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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太视我于无物了点
我气得牙咬得咯噔咯噔响,恨不得用眼神把那串鹰蛋抢下来,可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怒火中烧,说的恐怕就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明明心里气得都快着起来了,外表看起来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是怎样的煎熬
容成聿,你莫不是真的要接下,真的……要……已经接下了……看着容成聿面无表情的接过鹰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平静的开始享用,我、我……好吧,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了。尹月,你真是善妒
带着内伤,我粉饰太平的吃完了自己的鹰蛋,早早站起身来,柔声道:“方才怕是着了风,我突觉得有些头痛,先去歇着了,各位慢用。”说完,对众人福了福身,便痛痛快快地转身走人了。
好吧,我承认我在闹脾气。
憋着一口气回了马车,我拿出水囊漱了漱口,便钻进马车里逗鸟去了。两只奕鸟哪里知道我心里的郁卒,在笼子里轻快的跳来跳去,一会儿啄啄食,一会儿啄啄翅膀,自在得很。
重重叹了口气,我将鸟笼子搁下,放松全身的靠在车厢壁上,望着车厢顶上的木雕纹路,想入非非。脑袋里一片混乱,时而是对那二人的怨气,时而又是对自己的斥责,脑袋嗡嗡作响,我已经听不清自己究竟是怪他们比较多,还是怪自己比较多。
不知过了多久,红夙和陵嫣回来了。见我没有点蜡,红夙压低了声音道:“嫣儿,动作轻些,别吵醒你月姐姐。”陵嫣估计是点了点头,我没有听到她回答的声音。二人轻手轻脚地上了马车,各自寻了自己的一块地方,似是都睡下了。我x在车厢壁上,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车厢里一片漆黑,原来天还没亮。大概是睡得太早了,大半夜的竟会醒来。我睡意全无,枯坐在那里觉得很无趣,便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打算在马车附近随便走走,等困一些了再回去继续睡。
站在马车外,我望着夜空,发现星星颗颗都很明亮,加上月光,整个夜都被照得亮了起来。看着这样美的星空,我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一些,或许,的确是我太过小肚鸡肠,明明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我却如此纠结,如此庸人自扰。跟这郎朗星空一比,我才顿感自己狭隘。
看开些吧尹月,放宽了心,眼睛才能雪亮。别被嫉妒蒙上了眼。
我这样想着,心情立刻松快了许多,信步向前走着,虽然天气寒冷,我却觉得格外舒畅。直到……我看见不远处,一袭红裙的红夙和……容成聿。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八六章豁然
第一八六章豁然
红夙血色的红裙在风中如有生命一般的飘舞着,即便这样远远看去,也觉得美得惊心动魄。与之相对的,是容成聿随风漫卷的缱绻白衣,此时的他,仿若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一般,那么飘渺,那么无法触及。
站在原地,我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丝毫无法挪动分毫,明明不愿再看下去,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眼睛更是大睁着,像是要把一切都看进心里一般。
不同于上次在翊阳殿时的感受,此时的我更觉得无力,因为比起夏瑾,红夙实在好太多了,我认同她的美,认同她的性子,认同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我是那么喜欢她,把她当作亲姐姐一般看待,我也深深认为,像她这般的绝代佳人,的确值得最好的男子与之相配。
而容成聿在我看来,的确是最好的男子了……
此刻的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愤怒,仅是觉得周身阵阵刺骨冰凉,如同失去了希望一般,我一点一点坠入深渊,丝毫不想挣扎和反抗。许久都没有这种想要随波逐流的感觉了,眼睛看着远处般配的二人,我的意识早已飞出了身体,如同虚无的云烟一般,不知所踪。
身体僵直地站着,我不禁问自己,尹月,现在你想要怎么办?是偷偷潜到近前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还是索性阔步走上前去厉声问容成聿为何会与别的女子夜会于此,又或者,是默默转身,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的,回马车里,安静的度过一个喧闹的晚上?
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我恍恍惚惚不知所措时,容成聿不知为何负着手回过身来,堪堪看到了茫然慌乱的我惨白的面孔。
容成聿的表情明显一顿,因为隔得有些远,我看不真切,只知道他的动作有所停顿,显然是没有料到我在身后。许是看到容成聿的表情异常,红夙也跟着转过身来,看到了我。
现在可好,我想跑也不行了。
容成聿率先迈步向我这边走来,红夙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二人一点一点走近,我的心跳如擂鼓大作,身体更是愈发僵硬起来。待二人终于与我对面而立时,我突然很想知道,容成聿会说些什么。
沉默着面面相觑,夜风凉渗渗地绕着身体刮过,我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竟突然不觉得紧张和失措了。不等二人开口,我倾身微微一福,面含笑意地道:“今儿许是睡得太早了,没想到夜了竟会醒来,本打算出来走走便回去接着休息,走着走着,竟瞧见了你们。方才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又怕叨扰了二位,是以在此踟蹰不前,未料你们竟发现了,还望二位不要怪我失礼才好。”
我言毕,四下一片安静,让我有一种会听到自己回音的错觉。见容成聿没有做声,红夙便出言笑道:“瞧妹妹你说的,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不过是同你一样夜里睡不着出来闲逛,正巧遇见聿公子在此,便上前寒暄罢了。”
红夙说得一脸自然,容成聿则仍是没有出言,依旧静静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暗涌阵阵。
我笑意不减,也不接红夙的话头,只接着往下道:“出来逛了一阵,这会儿似是有些倦意了,那月儿回去休息了,你们二位慢聊。”说着,又福了福身,不欲再多说,回过身便走了。
红夙“唉”了一声,似乎还有话说,却最终没有说出来。身后一片安静,我努力抑制住颤抖,僵直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不想知道身后二人作何反应。
掀帘回了马车,用毯子紧紧裹住自己,我终于觉得暖和了一些。缩在车厢的一角,我紧紧抓着手中的毯子,眼睛一阵阵的发酸,却竟是流不出泪来。闭上眼睛,眼前晃来晃去的,全是二人般配地相携而立的画面,红夙的笑,容成聿的笑交替出现,纠葛在一起。耳边明明是寂静一片,我却偏偏有一种非常吵闹的感受,脑袋嗡嗡作响,犹如即将炸开一般。
这莫大的煎熬此时此刻我根本无力排遣,用冰凉的双手覆住发热的眼眶,由手心传来的真真冷意激得我一阵激灵,头脑却是越发的混沌起来。
正在我坐立难安时,红夙已经回来了,掀了帘子,红夙轻手轻脚地进了马车,靠到我身边轻声唤了我一下,大概是有话想对我说。可此时此刻,我根本丝毫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不管是解释也好,宽慰也罢,我都不想听。
见我久久没有回应,红夙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坚持,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大概是继续休息了。缩在我的小角落里,我一边轻轻抚摸着车厢上的木纹,一边放空目光地望着黑黢黢看不真切的车顶。
夜,真的很长。
一夜未睡,天才微微透了丝亮,我便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借着不甚敞亮的日光,我凭着记忆走到那条小溪边,一点一点蹲下/身子,倾身从溪中拘了一捧溪水,覆在脸上。
触水时透骨的冰凉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强忍住冷意,我认认真真地将脸洗了一回,酸楚的双眼在冷水的刺激下,有一种疏解了的痛快。洗过脸后,我看着溪水中映出的自己,从袖中取出临出宫时小遥给我的那把小巧精致的桃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理着绾得并不高超的发髻。
这把桃木梳似乎是德妃送我的,具体事由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德妃说这桃木梳是地方刚进贡上来的,质地做工都是百里挑一,说着,还为我梳理了一回头发。
想到德妃,我不受控制的便想到了容成聿,其实我现在并不知道该想一些关于容成聿的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我对容成聿是怎样的态度,以及我期待一个怎样的结果,只是,当心中默念那三个字时,总会有一种酸酸的滋味流淌着,如此细密,无处不在。
足足花了比平日多一半的时间,我才完成了洗漱,带着阵阵冷意回到营地。这会儿所有人都已醒来了,红夙从马车上下来,依旧是那么光彩照人,陵嫣睡眼惺忪的跟在她身后,嘟嘟囔囔地说着要红夙陪她去洗漱。
止郡王已经准备停当了,正在收拾他的那一堆瓶瓶罐罐,邝宇正在用干草喂马,看来昨日是从远处多收集了一些草料,倒是考虑得倒是十分的周全。容成聿……静静站在还未熄灭的火堆附近,负着手,视线不知定在哪里,看到我走过来,他的脚步似是动了一动,可不带他靠近,我便不由自主的转开了视线,落跑般的快步走过,躲进马车里去了。
坐在马车内,方才容成聿的目光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中回放,还是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今日却如同加了温一般,似在一点一点的沸腾,带着我捉摸不透的热度,让我心生躲避的畏惧。我不明白,那双眼睛,为何会突然带上了一丝无法参透的热切。那陌生的迫切,让我直觉的想要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缩在马车里,我一边安抚狂跳不已的心,一边不受控制地将车帘掀起一角。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帘子刚刚掀起一点,我便看到了属于容成聿的白衣。心下一阵惊慌,我手一抖,帘子便复又垂落了回去。抚了抚起伏的胸口,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了一些。
何必呢,如此牵肠挂肚瞻前顾后,既卑微又无奈,岂不是很可怜?
我不是一个可怜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不管我是如何长大,如何走到今天,我都不该是个可怜的人。其实一切很简单不是吗?得不到的话,放手不就好了,何必苦苦纠缠,苦了自己,还碍着别人?
这样想着,我突然有种卸下重负的轻松感,是啊,这一切复杂冗长乱七八糟的感受,还不都是我自己背在身上的,只要我愿意,放下还不是顷刻间的事?
忍不住嘴角一弯,暗暗笑自己庸人自扰,我倾身拿起桌上的鸟笼,用插在笼子边上的秸秆拨了拨装鸟食的小瓷碗。看着两只奕鸟轻快的上下扑腾,小脑袋机灵地左转右转,我顿觉心情大好。
是啊,如果是我的,我不必同人争,不必同人抢,甚至不用担心被人争抢,他便在那里,一直在那里。而若不是我的,以我的性子,根本不屑于放低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忧虑着何时会失去。
简简单单。
忍不住微微一笑,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前一刻还慌张无措的我,此时已是平静豁然,舒畅自得。不得不说,我很喜欢自己对自己的疏解,或许是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在我受委屈或者难过时开导我,日子久了,我便学会了自我疏解,自我开导。
我不敢说自己特别相信其他的什么人,但对于自己,我是充满信任的,因为我坚信,若是连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那就真的溃不成军,无力抵挡任何的无常世事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八七章软弱
第一八七章软弱
陵嫣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马车的帘子被掀起,陵嫣和红夙先后进了马车。上车坐定后,陵嫣仍是一副坐不住的样子,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完全闲不下来,而红夙坐在我的正对面,虽然面色依旧姣好,但神情却很有几分焦急,似是有话,欲吐还休。
其实,我既已想明白了,便断断不会既纠结着自己,又困扰了别人,若那真是他们二人的选择,那么,谁也不必困扰,我完全可以成全,其实,说成全似乎有些不准确,因为我更认为我的选择成全了自己的自由,无碍于他们二人。
红夙终究是没有说出些什么来,我不忍自己喜欢的人如此焦虑,便率先展露出一个最真诚的笑容,寒暄到:“红夙姐,月儿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当是你情我愿,强求不得的,月儿也不愿做那强求的痴人。正如叶落花谢,大雁南飞,本是天性使然,他人无从指摘,也不该强求。更何况,花鸟本就是身外之物,为外物所缚,便是不自由,而若是不自由,岂不是连花鸟都不及?”
闻言,红夙表情一顿,正欲开口,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陵嫣突然凑过来,接口道:“月姐姐怎么突然说起什么花啊鸟啊的了?”我笑答:“冬日里百花凋榭,大雁也早已没了踪迹,天地间空荡荡的,我觉得有些感触,便随口说了几句。也不知红夙姐是不是赞同我的想法。”说着,我将视线转回红夙那边。
红夙的嘴唇微微一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