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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弦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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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银笙诧异道,“随便问问,哪有你这样的儿子。”

他不知说什么好,望了她一眼,侧身将药碗放在桌案上,“对,我生性骄纵又不成才,母亲生前就这样说过。”

“还好了,我怎么不觉得是那样?”银笙说着,无端红了红脸,手指头在他床沿划来划去。

奚秋弦才要开口,她好似觉得失言,忙道:“我看你现在咳得不太厉害,要不要躺下?”

“不要,一躺下就心口闷得慌。”他坐得吃力,但还是坚持着不愿躺下。银笙焦虑道:“你已经坐了两天,就算是个好好的人也受不了,再这样下去伤势只会越来越重!”

奚秋弦看着她那着急万分的样子,怔了一会儿,才默默撑着双手往下挪。银笙见他手臂都有些发颤了,不由俯身扶着他的肩,帮着他慢慢躺好。

她见他额上有细细的汗水,但却还盖着薄被,迟疑了一下,又道,“热的话,我帮你把被子拿掉吧。”

他自躺下后一直没出声,紧闭着双目,似是很难受。因他受伤的缘故,这屋子房门紧闭,窗户也只开了一点点,外面的风几乎吹不进来。银笙低头,慢慢地将他身上搭着的薄被掀了开来,他没有力气跟她抢,只好侧转了身子,背对着她躺着。

因他没穿外面的长衫,银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真实的样子。

膝盖之下所剩不多,再往下什么都没有,白色的细绸裤管斜斜地搭在床榻上,这样的景象比之前在巫山时她所看到的,要更加触目惊心。

奚秋弦还是没说话,也没转过来,始终朝着里侧,静静地躺着。

银笙愣了一会儿,坐在床沿,取过他放在桌上的纸扇,展开后替他轻轻扇着。扇骨为点点泪水痕迹的湘妃竹,白底扇面洒着淡淡金缕,其间行云流水似的写着诗句,她却看不太懂。

房间里格外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银笙甚至不知他是否太过乏累已经睡着,但又不敢去打搅,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下一下地扇着风。

过了许久,奚秋弦却忽然道:“果然我要是遇到强手还是很难取胜的。”

银笙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便安慰道:“因为你的伤本来就还没有好。”

“很多时候明明想后退,但是来不及。”他顿了顿,道,“所以最后只能以内力与她相拼了。”

银笙默然,似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奚秋弦怔怔地望着木板隔断,道:“作为奚家的人,我连巫山剑法都不能练,母亲去世前,始终放心不下的还是我。”

银笙心里沉沉的,才想要安慰他,他却又忍不住咳得厉害,双手用力撑着床,竟发狠坐了起来。

“怎么了?”银笙慌了神,见他只是低着头,不禁扶着他双肩,用自己的身子支撑住他。奚秋弦经过这两天两夜的煎熬,早已没了锐气,本想远离她一些,但抬头时正望见她的眼,便又无言地垂下眼帘。

银笙顾不得羞赧,小声道:“你既不能躺下,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他望着自己的双腿,默默地点点头。

******

可或许是面对着面太尴尬的缘故,奚秋弦再累,也无法靠在她肩前睡去。于是银笙想出了一个也许不太聪明的办法,她背转了身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道:“你趴着吧,就好像我那天背你一样。”

“那样要把你压坏。”他犹豫道。

“那总比你看着我不敢睡觉要好……”银笙说着,便往后坐了坐,示意他趴上来。

“银笙……”

“什么事?”

他迟疑了半晌,道:“你不是让我别再碰你吗?”

“……现在跟那时不一样。”

“哦……”他应了一声,却还是犹犹豫豫的,就连银笙都觉得他完全不似平常了。“你不要瞎想八想的啊。”她有些着急。

奚秋弦只好侧过脸,吃力地枕在她肩后,忽而道:“银笙,你现在怎么像我的丫鬟了?”

“到你伤好为止,先做几天丫鬟……”她尽力挺直了腰,好让他坐着休息。

“那伤若是好了呢?”

“那时当然不是了,你不要太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贴过银笙的图,前几天请未命名图铺的因子姑娘又给小奚和银笙画了双人图,因子是个很温柔很认真的姑娘,还特意看了几章文,在一天之内画出了双人图不容易了。这图里的小奚主要是表现了腹黑的性格吧,马车是背景,这是两人相遇的起始点~O(∩_∩)O~





、22第十九章 寒星孤月遥相望

许是奚秋弦果真忍耐力极强,又许是奚夫人传给他的内力起着作用,他虽然苦熬了多天,渐渐地还是好转了起来。银笙这些天来一直陪着他,天淼等部属也都忙着替他寻医问药,倒是反而将此行的目的抛到脑后了。

奚秋弦待得稍微好了点,便要天淼加快速度继续前行,天淼道:“我怕风浪大了你在船上头晕。”

“没事了,在江边生活的人怎会怕风浪?”奚秋弦坐在床上,脸色还是苍白,却又带着惯有的微笑。

天淼素知他的脾气,任何事决定了便不会更改,便只好去差人扬帆加速了。银笙从门外进来,看奚秋弦穿着白绸短衫坐着,便道:“你才刚刚恢复一点,不要把自己当成个好人。”

“……我难道要把自己当坏人么?”

“什么呀?”银笙放下药碗,“我那个好人的意思是,身子好的人。”

“……明白了。”奚秋弦倚靠在床头,伸手便端起汤药来喝。银笙静静地看着,不禁纳闷,“你今天怎么不要我劝了?”

“因为说到最后,我总是要喝的。”

虽然有点不太厚道,但银笙竟忽然觉得,伤病中的奚秋弦要比平日温顺很多,大概是没了力气,也懒得跟别人斗吧。她自己在那想着,唇角微微上扬,见他喝完了,就坐在了窗口。

清风徐来,吹动她的长发,缭乱如丝。

“银笙,你这些天很累,回去睡会儿吧。”他侧转了身子,望着她道。

她摇摇头,“昨日你喝完药后不久不是又难受了吗,我等会儿再走。”

奚秋弦见她眼圈泛青,便叹了一声:“那你在我这里休息片刻。”说罢,便取过枕头放到桌上,“趴这里吧。”

“那你呢?”银笙望望他,他现在没有盖被子,空掉的裤脚略挽了几下。

“我坐一会儿再睡。”他好似也慢慢习惯在她面前那样坐着,并不是十分回避。银笙确实很累,见他现在似乎精神还好,便垫着他的枕头伏案而憩。她的长发又黑又亮,如缎子般垂于肩后,奚秋弦侧身望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

手指才触及她的发丝,银笙却忽而醒了过来。

他竟吓得愣住,手还尴尬地停在半空。

她没有直起身子,而是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只是侧过脸望着他。眼神里有些责怪,有些惊慌,但却不再像以前那么愤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夺路而逃了。

奚秋弦见她不说话,便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头顶。银笙攥着双手,她其实紧张地想要逃,可下意识里却又觉得他抚过自己长发的感觉很是暖心。他的手指温柔修长,抚过她的长发,掠过她的刘海,再次若有若无地触及了她的肌肤。

她的身子禁不起微微发抖。眼看他的手掌要覆上自己的脸颊,银笙突然又想到了师傅以前说过的话,以及师傅当时那种狠戾的眼神。

——被男人碰过的身子,就是最最污浊的。

她陡然挣脱了奚秋弦的手,很快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地道:“我走了。”说罢,便又像上次那样往门口逃。

“银笙!”他喊道。

银笙本已准备开门,听他声音焦急,不由自主地在门边停了下来。奚秋弦没法去追她,只能用手撑着床沿,道:“你别再像上次那样躲我。”

一种酸酸的滋味涌上她的心间,她垂着头道:“你答应过不再乱碰,可又不算话。”

“对不起。”他自责道。

“我觉得你好像根本没长大一样,每天不知都在想些什么……”银笙咬唇道。

“但我有时也很认真的。”他沮丧地坐在那,见她的手已经放在门上了,不禁又道,“过些天,你回到山里之后,还会再出来吗?”

她怔了怔,道:“都还不知道师傅会怎么责罚我呢,我哪里还会想这个?”

奚秋弦沉默片刻,忽而道:“要是她容不得你了,你可以来巫山住。”

“那是你的巫山,我怎么好住下去?”银笙想到师傅,情绪就又低落下去,只随口说了一句,便出了房间。

******

此后银笙刻意又减少了去他房里的次数,即便是要去,也是跟天淼一起,再不是单独跟奚秋弦相处。她自己也想到为什么总是与奚秋弦忽冷忽热,可是她想不明白。

她拿被单捂住脸,心想好在快要到木鱼镇了,然后便可以回到山里。不管师傅愿不愿意拿出剑谱,总之她是将他带到了,两不相欠,再也不会有什么牵扯。

再然后,她就还是过她那练剑、打柴、卖药的生活,什么巫山,什么神狱,从此之后不会再让她心烦意乱。

银笙用力地呼吸了一下,侧过身躺在床上,以为自己理清了思绪,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既是满满的,又是空空的。

屋内没有点灯,她怔怔躺了许久,觉得很是闷热,便起身来到窗前,推开了窗子。

此时月上中天,群星荧荧,舟泊江畔,微风轻拂。银笙伏在窗口,望着静静流淌的江水,月影圆了又碎。

恍惚间,似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她晃了晃神,极目远眺。却见江岸边的山峦间有古松斜生,而此时,月色清冷,恰映出了那隐匿于松枝间的人影。

那个人穿着深灰色长袍,腰间一道暗蓝,黯淡得好像与身后岩石融为一体,也不具有任何生机。

古铜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因为隔得太远,银笙也看不到他唯一露出的双眼。但还是有一种寒冷的感觉自他四周蔓延,仿佛渗透入整条大江,乃至整片天地。

银笙又惊又骇,一时间竟无法出声。过了片刻,她才紧抓着窗栏,惊呼道:“鬼虚影!”

就在她话音出口的那一瞬间,灰衣人最后望了她一眼,很快就掠过山峦,消失于茫茫群山间。

******

银笙飞奔出房间追到船尾,中途还撞上了天淼和几个舵手,但等她跑到离山峦最近之处时,早已不见那个灰色身影。

天淼听了她的述说,大感意外,也不敢掉以轻心,便即刻安排众人轮流查探船只四周,他自己则匆忙回舱内去告诉奚秋弦了。银笙直至此时还感到后怕,又被夜风一吹,不由得抱着双臂微微发颤。

不多时,便听舱内有人快步出来,她下意识一回头,却见奚秋弦正带着天淼往船头而去。很快的,船只重新扬帆,趁着夜色前行,飞快离开了此地。银笙松了口气,众人还是严阵以待,天淼带着人去船尾,奚秋弦站在风中,并没有立刻回房。

他只简单地穿着白衫,江上起了大风,船头的灯笼晃动,斑驳影子映在他身上,疏疏落落。

银笙怔了怔,走到他身后,低声道:“你不回去吗?”

他转过身,平静道:“他们都在忙,我怎么好独自留在房里?”

“可是你身体……”

他笑了一下,道:“你看我都已经可以站起来走路了。”

银笙垂下眼帘,不知怎的,这几天看到他,总是隔了一层,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奚秋弦双手撑在船栏上,道:“我发现你好像很害怕鬼虚影,是因为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就被他砍伤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银笙转过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山峦,有些迷茫,“我总觉得他看上去是个死人。”

奚秋弦微微一怔,道:“暗夜盟中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他是盟主何梦齐的亲信,出手最是狠辣,所以我一直叫你远着他。”

银笙想了想,道:“因为上次抢血舍利的事情让暗夜盟与神狱结下梁子,所以他们穷追不舍吗?”

“也不尽然,他们若是想要统治三峡,神狱就是最大的眼中钉了。我又难得离开巫山,大概他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我灭掉以绝后患吧。”

银笙蹙眉道:“那你为什么还非要跟我去鄂北?为了那有可能得不到的剑谱,都不要命了?”

“不是对你说过吗?奚家三代以来一直以收齐剑谱为使命,我母亲临终前虽未交待此事,但我心里明白,若非我的身体不好,她必定也是要我竭尽全力完成这个遗愿的。”

“收齐了又怎么样呢?只是一套招式而已,值得冒那么大的险?”银笙有些不悦。

奚秋弦看着她的侧脸,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对我来说这剑谱确实没用,但我也想替父母,替奚家,认认真真地做一件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澄定,竟比往日都要沉稳了许多。

银笙怔了怔,道:“奚秋弦,你这时才像神狱的主人。”

他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看来你一直觉得我徒有虚名。果然我是个不称职的主人,就连你都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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