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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不大,处罚也不算重。但是皇后这么轻飘飘的一出口,皇甫瑞谦便知道。只怕沈问之出来时,那个被降低的职位,估计不复存在了。要是皇后再施施压。终生不能进官场。也是有可能。
思及此,便问道:“那父皇怎么说?”
沈问之好歹是长宁公主的儿子,母后若是一人刻意为之,难免日后不与长宁公主起冲突,说起来,长宁公主还是长辈呢。
道理先不说。面子上,孝字还是要讲一讲的。
皇后笑着说道:“你务须担心,沈问之理亏在先,而且,即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不是一个下人。说能告就能告的。皇上是国君,自然要公正严明,那也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轻易诬陷自己的儿子。”
皇甫瑞谦笑着说道:“知道母后疼我。”
皇后也笑了,又拉着他说道:“知道疼你,就该好好听话,有些事情,不该掺和,就不要掺和。”
皇甫瑞谦急忙撇清干系说道:“儿臣自然是听母后话的。”
皇后娘娘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却听皇甫瑞谦说了一句话,便将笑容凝固在脸上。
皇甫瑞谦说:“只是儿臣不明白,父皇一向公正严明,为何薛之前的案子,还没有完全查清楚,就将薛家满门抄斩了?要是他罪行严重点,也许要株连九族的。”
皇后没等听完,便打断他说道:“皇上有皇上的谋断,你别妄自猜测圣意。还有,母后知道你以前喜欢傅余婉,现在偶尔也还会去照看一下傅余府,那就知道分寸,别来往的太深了,知道吗?”
皇甫瑞谦听皇后疾言厉色的告诫自己,心里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听皇后似乎嫌自己话多了,硬生生收住,急忙转移话题说道:“你晚上留在这里用膳吧,本宫给你压压惊。”
皇甫瑞谦顺势就着话说道:“儿臣还好,倒是没受什么惊吓。只是沈问之虽然诬告儿臣不对,到底是倾城的夫君,他这一入狱,只怕倾城该伤心难过了。儿臣想,能不能请她到宫里来住几日,散散心,再将其余朝臣家中,有身孕的家眷都请过来作陪。”
“如此一来,她看见大家都一样,也能想得开些。群臣见母后对罪臣之妻还是这样照顾,心里也暖些,彰显一下天家恩威。”
皇后凝眸一想,这主意倒是不错。倾城怀着孕,相公却要入狱,只怕是生的时候也不能在身边,便点头答应着:“也好,薛家的事情,闹得朝中人心惶惶,借此给他们压压惊,也是不错的。”
皇甫瑞谦见事情就这么说妥了,心里也是一松,点头说道:“四哥府上有个姨娘,也怀孕了,记得一并请进宫来。”
皇后眉头一皱,疑惑道:“姨娘进宫做什么?”
皇甫瑞谦小声说道:“沈问之被弄成这样,只怕四哥怀疑我们针对他,拉拢下他的家眷,也表示咱们就事论事。”
说完故作遗憾的叹口气:“可惜只是姨娘怀孕,要是沈雪如怀孕,请进宫来,加以安抚和赏赐,那只怕长宁公主也不好再说什么的。”
皇后听这话倒是像个好主意,点头说道:“那便让那姨娘进宫来吧,让沈雪如作陪。到时候,本宫多赏赐沈雪如,便是了。”
不过三日,楚王府便接到皇后懿旨,邀请霜子和沈雪如一同去宫中聚聚。
霜子自然知道这是皇甫瑞谦为自己争取来的,笑着答应着。沈雪如看着哥哥倒了,更加是心急如焚,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想去的,见着连霜子都有份参加,愈发不甘心,较着劲儿的打扮的光鲜亮丽。
霜子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沈雪如是想去给皇后留个好印象,她不是。她只需要把一些话,当面告诉皇后,就行了。
一大群孕妇,熙熙攘攘的坐在昭阳殿内,清丽正忙着给她们发扇子和果脯。
皇后一身正宫朝服,端坐在正中间,对着喧哗的命妇们直接说道:“本宫今日请你们来,一来是各位都已经有了身孕,这是大喜事,值得庆贺,也许谁肚子里出来的,就是国家栋梁。”
这句话说的孕妇们喜笑颜开,大约十来个人,都齐齐鼓起掌来。
“二来,倾城近日心情不好,本宫便接她来宫中小住。你们知道,怀孕中难免有情绪,便想也请你们过来开导一下,看看你们平时,是如何保持好心情的。”
倾城郡主嘟着嘴坐在一边,心不在焉的剥着葡萄,她肚子已经很大了,大夫说,约莫再有七八天,就要生了。
话刚说完,几个孕妇便扶着肚子,走到倾城郡主身边七嘴八舌说起话来。什么要多看看花鸟,多出去走走,多放宽心,想着孩子出世多可爱之类的话。
却又都是心照不宣的。相公被捕入狱了,哪个女人能心情好。
只是碍于皇后情面,不得不说些得体的面,来应承局面罢了。
这一群人之中,自然是没有霜子的份儿,她身为姨娘,连正经主子都算不上,连张桌子都没有,坐在沈雪如旁边,像一个多余的丫鬟。
沈雪如也没有动,那么微微凸出的或者已经圆滚滚的肚子,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都是有了身孕,脸上洋溢着或得意,或幸福笑容的女子,唯独她没有。
她突然有些恨,自己何必为了与霜子争锋,到宫里来,自讨没趣,弄得浑身不自在。
皇后像是看出来沈雪如心中所想一般,笑着说道:“刚才陈夫人说多看看花草,恰好御花园里,花草开得正艳丽呢,不如由清丽带着大家去赏玩一番,如何?”
说着冲沈雪如招招手,以示恩宠:“雪如留下来陪陪本宫,说说话。”
倾城郡主嘟哝着嘴说道:“这么大的肚子,哪里还走得动。皇后娘娘,让大家去吧,倾城想回自己宫里休息一下了。”
她没嫁人之前,就是时常歇住在宫里的,加上这次皇后又有意想留她在宫里待产,更是在原先的住所里,又赏赐了一些上等的东西。倾城也乐得不用管沈国公府那一摊子事情,便住了下来。
此刻听说要御花园,她自然是看得多了,并不稀奇。听那些命妇们兴高采烈的要去,便推脱身子乏了。
皇后也不为难,命人送回去,又叮嘱等一下用午膳的时候,一定要过来,这些人都是特意请来陪她的。
倾城郡主不好忤逆皇后的好意,只得答应了。
霜子起身,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些命妇们多是朝中要员的家眷,都是正室,没有一个是像她这种姨娘身份的,自然就轻蔑于她,一群人说笑着在宫女的带领下往外走了,留她一个人落在后面。
大抵皇后有些不忍心,看霜子脚下慢悠悠的,不太想去的样子,便挥手说道:“霜姨娘是吗?你要是不喜欢人多,可以留在殿内休息。”
霜子如蒙大赦,冲皇后远远行个礼,表示感谢,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一百五十四 进宫(下)
皇后拉着沈雪如的手,叹口气说道:“你呀,也该争气些,这几年了,竟然没一点儿动静,你看她……”说着朝霜子努努嘴。
声音虽然小,霜子却听的见。心里微微一笑,这才明白,皇后留她在殿内,不是照顾她,只怕是刻意想让她听到这几句话吧。
沈雪如一听皇后如此照拂,还未说话眼眶就先红了,抽抽噎噎的不成调,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后便急忙劝道:“怕什么呢,她即便生养了,也是要寄养在你的膝下的。本宫只是说说罢了,你别急呀。”
沈雪如抽抽嗒嗒,似乎满腔的委屈此刻才有机会倾诉,小声说道:“终究是不如自己的好。”
皇后娘娘叹一口气,哀怨着说道:“本宫何尝不知道。”
又细声安慰了沈雪如几句,对她说道:“你放心,老四这孩子,分不清妻妾,灵妃也是,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分寸,就知道以子嗣为大,娇惯的像什么样子。本宫也是有所耳闻,你且到后面去洗把脸,瞧把妆都哭花了。”
沈雪如一听这话,便知道皇后平素里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对楚王府还是颇为关注的,把自己支开,看来是要敲打敲打霜子了。
便乖巧的跟着宫女去后面收拾妆容,留下霜子与皇后,在偌大的昭阳殿。
有宫女走过来,小声对霜子说道:“娘娘让你坐过去呢。”
霜子也大约明白她要干什么,却不得不顺从,乖巧的坐了过去。
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霜子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果真是一副娇弱的模样,难怪能让老七和老四都为你神魂颠倒,现在竟然还怀了孕,挤到沈雪如前头去了。”
霜子恭敬答道:“奴婢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皇后翘着尖细的鎏金指甲盖,笑着说道:“等他日你生下楚王府长子,只怕。就真的骑到所有人头上去了。”
霜子一听她最开始提皇甫北楚和皇甫瑞谦,便知道,皇后还是认得自己的。第一次进宫在昭阳殿惹出的风波,只怕是她耿耿于怀,因此对自己始终没个好脸色。
因此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奴婢哪里有那个福分,能生下楚王府长子。奴婢只想着,生个女儿,承欢膝下,便罢了。”说完像是推心置腹一般,小声靠近皇后一点儿。说道:“听说前楚王妃的两个孩子都没能顺利活下来,奴婢真的不敢想生儿子的事情。”
说着说着似乎十分惧怕:“生个女儿,说不定还能保全呢。”
皇后先是一愣。以为她在说沈雪如,待听懂之后,怒道:“已是故去的人了,来提来做什么?再说。生孩子这件事情,是女人的命数,她命数不好,自然生不下来。”说着蔑视的瞥了她一眼:“果真是下贱出生,没事就乱说这些怪力乱神。”
如此*裸的训斥,饶是涵养再好的大家闺秀听了也受不了,何况霜子本身也不是大家闺秀。便低了头一边说是,一边小声辩驳道:“奴婢听说,前楚王妃孩子都生下来了,能听见哭声,后面好几个时辰之后,才没了气息的。”
说着不顾皇后不耐烦的脸色,继续说道:“她是先前动了胎气,中间生的时候,又喝了一大碗汤药,结果汤药喝下去,不仅没保住胎,反而搞的大出血了。”
为了引起皇后的兴趣,霜子估计将傅余婉生完后的血崩,改为大出血。随即又絮絮叨叨:“她呀,也是命不好。说是产婆被人买通了,故意在汤药方子做了手脚,表面上看是催产保胎的药,实际上,是让女人出血的药呢。”
说完像是得了宝贝一样的拍拍胸口,要多低俗有多低俗:“这方子可厉害,是宫里御医研制的,任谁都查不出蛛丝马迹。可怜前楚王妃,母子两命可真冤啊。”
皇后听的脸色铁青,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霜子像是听不明白她的话,满脸无辜说道:“我没有胡说八道,这是我和苏嬷嬷喝醉了酒时候,她亲口说的。说我这一胎,要是个女儿呢,也就罢了,要是个儿子,那可就得小心些,即便当时生的时候不死,也活不过三个月的。”
说完满腹委屈,低头无意识绞着手指:“所以奴婢,只盼这一胎是女儿,才有活命的希望。”
皇后突然笑了,笑意盈盈问道:“既然如此机密,你该永远闭嘴才是,跟本宫说了,不怕本宫治你的罪?乱传污言秽语,可是大罪。”
说完怒喝一声:“这些话,是谁让你到本宫面前来编排的?”
霜子吓的脸色都白了,急忙打嘴说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说完一脸惊恐说道:“没有人让奴婢说,是奴婢自己要说的。”
说完眼泪都急得出来了:“皇后娘娘息怒。您也知道,奴婢一个浣衣房的婢女,家里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只有一个寡居的娘亲。如今,楚王妃还未有身孕,奴婢已经先有身孕了,本来是没什么的,王爷和老夫人都宠着我,关照我。”
“可是有一天,却听苏嬷嬷跟我讲了这些,还把那方子拿出来给我看过,奴婢瞧了一眼,她又收回去了,只记得有什么当归,犀牛角等。奴婢怕的不行,却又不知道向谁说。”霜子战战兢兢,脸色愈发白的可怕:“王爷是不能指望的,若是奴婢孩子没了,只怕王爷恨不得先杀了我。老夫人和楚王妃,奴婢更是一百个不敢求。只能看在今日进宫,求贤明的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瞥一眼她苍白的脸,还有额头上不断下滴的冷汗,信了几分,却仍旧是轻蔑的问道:“你肚子好端端的,本宫为你做什么主。”
霜子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怕真的有一天,孩子遭遇不测,还请娘娘看在这是皇家子孙的份上,救奴婢一救。”
皇后瞧她殷切恐惧,看来实在是被吓得不轻,脸色和缓了一些,冲一旁的宫女说道:“扶她起来。”
那宫女一扶,才发现霜子已经紧张的汗水将衣裳都打湿了,伸手一摸,手心上都是湿漉漉的,急忙冲皇后说道:“她身上衣裳都湿了。”
皇后想来是没有好心情,直接说道:“那就先送她回府吧。”
说着又叮嘱一句:“记得,今日这话,你和谁都没说过。”
霜子小心点点头:“奴婢省得,就是请皇后娘娘可怜可怜奴婢。”说着又跪着,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