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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家山庄怎么会有这么一处?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突然窜出暗箭。刚才她不过是想动棋盘,看看凌落会不会出来救她,却不料乱箭没有飞出,地面倒是裂开了。难道她刚才凑巧将棋局解开了?
前方的路突然变得宽敞,一个大厅般的地方呈现在眼前。
两旁龙头的嘴里吐着泉水,地面被凿出来的水池中的水面还冒着热气。上面是一道石桥,七小邪走过石桥,来到一扇门前。
七小邪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石门前看守的两个身穿铁甲手持长枪的守卫,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七小邪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隧道,根本没有退路。向前一步,打算硬着头皮看看能不能过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两个高大的守卫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当她是空气。
七小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着推开石门,指尖刚触碰到石壁,门便缓缓向内打开。
眼前是一条漆黑的路,一旁地上每隔一段便摆着一盏蜡烛。黑漆漆空荡荡的大殿内只有烛火晃动。
隐约可以听见流水的声音,七小邪向前走着,时不时注意脚下,走到了长路的尽头,只见朦胧的红纱飘动着,锦帷遮挡住后面的一切。
“无颜?”锦帷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七小邪吓得愣在当场,收回向前一步的脚。她咽了咽唾液,听出那是南楚练的声音,想到她一身好武功,七小邪便不敢造次地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着。
“可是无颜?”南楚练又试探地唤了一声。
七小邪瞪大了眼睛,忙压了压嗓子,以花无颜的声音说道:“是我。”
锦帷后,南楚练的声音变得柔和,“你先别过来。”
“好。”七小邪巴不得不过去,她现在只想逃跑。
锦帷后传来轻微的一阵声响,忽然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无颜,你可曾怨我?”
怨?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根本不清楚。
“不曾。”七小邪硬着头皮应付道。
“你骗我。”南楚练顿了一下,“你心里不曾有过我。无爱亦无恨,我倒是希望你会怨我。”
七小邪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这庄主还真有自我纠结的喜好。
“娶了我吧。”突然,南楚练说道。
七小邪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地泛上酸楚。
她握紧拳头,咬了咬牙,用着花无颜愠怒的声音说道:“你还是断了这念头吧,这些年我不与你联系就是因为想给你时间想明白一切,你为何还不明白?”
那端沉默了好久。
七小邪冷汗直流,心想她会不会生气,刚要说话弥补,就听南楚练轻声笑道:“我只是和你开玩笑,做什么那么生气。”须臾,又道,“你爹可还好?”
七小邪愣住,片刻低头应付道:“还好。”
“你不是花无颜。”
忽然,几乎是一瞬间,一道劲风从锦帷后刮来。
有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衣物,将她向后重重一掼!七小邪几乎是滑出去的,她忙伸手撑住地面,胸口却火辣辣地疼。只见一身红装的南楚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绝美的脸上抹上了与平常不一样的胭脂,平日里是素雅,那么此刻便是冷艳。
红唇扯开一抹讥讽的弧度,一双美眸冷冷地看着她,与此同时,七小邪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那抹黑影。
凌落!
凌落手持长剑站在一旁,一身黑色将他包裹在黑暗之中,烛火下那双漂亮的眸子闪动着火光,却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闪过一丝惊讶。
南楚练轻轻一笑,缓缓俯下身去,纤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七小邪的脸,轻声道:“你错了,花无颜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七小邪故作镇定地看着她,心里却已经敲锣打鼓。花无颜有没有爹她怎么知道,原来她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圈套!
“你居然能从亭子里的密道过来,真是意想不到。”南楚练缓缓地说着,美眸中充满了冰冷。
七小邪将视线投向一旁直直地站着的凌落身上,原来他在骗她!那根本不是什么可以让他离开这里的棋局,而是通往这诡秘地方的密道!
背叛感油然而生,她愤恨地咬着下唇。
啪的一声,脆生生的一个巴掌挥上了她的侧脸,南楚练轻声道:“谁叫你这么盯着我的死士的?”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七小邪将愤恨地视线移到她的身上。
“他脸上写着是你的了吗?”七小邪不屑地看着她,心里却没来由一阵胆怯。
“哦?”南楚练缓缓站起身子,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我让你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她转过头去,冷冷地看了凌落一眼,“凌落,用我娘给你的那把‘刺云’杀了她,别告诉我你的右手也不能动。”
七小邪错愕地看向凌落,凌落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转瞬即逝。
“属下遵命。”他握紧长剑,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七小邪愣愣地坐在地上,手撑着冰凉的地面。
凌落停在她的面前,绣着金边的长靴向前一步,握紧长剑,刚举起一寸……
“水月……”七小邪低声说道,眼中却空洞无神,“不要杀我……”
握紧长剑的手突然颤抖,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不可置信。黑色的蒙面布下,七小邪看不清他颤抖的唇,只能看见他渐渐浮上哀伤的眸子。
哗的一声,他手中的长剑被抽走。南楚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剑柄猛地将他抵到地上。
“怎么,在重九身边埋伏久了,也染上一股畜生味了?谁允许你意气用事的?我吗?”
一阵掌风将他脸上的黑布掀开,漂亮的脸上惨白无比,嘴角溢出血,漂亮的眼眸却黯然无光。
“水月!”七小邪惊恐地看着他,忙向前两步伸手扶住他。她之前看凌落的眼睛就感觉他像水月,没想到他真的是水月。
南楚练听她这么叫他,冷笑一声:“水月?这是你的新名字?别忘了,你是凌落,我最衷心的死士,背负无数血债的凌落。”她转了转手中那把长剑,看向七小邪,“他饶你一命,我且让他抵一命,你说可好?”
七小邪看着一旁面如死灰的水月,心里一阵绞痛。他是她在罗门教的朋友水月,也是陪她喝酒的凌落,她发现她除了会些三脚猫的逃命功夫,竟连救自己朋友的能力都没有。
见她犹豫,南楚练说道:“或者用《九宗秘籍》换他一条狗命,也未尝不可。”
七小邪抬头定定地看着她,毫不犹豫便答:“好。”
水月怔怔地看着七小邪,嘴角却泛上一丝苦涩。
傍晚,残阳斜照在小楼上。
七小邪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她刚伸手推开门,门内便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熟悉的清香使七小邪找回一丝清醒。她刚要说话,唇便被一只手指轻轻抵住,那温柔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带你离开。”
七小邪错愕地看向花无颜,心里忽然像是开出花般,委屈一扫而空,一瞬间潸然泪下。
万籁俱寂。
马车颠簸,七小邪抱着行李,怔怔地望着窗外。
“花无颜,”她转过头看向前方,轻轻唤道,“你为什么要走?”
外面传来花无颜的声音,一贯的温柔似水,他说:“因为你想离开。”
七小邪愣怔地看着前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好像原本空荡荡的心已经被填满。
“你和重九不是朋友吗?”七小邪想起重九,脸色忽然有些暗淡。
沉默了一阵,花无颜说道:“江湖上很多情况下不分敌友。”
她还想再问水月的事,却好似没了力气,静静地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二人在距东瑶城不远的小镇上寻了家客栈便住下。
七小邪将东西收拾好,尽管已经精疲力竭,她还是执意要与花无颜住一间房,美其名曰:省银子。
她坐在桌旁,撑着脸颊静静地看向窗外,忽然弯起嘴角,想起最初与花无颜住在客栈的时候,那天是元宵节。
“其实那碗元宵根本不是客栈送的,是你吩咐他们端给我的。”七小邪眸中难得染上一丝柔情,让此刻易容的她看起来漂亮了一分。
花无颜摸了摸手中的灵鸽,轻启菱唇道:“原来你不笨。”曾经那个喜欢耍赖皮的她,其实心也很细。
七小邪放下撑住脸颊的手,看了他一眼。
“我本来就很聪明,没了爹娘能活到这么大,我会笨吗?”她又将头转向窗外。
等了一会儿花无颜仍没说话,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转过头,却发现坐在床沿的花无颜倚在一旁,俊美的脸变得有些惨白,美眸紧闭,灵鸽围着他飞,翅膀不停地拍打着。
七小邪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惊慌失措道:“花无颜,花无颜!”
手下的身子冰冷无比,感受他渐渐虚弱下去的呼吸,七小邪瞪大了眼睛,颤抖道:“是南楚练给你下的毒?”她忙站起身,“我回去要解药!”
她就知道南楚练不会这么轻易让他们离开,南楚练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么狠毒?
她刚离开一步,手腕便被抓住。那力道虽然很虚弱,却非常坚定。
花无颜轻声道:“别去。”七小邪的身子愣住了。
她转过身去,伸手欲要掰开他抓住她的手腕的手,却不料花无颜将她紧紧抱住,像个孩子般呢喃着:“别走……”
七小邪眼前变得朦胧,心里虽然不忍,却猛地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南楚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大堂中,火柱高点,侍从齐站,万分冷峻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女子静静地坐在主座上,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宝座扶手。
“回来了?”她高傲一笑,看着底下跪在身前的七小邪。
七小邪抬起头,轻声道:“请把解药给我。”
头顶响起两声轻笑,南楚练睨着她,说:“你是说百尸蛊的解药,还是花无颜身上七踪绝的解药?”
七小邪倏地瞪大眸子,南楚练怎么会知道她身上被下了蛊毒?
南楚练红唇轻轻张合:“百尸蛊的解药我有,那蛊我曾接触过。七踪绝的解药我也有,那毒毕竟是我研制出来的……”
七小邪不敢相信,“是你给我下的蛊?”水月说,她身上的蛊已经下了十年有余,南楚练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会有可能吗……
南楚练挑了挑眸子,说:“是武林盟主给你下的。”她轻笑,“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武林盟主的那个孩子。”
七小邪仿佛听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她颤抖着眸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音调:“不可能!我爹是七不正,我娘是无名氏,我家原住铜雀城……”她喃喃道,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南楚练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缓缓说道:“就凭你身上的百尸蛊,我就没有断定错。”她又道,“现在你知道了,你会为你的爹娘,还有你的亲人报仇吗?”
七小邪试着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的蛊是自己的亲爹下的,她木讷地摇了摇头,她为什么要给那个想要害死自己的爹报仇?
“解药我只给一份,百尸蛊的解药或者七踪绝的解药,你自己选吧。”南楚练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扶向尖尖的下巴。她最喜欢看人做决定了,尤其是这种事关人命的决定。
七小邪想起水月曾经给她吃的那颗药丸,“我不是可以不用死了吗?”她低喃。
南楚练却将她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道:“凌落是不是给你吃清肠丸了?七小邪,你还是太天真,清肠丸只能保你一段时间不病发,蛊还是留在你的体内,这就足以威胁到你的性命了……”空荡的大堂内回荡着她的声音。
“你还记得你的那位师傅吗?”她忽然又道。
七小邪眸子闪动,南楚练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了解?
南楚练接着说:“如果我说,花无颜对你好,是因为他是曾经救下你的那个人,也就是你的那位师傅,你会不会感到惊喜?”
什么?
“花无颜……”七小邪呆呆地喃道。
他怎么会是她的师傅?
脑海中闪过曾经白衣男子温柔似水的笑,伸手抱着她逗她开心的模样,甚至为了她被追杀,最终坠马的模糊身影……
与如今温柔地看着她,保护她,甚至……吻她的花无颜重叠。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徒儿?
她的轻功,她的易容术……全部都是他教给她的。她不学无术,甚至只会干些偷盗的事,没遇到他之前,她是乞丐,失去他后,她又变成了乞丐……
花无颜对她来说究竟是师傅还是恋人?
她对花无颜来说,究竟是恋人……还是徒弟?
七小邪觉得嘴角变得僵硬,耳边又响起南楚练的声音:“你想好了吗?”
七小邪猛地抬起头,声音坚定:“给我七踪绝的解药。”
南楚练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将手中瓷瓶丢给她。
七小邪伸手接住,攥在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黑暗之中,南楚练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当七小邪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子夜了,就连店小二都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提着衣裙缓缓上了楼,攥着手中的瓷瓶,面上毫无血色。
那扇门里透着烛光,七小邪眼中恢复一丝清明,他还没睡吗?
她轻轻推开门,却在推开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