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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顾忌的厌恶!
她从来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也不会逆来顺受,她想要的无非是一隅安宁之地,想要的,只是和自己的夫君一直都在一起,一世长安罢。
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妇德实在是听得有些烦人。
“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元清凝越发的不耐烦。
“可是,这是我们女子所应该做的啊——”
喜婆终于说了出来。
元清凝在喜帕下挑眉,淡笑。
其实不可否认的是,喜婆的话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唉,这事儿她还真真得要跟无忧好好商量商量,毕竟是关乎她以后能不能偷懒睡大觉的问题,这太严重了。
非得要跟他好好说说。
大约过了三刻,外面还在喧闹,尽是觥筹交错之声。
可是宇文拓却还是没有来,元清凝等不及了,也困了,可是想着无忧还没揭她的红盖头呢?可她真的是着实困得不行啊,最后她想了一个很好的法子,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下去就睡。
大约是今天太过劳累了,她一倒下去,脸被红盖头遮住了,听到那浅浅的呼吸,起伏的胸口,才确定了,她是真的睡着了。
又是好一阵,已经有些微醺的宇文拓跌跌撞撞进了凤凰殿。
入目,首先看向新床,空空如也,本该坐在新床上的新娘连身影都没有,唯有被凌乱丢弃的裹在了一起的一团红,宇文拓微微眯眼,这是什么东西?
一团红?
这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他往里面走去,却是看到了那人竟然就这样呼呼大睡了起来。
宇文拓无奈的抚额,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去责备她,这后宫的礼仪确实太过繁琐,也难怪她会这么累了,他走过去,却踢到了旁边的柜子,惹得一声闷响。
他的动静,也惊醒了在软塌上浅睡的元清凝。
元清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宇文拓,显然,他喝了不少酒,白希脸上,全是绯红。平日里,虽然也有些慵懒的魅惑,但是因为他本身眼眸中的冷然,反倒不敢让人接近。
而现在,不止脸上的绯红,连眼眸中都让人感觉波光潋滟。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魅惑,即使冷然如元清凝,亦难免动容。
是的——
初见时,是惊艳——
“阿凝……”
宇文拓大约是喝了不少的酒,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又因为太过无力,又跌坐下去。碰撞出清脆声响。
元清凝皱眉,赶紧走到宇文拓身边蹲下,将醉酒的男子抱在膝间。
“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宇文拓自从被她抱住后,便一直挣扎,元清凝那一刻的好脾气崩塌殆尽,几乎是用吼的说出。
然而,宇文拓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元清凝的警告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不容易半支起身。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朝着元清凝一脸怒气的脸颊压了压。
元清凝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反倒忘了生气。
宇文拓蓦然微笑,笑容清隽,像白雪融尽。他本来给人的感觉太过飘渺,现在终于有些一丝人气,用手掌轻轻拂过元清凝脸颊,眼眸中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暖。
却是坐了起来,依靠着元清凝的力量,然后靠在了床榻上,眸微微带着些许的迷离,手紧紧握住了那女人的手。
“阿凝,我晓得你不愿入后宫,可是除了这个法子,我没有其他法子将你留在我身边了,阿凝,你可知,在我心里,从今日在大殿拜堂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妻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
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了几分坚定起来。
其实元清凝自个儿也晓得,他不封她为后,不过是不想她被人害了,那个位置太多人觊觎着,其实不管是后也好,妃也罢,她想要的,只是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而已。
元清凝一听,高兴坏了,她将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和自己正视,她问,“无忧,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以后我下地狱了,你也要追随?”
宇文拓一听,却将她拥入怀中,浅笑如花,“阿凝,不要问这些没意义的问题!”
只愣了片刻,元清凝便怒了,因为某人实在是太过欠揍!不止摸她的脸,还捏,她的脸已经够圆了好不好?再捏,再捏就更圆了,老十那厮指不定要怎么笑她呢!
“宇文拓,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你再捏我脸,我就把你的脸打成猪脸!!”这句话基本上用吼出来的,“我是在很认真的问你问题!”
“我也很认真的在回答你啊!”
“你放屁!”
让不小心从外面走过的宫女吓了一大跳,暗暗担忧以后的生活不好过。凝妃娘娘的脾气如此暴躁云云。当然,也没有忘了宇文拓,大约是说,凝妃娘娘是皇上心肝宝贝,谁都碰不得之类的话。
事实证明,元清凝怒了也没有办法,那人的意识当真是清醒的吗?
她可不敢保证!
她微微抚额,两人的衣服都太多,太累赘了,元清凝只得脱下了衣服,然后伸手去将他的外衣也脱了下来,两人都只剩下雪白的内衫。
随着她手的动作,宇文拓的眸却是有了那么几分迷醉,和几分魅惑。
“阿凝……”
“嗯?”
元清凝只是专注的弄着自己的手中的动作,脱去衣服后,又将他盘的繁复的头发一一解开。
“阿凝,你这是打算要与我圆房吗?”
第十五章 关于侍寝这活儿(求首定,求红包)
更新时间:20131011 23:16:11 本章字数:
宇文拓突然瘪嘴,纤长手指直指元清凝。
元清凝几乎实在同时顿住,随即又觉得好笑,半眯起眼眸,语气认真:“圆房?宇文拓,难道前两次,你没有和我圆来着?”
他的话,不免让元清凝感觉到了温暖,是那种打从心底的温暖,他说的是圆房,不是侍寝。
不是侍寝。
男人又是歪了歪脑袋,狭长眼眸全是认真神色,良久,才将语气放缓道:“嗯,那倒也是啊,可今儿不同啊,今儿是咱们的结婚之喜来着!”
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只见那男人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一翻身,将元清凝压在他身下。长长青丝垂下,遮住男人大半个身子,只余下一身半落未落红袍。
感觉到男人突如其来的那种占有欲,元清凝配合的没有动。
她就那样怔怔地对望着眼前的男人。
“吱呀——”朱红镂空檀木房门应声而开,一缕烛光特有暖暖味道射进房间,她感觉到身上宇文拓的身子一僵,略微皱起眉。
“何人?”因为青丝垂下遮住大部分目光,歪过头,元清凝只看见一双雕云华竹白绸靴子—
—
“皇上,奴才是听到里面有响动,所以才会鲁莽的闯进来,皇上恕罪!”徐福一见这情形,立马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宇文拓几乎在同时,杀气尽显。
“奴才遵旨——”
脚步声渐远,身上男人用力将她抱住,元清凝被猛地这么一抱,正好跌落在他怀中,两两相撞被咯着生疼。
“睡吧,阿凝,今ri你也累了!”
“可无忧,你不说今儿是洞房花烛来着?”元清凝好笑地看着这男人,其实她晓得,他是想要她的,可是却碍于她太累了,所以才会停住了方才的动作。
这是她的男人。
她所爱的男人。
“听你这意思是,希望我与你欢好一番,最好让你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才好?”
“额……”元清凝干笑,“那还是别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儿可累了,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而且还被折腾了一整天,”她趴在他的胸膛,“无忧,我累坏了,你可是要心疼的!”
“嗯!”宇文拓嗯了一声,其实实在是他也累了,这女人却还偏生不消停,在进来那会儿,他看着那娇小的身躯,还有方才她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是想狠狠要她来着。
可后来一想,如果不是累得实在是没法了,阿凝想来是不会这样不等他就睡着了。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无忧,我好困……”耳边传来那女人的低语。
“困了就睡吧!”他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下颚抵在她的发顶,他和她的乌发相互缠绕在一起,却是再也分不开了,良久,他才合眼,唇,低低吐出一句话来,“我守着你!”
不一会儿,元清凝果然是在宇文拓的怀中安心的睡着了。
而梦中,元清凝却是有些很不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梦里的那个梦靥居然在这个洞房之夜又出现了。
烟雾缭绕的云颠。
一个白衣的男子站在一颗高大的凤凰树下,凤眸猩红,而他的身旁是一株已经凋谢得只剩下几片花瓣的桃树,桃树周围挂满了叮叮作响的铃铛。
男子抚琴,琴声悠扬婉转,却又有止不住的悲凉。
可另一个声音模模糊糊间,好似有个声音传来,好像是说,不要再爱了……不要再爱了……
当她想要听清那是在说谁不要再爱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遍又一遍这样的重复,却又不曾让她知道,到底是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听清,却听的还是那句,不要再爱了……不要再爱了……
这样反复无常,怎么也听不清。
这是这么久以来,元清凝第一次再被这个梦惊醒了,醒来时,外面已经有了泛起了青色,想必应该是快要天亮了,她呆呆地盯着帐顶,却又不晓得该做些什么。
宇文拓本就睡眠很浅,被元清凝这么一闹,肯定是醒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是做噩梦,才会突然醒来,他皱眉,然后伸手去拭去她额间的汗珠,“怎么了?阿凝?”
“做噩梦了!”元清凝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
宇文拓顿了顿,然后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道,“阿凝,不怕,我会守着你,我在你身边!”
“无忧,我也不晓得这到底是为什么,”元清凝从他怀里探出来,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我总是梦见一个男人,我也不晓得他是谁,而我总有那么一个感觉,无忧,我会比你先死,怎么办?”
宇文拓的身体猛然一颤,然后将她搂得更加紧了,“不会的,阿凝,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可是万一呢?无忧……万一呢……”
“阿凝,这话我回答过你的,不是吗?不会有这个万一的,你信我,嗯?”
元清凝瞧了瞧那人的眉眼,愣了半晌,身子往他怀里去了去,低声道,“嗯!”
“时辰还早,再睡会儿!”宇文拓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可是元清凝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静静地躺在宇文拓的怀中,那温暖的气息,暖暖的,却能让她原本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伸手去环住了那男人的腰。
那是她的心上人,她的夫君,此刻,他就在她的身边,她要同他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这几日,元清凝总是睡不安稳,那个梦总是时不时的就出现在了她的梦中,让她困扰,每日除去给太后请安之外,其余的妃嫔来访,她一律都拒绝了。
饶是因为她睡不安稳,宇文拓这几日总会都陪着她。
可关键就在于,独宠,却也会出问题。
虽然现在没有爆发,只是这祸根已经埋下了,只怕这后宫众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不,太后从来没有单独宣过她,这下居然单独宣她觐见了。
没有办法,她只得去上阳宫一趟了。
夕阳渐渐西沉,元清凝换好衣服便在传旨嬷嬷的带领下,进了宫,而她直接进的便是太后的上阳宫。
上阳宫周围种着的全是杏花树,这个时节杏花已经谢了,元清凝微微停顿了一下,看着满园的杏花落叶,她微微笑了笑,伸手去拈住一片,放在嘴边轻轻嗅着。
没有未央在身后叽叽喳喳,还真好,还好让嬷嬷带她下去上茅房了,要不此刻的她肯定会让她赶紧走,不要让太后娘娘久等,其实她是真的很不喜欢太后,那是一种直觉吧,或许还有眼缘。
就在这时,一只手在她身后拍了拍,她微微转身,便看见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孔,纤纤素手轻掠搭在她的肩上,黛眉轻挑,露出一个惊讶表情,道,“想必你就是凤凰殿里的元嫂嫂吧?”
元清凝一愣。
看了看,却还是觉得面生,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子,可是她为何会认识她?
想着,那女子便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微微一笑,看着她道,“我是平阳公主,是四哥他们最小的妹妹,我老是听四哥和十哥他们提起你,总说你怎么怎么的好,一直都想见见你,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机会,上次还是在你和四哥成亲的时候,我远远地看了你一眼,想来,那时人太多了,你也没有注意到我吧!”
平阳公主?
是了,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无忧口中的小十七了。
是西凉先帝最小的女儿,今年芳华十七,平阳和硕公主这个封号,好像是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先帝就册封了,因为是小女儿,也格外受宠爱一些。
可,这和她有啥关系啊?
但出于礼貌,元清凝还是微微转身,淡淡笑了笑,说,“公主好!”
宇文菀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挽住元清凝的手,道,“元嫂嫂可是要与平阳生分?我本来是在你和四哥成亲的第二天就想去凤凰殿找你的,可是四哥说,你身子不好,总是睡不安稳,不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