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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就是这些。你能抽出时间来跟我告别我已经很高兴了,”波佩亚仔细地看他一眼,将懵懂的少女情思埋在心底:“我该走了。”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过身对屋大维凄婉一笑,“我会等你回来。”
短短地一次对话,阿提亚已经找到了屋大维犹豫的原因。“还再凝望吗?”阿提亚走过来,拍着儿子的肩:“我看得出来那姑娘的心思。但是盖乌斯,我必须提醒你,波佩亚虽然年轻漂亮,有很好的品质,但只是一个商人的女儿,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接纳她的。何况你已经订过婚了。”
“妈妈,我们别谈这个好不好?”屋大维试图岔开话题。
“那可不行,你最好在前往西班牙的途中仔细想想。”阿提亚拍拍手:“我的儿子深谋远虑无人能及。妈妈相信,你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知道。”屋大维三言两语混过阿提亚的逼问,“你准备派哪些人跟随我?”
“没有,盖乌斯。不会有任何人跟随你,你得独自到西班牙去。”阿提亚挑挑眉毛。
屋大维出发时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所幸由于一年多的调养和注意保暖,哮喘并没有复发。待到越过波河,一路上已经铺着厚厚的积雪,他放弃骑马,改乘骡车。当骡车取道多米提亚大道穿越日内瓦山峰时,车轮不时会陷入深深的积雪中,使行进变得极其艰难,车夫和他不得不自己动手清理积雪,他觉得这样的旅行极为有趣。在艰难通过莱达鲁斯河畔阴湿的沼泽地,登上位于海岸边的比利牛斯山道的制高点,近西班牙就出现在他的眼前。翻过了山头以后,便进入了近西班牙的拉瑟塔尼地区。新年到来之前,他到达了凯撒位于拜提斯河上游的营地。
“请原谅。”屋大维礼貌地询问那个正埋头写东西的军事接待员,“我想见凯撒。”
那人并没有抬头:“哦,什么名字?”
“盖乌斯·屋大维。”
那人立刻停了笔,头盔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昆图斯·萨尔维狄乌斯。
“天哪,我不知道你也到西班牙来了。”萨尔维狄乌斯惊叫起来。
屋大维简略地说明了凯撒的命令和一路的情况,萨尔维狄乌斯便说:“凯撒住在这里往右第三个帐篷里,你快去吧。等你有时间,我们聚聚。”
“那么你得帮我看着行李。”屋大维微笑着说。
“请进。”当屋大维走到凯撒门前敲门时,凯撒叫道。
凯撒用无比严峻和冷酷的眼光盯着正在拉开的门,当他认出来者是谁时,他的眼神立即变得无比柔和起来。他扔下了手头的笔站了起来。“我亲爱的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很高兴见到你。”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舅公。”屋大维说:“我一路快马加鞭,怕错过了决战的时间。”
“我相信就快了,共和派节节败退,已经被逼到卡尔泼海岸,给他们一个机会寻找一处有利的战场,因为我希望能打一场一展自己军事谋略的战役。”凯撒自信地说:“你看起来气色相当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把哈普德法尼叫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我想不用了,我的身体已经经过了天寒地冻的日内瓦山脉的检验。现在我跟您的百夫长们没什么两样。”屋大维坐下来:“当我进来的时候,您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对吗?”
“没错,我正在琢磨着《论加图》的事呢,”凯撒叹息道:“我打算采纳你的建议,可是卡尔维努斯及墨萨拉·卢孚斯他们都觉得我不要理睬西塞罗,犯不着为这等小事跟他生气。”
屋大维想了一下:“他们的想法也有道理,可是西塞罗将罗马民主精神的没落及加图的死完全归罪于你———他们认为你干扰了罗马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及决断的权力———这不公平,你完全可以按自己的原则向世人昭示事实的真相。”
“嗯,我得好好想想如何来构思这篇文章。”凯撒转言说道:“来吧,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一个俊朗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凯撒,您叫我吗?”
“他是我的骑兵军官,马尔库斯·维普萨尼乌斯·阿格里帕。”凯撒对屋大维说:“阿格里帕,这是我的侄孙,盖乌斯·屋大维。”
从外表看阿格里帕显得非常英武干练,头上是浓密而有个性的深褐色头发,两道黑黝黝的眉毛,一双褐色眼瞳,挺立而笔直的鼻子,坚毅的脸庞和方正的下巴形成略显粗犷的线条。他礼貌的举止中偶那个带着一股纯朴而青涩的气质,阿格里帕本身不是贵族,只是一个普通的阿普利亚的闪米特人。
屋大维立刻断定阿格里帕是有能力,而且忠诚值得信任的人,否则不会得到凯撒的重用,而他身上的气质,正是自己所欣赏的那种,这个新朋友,当然跟他以前结交的贵族少年完全不同。
而阿格里帕在这一刻也没有自卑感,屋大维没有一般贵族的骄纵,他淡淡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显出极其睿智聪慧,隐隐有一种捭阖天下的气魄。
凯撒看着两个并肩而立的少年,仿佛看到了罗马的未来。凯撒清楚,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庇护者,一个可以发掘他们才能的人,而凯撒愿意充当这个角色。从此以后,他将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
屋大维到阿格里帕的帐篷小聚,发现萨尔维狄乌斯和阿格里帕同营。当他看见屋大维进来,立即跳起来,一边把椅子上那些军事器械的碎片拨到地上,给屋大维腾位子;一边又说道:“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你,凯撒的新宠!”
“谈论我?为什么?”屋大维倚在从未见过的椅子上,又上上下下打量着简陋而混乱的营棚。
阿格里帕解释道:“首先,你极受凯撒的信任;其次,在你没来之前,德基姆斯·布鲁图说你的身体很弱,既不能骑马,也不能履行军事任务……”
萨尔维狄乌斯插嘴道:“我老早就跟你们说了这是污蔑,现在证实了吧。我从来就没见过德基姆斯·布鲁图说过屋大维的好话,他不过是嫉妒而已。”
屋大维坦然地笑了,不发一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至少表面上,德基姆斯·布鲁图还是对他很友好的,这就够了。
一个侍者端上食物:一大锅炖野味,咸肉与鹰嘴豆煮的浓汤,一大碟鲜橄榄,还有适量的面包。
“来吧,多吃点。”萨尔维狄乌斯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招呼屋大维说:“在罗马可吃不到这样的野味。”
屋大维看了那侍者一眼,说道:“你们自己开小灶?”
“嗯。”萨尔维狄乌斯答道:“军队的食物很差,幸好我早有准备,带了厨师。”到了军队也改不了享受的毛病。
“我是免费享受萨尔维狄乌斯带来的福利。”阿格里帕笑了笑,开始往屋大维的杯子里倒酒。屋大维抿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阿格里帕笑得更厉害了:“你对我的酒没兴趣?”
“不是,我没喝过西班牙的葡萄酒,先尝尝味道。”
“是比不上南意大利的。”阿格里帕说:“先将就吧。”
萨尔维狄乌斯嚼完一片面包,一时恍然大悟:“我忘记了一件事,我带来了康帕尼亚最好的葡萄酒,还没动过。”
侍从端来了一只巨大的酒瓶,酒瓶是玻璃质的,瓶身上绘制者巴克科斯和祭祀者在林间狂欢的图样,瓶中的葡萄酒透过玻璃散发出暗黄色的光芒,仿佛夜晚的烛光。
“你们有福了,来自阿维利诺的萨西卡亚酒庄的顶级葡萄酒。”萨尔维狄乌斯兴奋地说:“给钱都没地方买去。”
“那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阿格里帕好奇地问。
萨尔维狄乌斯神秘地一笑:“一个小仙女送给我的。”
阿格里帕笑问道:“是你的情人?”
“我的天哪,她现在还不到十四岁。”萨尔维狄乌斯继续笑着说:“我猜她的心上人不是我。”他转向屋大维:“你还记得她吗?你母亲一直叫她小流星的。”
屋大维略微点点头,随口问道:“嗯,现在她怎么样了?”他几乎已经忘了那女孩的名字,只记得她美得非常耀眼,在他眼里就是个没事看看《论共和国》,讨论着哪里的葡萄酒可口,哪里的蛋糕美味的贵族小姐。他还送给她了一些百合花种子,后来就不知道。
“她和她的哲学家老师——我老是记不住他的名——去旅行了,现在可能在埃及吧。”萨尔维狄乌斯答道:“这些葡萄酒是她自己的酒庄产的,据说窖藏三年比较好,这才一年,我就迫不及待拿出来了。”
三个人品着葡萄酒吃着东西,没东没西地闲聊着,最后扯到了正在进行这场战争上面。
“庞培兄弟有十三个军团,而凯撒只有八个,”阿格里帕说:“若是他们趁我们立足未稳,发动进攻,很可能导致我们全军覆没。很显然他们坐失良机了。”
“嗯,很显然庞培兄弟的谋略比他们的父亲差远了。”屋大维发表自己的观点。
萨尔维狄乌斯接着说道:“拉比厄鲁斯自以为得计,想断了我们的粮食,并逼迫高卢骑兵反叛,而凯撒命令我们按兵不动,说他自有妙计。”
“我猜凯撒是想袭击科尔杜巴城附近的阿特瓜镇,那里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储存着喂马的草料。”阿格里帕说。
“很有可能,这样庞培派会遭受不少损失,造成军心涣散。”屋大维坚定地说:“但是决战仍然是一场硬仗,很有可能是内战以来最艰苦的一仗。”
Chapter10 第一次战斗
阿格里帕所料的果然没错,新年刚开始,凯撒亲自率军围攻阿特瓜镇,而共和派在是否救援阿特瓜的问题上起了争执,最终拉比厄鲁斯说服了格涅乌斯·庞培,为保存实力退守科尔杜巴,让阿特瓜自生自灭。
被抛弃的阿特瓜镇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在一个多月后还是陷落了。这场战役使得双方对峙的形势被打破,凯撒准备开始部署全面进攻了。在阿特瓜镇,凯撒不但为自己的骑兵们找到了草料;而且迫使拉比厄努斯迁移到近海边严寒的冻土上牧马。坚强要塞的失陷使敌营中开始出现开小差的现象,不断有士兵逃往,更令共和派烦劳的是,西班牙的地方官也逐渐倒向凯撒这一边。
二月末,凯撒起草了一封宣战书,然后用箭射到敌营和城里的。那些漫天飞舞的小纸条上写着这样的文字:
格涅乌斯·庞培、提图斯·拉比厄努斯及所有共和派军队中的官兵们:
凯撒对你们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先给你们敲个警钟: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无论是谁,甚至是那些已经被宽宥的人,一旦成为我的俘虏都将被格杀勿论。还有那些援助共和派的城镇,甚至那些西班牙雇佣军也将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一时间共和派人心惶惶,而在各处的零星冲突也不断发生,一场决战不可避免了。三月十七日,在西班牙海峡的赫拉克勒斯神庙附近,阿斯提吉到卡尔泼海岸途中,一个叫蒙达的小镇,共和派抢先占据了有利的山坡地势,等着凯撒前来面对着一批从山上压下来的敌人。对共和派的最后一战,开始了。
从黎明时分开始,共和派的士兵遭到了来自第十军团的步兵从正面的强烈攻势,随后高卢骑兵团从左侧出发,希望冲上去击退敌人的右翼,然后再从后面包抄下来,将共和派上下夹攻。
战斗是以最原始的方法进行的,双方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任何的谋略和战术,一阵阵刀光剑影过后,战场上立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格涅乌斯·庞培将凯撒的话铭记于心,决定孤注一掷,与凯撒军团展开殊死搏斗,而凯撒方面又比共和派少了足足四个军团的士兵,在天时地利方面都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这场战役,谁都没有绝对的胜算。
凯撒站在战场对面的一座小山坡上,由于距离不近,他无法看清楚士兵们的具体情况,此时整个山区都弥漫着晨雾,凯撒所见只不过是两样东西——烟和人,这是凯撒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直接的战斗,两军短兵相接,除了旗手手中的军团鹰旗,已无法弄清楚是凯撒派还是共和派。
从战场上,骑兵军官和传令兵不断向凯撒驰来,报告凯撒最新的情况,可是战场的姓氏瞬息万变,这些消息未免真实;身处血腥战场的将军和百夫长随意发布着命令,这些命令大部分得不到执行;士兵们也忘记了要遵循命令,完全凭本能行事,他们并不在意因擅自行动而遭到军法处置,因为他们认为在战场上最宝贵的是生命,真正给人死亡的是刀剑、投石和标枪。
凯撒手下的军官们将一批批装备整齐的军队带领到第一线,情况与往常相反,不是敌军溃逃,而是凯撒军团溃不成军,当他们重新整顿之后,人数大大减少。临近中午的时候,左翼的骑兵军团派人向凯撒求援。
凯撒看了看那个传令兵,不禁皱起了眉头:“增援?”高卢骑兵团全在他们手里,为什么还需要增援。“正午还没有到,我还没有看清局势。”
他长叹一声,又跑回战斗前线去了。
这时,卡尔维努斯将军来到凯撒跟前,说出请求援兵的原因。并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