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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用实际行动来要求他们。也许在明天,或者更早,我们就可以在他们的疏通下,进入城市。”
迦卢斯丢下信纸,说道:“毫无疑问,他们会答应你的一切要求。西塞罗昨天发表了一篇可以载入史册的演说,他极力推动元老院站在你这边,可是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跟元老院合作?”
“当然,我们的仇人是布鲁图和卡修斯,不是元老院。元老院和我们的仇人不同,他们是没有实力的,有的只是政治上的地位。在新的执政官上任之前,他们不能召集军队,而我们的军队,近在眼前。而安东尼是我们目前最危险的敌人,他并且也是元老院所反对的,所以,在压力之下,这只是一个互相的利用。”屋大维分析地头头是道,让迦卢斯不得不佩服他的深思熟虑。
迦卢斯便不再询问太多,而是转言问起了他的对手,“安东尼现在在哪里?”
“在来罗马的路上。”
“可他的部下都去了阿里密浓【注5】!”迦卢斯说出他知道的情况。
“ 士兵们不会同意和屋大维作战,所以安东尼还是想夺取山南高卢,得到一块安身之处。”麦卡纳斯接口说道,他刚才歪在一张长榻上翻看一本诗集。这会儿被外面练兵的军号声打扰到了,他向屋大维抱怨道:“你应该叫他们小声点!”
屋大维没有理他,接着补充道:“他的精锐部队在他身边。据说,他想再次寻求元老院的支持,并对我们提出控诉。或许,他希望在他与德基姆斯作战的时候,后方不会给他添乱。”
迦卢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随口问道:“你不算派人拦截他吗?”
“我的朋友,他有五个正规军团,而我只有三千人,还是临时招募的。现在还不到时候,至少得让元老院给我们解决了军饷。”屋大维回答:“阿格里帕去亚尔巴了,希望他能在那里征到一个军团的新兵。”
“关于军饷。”迦卢斯终于谈到了此行的目的,“这正是我来的原因。今天上午,有一批两千塔兰特的白银运到了罗马,不久你就可以收到阿比乌斯或是他妹妹的书信。”
“不错。”屋大维对钱显得不那么感兴趣,而是问起了人:“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维尼亚告诉我,他们一时回不来的。阿比乌斯忙着为罗马筹集粮食,而克劳狄亚正在变卖富尔维亚在非洲的财产,除了给你,她还得给安东尼筹军饷。”迦卢斯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他知道的情况。
然而事与愿违,西塞罗的影响还没有大到足够使整个元老院反对安东尼。仅仅过了三天,屋大维就不得不退出马尔斯原野,因为安东尼带着他的军队开到罗马了。屋大维并没有慌乱,他离开罗马去埃特鲁西亚,准备继续征募老兵,恰好他刚刚得到了一笔巨额的金钱。
两天之后,安东尼带着他的卫队威风凛凛地进入罗马。罗马城一时陷入寂静,从卡佩纳门到罗马广场,全挤满了围观了市民,当然还有无处不在的红色披风。
十二个身着重甲、肩扛法西斯【注6】的扈从给他开道,安东尼一马当先,一个旗手高举黄金影旗,紧随其后,骑着膘肥体壮的黑马的日耳曼骑兵中队则在后面助威。
他的坐骑是一匹墨黑战马,纯金的胸甲上雕刻着赫拉克勒斯【注7】屠杀雄狮的图样,金头盔上插着染成猩红色的鸵鸟毛,身后披着一袭红色罩袍,也是用金丝线镶边。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他显得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多么威武啊,简直像战神马尔斯下凡!”市民们慨叹着。
但是吸引人的不只是安东尼,人们更惊讶于他身边的绝代佳人——他的妻子富尔维亚。她骑着一匹白马,穿着轻质银甲,没有戴头盔,红褐色的鬈发如同火焰的瀑布。虽然她是戎装的打扮,眼神也十分凌厉,但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美貌。这位冰山美人,是与战神相配的维纳斯,但是又比维纳斯多一分威严。在罗马七百年的历史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与男人并肩齐驾,以征服者的姿态,俯瞰众生。
在广场中,安东尼命令全体骑兵下马待命。一个传令兵跑过来,“将军,议员的人数已经足够,可以召开元老院会议了。”
“西塞罗呢?”
“已经派人第一个通知他。”
“我已经等不及了,我想听听他用什么言辞赞扬我。罗马的英雄!开疆拓土的勇士!哈哈!”安东尼眉飞色舞地对妻子说道:“他那张嘴,是多么地能说会道!”
“这正是我佩服西塞罗的地方!”富尔维亚答道:“演说术和口才本是希腊的荣誉,但是因为他,这项光荣转到了罗马。不过,这项技能也是西塞罗致命的武器,有时比军队和利剑更有效。马尔库斯,你要争取他为我们所用。”
安东尼像个孩子般大笑起来,他们俩在对西塞罗的赞美中前往元老院。在那里,元老院议员们等着向安东尼致敬。
“急报!”这个声嘶力竭的词语之后,一名骑兵滚滚而来,众军纷纷让道。他来不及下马,将一卷羊皮卷递给卢奇乌斯·安东尼,“马尔斯军团叛变,倒向了屋大维。”
卢奇乌斯惊慌失措:“我们的四个军团之一,他们已经行军到亚尔巴,离罗马只有三十里了!”
“不必慌张,只是一个军团。”安东尼撑着圆柱,强作镇静。
话音未落,又一个传令兵飞奔到安东尼面前,“报!”
“又怎么了?”
“背叛!第四军团,倒向了屋大维。”
“这些叛徒!”一位将军按捺不住了,拔出短剑,举过头顶,带头高叫道:“安东尼,下命令吧!只有鲜血才能洗清这种耻辱。”
将军们在喊叫,士兵们也在微微骚动。 安东尼却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卢奇乌斯,第二军团什么时候到达?”这次出言的是富尔维亚。
“最迟明天。”卢奇乌斯恭敬地答道。
“新征募的阿拉乌达军团呢?”
“他们已经在阿里米努斯,夫人。”刚才带头起哄的将军回答。
“很好,除了招募的新兵,我们还有精锐的四个军团。”富尔维亚会变色的眼睛此时呈浅紫色,闪着锐利的光芒,“马尔库斯,你根本不用过于担心。”
她的话使安东尼重新燃起了斗志。他抽出剑,又狠狠地还剑入鞘,当然是为打乱计划的屋大维,“这个该死的小子,他自称凯撒之子,却以凯撒的名义拉走凯撒的军队,就在我即将砍下德基姆斯的头的时候。”
“马尔库斯,请你安静下来,现在还是去元老院吧。”富尔维亚扶住安东尼的手臂,又回头看向安东尼的弟弟:“卢奇乌斯,命令骑兵团原地待命。记住,我的弟弟,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自乱阵脚。你和马尔库斯,身为安东尼家族的成员,身上留的是众神之王朱庇特的血。荣誉和勇气,是你们的祖先赫拉克勒斯赋予的天然品质和责任。”
如果卡图卢斯在此,他将更愿意把富尔维亚比作赫拉而不是维纳斯,这个女人不但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一般男人不可企及的勇气。那些见惯了流血屠杀的军人们,似乎也为她赫赫的威严所慑,甚至不敢抬眼直视。
元老院内,层层环绕的大理石座位上,九百名议员身着紫边托加,正襟危坐,他们鸦雀无声,等着安东尼开口说话。
在安东尼身后,广场上,是滚滚的红色浪潮,也是对他的忠诚。
安东尼露出微笑,那笑容却没有温度。他看到了曾经的死对头卢奇乌斯·庇索,看了到凯撒派的希尔提乌斯,他也看到自由卫士辛伯尔和卡斯卡,但却没有西塞罗的身影。
他伸开双手:“愿诸神眷顾元老院和罗马人民,请允许我,马尔库斯·安东尼,向你们,最高贵、最智慧的议员们,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和最诚挚的问候!”
“罗马的英雄。”站在最远处的一名元老大声高叫着:“安东尼,是共和国的光荣。”
“我的朋友们,你们对我的赞扬太高了。”安东尼说。
“不。”皮索高举着双手向安东尼走过来,他的朋友们也学着他的样子:“能得到你的友谊,是我们多大的荣幸啊!我将誓死宣誓,为了你的友谊,为了我们的忠诚。”
“以朱庇特的名义,请接受我们的宣誓,永远不放弃我们的忠诚和友谊。”几乎全体元老都站了起来,向安东尼行抬手礼,他们的喊声,令安东尼振聋发聩。而就在五天前,他们刚刚向屋大维表示过同样的忠诚。
在人群之中,只有一人发出淡淡的叹息,以托加外袍掩面,退出了元老院,他是安东尼的舅舅——卢奇乌斯·凯撒。
由于说服马尔斯军团和第四军团无望,安东尼带着剩下的四个军团动身前往阿里密浓,开始对德基姆斯·布鲁图的战争。几乎所有的议员、大部分骑士和最有势力的平民都前去为他送行,在盛大的欢送会之后,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出了罗马城。
站在塞维利亚墙【注8】上的富尔维亚看着大军远去的背影,轻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Chapter37 公敌安东尼
亚尔巴镇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交通要地,离罗马只有三十里,通往北方的要道弗拉米尼亚大道就经过这里。小镇周围有大片的荒野山林,近日来这些地方都被外来人折腾地遍地狼籍,当地人也见怪不怪了。
两个多月前,阿格里帕来到亚尔巴。作为屋大维任命的副将,他的任务除了带兵,还有训练的新兵。屋大维把新招募的八千多人全部送到了这里,阿格里帕便把他们编成两个军团,亲自教导。从安东尼那里叛逃过来的马尔斯军团和第四军团在萨尔维狄乌斯的率领下也开到了亚尔巴,他们驻扎在镇子两侧,护卫着新兵的训练。
一有空闲,萨尔维狄乌斯便带着正规军团的将领们前来观看。“新兵训练的怎么样?”他问道。
“两个新兵能比上一个现役士兵。”阿格里帕回答:“安东尼已经到高卢和德基姆斯交手了,屋大维却还没有回来。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总是太过急躁了,不够谨慎。”
“谨慎和大胆是相伴而行的,有时候,出其不意才能赢得胜利。”阿格里帕瞟了一眼同伴,贵公子出身的萨尔维狄乌斯,天性中带着散漫。
这时候号角响起,两人都感到地面微微震动,他们看向远处的弗拉米尼亚大道,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出现在眼前,是屋大维回来了。
阿格里帕和萨尔维狄乌斯带着将领们出迎,屋大维走到最前面,身后跟着满脸疲惫的麦卡纳斯,与屋大维的精神焕发相比,他双眼通红,显然好多天没休息好。
几个人互相拥抱之后,便谈起了当前形势。屋大维脸上带着几分失望:“我在殖民地没有召集到太多老兵,只有一个军团。”
阿格里帕正要问原因,麦卡纳斯打了一个哈欠,说道:“那是因为有个女人抢了先,安东尼的妻子富尔维亚,她给安东尼募集了两个军团的老兵。”
“不用太担心,加上这个我们也有五个军团了,新兵也已经训练地差不多的。”阿格里帕安慰他们说。
“雷必达、普兰库斯和波利欧可都是安东尼的朋友,他们很可能站在他那边。”麦卡纳斯不无担心地说:“这样他就有了十五个军团和四个行省。”
“如果他们敢公开支持安东尼,就要冒着反对元老院的罪名。”屋大维说道:“普兰库斯和波利欧没有这样的胆识,而雷必达这个‘风标’,倒是很容易被安东尼说动。”
萨尔维狄乌斯问道:“为什么叫他‘风标’?”
“你长年不在罗马,不了解雷必达的性格。”麦卡纳斯嘲讽着雷必达:“这个人没脑子、爱虚荣、无操守又自以为了不起。他是受安东尼照顾才当上大祭司的,他还长年爱慕着富尔维亚,在他当骑兵长官期间,是任凭这个女人摆布的。”
“好厉害的女人!”阿格里帕故意说道:“麦卡纳斯,你败在她手下相当正常啊!”
在麦卡纳斯就要发动对阿格里帕的反击之前,屋大维及时阻止了他们俩斗嘴:“罗马有什么消息吗?”
“一个好消息。”阿格里帕恢复了正经,“元老院派使者到这里来了,他们联名向你表示了忠诚,并感谢你赶走了暴虐的安东尼。”
“又是忠诚?”麦卡纳斯笑得阴阳怪气:“他们的忠诚到底能卖多少次,值多少钱,卖给我们,再卖给安东尼,现在又来向我们兜售。共和国尊贵的元老们把自己当成了反复无常的ji。女了吧。屋大维,我已经厌倦了这套虚伪的把戏,你应该让他们拿出点实际行动来。他们许诺给你的执法官【注1】职位,怎么还不兑现?”
屋大维没有评价麦卡纳斯的抱怨,对阿格里帕说道:“你回信了吗?”
“还没有,我想还是等你回来。”
“我会再写信给西塞罗老师。”屋大维说道,他们来到营地门口,四匹马并排向里面走去,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都放下武器,把右拳敲击到左边的胸膛上,然后水平挥出,再竖直垂下,向他们的最高领袖行礼。
“屋大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军队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