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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的沈雪如很是受用,老夫人却大为光火。
昨儿个清水送过来时,便说了东西是沈雪如的。想来沈雪如是想表现给王爷和她看,她看霜子这一胎,很是看重的。
却疏漏了,最好的东西不给老夫人,是最大的罪过。
因此今日一直板着脸,对沈雪如爱理不理。
方才听见是皇后赐的,不免如鲠在喉。
她跟皇后那一段龋齿,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霜子却是知道,便故意提起来。沈雪如蒙在鼓里,以为霜子是真心替她辩解呢,心里好受多了。
捶了一会儿,老夫人平复了心情,才叫她停下来,一言不发,板着个脸,回坤院去了。
沈雪如百思不得其解,霜子却已经泪眼盈盈的向她道歉道:“妹妹思虑不周,连累姐姐受累了。”
沈雪如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霜子看了看椅子扶手边老夫人拉下的手帕,带着歉意对她说道:“刚才老夫人还在夸燕窝送的好,却对姐姐这样子,是不是怪罪姐姐没有第一时间给她送去呀。”
“姐姐你想呀,楚王府里,老夫人权威犹在,这样的好东西,妹妹是不敢吃,因此送了过去,姐姐却带回来,迟迟放在房中……”
“明明老夫人说她吃了燕窝睡得好,说明她还是挺喜欢的,现在却生气,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了。”霜子有些委屈。
沈雪如怒喝道:“她什么好东西都要霸占着,难道我屋里一点好东西都留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想着荣华富贵呢,可别忘了,冷宫里的苦日子,她不也是含辛茹苦,慢慢熬过来了么?”
、一百四十章 冤魂上身
正说着,清水急急忙忙进来说道:“苏嬷嬷转回来了。”
两个人急忙噤声,坐好了像是没事人一般,聊些家常。
苏嬷嬷走进来,狐疑的看着她们两个人,冲沈雪如行了礼,低声说道:“娘娘手帕拉下了,老身回来取。”
说着将帕子拿走,什么也没说。
沈雪如脸上有些慌乱,却又强作镇定,霜子善解人意的问清水:“苏嬷嬷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才姐姐说的话,她可有听见?”
清水恭敬的回答说道:“想必是没有的,奴婢在外间,听的声音很小,她又没留意。”
沈雪如这才出了一口气,胡乱说了几句话便回去了。
清水噗嗤一声笑出来,对着霜子指着外间说道:“她也有今天。”
霜子也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听清水说道:“苏嬷嬷只怕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霜子点点头,若不是算准了苏嬷嬷或者秋叶会回来拿手帕,她也犯不着提点沈雪如了。
两个人说笑一阵子,新芽却嘟哝说道:“老夫人和楚王妃成天见儿的来,可我刚才见王爷过去,都没来进来看看呢。”
清水看一眼霜子,并不答话。霜子也不知道如何说,皇甫北楚的反应,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本以为是欣喜开怀的,但是他却好像并不上心。
霜子曾经担心他是不是觉察到什么,毕竟以前傅余婉怀孕时,他是欣喜若狂的,却不期然看到他悄悄的去了楚苑一趟,心里想着他大概是想起母子俱亡的傅余婉了,因此也并不像别的女人一般,借着怀孕邀宠。
倒是让沈雪如放心了许多,对她也宽和多了。
皇甫北楚的确是对霜子不上心,亦或者说,对孩子并不上心。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和奇怪。却又隐隐约约说不出来。
长卿倒是时常为霜子说好话的,他跟意儿成亲之后,生活也有了规律,意儿年纪虽小,却是贤惠能干的,又做惯了丫头,对他言听计从,这让长期听皇甫北楚差遣的长卿,也有了很大的满足感。
新婚之初,意儿便实话告诉长卿。那日其实两个人并没有私情。却是让长卿吓了一跳。待洞房花烛夜过去之后,见意儿的确是处子,也是疑窦大起。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那一晚。的确是已经发泄过了,因此香炉灭掉之后,才能醒过来。
将疑问放在心底,一主一仆都心不在焉的坐在书房,看着近日的公文。
少顷,皇甫北楚长长出了一口气,倒在椅子上,懒得动弹,对着长卿说道:“你有没有发觉。相国府,好像有动静了。”
的确,傅余鹏自从那日认了妹妹之后,既不像早期的颓废烂赌,也没有像中期守着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而是躁动不安的开始和朝中一些傅余相国的旧门生来往起来。
许多人碍于皇甫北楚的面子,不敢靠近,却也让他看出一丝端倪来。
长卿正沉浸在新婚的柔情蜜意中,一时间没回过神,下意识“啊”了一声,说道:“他是不是太穷了,想找些银子花花?毕竟,上次他找黄书真大人,最后也不过得了一个闲差,养家糊口而已,他娘子快生了。”
皇甫北楚乍一听,好像也是如此。相国府如今破败的他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傅余鹏斗志全无,哪里还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也不愿意深究,懒懒的不去想,放在一边。
坐了会,终究是静不下心来,对长卿说道:“去鸿院看看。”
霜子这几日足不出户,她很想出去,可老夫人和沈雪如隔三差五的来,恨不能跟她同吃同睡,她是插翅难飞。
无奈之下,只能让哥哥去顺着名单上有可能说出当年事情的人去找,能得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便先得到一点儿。
皇甫北楚进来时,霜子正在睡觉,清水正要叫她,却被皇甫北楚阻止。
他内心实在无法喜悦的接受这个在他完全不知情下,突如其来的孩子,更不知道,该和怀孕的霜子聊些什么,好像说孩子也不对,不说孩子也不对。
看着霜子安静的睡颜,忽而又觉得好笑,天底下只怕还没有哪对夫妻,因为有了孩子,而从亲密到隔阂和疏远的吧。
将清水和长卿都赶了出去,皇甫北楚坐下来,看着霜子。
霜子在梦中,似乎又回到那个白雪飘飘的时节,她跌坐在雪地上,不知所措,正茫然四顾时,一双温暖的眸子炽烈的注视着她,同时伸过来的,还有一双温暖的手。
任由他拉着她,毫无大家闺秀的矜持与顾忌,傅余婉跟在他后面,深一脚,浅一脚,那么艰难,却又那么惬意的走在冰天雪地里,仿佛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王爷,你从此以后,可要待婉儿一心一意。”傅余婉低声柔美。
皇甫北楚俊朗的脸上,笑意满怀:“自然。”
然后一年之后,沈雪如进了门。
这怪不得皇甫北楚,要怪,只怪自己流了一胎之后,许久肚子不见动静。
“王爷,这一次,妾身拼命,也要为你生一个儿子。”霜子嘟嘟哝哝,似乎回到第二次怀孕时,自己欣喜若狂,却又小心翼翼时的状态。
皇甫北楚听到此言,心中一阵感动,小心的握紧了她的手,内心这才升起一股对小生命的喜悦之情来。
霜子也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梦呓,会让皇甫北楚放下戒心,也同样期待起这个孩子。
待感觉到手上的握力,霜子这才悠悠转醒,见是皇甫北楚,面上微微一笑:“王爷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皇甫北楚满是爱怜的说道:“怀孕了爱犯困,这本王是知道的,你好好歇着吧,晚上过来,陪你用晚饭。”
一连三天,皇甫北楚几乎每晚都睡在鸿院,本来安安静静的沈雪如,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却还没等到她行动,霜子的胎,便出了问题。
一大早起来恶心不已,不停的呕吐,直到浑身筋疲力尽,才瘫软的坐在地上,却不出一会儿,又剧烈呕吐起来,皇甫北楚担忧的直叫请大夫,来的大夫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咬紧牙关,吐出来一句:“老夫实在束手无策。”
见皇甫北楚怒容满脸,踌躇着上前说道:“王爷息怒,并非是老夫技能浅薄,而是怕,怕……”
小心翼翼看皇甫北楚的脸色,终于说道:“依老夫之见,只怕是沾了脏东西了。”
“什么脏东西。”皇甫北楚一脸纳闷。
大夫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夫是说,冤魂!”
见皇甫北楚立刻就青黑了脸,急忙跪下说道:“老夫并非这方面的专家,实在不敢妄说,只是行医问诊几十年,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许多冤死的人,总喜欢找怀孕的产妇,意图投胎转世,总是呕吐不见好。”
皇甫北楚凝神瞥了他几眼,再看看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似乎连筋络都清晰可见的霜子,才慢慢问道:“那该如何?”
大夫见他信了自己的话,才张口说道:“找庙里的神婆,驱一驱就好了。”
皇甫北楚大手一挥,瞥了清水一眼,大声说道:“还不去请来。”
见清水要出门,大夫急忙上前阻拦道:“不可,万万不可。”
“若是在府中,即便赶了出来,难保他日不会再上姨娘的身,还是去庙里吧。那庙里正气十足,正是冤魂的克星,神婆一般收了之后,便会用舍利子木塔镇住,让她再也跑不出来。”大夫急忙解释说道。
“她?什么她?她是谁?”皇甫北楚狐疑的疾声喝问,惊得大夫有些不知所措。
霜子软绵绵的接话道:“大抵是藤草飞燕之类的女鬼吧,活着不甘心,死了还想来祸害我的孩儿。”
说着艰难站起身来,殷切的看着皇甫北楚:“王爷……无论如何,妾身必须为您诞下子嗣。”
皇甫北楚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无力的挥挥手说道:“去吧,让长卿跟着去,好保护你。”
那种庙宇之类的地方,男丁向来是不去的,何况皇甫北楚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
霜子抬眼看他一眼,这才任由清水扶着,收拾了些东西,往那大夫指点的庙里去了。
颠簸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地方,一个神婆口中念念有词,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裳从庙里出来,一步台阶便跺上一脚,洒下一点儿符水,待到了马车跟前,突然伸手大喇喇揭开轿帘儿,冲里面穿着锦衣华服的女人甩出一根红绫拉住:“厉鬼,竟然上主子的身,还不快快滚下来!”
那女人被拉了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神婆端着一碗黑狗血淋上胸口,又用红绫七弯八绕的浑身缠了起来,像是个肉粽子,拉扯着咒骂着进了庙里,旁边的丫鬟装束的姑娘不住的劝道:“还请姨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且忍耐些。”
又回头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新芽,还坐着不下来,有事情吩咐你呢。”
、一百四十一 监狱要命(上)
那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什么事情?”
扶着主子的丫鬟大声说道:“来的匆忙,忘记带衣裳了,瞧这阵势,等一下只怕姨娘的衣裳不能要了,你去店里给姨娘先买来一套,救救急。”
那被叫做新芽的丫鬟急忙掀开帘子,急急的答应着就下了马车,往外面走去。
锦衣女子顺从的由丫鬟扶着,便不再说话和挣扎,任由神婆拉进庙里,往身上和脸上涂了些乱七八糟的颜料,又将一件同样五颜六色的外衫给她披上,才又拉拢来一群人围绕着女子念念有词起来。
刚才的丫鬟,正是清水。
长卿跟在清水后面,有些心不在焉,这种怪力乱神,他征战沙场那么久,是不信的,若是真的有用,那他那些兄弟们,也就不用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死去了。
而且就算死去,也可以投胎转世,太鬼扯!
双手环胸,百无聊赖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那群神婆,为了些银子,不住的围在霜子身边,念念叨叨,胡蹦乱跳,往她身上洒着狗血和香灰,简直灰头土脸,不忍心看。
而另外一边,新芽,哦,不,应该说是穿着新芽衣裳的霜子,正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往京兆尹府中赶去。
傅余鹏多次去寻找爹爹旧日的门生,却无一人站出来说话,霜子实在无法,只能亲自出马,而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关在大牢里的薛之前。
皇甫瑞谦已经知道了消息,全部打点好了。
霜子畅通无阻的进了大牢,里面像以前来的时候一样黑洞洞的,这里是死囚。到处散发着腐烂酸臭的味道。
霜子捂住鼻子,等待狱卒将门打开。
枯黄潮湿的稻草里头,灰白色头发露在外面。几乎与稻草无异。大抵是听见脚步声,埋头在草堆里的人抬起头。见着不过是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忍不住轻笑一声。
霜子许久不曾见过薛之前,知道大牢里的滋味儿不好受,却也委实没想到,薛之前虽然头发白了,但是人却并没有枯瘦,反倒是和以前一样。双目露出精光。
霜子未曾发觉他竟然过得如此滋润,却又想不通。疑惑的看了狱卒一眼。
薛之前冷淡的说道:“看他有什么用,老子手眼通天,你这种低贱之人。是想不明白的。”
说着漫不经心的瞟了霜子一眼,嗤笑着问道:“怎么,皇甫北楚坐不住了,这回派你来劝我?”
霜子听了这话,咋一思索。便惊觉一个事实,即便薛之前人在狱中,皇甫北楚跟他,倒是不少联系。薛之前说这回,那便说明还有一个上回。
她穿着丫鬟的衣裳。又素来和薛家没有往来,薛之前到过楚王府,认得她,因此误以为是皇甫北楚派她来的。
如此甚好,也免得啰嗦。
霜子认真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