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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成祀。
“月儿!”一见是我,祀王脱口便道。“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转开视线,一个字也不想跟他多说。“皇叔,这是怎么回事?”他转头问身边的人,语气慌张。
原来这就是肃郡王。我定睛细看,果然,眉目间有几分皇帝的影子,只不过,比起皇帝,他显得苍老许多。脸上的皱纹大约是因为边关长年风沙的侵蚀,而那双眼睛,如此深沉,充满算计和野心,一眼便能看出。比起皇帝的不动声色,肃郡王显得太过沉不住气。
第二八五章 熟悉的声音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八六章 真面目
“皇叔,月儿为何会在此?快将她放下来啊!来人……”祀王一边招呼身后的随侍,一边冲上前来就欲解开我手腕上的绳子。肃郡王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声音阴恻恻的:“祀儿何必心急,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何急急改变计划,招你过来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原因。进来吧。”
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掀起,又一人绕过屏风来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却是那蒙面之人。
看到我的目光直直盯在他脸上,那人目光一闪,转开视线向肃郡王行礼。“爷”,肃郡王对他摆了摆手,他立刻会意,抬起手来,取下了蒙面的黑布。再看到他面容的一刻,我先是惊鄂,接着,一切都想通了。
侍卫统领,邝宇。
“容月郡主,好久不见了”,他客气地向我行了个礼,语气里却全无恭敬之意。我冷冷看着他:“好一个狗奴才!我道是谁吃里爬外,没想到竟然是你!当初皇上命你护送我和聿王爷,止郡王前往岐川,一路上我早就觉得你可疑,却没有料到,你竟深沉至此,做了肃郡王的走狗!难怪肃郡王对岐川之事了若指掌,有你这只忠实的狗在,他自然是什么都能知道!”
我说的这样狠,邝宇却连眉都没有皱一下,只轻描淡写道:“郡主入宫太晚,自然有所不知。奴才的确是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狗,奴才的主子从来就只有肃郡王一人而已。在进入御前侍卫之前,奴才便是肃郡王手下的人了,一步步成为御前侍卫统领,被皇帝信任。奴才只是在依郡王爷的计划行事罢了。谈何吃里爬外。”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开脸去。祀王一把抓住邝宇,急躁地问:“究竟怎么回事!”又对一旁的肃郡王道:“皇叔。不管怎么样,月儿是个弱女子,还是先放她下来吧。”
“弱女子?哼!”肃郡王向我走近几步。一双眼睛阴鹜地看着我,“邝宇。将你今日所见告诉祀王,让他听听,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个弱、女、子!”“是,爷”,邝宇看向祀王,语气诚恳:“祀王爷,今日奴才前去截粮时。不但看到了押粮的睿王爷,还看到了化作男装的容月郡主。押粮队伍被围后,容月郡主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逼睿王爷不要救她,突出重围,带消息给聿王爷,相信此时,睿王爷已经在永邑城中,聿王爷也已经知晓了您和肃郡王内外夹击的计划,做好了准备。”
“祀儿。你现在明白,我为何让你改变计划,不去投奔聿王,而是直接同我会合了吧。”肃郡王捋着胡须。声音像一只吐着信子的蛇。祀王呆呆地看着我,像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楞了许久,才突然问我:“月儿你为何会在运粮的军队中?还有,我和……我和皇叔的计划,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斜睨着他不语,眼神中满是冷意,倒是邝宇答了他的话:“祀王爷,容月郡主何等聪明,想必王爷早已十分了解,她能猜到王爷和肃郡王联手,也不足为奇。只是谁也没有料到,连素来冷情冷性的睿王爷也对容月郡主言听计从,冒着欺君之罪,将郡主偷偷从宫里带出来。”
邝宇果然是潜伏在皇帝身边多年,对宫中之事如此清楚。能隐藏这么多年,不但不被皇帝怀疑,反而屡屡被委以重任,可见他正如我当初看到的那样,心机深沉,难以揣测。
“皇叔,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已经截到了粮,五弟跑去给二哥报信我们也拦不住了。事情已成定局,就不要在为难月儿了,皇叔筹划了这么多年,我们有充足的军给和兵力,根本毫无畏惧,成功指日可待。所以,还请皇叔放过月儿吧。”祀王突然向肃郡王行了个大礼,却是为了给我求饶。
肃郡王抚着胡子看他,良久,突然笑道:“放了她?祀儿啊,我留着她可是有大用处的,好不容易抓到了她,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说不定,她可是能关系到我们此战的存亡啊!”
肃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用我做什么?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我死死盯着他,但他却越发的不紧不慢起来。
“邝宇,你说”,肃郡王笑咪咪地拈着胡子,眼中却满是冰冷的算计。“祀王爷,您是否还记得,皇帝曾派奴才护送聿王爷,止郡王,陵嫣郡主和容月郡主前往岐川一事?”邝宇还是谦和有礼的模样,祀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轻轻点头。
“王爷,当时奴才一路护送,除了为肃郡王收集消息外,还收获了意外的惊喜……原来,一向温和疏远的聿王爷并非如传说中的那般,无意于男女之事,而素来端庄自持的容月郡主,也并非没有意中之人。”邝宇的话说了一半,我只觉得如五雷轰顶一般。
完了,他、他都知道了!是了,在去岐川的路上,我多次和容成聿独处,荒郊野外,根本无法察觉到被人跟踪……他,竟是早已知道了我和容成聿的事!
“你什么意思?”祀王也隐隐察觉出不对,有些沉不住气了。“王爷别急,听奴才细说。奴才这一路上小心查证,终于发现,聿王爷和容月郡主……早已暗通款曲,密约偷期。甚至……二人对彼此,可谓用心甚笃了。这一点,从容月郡主宁死也要睿王爷向聿王爷报信这一点,便能看得出了。”邝宇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每字每句,都如同砸在我的心上。
“怎么样,祀儿,现在你可明白我的用意了?”肃郡王拍了拍祀王的肩:“睿王前去报了信又能如何,以聿王对容月郡主的用心,只要将容月郡主捆于军前,想来为了美人的性命,聿王不会不答应我们的条件。而聿王若是真的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而弃三军颜面于不顾,军心必定动摇,到那时,我们便可举军相击,如入无人之境,挥兵直入墨都!大炎,尽在我手!”
肃郡王越说越激动,仿佛他下一刻便能得到天下,而我早已如坠冰窟,冷得无法呼吸。
容成聿,我们该怎么办?你是要我的命,还是要你父皇的江山?
听了邝宇的话后,祀王始终垂着头不语,不看我也不看肃郡王,那神情像是失望极了,落寞极了,而我,根本无暇顾及他做何感想。
“行了,祀儿,计划便是如此。现在聿王紧闭城门,易守难攻,我们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这些天下来,我们伤亡不少,先休整一夜,明日,我们便带着容月郡主去见一见她心尖尖上的人,这一次,我势要拿下这永邑城!”
肃郡王说完便挥袖而去,邝宇留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祀王,没有说话,静静退了出去。
祀王始终沉默着站在那里,看也不看我一眼,过了很长时间,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他却终于默默地走了。
屏风后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脚腕上的伤似乎更严重了一些,剧痛之下,我几乎无法站立,身体的重量一大部分都由被绳索困在木桩上的手腕来承受着。被粗糙的绳索捆得那样紧,我只觉得手腕像被火烧一样的疼,腕上的伤口被来回的磨着,这样的疼,像是没完没了,再也不会结束一般。
身上到处都在疼,我却觉得越发清醒了起来。方才肃郡王说,他要用我来要挟容成聿!我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纵然再希望容成聿真心对我,却也不希望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的真心。若他为了我有所让步,受难的会是整个大炎的百姓!我何德何能,要用一城一国的百姓,来换自己的性命!
若真是这样,毋宁死!
可事到如今,局势已非我所能掌控,即便我不愿意,肃郡王还是会把我带到军前,容成聿还是要面对这个选择……不行,我要冷静,绝不能坐以待毙,快想想现在还有谁能帮我,纵然没有人能帮我活下去,有人能帮我死也是好的。
祀王,对了,还有祀王!
我承认此刻的自己很卑劣,明明对祀王无情,却还是要利用他对我的感情,但,我真的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若不死,会有更多人死,其实,能活到现在,我也知足了。我本以为自己会终生为尹老头所控,以为自己永远都无依无靠,可并不是这样,我有德妃母亲一样的关怀,有小遥陵嫣这般姐妹的感情,有贤王这样的知己,更有……容成聿这样死亦难忘的爱,我已经知足了。
那个我曾经不惜一切追求的自由,或许,也是时候该放下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已经是自由了,不是么。我尹月此生,虽然有诸多遗憾,却也能说一句不悔了。我从不后悔自己费劲心力离开尹府,不后悔自己在宫中的龃龉难行,不后悔和容成聿的爱恨交加。所有的苦和甜,现在看来,都是那样的值得被记住。
第二八六章 真面目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八七章 不得不狠心
屏风外,一豆烛火隐隐跳动着,我一边清晰感受着身上每一处的疼痛,一边想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营帐外很安静,偶尔有巡逻小队经过时整齐的脚步声。我低着头盯着鞋面,猜想自己现在的模样大约十分的狼狈。
屏风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一个人影正被烛火映在屏风上。那人似是在屏风外犹豫了许久,终于绕过屏风,走到我面前。
“月儿,你……还好吗?”祀王慢慢走到我面前,伸出手似乎是想为我抚平鬓发,却在半途中顿住了手。我抬眼看着他,没有出声。意识到自己所谓失仪,祀王收回手去,侧过身不看我,那神情,像是在同自己置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低声道:“月儿,此生我……许是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你明明早已拒绝了我,我却始终无法死心。若是你谁也不爱,我倒也觉得欢喜,可当我知道你为了二哥,不惜以身犯险,一个弱女子竟只身扮作男儿行于军中……我如何能接受!”
祀王越说越激动,我却只是深色淡淡的看着他不语。
“二哥他究竟哪里好,竟让你做到如此!你说话啊!为什么会是二哥!”祀王突然冲到我面前,拼命晃着我的肩,手腕的伤口被扯动,更是疼痛不已,我咬紧了牙,始终不哼一声。
看到我因疼痛而在额际渗出的点点汗,祀王终于意识到不对,猛地松开我,小心翼翼地虚扶着:“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白成这样?快告诉我啊!”我放缓呼吸,试图缓解身上的疼痛,却只觉得浑身愈发冷了起来。
“王爷觉得……祀王妃如何?”缓了一会儿。我轻声问他。祀王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提起李思韵,怔了起来,良久才道:“月儿怎么突然说起她了呢……她不过是同我有一只婚约的女子罢了。再无其他。”与其如此轻描淡写,倒让我替李思韵觉得有些可悲。
“王爷,祀王妃如何喜欢王爷。王爷必是知道的吧。”我看着祀王的眼睛轻声说。祀王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接着道:“王爷不说话。便是默认了。祀王妃即便性子再不好,对王爷却也是一片真心,可王爷呢,可曾试着接受她一分一毫?”
祀王听了浑身一顿,我接着道:“不曾吧,正如王爷方才所说,王爷正一心扑在我的身上。顾不得其他。王爷不妨以己推人,当我无法接受王爷的心意时,王爷心中是作何感想,王爷冷待祀王妃时,王妃心中便也是作何感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想来王爷心中也明白,情之一字,任谁也拿它没个办法,王爷既无法逼自己喜欢上祀王妃,又如何能做到一定要我喜欢王爷呢?同样。正如祀王妃无法放下对王爷之心一般,我又如何能放下对聿王爷的心思?众生是否平等我并不可知,但我知道,在情字面前。任谁也是无法幸免的。”
语罢,我静静等待祀王的回音。
“月儿说得对,是我偏激了。我喜欢月儿,月儿却没有必要一定有所回应,更没有必要因此而放弃喜欢别人。我明白。一切,只是我不甘心罢了。”祀王冷静下来,终于又肯直面我了。
我点点头:“王爷能这样想,便是好的,纵然月儿不曾对王爷有过旁的念想,却还是希望王爷可以过得好。”我顿了顿,接着说:“其实今晚王爷能来,月儿心中实在是万分感激……”
我还没说完,祀王便出言打断:“我不需要月儿的感激,我也只是想见月儿罢了。更何况,我不但不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