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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子人冷漠,却没有坏心眼,想着香莲的下场,飞燕是个聪明人。
逡巡了一圈,清水站在队伍尾端,眼睛盯着脚尖。
霜子不假思索指了她。
清水眼里有片刻的惊喜,很快行了礼,端站在一旁。
苏大总管来传,皇上的旨意到了。
所有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皇甫北楚闻声赶来,跪在最前端。
“传皇上口谕,楚王谨言慎行,功高置伟,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从即日起,入上书房学习,由诸葛圣太傅教导。钦此!”
入上书房,是培养太子的必经之路。诸葛圣太傅,是傲天皇朝三代太子太傅。
一切不言而喻。
阖府欢呼雀跃,老夫人脸上先是喜悦的情不自禁,又忧心忡忡,最后面有难色对皇甫北楚道:“北楚,如今你深受皇上器重,此刻纳妾,皇上听了,只怕不高兴。”这是她与沈雪如不用言说的默契。
皇甫北楚点头答应。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会理解,早一时进门,和晚一时进门,对女人来说,是多难煎熬的时间。更何况,老夫人的话,是给霜子画了一个饼,连期限都没有了。
不用纳妾,自然奴婢也挑不着了。飞燕满心不悦,重重的跺脚回屋去了。清水走上来,仍旧冷淡道:“也好,做人家妾未必是好事。”
霜子忍不住问道:“识字么?”
清水点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爬得太快,跌下来也会更疼。”
霜子领受了。
庆王府。
庆王将奏折重重往地上一扔,对跟着的侍卫流云怒道:“果真,果真……”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流云疑惑道:“莫非王爷知道什么?”
庆王回想起那日宫宴,他本以为皇甫北楚得罪皇上,龙颜不悦,他的储君之位没那么顺畅。结果泉公公却提醒他说,出了此事,皇上只怕会加快速度,更不会拖延时间,以免给人留下他为了小事,为难楚王的话柄。
一语成谶。
要不是那个婢女!
庆王恨恨的想着。坏了他的好事,又楚楚可怜跪在他面前求他帮忙。
死了个下贱哥哥,敢劳烦本王出手!
庆王不屑的撇撇嘴,脑海里一道灵光划过,亮起一阵光。
流云听他说完,立刻出去了。
不能做妾了,霜子的身份还是婢女。只能照常去书房伺候,与皇甫北楚见面的时间越发多了。以前是他有事才会在书房,如今去上书房上完学,回来研究半天,还要分析朝议,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干脆就在书房住下。
、二十四章装病下蛊上
沈雪如见老夫人只办了不纳妾一事,楚王妃的事情绝口不提。现在连皇甫北楚的人都见不着几次,有些愤恨,气都朝彩青撒去。彩青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绿荷小心翼翼擦着彩青额头上的伤口,引得她一阵咒骂:“不会轻点儿啊。”
拨开她的手,自己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绿荷犹豫道:“侧妃心情不好,连累姐姐受苦,莫不如想个法子,逗侧妃开心?”
彩青怒道:“我何曾没想过,只是侧妃心系王爷,若不是王爷,谁能让她开心。”蓦地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道:“瘸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绿荷疑惑道:“她能有什么,每日规规矩矩打扫书房,伺候王爷读书。只怕啊,晚上还要陪夜呢。”说着嘻嘻笑起来。
彩青暗想,也是,这才几天,王大夫说了,那药,起码得吃一个月,才能生效。
若非知道她进不了门,沈雪如是断不会用这样长的时间来对付她。否则,在她进门后死了,也有了楚王府的名分,岂不是便宜了她!
绿荷见她想事情,讨好道:“姐姐可是在想,如何让王妃高兴?妹妹有一个法子。”
彩青怒道:“有办法还不说,磨磨蹭蹭的,等我给你银子吗?”
绿荷本想卖个乖,不料惹怒了彩青,反遭了一顿白眼,急忙说:“奴婢想,侧妃不是想着王爷吗,那干脆装病好了,王爷一心疼,不就陪着侧妃了。”
三日后,沈雪如病了,凄凄怨怨的,好不可怜。皇甫北楚再忙,每日傍晚也会抽空过去看望,晚上歇在锦苑。
霜子看着薛宾鹤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奇怪她主动找自己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
一直以来,都是霜子有需要时,与红豆联络。
接过红豆递过来的一小包药粉,霜子打开看了一下,寻常腹泻受凉的药物,疑惑道:“这是?”
薛宾鹤笑靥如花,却很勉强。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到皇甫北楚了。
“沈雪如独获王爷宠爱,你不气?再者,我可听说了,你进门的事情,就是沈雪如撺掇老夫人阻止的。”
霜子眼里几乎冒出火来。
薛宾鹤意料之中,温柔的劝道:“妹妹,姐姐替你不值呢。你连身子都给了王爷,王爷也喜欢你,却活生生的被棒打鸳鸯,沈雪如,也太阴毒了!姐姐实在看不过去,想替妹妹出气罢了。她现在病着,症状分明,体寒身子虚,可还是貌美如花,引得王爷神魂颠倒啊。若是这点儿药下去,那她就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王爷会厌弃她,转而宠幸你。她反正病着,多一桩少一桩,也觉察不出来。要不要,在你。”
霜子伸手接过,明白她的用意,说道:“侧妃放心。奴婢是不会让她逍遥的,多谢侧妃体恤。”
薛宾鹤心中暗喜,这个女婢倒是颗好棋子。霜子的本事,她是见过的,定能成功。
扶了扶头上的玉坠子,摆手道:“那本妃等着替你庆祝。”
薛宾鹤,你真以为我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任由你挑拨几句,便失了主见,与沈雪如斗个鱼死网破,让你渔翁得利?
休想!
霜子是不想给沈雪如下药的。一是她戒备森严,每日饭菜在小厨房做的,几乎没有下手的机会。想来薛宾鹤正是找不到能干的丫头,又不想东窗事发挡干系,才想到她。
二来,下药生病,岂不是便宜了那蛇蝎贱人?她要一点点,夺走她的宠爱,她的荣华富贵,让她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生不如死,像乞丐一样向她摇尾乞怜,方能解恨!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自从老夫人说要纳她进门,一概吃穿用度都体面些,屋子也配了独间,月例银子按主子的来。后来婚事取消,老夫人心中愧疚,仍让她住着。
将药粉融一小部分在水里,看着它渐渐化开,什么也没剩下。薛宾鹤这药,倒真是好,无色无味的。
至于用不用,决定权,已不在薛宾鹤了。
想了许久,吃了一块桂花糕,齿颊留香,正回味呢,一阵恶心反胃的酸水从腹腔中涌出来,霜子扶着盆子,大口呕吐起来。
已经好几天了。
霜子一面吐着,一面再度给自己把脉,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恶心疲乏,什么症状也没有。
思来想去,她还是去了一趟医馆。那医师狐疑得看着这个还梳着长辫子的丫鬟,眼里先带上几分鄙夷,捋着胡子不屑的道:“你有身孕了。”
不可能!
霜子斩钉截铁,换个医馆,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霜子捏紧拳头,绝不可能。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怀孕?
一定有问题。
霜子走向那个熟悉的小院落,叩响了柴门。
老者看见是她,笑笑,让她进来。
听明白来意,望闻问切一番,老者微笑道:“姑娘,你这是中了蛊了。”
索幸下蛊的人技艺不高,只得皮毛,不难医治。
老者拿来一个盆,银针度血,挑破细微的血管,在伤口处撒上一些硫磺,不多时,一只细细的,如针尖大小的银色小虫,顺着伤口爬出来,遇到硫磺,翻几个身挣扎着,一动不动了。
霜子急忙将细虫甩到地上,用脚尖碾了好几遍,才静下心来。
原来这虫子是苗族蛊中最简单的一种,将幼虫卵喝下去,它会在肚子里生根发芽,辅以特殊药物哺育,渐渐长大,女人就会出现状若怀孕的模样。
实在想不出,谁这般狠毒,竟要如此害自己。
霜子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愚蠢。她甚至毫无觉察,自己如何吃了那幼虫的卵,又如何每次服用饲养细虫的药物,将一个虫卵,养成现在这般大小。
、二十五章装病下蛊中
但是结果她却很清楚。
沈雪如定是误会她早已经是皇甫北楚的人,借机让她假孕,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母凭子贵了,到最后竟然是争宠的手段,可想而知,皇甫北楚,老夫人,会是多么震怒。
若是皇甫北楚澄清他们并无肌肤之亲,那霜子更是与人通奸,放荡**,要浸猪笼的。
此心忒毒!
她要像傅余婉的蔓藤一样,缠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霜子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老者握住她的手,心平气和:“既然发现的及时,已无大碍,你且放宽心,以后饮食,一概要注意。”
“那这种蛊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霜子疑惑的问。
老者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霜子不愿勉强,又问起叙笙,才知道出去为某位官员的夫人看病去了。他不像老者,需要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之间。反而用精炼的医术救了不少人。
留下诊金,霜子仍旧从后门回去,只是沿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丫鬟,但凡有些利益瓜葛的,便蹲下身子剧烈呕吐起来,偷偷观察她们的表情。
没试探几次,就见绿荷神色怪异的瞥她一眼,急匆匆的往锦苑去了。
沈雪如,果然是你!
我不给你下药,你居然给我下毒!
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霜子不动声色,远远的看着锦苑的动静。不多时,负责给沈雪如诊治的王大夫出来,彩青给的银子,远远超过一般出诊费。
定有蹊跷。
霜子一路尾随他到闹市区,见他并没有回家,反而手中抛掷着一大锭金子,进了“怡红院”的门。
霜子嘴角浮起笑容,这老家伙,还挺风流。
她已经打听过,这几日沈雪如并没有出去,也无人进来探望,除了这个王大夫。给这么重的酬金,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天色擦黑时,王大夫才高高兴兴的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直将他送到门口,才扭着肥硕的屁股转回去。
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霜子蒙着面,闪身出来,掏出那把吃发可断的匕首,抵在王大夫脖子上。
为防止有人欺侮,这把匕首她一直随身带着。
王大夫战战兢兢,他作为男人,家里有一只母老虎,管得太严,他只能趁每次出诊的机会,和小艳红好好温存一把。这刚出怡红院就遇上,只怕是母老虎派来的。
匕首在老大夫脸上拍了拍,霜子将一个头发触在刀锋上,头发断成两截。“老家伙,艳福不浅啊。”
“侠女饶命!老夫把钱给都你。”王大夫急忙求饶。
霜子轻笑,“说,你最近都替沈雪如干了什么?她给你那么多钱。”
“她,她装病,让王爷心疼她,又要看不出破绽。”不多时,王大夫就说了真话。
意外的收获啊。
霜子眯起眼睛,事实总是超出她的想象。
沈雪如,还真有手段。
蓦地想起一件事情,霜子将匕首往前递一分,几乎切进他的肉:“她是不是给人下蛊?”
王大夫听她说这话,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往下滴。
那蛊是他师傅传给他的,整个京城没几个人懂,因为是偏远西南方的巫术。沈雪如想要对付一个女人,许以重金,他才忍痛拿出来。
王大夫哆哆嗦嗦说完,求霜子放过他。
霜子叹口气:“你也是为人卖命,不得已,实不相瞒,是沈侧妃让我来试探你,怕你说漏嘴,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王大夫急忙下跪求饶。
霜子凝神看他半响,像是下定决心,将匕首收回:“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沈雪如的势力,你是知道的。”
王大夫感激不尽,又听霜子慢条斯理的问:“蛊虫呢?”
掏出一枚玉佩,在王大夫面前摇晃。
那是沈雪如随身的东西,王大夫给她把过许多次脉,自然深信不疑。
犹犹豫豫,终于还是说出口:“蛊母产卵便死,只留下幼虫,幼虫一次只得一只,我已经给了沈雪如了。”
见霜子没有反应,王大夫几乎是仓惶而逃。
霜子将匕首上的血珠放在衣袖上轻轻擦拭,悄悄跟着王大夫,见他一路匆忙回到家中,叫醒睡着的夫人,收拾行装,连夜离去。
方才他言辞闪烁,并没有说实话。
霜子将王大夫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
王大夫是个聪明人,似乎觉察到霜子的跟随,回家不过是收拾了一些金银衣物,便拉着夫人走了。
老者说,蛊母是要血肉饲养,方能成活。除了他夫妇二人,霜子并未见到任何活物。
沮丧地翻出院墙,准备回王府。一只鸡“咯咯”叫着,差点将霜子从院墙上踢下去。
一身冷汗。
霜子突然有些厌恶这具笨拙的身躯,行动极为不便。
她想习得一些拳脚,防身也好,灵活身形也好。
找谁呢?
还未想明白,一个身影忽然从身边擦过,将霜子挤倒在地上,丫鬟急忙伸手去扶,却是绿荷。
霜子温和的笑,反手握住她:“什么事情,这么急?”
绿荷有些歉意:“母亲病了,忙着去抓药呢。”
一小锭银子放在手心里,绿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