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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喜笑颜开,大声说道:“那我去了。叫霜姨娘提防着点儿。”
清水转过身时,恰好看见新芽迎面笑着走过来,像是刚巧经过。笑着问道:“姐姐可有看见小枝,她方才急着找你呢,我怕她找不到,也跟着过来了。”
清水上下打量她一眼,才笑着说道:“已经走了。”
新芽哦了一声,又问道:“她是有什么事情?”
清水笑一笑,说道:“她有个花样子不会,过来问问我。”
新芽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回屋拿了软垫子和茶水,才又去接霜子回来。
清水将小枝说的事情告诉了霜子。又靠近了小声说道:“雷虎说,找到林文豪了。”
自薛宾鹤死后,林文豪便不知去向,黄书真自杀了,霜子看着名单中长长的一串名字,毫无头绪。最后却蓦地想到,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从哪里可以下手,去抓到蛛丝马迹。
霜子几乎可以笃定,当时与薛宾鹤私通的,一定是林文豪了。那时候并不知道,还会有今日的用处。
林文豪曾经跟过皇甫北楚,也是他一度想重点培养的青年俊杰,与不少与皇甫北楚亲近的官员都接触过。自然知道名单上某些官员的属性。
花点银子,派人每日盯着薛宾鹤的墓前,一旦有人祭拜,便去叫雷虎过来。
却终于在前几天找到他,恭敬的请去药铺坐着。雷虎才一五一十将薛宾鹤死去的惨景,一点一点告诉林文豪。
林文豪听得青筋爆出,薛宾鹤之死,虽然不是皇甫北楚亲自下的手,可他的冷落,他的驱逐,让薛宾鹤最终万念俱灰,死在了娘家门口。
雷虎便趁机将那份官员名单拿出来,跟林文豪讲了当年傅余家的结党营私案,将傅余鹏请过来,与林文豪见了,两个人惺惺相惜。
末了,林文豪细细看过名单,才小心点了一个官员。
“他说张知府贪生怕死又圆滑,肯定能套话出来,已经派雷虎去跟着了。”
霜子点点头:“没想到他竟然能帮了我们的大忙,否则,即便知道名单上的那些人,只怕,也不好瞄准了一个下手,最后弄得打草惊蛇。”
清水点点头:“许是天意。”
天意吗?并不是。霜子暗道,也许是看薛宾鹤死的冤枉,因此,派林文豪,来给她复仇的。
翌日一早,厨房便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说是沈雪如命人熬制的。
霜子与清水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将厨娘打发出去,拿出银针试了一试,却并没有什么毒。
清水虚惊一场,拍着胸口说道:“沈雪如应该没那么傻,要是她证据确凿的药死了你的孩子,她如何脱得了干系,只怕是死路一条。”
霜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想必小枝是听错了。上次她想害死苏总管,便用得是这招,若是再用这招,只怕查起来,新帐老账一起算,她不会这么笨的。”
清水也是赞同的点点头:“若是她不敢下毒,那是最好,若是被抓住,定然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霜子却摆摆手,喝一口白粥才说道:“还是得小心些,她现在孤注一掷,全部希望就寄托在楚王妃位置上,若是我真的对她有威胁,难保她不鱼死网破,我是决计不能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清水点点头,坚定的说:“奴婢一定誓死保卫主子安全。”
霜子见她握紧拳头,义正言辞,便笑着说道:“别说的这么吓人,多提防就是了。”
却刚吃完早饭,就听沈国公府传来噩耗,小少爷苦熬了两个月,终究还是去了。
据说死的时候,浑身布满青斑,就连呼吸,都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猫那么轻连带着身子,虽然两个月了,却是越长越小,几乎皮包骨头了。
沈雪如回去看了一眼,归来便哭得不成样子,府里听过的人,无不喟叹。
若是真的是皇后的实验,霜子知道,孩子一死,便坐实了那药方的威力,皇后,只怕是要动手了。
果然,孩子一死,皇后宫里的清丽,便悄悄的收拾了包袱想要逃跑,却被半夜抓了回来,严刑拷打之下,得出一个惊天的事实:她在倾城郡主生产之际,悄悄给她下了堕胎药。
因此孩子一生下来,便活不过多久,就死了。
好端端的倾城郡主,也因此血崩,将身子弄垮了。
这个供词一出来,满朝人等无不吃惊。
清丽与倾城郡主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何故要下如此重手。
皇后为了避嫌,已经甩手不管,并表明立场,自己大公无私,还请皇上亲审,以重整宫闱。
后宫之中,明争暗斗,素来有之,可区区一个宫女,胆敢下手害主子的孩子,那便是万劫不复,背后定有指使的人。
倾城郡主的母亲和伦公主,和沈国公、长宁公主得知此事,一齐进宫面圣,要求严查此案。
清丽被严刑逼供,却始终愤恨不改口,说是倾城郡主有一日因为她不小心冲撞,便派人左右开工扇了她十几个耳光,她在皇后跟前伺候那么久,一向是得脸的,实在气不过,便下手了。
她本意并不是要置倾城郡主和孩子于死地,不过是以为是碗催产药,让倾城郡主生孩子时,吃点苦头罢了,却不料,孩子却死了。
待问道那张药方从哪里得来时,清丽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字迹已经发黄,像是年代久远,许多药材的名称要根据留下来的个别字迹,才能猜得出来。
而这张药方的来源,不是别处,而是冷宫。
“胡说,冷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皇上闻言勃然大怒,冲着审判案子的老嬷嬷吼道:“那里多年没有住人了,怎么还会有药方。”
“回禀皇上,冷宫的确是多年没有住人了。”老嬷嬷恭敬回道:“还是灵妃娘娘在时,那里曾经住过人。后来,便一直空在那里,没人打扫,也没人管理。清丽姑娘说,她是无意之中进的冷宫,从床板下找到的药方,当时就请一个老大夫看过,说是寻常的催产药,只是剂量大些,会让人难产,并不会害命。她是对倾城郡主怀恨在心,却只是想让她生孩子时,吃些苦头罢了。”
“哦,那皇后那边怎么说?”皇上似乎听进去了,凝眉问道。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说,那日倾城郡主生产之时,清丽从里面出来,拿着一张药方,说太医吩咐,要用催产药,她去熬,皇后没有放在心上,由着她去了。”老嬷嬷看一眼皇上:“老奴觉得,皇后并不可疑。”
皇后自然是不可疑,她与倾城郡主素来没有冤仇,反而一直宠着爱着。沈国公府,与她也没有利益瓜葛,一个小小的婴儿,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皇上沉思着,却听老嬷嬷有些谨慎的说道:“还有一处可疑。”见皇上抬眼看她,急忙低下头说道:“那张药方的笔迹,老奴请太医院的几名老太医都看过,说是……说是……当年逃跑离宫的陈太医所写。”
老嬷嬷顿一顿,凝神留心着皇上的反应,才决定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那陈太医,原来是太医院的,后来一直给灵妃娘娘把平安脉,小皇子夭折后,他便跑了。”
、一百六十章 往事如刀(下)
皇上听到这里,脸色有些骇然,像是想到什么,却又不确定,只对嬷嬷挥挥手说道:“继续审,看看还有什么?”
老嬷嬷恭敬答应着退下了。
皇上坐在椅子上,却是心神不宁,许久,才叫伺候的大太监过来,将太医院的卷宗拿过来。
待瞧见上面写着一句:“皇后产子,江太医,胡太医主、陈太医辅……”
脸色便是苍白一片,手无力的垂下,将卷宗散落一地。
老太监急忙上前小声问候着,半响皇上才挥挥手,吩咐道:“去把嬷嬷叫过来,清丽的案子,就此结了吧。”
老太监见他一霎之间,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有些不解,却也急忙跑了出去。
却是很久也没有回来。
倒是朱红色的殿门,吱呀一声开了,皇后脚步踉踉跄跄的走进来,见皇上瘫软在椅子上,下意识的便去扶,也顺手捡起地上的卷宗,离皇上手最近的那一页,便是当年自己生产时的记录。
皇后的脸也变得煞白,皇上会意过来,有些爱怜的看着皇后:“别看了,拿过来罢。”
皇后却像是盯着仇人一般,盯着上面那几个字,陈太医三个大字,像是刀子一样,剜在她的眼睛里。
“好一个冷宫,好一个药方,好一个陈太医!”皇后恨不能字字泣血:“当年,本宫生孩子时,记得清清楚楚,也是被灌了一碗催产药。”
“那碗药。便是在一旁帮忙的陈太医,亲自喂给本宫喝的。”皇后大怒一声,将书案上摆放的笔墨纸砚通通拂在地上,大声哀哭起来:“本宫就说。楚儿一向听话乖巧,每日醉心学文习武,一点儿也不像其他玩闹的孩童,怎么会突然就调皮起来,撞了本宫的肚子;本宫又怎么会小产,又怎么会被喝下催产药……可怜了本宫的小儿子。他才那么小,才一个月大……”皇后连滚带爬爬到皇上身边:“他浑身布满青斑,和倾城死去的孩子,样子一模一样!”
说完又哀戚的哭了起来,抓住皇上的手不停的摇晃:“皇上,你容了她十几年,她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逍遥了十几年哪。可怜本宫的儿子,死不瞑目啊,她才那么小。那么小……”
“你也知道是十几年,你想怎么样?你想怎么办?朕何尝不知,何尝不恼?”皇上被皇后的哭声弄乱了心神,也是颓然无力:“你要朕,不分青红皂白,将书灵抓进宫来。严刑拷打,当年是不是她,害的咱们的儿子早死?”
皇后只听了这几句话,便了无声音。
皇上说的没错,即便是冷宫里找到了陈太医的手迹,有什么用?陈太医已经跑得渺无影踪,苏沉香对灵妃忠心耿耿,自然是打死都不可能招的,再有她自己,又如何会承认?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杀不了她。
皇后恨得双手指甲在胳膊上掐出一道血印子来,半天才说道:“皇上,让臣妾来处理吧,臣妾。绝不乱来。”
皇后母仪天下这许多年,自然也不是白当的,皇上情知她现在怒在心头,恨在心头,却如何,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若是灵妃还是以前在宫里,伺候他乖巧得体的女子,说不定,他今日的恨意,没有这么重。
正是灵妃已经离宫多年,他与她,早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所以,皇上此刻,真正像恨一个陌生人一般,去恨灵妃。
“你先调养几天,不必着急。”皇上紧紧握着皇后的手:“朕,自有主张。”
宫里发生的事情,瞒得紧紧的,霜子自然是不知道。
这一日,霜子照例等皇甫北楚吃晚膳,却见他正吃着早饭呢,皇甫北楚却进来了,脸色阴郁,清水急忙给他盛了一碗白粥,特意说道:“这是楚王妃一早儿送过来的,绵软着呢。”
皇甫北楚大抵是顾不上楚王妃三个字,低头就着小菜喝起粥来。
霜子知道朝堂上有事情,以往下朝,虽然是这个时候,但是皇上一般会留皇甫北楚议政,因此大约要到中午才能回来,今儿个,算是破天荒准时下朝了。
便不自觉抬眼瞟了长卿一眼。
长卿冲她使个眼色。
霜子便借故站起身来,让皇甫北楚慢慢吃,自己走到院子里刚扎好的秋千上坐下。
长卿上前小声说道:“今早上,皇上说瑞王爷这几日受了委屈,要好好补偿他,问王爷是不是。”
“当着文武百官,王爷总不能说不是吧,便点点头,皇上就提出,要王爷把兵部给瑞王掌管,王爷骑虎难下,只得答应。下了朝,皇上留瑞王在内殿议政,王爷先回来了。”说着冲霜子叮嘱说道:“你小心伺候着。”
霜子点点头,兵部乃是一国之军备,百万雄师。谁掌管兵权,便是最大的筹码,皇上今日设了个套,让皇甫北楚被迫交出兵权,想必也是筹谋许久。
只怕,皇甫北楚在朝中的气数已尽。
论行军打仗,皇甫瑞谦是如何也比不过皇甫北楚的,可皇上还是一意孤行,说明,他真的对皇甫北楚很是不满。
至于这不满是从哪里来的,不用猜也知道,薛之前临死的那份口供,即便没有明着说皇甫北楚如何如何,只怕钦差大臣查出来对他不利的东西,也不少。
皇上没有明着说罢了,信任,肯定是不复以往。
收拾好心情,进去的时候,皇甫北楚已经吃了三碗小米粥。他吃饭一向很有节制,霜子伸手盖住他夹菜的筷子,小声说道:“气大伤身。”
皇甫北楚抬眼看一下长卿,心知肚明,轻轻拨开霜子的手,笑着说道:“还有时间。”
是的,要重新赢得皇上的信任,他必须再费心血,却也不是不可能。
霜子却暗道,没有时间了。
傅余鹏,就要孤注一掷,放手一搏了。
那张名单里的大臣,霜子将这一年全部的银两和存的珠宝都拿出来,居然有一万两之多,买通官员是肯定不够的,霜子只将这所有的财物,都给了一个人。
林文豪。
便从他口中,得出张知府,若是情报准确,只怕明日,就能见着结果了。
当下便神情怪异的看了皇甫北楚一眼,个中滋味儿,霜子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只能摸着圆起来的肚子,暗暗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