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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无时无刻不遵照您的指示,夫人。”他说道,嘴角又浮出了她常见的那种笑意。
克劳狄亚突然想起了美格拉遗书中的话语,他从来只对自己这样微笑,即使和阿格里帕这些朋友们在一起,他也只会开怀大笑。一种幸福的感觉满溢在她的心头。
她的头自然而然的靠在屋大维的胸前,然后说出一句傻话:“盖乌斯,你是属于我的。”
“谁敢说不是呢?这是大祭司和朱诺大神证明的。”屋大维的手臂环上她,幽黑的眼睛里带了点困惑。
“可是,罗马城里有好多姑娘都望着你。她们说,被你瞄上一眼就欣喜若狂。”克劳狄亚楚楚可怜地说。
“我不会给她们这个机会的。”他微笑了一下,随后缓缓地吻着她的脸颊:“只要有你在,我哪里还看得见别人!”
“我不相信。”她挑了挑眉毛,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觉得,既然你看不到别人,心里也看不到我呢。”
“什么时候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屋大维稍稍用力把她拉回来,“帕提亚人有一句谚语,为什么要寻找天国呢,它就在你的身边。我一直认为,有这样美丽的你在我身边,我时时刻刻都在天堂。”
克劳狄亚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还是比不上一位女士,是吗?”
“谁?”他皱起了眉头。
“她的名字叫罗马。”克劳狄亚自己先笑了起来,“真的,无论你对我的爱情还是对阿格里帕的友谊,都比不上罗马。”
“是的,这是一份无法取代的感情。对于你,她不是一样的重要吗?”屋大维握着克劳狄亚的手,“她选择我,给我了比普通人更好的生活,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她呢?”
“这是神灵的决定,我们之所以可以享受比他们更好的生活,全因我们承担了比他们更重的责任!凯撒认为你能承担这样的责任,凯撒选择了你——”
“而我选择了你。”屋大维的眼睛越发浓黑,“以前我没有告诉你,凯撒选你作为他遗嘱执行人,是因为我给了他某种暗示。”
她低呼了一声,脸色也有所变化:“你认为,我和你一样,会爱上你的使命?”
“不,我爱你。我曾经犹豫过,但是后来,我知道你愿意和我站在一起,我们将创造历史。”
克劳狄亚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忽然感觉天旋地转。随后,屋大维便撑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不得不承认尽管他受了伤,力气还是远比自己大得多。于是问道:“你不是生病,不能动吗?”
“都好了,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母亲的突然离去不但令他头脑更清醒,也将病情一扫而光了。
“不相信。”她左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右手偷偷地握成拳,就要去捶他的胸膛。
但是她的小伎俩被识破了,他仰面向后一躺,也顺手将她一把拖到了自己的胸前,稳稳当当地搂在怀里。
“你怎么躲得这样快,以后不准躲!”克劳狄亚说道。
屋大维终于忍不住了,笑着说道:“是你自己速度太慢,还嫌我太快,真是不讲道理。”
她挑挑眉毛,说道:“你设了那么大的圈套骗我,就算我这次不讲理,又怎么样?”
“好吧,夫人。”他抬着克劳狄亚的下巴,“谁叫我错在先。我最亲爱的小流星,要是还生气,你就咬我一口。”
她便真的扯开他的便袍,在他的肩上留下一圈细细的齿印。
“其实你可以再用点力。”屋大维看了看她,低头从容地吻上了她的唇。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是纳西亚的声音,“克劳狄亚,你在里面吗?卡玛尼派人来了。”
屋大维撑起头,朝门外喊道:“让他再等一会儿!”
“这怎么能行!”克劳狄亚推开他,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外袍,“我让卡玛尼去调查那位埃及女巫的行踪,她一定有重要消息给我们。”
塞维利亚·尤尼亚,当然不是与克劳狄亚关系亲密个性坦诚的那位塞维利亚。她是小塞维利亚的外祖母,她是罗马世袭贵妇中最年老的,年近七十仍然风韵犹存。这位有着强大控制欲的女人,牢牢地把握了整个家族,她的儿子马尔库斯·布鲁图和女婿盖乌斯·卡修斯对她惟命是从,另外两个女婿伊索利库斯和雷必达都是纯正的世袭贵族,在她面前也是处处谨小慎微。她曾是凯撒的情妇,后来因凯撒娶了凯尔旁尼亚而和平分手,也曾被西塞罗视为红颜知己。但是无尽的时间改变了她的性情,她迷上了东方的巫术,从前她与埃及女王过从甚密,后来女巫爱芬尼亚进入了她的生活。
“你对此事的看法如何?”屋大维问他的妻子。毫无疑问,塞维利亚成了头号嫌疑犯,越来越多的证据支撑着卡玛尼等人的观点。
克劳狄亚咬着嘴唇,“我不认为,塞维利乌斯家族的骄傲和荣誉不允许她这么做。”
“老塞维利亚完全有动机,为了她的儿子和女婿。你们了解的,借着阿提亚夫人的死亡拖累屋大维,减缓进军东方的速度,使布鲁图们能更充分准备。”刚刚赶到的麦卡纳斯从理性的角度分析着。
“麦卡纳斯,你不了解纯正世袭贵族的骄傲。”克劳狄亚说道,“他们绝不会用暗杀下毒这类阴损的方式,凯撒遇刺也是在在元老院里!”
“我不是世袭贵族,甚至不是罗马人。”麦卡纳斯打断她的话,“我是奇尓尼王族的后裔,不了解你这一阶级的骄傲与道德。我只知道,那个权力欲望强烈的老巫婆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克劳狄亚,如果你不相信,那个埃及女人爱芬尼亚会给我们答案。”
“麦卡纳斯说的有道理。”屋大维说:“我们不应该忽略科尔涅利亚·美格拉,到底是谁给她指示,找到卖毒药的埃及女人。”
克劳狄亚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从美格拉的侍女和信件中调查。至于爱芬尼亚,这个罪恶的女巫也会受到惩罚。”
“你要以什么样的罪名起诉她?”麦卡纳斯颇为好奇地问。
“亵渎神灵,作为朱诺的首席大祭司,我有权禁止东方神秘宗教在民众间肆意传播。”克劳狄亚坚定地说道。
接到克劳狄亚的命令之后,凯撒帮又开始活动了。通过爱芬尼亚,克劳狄亚惊奇地发现,埃及的神秘宗教在罗马人中拥有一大批信徒,他们的狂热是信仰奥林匹斯诸神的人们不能相比的。每当夜深人静时,这些信徒,无论是贵族、骑士、平民或者奴隶,会秘密汇集到一起,举着神灵的雕像,向他们的伊西斯或者奥利西斯【注1】祈祷。
罗马人咒骂克娄巴特拉是畜生的女王,可这种由她带来的宗教,却深深地在罗马扎下了根。值得一提的是,埃及的幻术和驱邪术在最高等级的贵妇中非常流行。老塞维利亚和霍腾西亚——曾经号称全罗马最聪慧的女人——俨然成为埃及宗教在罗马的领袖,她们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称为伊西斯神会。从来不受神灵束缚的特尔提拉竟然也是其中的骨干成员,而她们三人,都曾是埃及女王在罗马时的好友。
从美格拉的信件中,克劳狄亚找到了把美格拉引向爱芬尼亚的人物。写信的人签名是C。普尔塔,这正是克劳狄亚自己的名字,也是她家族内所有女人的称号。目前有资格使用这个名字的只有五个人,她自己,姑姑特尔提拉,两位堂姐以及维尼亚。特尔提拉和维尼亚从来不用这个名字签名,她们也没有动机要毒杀阿提亚。她的堂姐塞克达常年居住在高若兹山【注2】上库玛女巫神庙,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宗教,并且她们三位都不认识美格拉。剩下的就只能是有普瑞玛了,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合理,普瑞玛是小庞培的妻子,也是美格拉的舅母。
从一开始,克劳狄亚就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调查就像一个圆,又绕回到了原点,但并不完美。唯一的疑问,普瑞玛离开罗马快十年了,她是怎么接触到这种宗教的?当然这并不是问题,她完全可以从与老塞维利亚或者特尔提拉的通信中得知。一个不算高明的计划,普瑞玛将美格拉引向爱芬尼亚,爱芬尼亚则受命提供了毒药。很可能老塞维利亚也参与了其中,罗马这里的安排是由她做出的。
事实的真相似乎已经明朗,克劳狄亚却无可奈何。除了爱芬尼亚的证词,她没有找到其他证据,显然不足以起诉两位受人尊敬的贵妇,这同样不符合凯撒派目前的利益,至少在解决布鲁图之前,无法和小庞培翻脸。何况,普瑞玛还是她的堂姐,这将给家族蒙羞,她自己也会成为全罗马的笑柄。
克劳狄亚并不觉得调查是毫无意义的,处死爱芬尼亚之后,伊西斯神会也受到了打击,元老院颁布了法令宣布它是非法的,要进行严厉取缔。
站在元老院的门前的柱廊内,阿格里帕在看到法令后对克劳狄亚说道:“我不同意巫术和驱邪,但他们信仰的教条,是贞洁和诚实,是忏悔和审判,这和屋大维所希望的道德社会,并无任何的差别。你为何非要坚持取缔它,限制人民的信仰呢?”
“我承认在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上,元老和贵族们的腐败、贪污又更进一步地造成了人民的贫穷,道德堕落的时代,往往也是需要信仰的时代。”克劳狄亚缓缓地说,她的眼神移到了卡皮托山上的朱庇特神庙,“但是外来的宗教不是罗马人的实质,这些神秘传说正在动摇了罗马的根基,一旦它们的力量发展起来,所有的大祭司、诸神祭司、维斯塔贞女、占卜师顿时都黯然失色。”
“真正的罗马,不是建立在无妄的神灵之上,人民需要和平,恢复古老的政治制度,我们必须时时为人民考虑,比如为他们修建街道、房屋和引水渠——”
“我同意你的后半句话,但是宗教掌控着我们的民族精神。当你征服了控制了一个民族的精神,你也就征服了一个民族。罗马人的精神绝不能为外来的神灵所左右,这就是我主张打击它的原因。”虽然是这样的话,但她说的仍然十分平和。
太阳西斜,元老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议员们一个个走出来,新闻官在讲坛上宣布法令,屋大维手持着战争金矛,对布鲁图正式宣战了。
“我们的和平将由战争来缔造。”演说结束后屋大维说道:“克劳狄亚,有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你的伯父,马克·安东尼的兄长,现任马其顿总督盖乌斯·安东尼,在珀加蒙战役中,死于布鲁图之手。”
克劳狄亚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拉紧了丧服的袍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愿诸神保佑他的灵魂。”
阿格里帕看着她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每当提到宗教,你就像一位真正的女神,那么美丽!那么慈悲!”
她凄然地笑了一下,丧服的长度又将增加一截。而布鲁图呢,以为阿提亚和盖乌斯·安东尼的死亡能让敌人的脚步停下一段时间,他没有预料到,安东尼与屋大维的怒火和哀伤,将加速整个共和派的灭亡步伐。
Chapter65 克劳狄亚的密室
屋大维慵懒地躺在浴池里,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沐浴后,奴隶们为他全身按摩了一番,使得他的血液加速循环,他又变得生机勃发,精神振作了,眼睛里也闪着愉悦的神采。
刚刚结束的宴会让他感到厌烦,雷必达在家里设宴款待即将前往东方征战的将领们,他们用超过三十军团发动这场战争,雷必达受命保卫罗马,这份责任让他很高兴。他采取了最高规格的形式来给屋大维送别。
因为众人的热情,屋大维喝了不少酒,又同卡尔维乌斯和沃尔加提乌斯就女人是否有灵魂这一问题进行了一番争论,所以他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
他的解放奴隶伊多美罗斯走过来,给他朗读一封信件。信是马尔库斯·布鲁图从士麦拉写来了,已经搁着好几天了,屋大维没有自己读它的想法。
“盖乌斯·屋大维,我不能相信你居然真的做到了。我知道你对我的仇恨,如果我认为你对我怀有好感那就是愚蠢。因此我给你写信不是出于个人的考虑,而是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不能写给安东尼,他是个疯子;我也不能寄给雷必达,他是个傻瓜。我希望是你知道我的想法,而不是其他人。”
伊多美罗斯说道:“主人,他对你多么的不尊重啊!”
“这没什么,马尔库斯·布鲁图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屋大维挥手示意他继续,“我很喜欢他的坦诚。”
“因为你的影响,使卡修斯和我成为国家公敌,但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样的判决是元老院做出的,事实就是如此,让我们开诚布公吧。叙利亚、马其顿、安纳托利亚、希腊、亚洲都在卡修斯和我的掌控之下。整个东方都在反对你,东方的力量和财富是不可估量的。我们还掌握了整个东地中海,因此你别寄希望从凯撒的埃及情妇那里获得援助。塞克斯图斯·庞培,尽管我从来对这个海盗没有好感,他随时会在西方给你制造麻烦。因此我根本不担心我自身无法与你抗衡。
“但我担心罗马,担心元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