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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不干粗活,霜子的手逐渐白嫩起来,水葱似的指尖落在棋盘山,愈发好看。
只是触手一片冰凉,在这温润的夜里,格外诡异。
“燕窝都吃了吗?怎地还是这么凉。”皇甫北楚挪到她旁边,将人拥在怀中坐下,温暖的大掌紧紧裹住她的小手。从前做洗衣丫鬟,终日里双手冰冷,还情有可原,如今天天燕窝人参滋补着,还是这么凉。
闻着怀中人发髻间的清香,一时有些情动,就松了她的手,抚上脸颊。
霜子情知会有这一刻,避无可避,伸手捏一枚棋子,往他脸上贴去:“这大热的天,冰凉的才舒服呢。”
皇甫北楚用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摩挲着自己略微有些粗糙的脸颊,哈哈笑着道:“若说冰凉之物,世间只怕再没有比你这双手更凉的了。”
怎会没有?
还有我的心。
任你双手再暖,只怕也捂不热了。
霜子暗自伤神,浑然不觉皇甫北楚的唇已经欺了过来,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四目相对,皇甫北楚是爱恋,是热情,墨黑色的瞳仁里,是看不穿的深渊。
而霜子的眼睛,清亮的空无一物,却又似乎什么都洞察明了。
闭上眼睛,相拥躺倒在榻上。
为了避开沈雪如的兴师问罪,她只能豁出去自己。
既然是迟早的事情,那就用在关键的时刻吧。
领口被解开,接着是胸口,再往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满室的风光旖旎。
意儿在门外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力敲着门:“王爷恕罪,奴婢迫不得已。毕侧妃,清水闹着要自杀,您快回去看看吧。”
这是霜子与意儿约定的暗号,若是清水回来,就赶紧过来叫她。
霜子急忙起身,对皇甫北楚歉意的笑笑:“王爷……”
皇甫北楚却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生气,反而和蔼笑着道:“去吧。”停顿了片刻,又说道:“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食言。其实,你大可不必让她来合演这一出戏。”
霜子闻言身子一凛,手上穿衣服的动作就缓慢了下来。看着皇甫北楚,欲言又止。
皇甫北楚伸手将她盘扣扣上,又将凌乱的发丝往头上拢了拢:“不要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今日无辜找我下棋,又要求到北苑,关键时刻又让婢女来喊停。不就是试探本王对你的情意么?”皇甫北楚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以后别这样做了。否则,就和她们一样,惹本王厌恶了。”试探和争宠,向来是深闺女人们惯用且乐此不疲的剂量,他这些年,已经受够了。本以为毕霜不争不抢,不声不响,与众不同,却终究是脱离不了女人最简单的心机。
霜子蓦然起身,心知他误会了自己的用意,可扪心自问时,脑海中有个声音,却不住提醒自己,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儿试探的意味在里面?他说的,就全然是误会言语吗?
不是。
霜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急于想知道,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分量。而他对她的纵容底线,又到底在哪里。
整理好仪容,霜子缓缓蹲下,行了一个礼:“妾身告辞。多谢王爷训诫,以后,再不会了。”
皇甫北楚见她脸上的落寞,映衬着一跳一跳的烛火,飘忽不定,心中一紧张,忍不住脱口而出:“如此甚好。本王不希望,来北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那般,俗不可耐。”
他说什么?
霜子几乎怀疑耳朵出了问题,却真真切切听见了。他说她是,来北苑的第一个女人。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他的私密居所,沈雪如没来过,薛宾鹤,也没来过。
按耐住心中的喜悦,霜子平静如水,一泓清泉倒影在眼中,天真纯善:“王爷保重。”
意儿紧张的等候在门口,见霜子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扶着送回离院。
清水正一哭二闹三上吊,飞燕一直看着她,见霜子回来,急忙把烫手山芋扔开,火急火燎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清水摸一把鼻涕,示意意儿将门关上后,才小声的说:“雷虎说,事情做好了。”
接过意儿递来的毛巾,洗过了脸,才赞叹着说:“霜子,今儿个差点吓死我。天都黑了,雷虎还没来,若不是你先前交代过的狗洞,只怕这王府,我是回不来了。”
霜子笑着道:“那也不必感谢我,自有你感谢的人呢。”见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故意挪揄道:“此番也是辛苦你,只是雷虎为何没能按时到达约定地点?”
清水抬抬下巴向她示意:“他说明日你就知道了。”
霜子疑惑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耽搁他的行程。雷虎的任务多数是盯着皇甫北楚的人,看看最近有什么动静,再怎么紧急,抽出点时间和她见面还是可以的,不至于一直拖到这么晚。
总算事情办妥当,霜子安心的梳洗了睡下。
翌日一早,果不其然,沈雪如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的闯进了离院的门。
、写在上架前
三娘看过许多小说,终于鼓起勇气开始了第一次坚持的道路。
从开文到现在,有很多读者或者作者给予了许多支持,从惨淡的点击和推荐上,三娘一次一次正视文字的不足,故事的不足,情节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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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是一定不会错的。在此,感谢不因为是新人就毫无兴趣,而是充满热情点开阅读按键的所有人,更感谢那些将本书加入收藏,投推荐票的筒子们。特别鸣谢亲们的慷慨打赏,你让我知道,我的书,是有价值的。
三鞠躬,谢谢亲爱的们,三娘一定再接再励,坚持写优良作品,换取你们一如既往,不离不弃的支持。
、第一章家破人亡上
霜子好整以暇,端坐在厅堂中央,一言不发。
将带来的人留在屋外,沈雪如和桐花一步一步,昂首挺胸走进屋内。
霜子早吃准了她回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直接告到老夫人那儿,她自己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事情已经做下,沈雪如,只怕是泄愤来了。
“你倒有本事,驳了我的人,还能让王爷带你去北苑。”话里不仅有不甘心,还带着几分酸楚。
霜子故作不解,疑惑道:“姐姐这是何意?”
沈雪如见她无辜懵懂,火冒三丈,冲上前指着她的鼻子:“别跟我装蒜,那几箱衣服,好好的怎么都抽丝了?别以为你做了的什么腌臜事儿,就能瞒天过海。”
将手中的团扇“啪”的往桌上一磕,声音重重的响:“你若是识相,姐妹之间,好说好商量。若是非要跟我装傻充愣,咱们走着瞧。”
“哦。”霜子转动着眼珠子,笑着道:“姐姐说的商量,是怎么说?”
沈雪如轻蔑的笑了:“你现在去,把所有布料买回来,走王府的帐。我既往不咎。”
“是吗?”霜子慢条斯理的笑着:“那布料我听姐姐的建议去看了,实在是不能用,可不像姐姐说的,只有轻微的褶皱啊。那些都烂了,老夫人是断然不会让我采买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沈雪如怒喝:“既然你口口声声称老夫人,那咱们就到老夫人面前去走一遭吧。”
说完一把抓起霜子的手腕,目露凶光:“别跟我说,你怕了?”
“怕?”霜子顺着她站起身来,冷哼一声道:“妹妹的确是怕了呢。”语气中的调侃不言而喻。
“清水,意儿。跟着!”霜子吆喝一声:“去给老夫人请安。”
沈雪如摸不准她如何有这样大的底气,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还真有些犯怵。
想着有底牌在手,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信心,面带笑容:“妹妹既然这么孝顺,姐姐也不好拂了你的意。”
说完率先“砰”一声。展开双臂,飒爽英姿的推开门,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飞燕唯唯诺诺跟在后面,打算去看热闹,被霜子一瞪,又缩了回去。
沈雪如此刻巴不得处处与她作对。让她出尽洋相。
眼睛一瞥,笑着道:“方才还大声嚷嚷的,这会子连个丫鬟都不敢跟着了。飞燕是吧,跟着走,没事儿的。”
霜子不想与她针锋相对。沉默无语。
飞燕亦步亦趋的跟在意儿后面,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急切面孔。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坤院里去,各自揣着糊涂当明白,路上沈雪如终究是忍不住:“你何苦与我作对,两全其美多好。这样,事成之后,我给你五百两。”
霜子笑着道:“姐姐无需多言。那布料不是妹妹不买,而是实在不能够用了呀。姐姐若是不信,可亲自去铺子里看看,妹妹绝无虚言。”
沈雪如裙摆勾到一株小花丛。轻轻绊了一下,怒喝道:“谁不长眼睛,也不修剪下,桐花,等一下把管理的婆子重打三十大板。”
说完犹不解气,命远处站着的小厮:“你过来,把这花丛给本妃铲喽!”
似乎是对着花丛,又是对着霜子:“不长眼睛的东西,向来就是这样不识抬举。”
霜子知道她指桑骂槐,笑着道:“姐姐说的是。你身边的丫鬟也不看着些,害姐姐差点儿绊倒。”
沈雪如脸气得通红,咬牙切齿指着霜子:“妹妹看来是全然忘记了,你还有个亲娘在外面呢。”
隐晦提及霍屠夫,得意洋洋的看着霜子。
却不料,对方波澜不惊,反而叹了口气:“多谢姐姐记挂我娘亲。不过她山野粗妇,劳烦姐姐费心了。”
话已至此,任何讽刺与怒骂都是多余,沈雪如紧紧捏着桐花的手,憋着一肚子的气,大步往坤院走去。
坤院大门口,值守的老嬷嬷大声吆喝着行礼,沈雪如命她起来,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藤草气喘吁吁跑进队伍中来,拉着沈雪如,差点被她一胳膊掀翻:“小贱蹄子,也不看着点儿。”
藤草满头大汗,脸被太阳晒的红扑扑的,对沈雪如的呵斥置若罔闻,急忙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
霜子不用凝神细听,也知道说的是什么。
她有恃无恐的筹码,就在这里。
从那日霍屠夫当众打骂芸娘,逼自己大庭广众之下签下三千两银子的欠条,霜子就明白,这个人,是复仇路上的一颗毒瘤,必须除去。
悄悄的杀了,自然会落人话柄,毕竟前脚才得了巨财,后脚就暴毙家中,霜子到时候就算没杀人,也是嫌疑最大的那个,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霍屠夫只怕没有想到,靠着耍无赖,混得风生水起的本事,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从霜子写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死路一条。
看着沈雪如的神情由震惊变为诧异,再有诧异变为愤怒,再变得铁青而愤懑,霜子面上波澜不惊,不言不语,就那么等着她做出选择。
藤草的话很短,只有一句,就是这一句话,让沈雪如从手握筹码的富翁,变成一无所有的穷人。
“霍屠夫死了。”而那张银票,被毁的很彻底。
今日早晨,一个经常与霍屠夫没肉的街坊,因前几日订了办酒宴的猪肉,大清早赶着要。
见他没出摊,家里大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好奇的推开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霍屠夫仰面躺在院子里,身下汩汩流着血。血里面沾着许多细碎的纸张,被撕的手指那么大块,完全红了,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而霍屠夫,早已经死去多时。
街坊急忙出去叫人,又去衙门报案。
没多时。急着出城的霍家母子二人在城门口被捉,两个人还没到开城门的时间,就急急忙忙要出城,神色诡异,慌慌张张,连出城的目的都说的不一致。
城门守卫看出端倪。暴喝一声,吓得二人直哆嗦,转身就往城内跑,被衙门里赶来的衙役拿下。
霍屠夫的尸体当场被抬进衙门,管辖区域的县官立刻升堂。又有街坊作证说是昨晚听见霍家大吵大闹,再后来便没了声响。
与霍屠夫争吵的,正是急着出城的霍家母子。
刑讯逼供,很快水落石出。
狗土最近运气不好,输了许多银子,便让霍屠夫拿出欠条,去楚王府要账。
霍屠夫混了大半生,才混得这一笔横财,自然是不放心交给败家子的,两个人便争夺起来。不下心,欠条被撕烂了。
狗土输钱本就心情不好,又喝了许多酒,双眼熬得通红,操起杀猪刀指着霍屠夫,疯狂大叫:“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好好的东西你不给我,现在烂了,什么都没有了!”
霍屠夫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忤逆不孝,又拿刀对着自己。牛脾气上来,将欠条撕得粉碎:“没有就没有,你以为你拿着把刀就能吓唬老子!”他这么做,是有底气的,一来断了狗土的念想。二来,毕霜当着许多人的面签了欠条,现在尚未到一个月,连第一期的一千两银子都还没还,他照样可以逼她认账,毕竟那么多双眼睛,是看着的。
再不济,还有芸娘在手。大不了费点力气,长街上再闹一场。
狗土哪里知道霍屠夫这些小心思,见他撕了借条,想到赌坊里的那些人,为了几百两银子,恨不得剁了他的手。急得狂躁不安,状若疯狂,举起刀就朝他爹身上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