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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也不由得佩服,扮鬼之人倒想的周全,将东西藏在院内,一来省了每日携带麻烦;二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身上越发的冷,急忙向住处奔去,飞燕被惊醒,嘟哝了几句,霜子急忙说:“我起夜呢。”见飞燕睡着,急忙把湿衣服换了,不敢擦洗,活生生捂在被子里,看着窗外渐渐泛白。
意识渐渐沉下去,却很快被唤醒。红豆已经在门外等候,拿了一套衣服让霜子换上,走向王府门口等候的马车。
皇甫北楚沐浴在晨曦里,冬天的早晨暗暗沉沉的,与他一身紫红色的披风正相配,高头大马,雄姿昂扬,宛如天神。
薛宾鹤盛装坐在马车里,霜子急忙站在红豆的另外一边,跟着其他四个丫头。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终于放下心来。薛宾鹤代表王府女眷,前去宫宴,没有穿朝服。
侧妃,本没有朝服。
车马仪队轱辘启程,前往皇宫。
折腾了一晚上,霜子疲惫不堪,跟在队伍后面,摇摇欲坠。红豆靠近呵斥道:“精神点儿,别出岔子,侧妃替你担着干系呢。”
一阵骚动,传来“哐当哐当”兵器打斗的声音,霜子还未回过神,只觉肩膀一痛,身子往下一沉,一个黑影已经踏着自己冲上马车,意图去抓薛宾鹤。
红豆早已经警觉的站在马车前,全神贯注。
霜子已经可以肯定,红豆会功夫!
几个侍卫举起剑,将他挡在外面,奋力厮杀起来。
马车之前,长卿握着刀,与另外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很显然,两个人是想刺杀皇甫北楚。
长卿武艺高强,逮着空隙,呼啸生风的大刀,砍向刺客的胳膊。
刺客闪身避让,还是被削下一大块衣袖。
皇甫北楚稳坐马上,看着下面的人厮杀。
刀光剑影之中,霜子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刺客手臂上的刺青。一条小龙,在手腕与手背连接处,栩栩如生。
如果她没有猜错,意图挟持薛宾鹤的那名刺客,手臂上定然有一个虎头纹身。
雷龙,雷虎两兄弟,朱雀阁最早被她发展的贤能之士。
一道寒光闪过,雷龙身子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长卿的刀,已经刺穿他的后背。血水四溅,杀意四起。
雷虎见着大哥的惨状,“啊”一声长啸,接连放倒四五个侍卫的堵杀,试图冲到大哥身边,被支援的兵士们团团围住。
几朵红色的血光闪过,雷虎见势不妙,抓过旁边一个丫鬟,挡在胸前。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丫鬟,凄声尖叫,立刻被一个士兵的长矛刺穿肚子,软绵绵的扑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雷虎又顺手抓过一个丫鬟,却感觉腰间一痛,想将她当作盾牌的左手,便失了力气。耳边听那丫鬟低声道:“挟持我突围,明日七里坡。”
稍一失神,无暇细想,便听话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当头劈来,;雷虎伸手一挡,手中的剑架上霜子的脖子:“不许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第十六章身陷困局上
侍卫们见是个丫鬟,根本不予理会,长矛齐齐往霜子身上招呼。
一个轻捷的身影扑过来,长刀一隔,将侍卫们的攻击挡在外面。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着挡在丫鬟身前的长卿,大惑不解。
雷虎趁他们分神的功夫,挟持霜子后退几步,将霜子往长卿怀里一推,施展轻功,几个跳跃闪到街尾,再也看不见人影。
长卿跪地:“属下保护不力,望王爷恕罪。”
皇甫北楚看也不看他一眼,任由他跪在冰冷的石板街上,托起手中长长的马鞭,挑起霜子的下巴:“你胆子很大!”
不卑不亢,霜子一言不发。脖子上隐约渗出血珠,这是她为了效果逼真,自己往剑上勒的。
“他倒是挺会选人。”皇甫北楚冷哼一声:“送回王府,等本王回来处理。”
霜子抬起下巴,仰望着他,双眸清澈的,看向他眼底,徐徐跪下:“奴婢求王爷开恩,奴婢的哥哥在皇宫当侍卫,奴婢只想去见他一面。”
皇甫北楚却不理会她的求饶,转而看向站在马车前的薛宾鹤,眼神凌厉,寒光凛冽。
红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与侧妃无关,是奴婢自作主张,让她混进队伍里的。”
皇甫北楚轻轻“哦”了一声,无奈叹息道:“既是如此,你自刎谢罪吧。”对着准备说话的薛宾鹤,轻轻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柔情万种,杀机无限。
薛宾鹤话到嘴边,堵着说不出来,只祈求皇甫北楚是在开玩笑,故意调戏她呢。
待红豆颤抖着捡起地上的长剑,往脖子上抹去,才慌了神,靠近皇甫北楚的马,祈求道:“红豆不懂事,王爷高抬贵手!”
皇甫北楚轻轻挥手将她推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环抱双臂,长眸半眯,等着红豆用长剑,割断脖子。
他似乎很享受活人在他面前的死去的感觉。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打在他丰神俊朗的侧脸上,妖颜魅惑。
红豆的手抖得越发厉害,额头上汗如雨下,似乎连剑都快要拿不住,在脖子上摇摇晃晃。
“我来帮你!”霜子扑过去,一把将红豆手中的剑抢夺下来,横在自己脖子上:“事都是因我而起,奴婢不过顾念着亲情,王爷若是真要追究,奴婢愿意赴死,一命换一命。”
手腕用力,剑身一滑,眼见要割破喉咙,一根长鞭挥舞过来,剑“哐当”一声落地。
“一命换一命?本王允了吗?”皇甫北楚居高临下,高贵尊崇,冷声笑道:“王府丫鬟,竟如此有骨气。那本王,就去瞧瞧你哥哥,又是何等英雄模样。”
长臂一捞,将瘦削的身子捞上马背,轻声细语:“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状若呢喃。
薛宾鹤心有怨愤的坐进马车,死死盯着马背上的一双男女,脸上风平浪静。
红豆脸色煞白,紧张的看着霜子,几乎忘记起身。
霜子浑身哆嗦,尽量与皇甫北楚的怀抱隔出一块空间来。身子微微前倾,一脱离身后那个温暖的胸膛,皇甫北楚拉着缰绳的手,就会收拢,逼的她不住往后靠。
“怎么,怕了?”浑厚的声音吹的她耳垂痒痒的:“混在队伍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
霜子叹口气,她现在骑虎难下,去哪里找一个侍卫哥哥,给皇甫北楚这个阎王过目。
他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很肯定。
明知道自己在撒谎,却不拆穿,非将她逼得走投无路,向他求饶吗?绝不!
霜子不由自主想起雷龙、雷虎两兄弟来。
她与哥哥傅余鹏外出游玩,误入深山,被灰熊攻击,雷龙是猎户出身,经过时救了他们兄妹俩,傅余婉时常照拂他们兄弟。
后来她嫁到王府,成婚一年,皇甫北楚告诉她,要想夺得太子之位,必须成立自己的组织,做一些明面上做不了的事情。
皇甫北楚不便出面,她全权代理。暗卫要的,都是死士,傅余婉便想起这两兄弟来。
朱雀阁的第一批暗卫,便由他兄弟二人担任。再后来,朱雀阁发展到一定规模后,寻找死士的任务交予长卿,傅余婉打造纯金令牌,用于辨认身份。
七七四十九名死士,除了龙虎兄弟以及先进来的一些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其余的,全部听命行事。
这两年,他们为皇甫北楚杀了无数敌人,制造无数次机会,同时,也铲除了几个强有力的劲敌。
皇甫北楚作为太子人选的呼声,水涨船高,势在必得。
下决心救雷虎的时候,霜子不是没有犹豫,如此一来,必然暴露于皇甫北楚眼前,皇宫,未必还能进去。可不救,龙虎兄弟曾经对她有恩,在她的计划中,也有着绝对的利用价值。
现在,果真陷入两难境地。
霜子大脑高速运转,却苦无良策。她要看看,他想玩弄她,玩到什么时候。
端门前,十来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停在空地上,一群侍卫守在门前,对前来的皇亲国戚、朝廷命妇们,行着礼。
薛宾鹤脸色很不好看,众多女眷中,唯独她,没穿朝服。
达官贵人中,死了发妻的不在少数,可很快,便有新人接替,一干荣宠全部顺利接上,楚王府的正妃之位,空置地太久了。
将尴尬和自卑悉数掩饰,薛宾鹤跟在皇甫北楚身侧,向皇宫走去。
她能感受到后面的目光,带着嘲弄和嗤笑,却不敢言语。这嘲笑不止是对她,还有楚王。
一个婢女,走在楚王的另外一侧,尊卑无序,成何体统?
霜子走在皇甫北楚右侧,如芒在背,皇甫北楚此举,是将她捧为众矢之的。主子们,奴才们嫉妒嘲讽的神色,她只能装作没看见,心中暗自腹诽,皇甫北楚,你太毒了!
进得宫门,薛宾鹤往内宫走去,按理,红豆和霜子等外面的侍女,是要在宫外等候,不得跟随入内的。红豆是薛宾鹤的贴身侍婢,可以进去。霜子本该留下,却在皇甫北楚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往前走。
“先去看看你哥哥。”让她头皮发麻,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若是他先上朝,霜子可以花点钱,找个侍卫来冒充,可他不留余地,倒背着手大步往前走。霜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一路打量着执勤的侍卫,不知道谁,能够成为“哥哥”,救她于水火。
、第十七章身陷困局下
逡巡一小段,皇甫北楚黑瞳盯着她的脸:“章队长在这里,你好好问问他,找到了哥哥,别忘了感谢本王!”
霜子咬牙切齿,恨极了这张带着捕获猎物般得意的脸。
骑在马上的时候,皇甫北楚不断套她的话,她逼不得已,只能不断编着合适的理由,来圆第一个谎。
哥哥是堂兄,在皇宫宫门口执勤,具体是那个宫门,不知道。当时想着,皇宫那么大,宫门就有七个之多,皇甫北楚赶着上朝,不会每个宫门都看一遍。
可看着点头哈腰站在面前的执勤队长,她认输了。
宫门侍卫花名册,章队长拿在手中,认真询问:“请问姑娘的哥哥,姓甚名甚?”
霜子垂头丧气,索性孤注一掷,豁出去回道:“奴婢没有哥……”
“妹子,你怎么来了?”一个急匆匆满脸汗珠的男子,跑过来打断她的“招供”。
男子穿着普通侍卫的制服,先向皇甫北楚行礼,又问候章队长,这才站到霜子边上:“霜子,三年不见,你都成大姑娘了!”言语中难掩的喜悦之情。
霜子眼珠子骨碌转一圈,迟疑地盯着男子看了半天,才犹豫的开口:“哥哥?”似乎确认了一般,眼中几乎要滚落下泪来:“姨父去年去世了,姨母要我带个话给你,可妹妹只是王府中一名洗衣婢女,苦无机会……”
男子扶住她悲痛欲绝的身子,遭皇甫北楚冷冷一瞪,又讪讪把手缩了回去。
章队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解说:“这是正阳门的侍卫,江枫。”
霜子拉着江枫嘘寒问暖,唠嗑聊天,亲热无比。
有内侍来传上朝,皇甫北楚狐疑得看他们两眼,上朝去了。
章队长面有歉意的打断他们叙旧:“外宫婢女进来,不合规矩,现在王爷又上朝去了,姑娘你……”
霜子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章队长:“自然是按规矩办事,奴婢见了哥哥,话也说完了,这就出去。”
与江枫依依惜别,交待了许多家长里短。霜子被带出去,留在外间。
楚王府留下的侍女走过来,嬉笑着说:“还以为王爷心疼你,带你入内呢。”说完呵呵笑起来。
霜子白她一眼,怒道:“皇宫大内,乱嚼舌根,你嫌命长吗?”
神色严厉,那侍女讪讪闭了嘴。
霜子在回廊里看着陆续被送进来的丫鬟们,还是忍不住问她:“庆王进去了?”
那侍女狐疑的看着她,点头道:“不知道,不过看到庆王妃往三宫六院里去了,就跟在我们侧妃的后面。”
功亏一篑。
霜子颓然无力瘫倒在廊柱上,一切都偏离轨道。
她本想混迹在队伍中,假扮薛宾鹤的贴身侍女,进入皇宫,见到庆王妃,将手中掌握的机密告诉她,从而传达给庆王,给皇甫北楚致命一击。却因为雷家兄弟的出现,全盘乱了。
现在她被困在这个回廊里,除了上厕所吃饭,半步不得离开,等到宴会停当,才能跟着主子一起出宫门。
霜子握紧拳头,满腹牢骚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孤军奋战,牢骚给谁看?
缩在角落里,霜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廊外本是晴朗的天空,飘起雪来。楚王府的侍女在她旁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却不敢打扰她。
犹记得她刚伺候皇甫北楚时,人人都来巴结,希望沾沾光。后来得罪了沈侧妃,住处又被人放火,下人们便避之不及,冷嘲热讽,含沙射影,生怕和她走近了,沾染上麻烦。
她也乐得清静,偶尔和秋叶碰面,说两句体己话,就已足够。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隐约听宫内奏起乐曲,便有内侍过来传饭。无非是将所有人带到一处集中的屋子,吃着安排好的饭菜,再送回来候着。
谁也不知道身在内宫的主子们,什么时候需要她们。
霜子正准备迈出去,有内侍用尖细的声音唱喏:“楚王府毕霜——皇宫觐见!”
有眼力见儿的内侍见一个姑娘停留在原地,急忙迎上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