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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侧妃身子有些虚,其他一切安好,并无异样。”为首的大夫说道,其他大夫纷纷附和。
老夫人难以置信,连声问道:“有没有喜脉的症状?”
几位大夫一齐摇摇头。
老夫人万念俱灰,跌坐在太师椅中,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皇甫北楚打赏了几位大夫,又特别对叙笙重重酬谢,几经凝神问道:“若是今日没有察觉,那这蛊会如何?”
叙笙恭敬答道:“蛊虫养在血肉之中,可以许多年不死,一旦进入人体,最长不过八个月,二百四十天,必然自行死亡,只是养蛊之人身体里的精气神都被它收了,人会很没有精神,需要仔细调养。”
皇甫北楚点点头,对身体没什么大碍,那就好。
沈雪如突然冲出门去,狠狠揪住霜子的头发,大力朝她掌掴:“都是你这个贱人,下蛊害我,你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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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下蛊假孕下
霜子跪在地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她也不想还手。
清水早就闻讯赶来,冲出来站在霜子身边:“沈侧妃这话就太污蔑人了,霜姨娘不过一个身份卑微的姨娘,哪里有能耐给您下蛊。”故意看一眼屋内坐着的老夫人,大声开口辩驳:“奴婢看是你想要争宠,故意自己吞了那蛊,以怀孕为由头,求王爷爱怜,以封你做楚王侧妃吧。”
话音刚落,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个耳刮子:“侧妃说话,岂容得你开口!”彩青挺胸上前,狠狠扇在清水脸上,又怕王爷轻信了,急忙辩解道:“下蛊假装怀孕?那回头孩子生不出来怎么办?明知撒了谎圆不了,我们小姐怎么会干这样的蠢事?”
清水捂着脸颊,大声道:“蠢事?可一点儿都不蠢啊?沈侧妃生孩子是没有经验,可流产有经验啊,像上次那样再摔一跤就行了。”
沈雪如气得面红耳赤,厉声呵斥着:“满嘴胡说的贱人,拖出去乱棍子打死!”
清水毫不畏惧的看着她。
锦苑的几个丫鬟婆子唯唯诺诺想上前,又害怕的看着屋内满脸阴霾的皇甫北楚。
“我看谁敢?”霜子站起身来,冰冷的双眸环顾四周,一声凛冽之气:“沈侧妃,你当真对这下蛊之事一点儿也不了解?一点儿也不知情?”霜子冷淡逼问:“你若是不懂,只怕在场的人,没人比你更懂了。”
几句话说下来,沈雪如满脸煞白。她给毕霜下过蛊,这是事实,对蛊虫的后果有所了解,这也是事实。只是不知道霜子找到何方高人,神不知鬼不觉解了蛊。若是现在说出来,皇甫北楚定然会下令拿王大夫回来对峙,到时候她与霜子鱼死网破,岂不是两败俱伤。
沈雪如愣愣的没出声。
老夫人和皇甫北楚的脸色更难看。
秋叶一直冷眼看着是事情的变化,发展,以及出人意料的转弯,这才明白霜子的用意。
俯下身安抚老夫人,轻声细语说了许久,老夫人脸色才缓和些。
秋叶继续附耳向老夫人说道:“奴婢觉得,还是王府子嗣重要,不管谁下的蛊,大家都是空欢喜一场,现在要做的,就是对下蛊用蛊之人严惩不怠,王爷有那么多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若是人人都下蛊假孕,那还了得。像沈侧妃上次装病获得王爷爱怜,王爷就罚的很好,灵妃娘娘更要多为王爷分忧。毕竟,都是他的女人,他若是处罚严重了,外人不知情,难免说他狠心。”
老夫人听得很是受用,大约是想起沈雪如上次装病获宠了前科,脸色突变,对着沈雪如:“跪下,胆大妄为的东西,竟敢用这等龌龊东西。”
沈雪如见老夫人听信霜子的诬陷之词,一时百口莫辩,带着哭腔道:“妾身真的没有用蛊,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老夫人正想为失去的孙儿讨个公道,立刻一拍桌子,听见沈雪如这个罪魁祸首还敢叫冤屈,大声呵斥道:“你用心歹毒,假孕获宠,我绝容不下你,北楚,现在就写休书,立刻休了她。”
沈雪如浑身如同进了冰窖,听老夫人如此落井下石,立刻惊醒,大呼冤枉:“妾身决计没有做这种事情,请王爷明察!”
皇甫北楚冷淡道:“本王自会查清楚,长卿,去查查这蛊是从哪里来的。”
长卿大声领命而去。
沈雪如吓得魂不附体,王大夫当初说,这蛊是他爹从云南苗寨带回来的,除了苗寨的蛊源,普天之下外流的只有一只,她给了一千两的重金,下到了毕霜身上。如今这一查,定然会查到自己头上,愈发大声高呼冤枉,却又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这个哑巴亏,她只能自己吃了。
沈雪如绝望的仰天落泪,算计筹谋,没想到最终败在一个卑贱的丫鬟手中。她要死,她也别想活。
趁人不备,沈雪如突然发疯一样冲向门口,抽出侍卫们佩戴的刀,尖声叫喊着就朝霜子冲过来。
霜子跟皇甫瑞谦练过一些拳脚,虽然不甚高明,但保命是可以的。正想快速闪开,突然想起老者的告诫:“双腿由于受伤过重,就算接好了,也不能剧烈奔跑。”
稍一迟疑,刀已经朝胸口捅来,清水等人到底没经过什么大场面,居然全部傻愣愣的站住了。
皇甫北楚隔的太远,长卿又不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女子身影突然扑向沈雪如,将她扑翻在地上。
饶是如此,霜子的左肩还是被锐利的刀尖划伤。时值春夏交接,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厚,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外衫。
皇甫北楚急忙过来,查看伤情,吩咐丫鬟用手绢按着,又请刚走不久的叙笙回来。
沈雪如被扑在地上,静静的趴着一动不动,刚才拦住她的人,是彩青。
彩青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姐是被逼急了,她是真的不知情,因为那蛊……”犹豫许久,眼神在霜子脸上逡巡好几次,最终下定狠心一般,咬牙道:“是奴婢下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沈雪如也慢慢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用全然陌生的眼光看着彩青。
“沈侧妃时常打骂奴婢,觉得奴婢不顺她的心,不如薛侧妃房里的红豆姐姐能干,奴婢早就怀恨在心,悄悄问王大夫买了这蛊,又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离开京城,远走他乡了。”彩青既然下定决心要做替罪羊,其余的再编起来,就很顺溜了。
“奴婢知道滥用巫蛊之术,是要下狱杀头的,因此一直不敢说,可若是因此连累王府两条人命,奴婢实在罪该万死。更何况,更何况,王爷刚才派长卿去查了,迟早能查到奴婢头上……”彩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只想让沈侧妃空欢喜一场,等她当上楚王妃,奴婢成了大丫鬟,就想个办法,让她流产,结果叙笙大夫医术高明……”
彩青战战兢兢的说完,一张轻抹脂粉的脸上,满是凄艳:“侧妃无辜,请王爷责罚奴婢。”
还有什么可责罚的,如此滔天大罪。皇甫北楚脸色一沉:“拖出去,罪恶行径不可饶恕,给本王挑断她的脚筋,终日坐在地上舂米,每日一顿饭,直至劳累死。”
霜子知道彩青是为了力保沈雪如,这才没办法只得出来顶罪,不管她平日里如何罪恶,终究是个忠仆,心念一动,开口对皇甫北楚劝道:“王爷让她留个全尸吧,毕竟她跟着沈侧妃那么多年。”
保得全尸,起码脚筋不会被挑断。
最关键的是,此举针对的是沈雪如,死一个彩青,又能如何?
彩青呲牙怒骂霜子:“贱人,不用你假好心,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王爷放过我家小姐,她是无辜的,都是奴婢猪油懵了心,起了这种歹毒的心思。”
不知何时咬破嘴唇,带血的唾沫一口吐在霜子的面门上,彩青看着满脸血污的霜子,仰头哈哈大笑,状似疯狂。
皇甫北楚大怒:“来人,拖下去,竟如此放肆,给本王打断她的腿。”
话音未落,彩青突然挣脱婆子的钳制,卯足力气,弓着背快步冲向锦苑的廊柱上,“砰”一声,撞死在门口。
所有人被这变故惊呆了。
沈雪如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抱着彩青,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彩青额头上汩汩往外冒着血,睁开眼睛微弱的看着沈雪如,小声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苦,若不是为了王爷,您也不会那样害婉小姐。可最终,还是没能得到王爷的心呢。奴婢走后,就怕别人照顾不好小姐,因此,小姐要多听听少爷的话,少爷,他人……人很好,还替彩青写信给……给娘……”
话没说完,人断了气。
皇甫北楚似乎余怒未消,下令:“拖出去,丢到乱葬岗。”
几个婆子急忙抬着彩青的尸体远去了。
、五十二章女人地位上
沈雪如失魂落魄的坐在廊柱前,一双美目没有丝毫神采。
彩青从十二岁就跟着她,若说情分,虽不是姐妹,但是情谊深厚。她平时打骂,无非是内心郁闷得不到排解,可彩青竟然还这样为她。
沈雪如自然知道,彩青不会给她下蛊,可面对霜子的指责,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巫蛊之术,她逃不了干系。
彩青是没有办法了,才豁出去一条命,替她顶罪。否则,她若真的杀了霜子,那就是众目睽睽之下之下行凶,谁也保不了她。
想到彩青临死时的惨状和话,沈雪如心如刀绞,她这才发现,彩青这一条命,半是为她,还有一半,竟然是为了哥哥沈问之。
小时候彩青是陪读,没有资格念书,她娘亲病重,沈问之便给她写了封信托人带回去。
没想到,少女的心思,早就被这简单一封书信打动。
她是为了她的爱情。
人群已经散去,秋叶扶着老夫人,面色不悦的离开,对于她们来说,事情有了交待即可,何况还是个死不足惜的丫鬟。
皇甫北楚扶着霜子去包扎伤口。
薛宾鹤此刻也怕得知了最后的结果,正在屋里窃喜。
唯独她,天地之间哪里也容不下,只能愣愣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褐色的血污,刺得眼睛生生的疼。
一个粗使丫鬟想上前擦洗,另外一个丫鬟提着劲儿,小心的拉住她:“让侧妃多坐一会吧。”
无力的挥挥手,让一干丫鬟退下,沈雪如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失魂落魄的走入房间,颓然无力卧躺在床上。
满肚子的冤屈说不出来,却只能生生受着。
沈雪如突然有些绝望。
蓦地想起一件事情,她叫一个丫头进来:“去把打扫书房的飞燕找来。”
这丫头,平时对她趋炎附势,因着有彩青四处照料着,她不屑一顾,现在剩下的几个粗使丫鬟,都不甚伶俐。
不多时,那丫鬟回来,低头绞着衣角:“飞燕说她身体不舒服,不能过来给侧妃请安了,等她好些了,才过来。”
真真是迎高踩低的东西!沈雪如恨恨的想,用足力气将一个花瓶朝丫鬟掷去:“滚!”
那丫鬟唯唯诺诺,双腿发抖,几乎要哭出来,门口一个丫头闪着身子进来,拉她小声道:“侧妃心情不好,让她安静下,你赶紧出来。”
沈雪如听见声响,抬眼望着说话的丫鬟,年纪不大,却长了一双滴溜溜的眼睛,茫然问道:“你叫什么?”
那丫鬟先行个礼,后才站起身来道:“回沈侧妃的话,奴婢贱名藤草。”
“你去找找殓葬的婆子,给彩青,好生埋了。”沈雪如想到彩青暴尸荒野,被饿狼恶狗啃得零零碎碎,心里堵得慌。冲她道:“办好了,你就留在屋里伺候了。”
眼下留在屋里伺候沈雪如,并不是个好差事,方才在外间,几个有些关系的婆子,已经商量着要另投明主了。
藤草面上却不显露,只急忙规规矩矩行礼谢恩,接了银子答应着去了。
离院。
皇甫北楚一脸凝重得看着清水给霜子包扎伤口。沈雪如那一刺,是用足了力气的,只是划伤,伤口也挺深,霜子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看着被染红的手帕,淡定的丢在水盆里。
“为什么不闪开,你有足够的时间。”皇甫北楚不想往那方面想,却由不得不去想。
霜子是从来不争宠的,纳妾一事,尽管来回折腾好几次,却是不卑不亢,等着他的安排。她说过许多次要做楚王妃,却从来没使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勾引他,诱惑他,得到利益。
她的态度一直是,我想要,你若给,我接着,不给,就算了。
他实在想不通,霜子真的是要以自己的受伤,来加重沈雪如的罪名,以达到打击她的目的?
这些伎俩是沈雪如惯用的,他厌烦透顶,愈发不愿意霜子也变得如此工于心计。
“我是想闪开,可之前腿受过伤,大夫说不能迅速剧烈奔跑,因此又硬生生的停住了。”霜子眼神决然:“若是因此瘸了,再也不能走路,还不如死在当场。”
皇甫北楚质疑的看她一眼:“真是如此?”
霜子轻笑,坦然回答:“若是不信,可让大夫过来看,腿骨只怕都是脆弱不堪的呢。”
似乎是这轻笑和坦然让皇甫北楚对自己的多疑有些羞愧,他坐下来:“沈雪如满心的希望落空,一时神志不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