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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贤哥哥不是已经自立两年多了么,为什么太后没有给他寻门亲事呢?”李思韵这话一出,原本和乐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李思韵啊李思韵,你是笨啊还是笨啊还是笨啊?我真怀疑,就凭你这颗榆木脑袋,当初甄选时是怎么想出那些伐除异己的阴损招来的。
很明显,皇帝十分看重的贤王是后党日后独揽大权的最大阻碍,是以,贤王必定是太后多年来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而娶妻对于皇子们来说一直是个十分暧昧的问题,因为,娶妻便意味着生子,而一旦得了长孙,日后继位的可能性便会大上许多。
方才德妃大大方方的将选儿媳妇的权力交给太后,正是看准了太后为了保证长孙不出生在祀王以外的王爷家,断断不会真的给容成聿挑媳妇,而这件事,最终只会被所有人们了然地遗忘。
贤王得皇帝赏识和喜爱,这没错,但是,敌后之争如今仍是没有分出胜负,是以皇帝的许多行为或多或少还是要瞻顾太后的态度,再加上贤王没有母亲和母系宗族力量的帮扶,自立两年仍未娶妻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说起贤王娶妻……我突然想起……夕湘雪。
离开秦州已经有些日子了,这阵子在宫中一直战战兢兢度日,这件大事竟被我抛诸脑后了!离开秦州时,贤王曾对我说过,回墨都安定下来后,待得到夕湘雪的消息,他便会禀明皇帝,娶夕湘雪为妻,但夕湘雪却……
这样的两难局面,我实在不忍心早早告诉贤王,如今……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吧。
“尹相家的丫头,今年多大了?”太后一句话拉回了我飞得老远的心思。略低了低身,我慢慢答:“回太后,尹月前年年底及笄,现在已是二八有余了。”
“哦,这样啊,那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呢。哀家记得……思韵和瑾儿也都同你差不多年岁,这会儿也没外人,不如……几位未出阁的姑娘们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吧,我这糟老婆子镇日在宫里闲着也没事做,不如照着你们的喜好为你们寻寻有没有合适的夫婿呢。”
太后说着,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
“母后真是好心,这几个丫头样貌家世都不错,也都很招人喜欢。要是母后能亲自给他们挑选夫婿,那选出来的,定然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到时候何愁没有家庭美满。你们几个丫头,还不快谢谢太后?”
经皇后提点,我们几人赶忙起身行礼道谢。
“谢便不用说了,还是先说说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又想找什么样的男子做夫婿吧。”
不出我所料,李思韵又是第一个开口的。
“太后……那……那思韵可就说了啊!思韵自小常随父亲出入军营,所以也算是立志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虽然父亲说我没有习武的天赋,但这却不能阻挡我向往英雄。
思韵是一介女子,做不得英雄,所以思韵希望将来能嫁一个真正的英雄,一个像我父亲一样英勇的英雄。”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不通李思韵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比如她在初入宫时略施小计便除掉了好几位竞争者,但后来却屡屡显现出资质的愚钝;
比如,她总以自小在军营长大自诩,但是在去琼鸾峰的路上,只要稍遇险境,最先哭出来的必定是她;再比如方才,她前半句说自己立志成为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后半句却成了自己是一介女子,做不得英雄。
真真是自相矛盾的一个人。
“哦,思韵喜欢英雄男儿啊,这样的男子在我大炎比比皆是,思韵何愁找不到最心仪的那个!”太后放下茶杯,随意说了一句。
“母后说的是呢,那瑾儿,你中意什么样的男子呢?”皇后说着,看向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夏瑾。
“回娘娘,瑾儿……瑾儿喜欢……”夏瑾说着,脸红了几分。“瑾儿喜欢睿智的男子,那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夏瑾越说声音越小。
“呵呵,这丫头还害羞了,罢了罢了不打趣她了,瞧她那小脸儿红的。”太后一边笑一边说:“到你了尹家丫头,你却是中意什么样的啊?”
稳了稳气息,我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宦官的唱报声:“祀王爷到!”
太后闻声,敛了笑容,站起身来,我们也随着她起身站好。
“见过皇祖母,见过母后,见过母妃。”一进门,祀王便先低头行了礼。
“皇祖母这里今日好热闹啊。”祀王说着,环视周围,当目光掠过我时,他的眼睛立刻带了笑意:“哎?这不是月儿么,前些日子父皇派给我了一件差事,我出了趟远门,也没能到母妃哪里看望你,你在宫中过得可还习惯?”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五十八章 魅影
这可怎么办,祀王大老远的回到宫里,见了太后不先询问她老人家的近况,也不同他娘亲说几句体己的话,居然一开口便同我讲了这么多,还一副同我甚为相熟的样子。
我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太后和皇后的锐利眼神了。
“回祀王爷,仰仗太后,皇后和德妃娘娘的照顾,尹月在宫中住得还习惯”,我语气平板,尽量在保持尊敬的前提下尽可能的对祀王表现出冷淡。
“都坐下吧,”太后一声令下,我们纷纷觅了个位置各自坐好。
“听说皇帝这次派给祀王的差事很有些劳神耗力,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差事,祀王可方便讲讲?”太后一脸严肃,与其说这是祖母对孙儿的关心,倒不如说是一种审问。
这就奇怪了,祀王可是太后手里最大的筹码,也应当是太后最大的希望所在,只有祀王继承大统,后党一脉的势力才能得到保障。所以按理来说,太后对祀王应当是绝对的疼爱才对,可是,为何此时太后脸上却全然没有一丝温情,而语气更是冷冰冰的。”
“回皇祖母,这回父皇让我去岐川,主要是调查一件事的真伪。大哥二哥还没回宫的时候,父皇接到密报,称岐川一代的人口流动出现异常,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吸引着大炎,乃至皓雪、朔莫的人向岐川聚集。
所以,父皇让我亲自去岐川打探一番,看看到底是很么在吸引着这些人向岐川聚集。”
岐川?那个处在大炎与皓雪、朔莫交界之处,各方势力混杂的地方?
“噢,是这样啊……“太后一脸的高深莫测,“祀王离宫办差也不来跟你皇祖母和你母后道别,自家的孙儿出远门,我这个做祖母的却要从别人口中听说,真是可怜啊。”
太后这是在责怪祀王没有将这件事早早报告给她。
“皇祖母,孙儿本来是想来你宫中同你道别的,可父皇那几日一直让我在御书房给他磨墨,一站就是一整日,孙儿实在困乏,早早便睡了,紧接着父皇便让我出发了,根本抽不得空来向皇祖母道别。”
其实皇帝眼中最适合办这趟差的大概是贤王吧,但贤王迟迟不归,最后回宫了也负了伤,无法远行。容成聿也自称受了伤,所以皇帝不能把差事交给他。
皇帝身边能办这件差的只剩下祀王、具王还有睿王。从祀王刚才的话来看,皇帝是用尽了心思限制祀王将此事传给太后,那么,他与其这样挖空心思,为何不直接将差事派给睿王呢?
睿王的聪慧,我想皇帝定然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皇帝宁可选择祀王也不选择睿王,那是不是意味着,在皇帝眼中,睿王比祀王更不可控制,更无法信任呢?
这是为什么?
至于具王,志大才疏,别说同睿王相比,他就连祀王都比不上。我曾听尹老头说起过,祀王在太后和皇后的悉心培养下,办差的本事很不错,是以,很多时候,一些不太敏感的差事,皇帝都会放心交给祀王。
此次岐川的事恐怕非同小可,如果睿王真的隐藏着什么让皇帝无法信任的因素,那么,派祀王去绝对是最好的选择。虽说祀王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但办差的本事却是有目共睹的。
再加上皇帝有心控制,不让他同太后接触,这件事便有了最佳的解决方法。
坏心眼皇帝果然厉害。
“这样啊……那祀王此去岐川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也让我们这些宫妇长长见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太后在听到祀王的回话时,眼光骤然一凌。
“这……”“怎么,不方便同哀家讲?”太后阴测测的问。
“倒也不是,只不过……是真的不大好说。方才我去向父皇复命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番办差,我是做足了功夫才去的,当地的官员,当地的黑市,当地的乡绅,在去之前我都摸了个八成清,哪料……待我去了岐川,发现自己了解的消息已然是半年前的了,那些我派去的探子早就不知所踪了,消息也不知究竟是谁传给我的。”祀王眉头紧皱,似是仍对此事耿耿于怀。
“哦……却不知皇帝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我隐约听到太后小声念叨。
“我在岐川四处打听了一下,发现岐川在朝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早已变了一番模样。从前岐川的官府、黑。道、乡绅之间的势力一直相互制约,所以岐川整体还算平稳。可这次我去却发现,岐川的知府早已不知所踪,蹊跷的是,巡抚对此竟不知情,还称每月都会有文书按时送到。”
“而那几户颇有权势的乡绅,不知何时竟遭灭门,一夜之间,势力荡然无存。至于黑。道……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黑。道早已异主,从前打入黑。道的探子也都没了消息,所以对现在的**,我完全无法触及。”
“那现在的岐川是如何维持下来的?”皇后疑惑道。
“岐川从前就是大炎的一处灰色地带,因为人口成分的复杂,很多政策在那里都得不到推行,朝廷官员在那里也只是形同虚设,并不能起到太大的约束作用,所以,即便知府不知所踪,对岐川本身的影响也并不大。此去岐川,我虽没有看到大的动乱,但却总觉得十分不安,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悄悄掌控着整个岐川。”
祀王说着,陷入了沉思。
恐怕,最让皇帝担心的不是岐川本身出现的问题,而是这个问题背后隐藏的玄机。岐川的位置太过特殊,距离驻军尚有些距离,又混居了来自各国的人,从某种程度上讲,岐川就是各国军事调度的风向标,岐川若乱……恐怕同其他两国脱不开干系。
“这倒是奇怪了,祀王,这些日子你常去你父皇那里走动走动,你父皇有什么打算,你也好早做配合。”太后以此作为这个话题的终结。
从一开始我就有些奇怪,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太后为何要问这样敏感的问题。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太后是想通过德妃告诉皇帝——这件事,我知道了,并且我也会插手。
帝后之争,在军事上,恐怕更是针尖对麦芒,毕竟军事是决定政权的主要力量。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五十九章 宴(上)
“母后,臣妾瞧着离宴会开始也没多长时间了,不如,咱们这便动身去香雪园吧。”聪明的绕开方才的敏感话题,德妃朝太后略一福身道。
“哦,是啊,着聊着聊着竟忘了时辰。走吧走吧,咱去看看德妃这次又将宴会搞出了什么花样。”德妃听后没有作声,依旧保持着谦逊的微笑。
太后的步辇走在最前面,皇后紧靠其身侧,李思韵和瑾儿跟在太后的步辇后面。德妃走在略靠后一点的位置,我走在德妃身后,后面跟着米东来。
“娘娘,今日没有去香雪院再查看一次,这样……没问题吗?”德妃摇摇头:“月丫头,你觉得,筹办这样一次宴会,需要做哪些呢?”
我想了想:“首先是要选好地方,宴席要办在景致好,方便装饰,还有……一定要有戏台,或者能搭戏台。”
“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德妃稍一侧头,小声道:“最重要的是位置!就比如说这香雪院,离太后的翀郁宫很近,离皇上的书房也不远,这样皇上和太后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到。对了,还有一点,月丫头你要记下,连着的几次宴会绝对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办,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
“尹月知道了……”德妃笑着点点头:“再说说,还要做哪些?”
“还有……”一路上,德妃就这样小声问着我这些天来学到的东西。
我们一行人到达香雪院时,皇帝还没到,早到的宫妃皇族在事先安排好的宫人的指引下,分别在两侧的阁楼上歇息。
“皇帝想事还有些事没忙完,哀家先去阁楼上喝杯茶,玉璃,扶哀家上去。”太后也不搭理德妃,径直让皇后搀着她,趾高气昂的去了女眷休息的那处阁楼。
“月丫头,我去戏班那里看看,你四处转转,看有没有不妥之处。”“是,娘娘。”我福了个身,转身向园子中央走去。
“亦安!”正要向前走,突然有人在身后叫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在这宫中,不,应该说在这世上,唤我亦安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