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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枫侧首看了她一眼,厌恶地挥开了她的手,“你派来的那队人都已让我杀了。”
翎瑶霍地起身,脸色雪白,“杀了?”
“是,都杀了。包括那个带头的赵二虎。”
“二虎……”翎瑶低低念出一声,突然反手拽住他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帮了你,你才能有今日,你……”
祈枫盯视她,盯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你自己心里清楚。”
翎瑶沉默,良久,松开手整一整衣摆重又恢复了笑容,“是,我清楚我自己做了什么。我不干净,人尽可夫,不像姐姐,冰清玉洁,只会同自己的夫君关上三日的房门。”“啪”地一声,祈枫捏碎了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流淌一地。翎瑶小心避过,笑容更畅,“我知道在你心里姐姐总是干净,不过她再干净又如何?你已经不干净了。”
祈枫寒声,“那一日是我酒后误事,错认了人。”“不,不是。你明明知道的,你清楚得很!你叫我瑶儿,你还说我不比姐姐差。”翎瑶尖着嗓子,语声又快又急,“你碰了我,姐姐再也不会要你了!她有了萧逸寒,她恨你!”祈枫一把捏住她的下颔,似乎将它当成了那只酒杯,“是你告诉了媚儿,是不是?她对我那么绝情,都是因为你!”
翎瑶痛得几乎流泪,她掰着他铁钳样的手,挣扎着道:“是啊,是我告诉她的。你没看见,姐姐那时像是要吃人呢,哈……哈哈,她从前有多喜欢你,如今就有多恨你!”迫人的力道骤然而消,祈枫手上一松,反掌掴在她脸上,“贱人!”
翎瑶抚住火辣辣烧起来的面颊,吐出一口鲜血,“我贱,你也好不了多少!到这会儿还不是要娶我,要我做北齐的皇后?”祈枫看住她,俊逸的脸上不带丝毫情感,犹如月下霜华,清冷的令人心也要冻住,“我娶你是因为你还是大周的公主,还能为我所用。你不是皇后,你是幌子,懂了么?”
海辰兑现了诺言,在狼阵初见成效后便让逸寒自由来去。这时已是深冬,窗外白雪如扯棉絮,在风中团团狂舞;窗内温暖如春,屋内的炭盆不断散发着热气,驱散冬日寒冰。人在被中的翎瑚犹嫌不足,窝在逸寒怀中许久才舒服地叹出一声,“你天天在就好了。”逸寒拨弄着她墨缎样的长发,“我这几日都会在的。”
翎瑚一仰脖颈,“真的?”
“真的。我二哥明日就要到了,还有二嫂。”
翎瑚听前一句还没什么,后一句却令她几乎惊掉下巴,“二嫂?你二哥什么时候成亲了?”
“就在秋天。爹娘知我事忙,也没让我们回去观礼。”
“二嫂……”翎瑚长睫扇动,好奇万分,“哪家的姑娘肯嫁给个书呆留在狼山?”
逸寒扬起唇角,“这姑娘我认识,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翎瑚愈发好奇,“是谁?长得美么?”
“美。”逸寒在她的目光逼视下不得不又添了一句,“没有你美,糊糊。”
翎瑚化咬为吻,在他心口亲了一下,“快说,是谁?”
逸寒偏不肯说,“是谁你明日见了不就知道了?”
“哎呀,我现在就要知道。”翎瑚张牙舞爪地开始逼迫。
逸寒就是不肯开口,“这是天成的好姻缘,你看了也一定喜欢。明日……明日你看了就知道。”
“我不要明日,就要今日。唔,逸寒……”翎瑚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撒娇,不多时,她觉出异样,拿眼偷偷瞄了□下硌人之物后再不敢动,“它……它怎么又做怪了?”
逸寒抱住她的身子,令她贴上他的傲然,“谁让你不乖,又调皮的?”“可是刚才……它都好了的。”她说着,伸出手像抚小狗似地抚了抚那昂首之物,“它才不乖呢。”逸寒本已动火,这时再经她素手一撩,低哼一声翻身将她置于身下,“糊糊,你才能让它乖。”翎瑚感到那撩人心肺的厮磨,心神荡漾下只记得一件事,“你说了她是谁,我就让它乖,好不唔……”
逸寒以吻封缄,引逗她唇舌的同时也引逗着她的欲望,“这会儿还在想别人,嗯?”翎瑚不自禁地抬腿勾上他的腰背,挨擦着只待他的进入。可是他不肯,仍是在外研磨,细细开锋,“还想知道么?”
“不想了。”
“想要什么?”
翎瑚攀上他的背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身体,她统统想要,“要你,逸寒,我要你!”
第53章 一室生春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总算稍止。墨寒带着他的新婚夫人进了公主府;逸寒出门相迎;翎瑚则在房内等着星痕的消息。“公主;她……她……她……”星痕进门时气喘不止。翎瑚急的想要跳脚,“她是谁,你快说呀;”星痕一急越发说不上话来;“就是那个……那个……丝……”还不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逸寒已挑开门帘步了进来,“就是这里;快进来吧。”
暖帘分开的同时寒气也跟着涌入,星痕急忙退在一边;待他身后两人跟着进来后急忙放下帘子自去备茶。逸寒一头引人,一头向翎瑚道:“糊糊,快来,二哥和二嫂到了。”翎瑚迎了过去,待那二人行了国礼之后才叙了家礼,“二哥,二……”她抬头,墨寒身边的女子也正抬头向她微微一笑。翎瑚几乎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个未出口的字也随即吞回腹中,“是你?”
丝萝巧笑嫣然,“是我,公主。”翎瑚看看她,看看墨寒,最后看向逸寒的眼神又凶又恶。逸寒轻轻一扯她的衣袖,“糊糊,你招呼二嫂,我同二哥还有些话要说。”他的这声“二嫂”倒叫的顺口无比。翎瑚又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向丝萝道:“东间暖和,让他们留在这儿挨冻吧。”丝萝一笑,跟着她的步子就要进去,墨寒似乎想起什么,向她嘱咐道:“大夫说了,让你走慢些、起坐小心些,别忘了。”
“知道啦。”丝萝笑应,两人对视的眸中皆是浓浓情意。逸寒不知就里,问道:“二嫂身子不好么,是不是路上受了风寒?”墨寒红了脸,幸好他肌肤微黑,没叫人看出来,“是……是有喜了。昨天快进城时她说不舒服,我找了个大夫为她把一把脉,说是有一个多月了,要她小心些。”
逸寒怔了怔,随即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就快要做叔叔了?爹娘知道了么?”墨寒摸着头,越发不好意思,“还没呢。昨晚我想写封书信给爹娘,可坐了半天,愣是下不了笔。”丝萝掩口而笑,“哪有人像你一样斟字酌句的?干脆我来写得了。”墨寒点头,“好,你写,我为你磨墨。”
逸寒看他们夫妻情深,自是为他们欢喜。翎瑚却是丝毫欢喜不起来,他们两个秋日成亲,满打满算不过三四个月就已有了孩子,而她和逸寒从夏日缠绵到冬日,却是半点消息也没看见,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翎瑚想着,盯向丝萝小腹的目光中就透出几分不忿,丝萝感到她的异样,心下一动就知她在想些什么,“公主……公主!”
“嗯?”翎瑚回神。丝萝浅笑道:“公主不用着急,我这里有一副家传的调理方子,用上几个月,保准公主会有个漂亮聪明的小娃娃。”“谁……谁着急了?”翎瑚被人说破心事,如过街老鼠似地冲进内室,“我好得很,才不要什么小娃娃。”
丝萝带笑瞥了眼逸寒,在星痕的搀扶下徐徐进入内室。内室陈设的都是家常座椅,搭着软垫靠枕,看起来就十分温馨舒适,再加上窗边置着的几盆水仙因为暖和都已开的异常茂盛,香气袭人,更使人觉得宾至如归。丝萝在翎瑚下首而坐,接过星痕递上的热茶后便隔着一盏热气望着她,“公主可是有什么话要问么?”
翎瑚本有满腹疑问,可经她这么一提,反倒不想问了。丝萝看出她心事,微抿一口茶后便开始诉说她与墨寒相识之事。从相识到相恋再到成亲,一番说完,手中茶盏已换了几次,“能识得如此良人,多亏公主能不计前嫌带上我,我在这里要再次谢过公主了。”
翎瑚侧首只向着那些玉立的凌波仙子,“这是你自己的造化,谢我做什么?”
丝萝抿嘴一笑,“说的也是,都是一家人了,这‘谢’字多说了也是生分。”
翎瑚结眉,这人顺杆爬的到快,“话是没错,不过尊卑有别你也该知道。”
“我知道,公主毕竟是公主,我不敢称一声‘四妹’,还是按原来称呼可好?”
丝萝伶俐接口,翎瑚也无刺可挑,默默点了点头后与她相对无言。丝萝无事可做,抿几口茶后便用手轻抚自己的肚腹。她没想到老天爷如此厚爱,不仅赐给她一个知冷知热、温厚疼人的夫婿,还这么快又赐给她一个孩子……虽然将来孩儿从出生之时就要面对满山的狼群,不过有他的父亲、有他的爷爷、还有他几位叔叔照应,养狼驯狼应该也不是件难事。
丝萝这样想着,不觉有淡淡笑意浮在眉目之间,映着窗边暖阳,令人感到她心中的平和以及喜乐。翎瑚看的有些呆了,在她从前的印象里,丝萝永远是那个扭着水蛇腰,在轻歌曼舞中诱惑人心的女子,何时有过这样安逸平和的时刻?她那低垂的眉眼、弯起的唇角、还有那轻柔的手势,只让人感到一种母性,一种翎瑚求而未得的东西。“你在笑什么,是不是小娃娃在你肚里挠痒?”
丝萝闻言,一掩口笑出了声,“不是。小娃娃要再过好几个月才能为我挠痒痒呢。”
“那你无缘无故笑什么?”
丝萝欣然,“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了孩子。昨天墨寒知道后高兴得像发了疯,今天逸寒看上去也很高兴,想来消息传回去,爹娘还有书寒、云寒都会很高兴,所以我一想到这些就禁不住要笑。”
翎瑚扁了扁嘴。
丝萝带笑看她道:“看样子,公主也是很想要个小娃娃的。”
“我不知道,不过……”翎瑚低头看着自己纤纤一束的蛮腰,“逸寒说过他想要个娃娃,我们俩的娃娃。”
丝萝同墨寒一路行来,已听见不少关于翎瑚与逸寒的趣事,她当时有些不信,不止是因为翎瑚曾经让她办过的事,也因为那日下狼山时,翎瑚对逸寒的不屑一顾。怎么可能呢?短短不过几月的工夫,两人就能好成那样?她是带着疑惑入的公主府,不过此时的翎瑚已给了她最好的答案。“公主对驸马的话很上心呢。”
“他是我的夫君,他的话我当然上心。”
丝萝原以为以翎瑚的个性,即使有心也不会说出口来,可此时此刻,她说的这样坚决而又大声,显而易见的,逸寒已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头。“有公主这句话,驸马有福,公主亦有福。”丝萝语声真挚。翎瑚垂眸,半晌忽道:“你以后叫我锦平吧,父皇母妃都是这么叫我的。”
锦平?那是真的把她当作了家人?丝萝扬起眉尖,探询道:“可以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翎瑚显得有些不自在,“你不愿意么?”
“当然愿意,锦平。”丝萝心头更暖,唇边笑意也足以化去积雪寒冰。
里屋一派祥和,外间则被墨寒的一片忧心所笼罩,“爹让我学了阵法带回去再练,不过我怕你不在,那几个刺头儿不服管教。”“要是红狼得力,再加上你们还有原先的几头头狼,足以应付。”逸寒笃定。墨寒却不像他这么乐观,“红狼才刚断了奶,也看不出好坏,只等着亦兰回去教过之后再看。”提到亦兰,逸寒眸色一凝,“亦兰不知道会不会回去。”
“怎么,她喜欢这儿?”墨寒十分不解,“我看这里比狼山差多了,都是人,走也走不快。”逸寒熟知几位兄长都惯了山野生活,听他这样说,了然道:“这里的确不比狼山,亦兰留下也不是因为喜欢这儿,而是有个人或许想要她留下。”
“有人留?谁?宫里的娘娘要留她作伴?还是公主舍不得放行?”说到最后这句,连墨寒自己都不信,“不过我看公主那时候好像不太喜欢她呀,怎么会……”
“都不是,是糊糊的三哥媚海辰。”
墨寒隐约听说过海辰,这时只以为他是要留亦兰帮他驯狼,“既然阵法已定,他还要亦兰留下做什么,有什么问你不就成了?”
他的这位二哥还真是榆木脑袋,不敲不响,“要她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逸寒低低说了几句。
墨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亦兰会愿意留在宫里么?宫里的规矩这样多。”
逸寒摇首,“不知道,我看她连人家的心思也未必知道,又怎么会想到长留宫中的事?”
墨寒虽在情/事上头愚钝,但他毕竟不是个呆子,亦兰对逸寒的情愫,他多少还知道一点。“要是三殿下能收服这个野丫头,不仅爹娘能放心,我们几个也都放心了。”逸寒听出他话中意味,点头一笑,刚要答言,墨寒想起说了这半日都没见到亦兰身影,不禁先他一步问道:“亦兰呢,又上哪儿疯去了?”
“她从前打不过别人,今天是去拿别人的手下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