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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傅孟真先生曾云:“《书经》是史而多诬,《诗经》非史而包含史之真材料,如尽抄出之,必可资考定。”
2《书经》即《尚书》
正文 三十四、一时疏忽进圈套
龚美回头一看竟是黄贵端着一杯茶,正努力的踮着脚尖,在拍自己的肩膀。黄贵被自己这猛地一回头,倒是也吓到了,一杯茶也洒出来了不少,险些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要不是一旁的张全反应及时,赶忙把黄贵扶住,不然黄贵恐怕就要和这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等到黄贵站稳后,龚美方才问道:“你们俩是应该在世济兄身边呆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世济兄他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你们找我?”
黄贵用随身带的手帕,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旁,由于刚刚自己不小心溅出来的水珠,仔细擦干净后,方才交到龚美手中后,然后才开始为自己和张全解释道:“就是王先生要我们过来的,王先生担心您刚刚喊得那么起劲,嗓子疼。特意让我们泡了杯蜂蜜水,给您送过来。”一旁的张全,也附和道:“是的,是的。”
龚美听了这才放心了,向那两个孩子道了声谢,便让他们回到王禹??身边去了。以免王禹??一会有事要寻他们两个,目送那两个孩子回到的王禹??的身边后,在王禹??望向自己的时候。龚美也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向王禹??示意,两人会心一笑,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或许这就是知交的感觉吧?”龚美暗自思附道。
在龚美走神的那段时间,这场上了局势不可不谓之精彩。正反两方,皆是沉浸书海的饱学之士,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你一言我一语,倒是忙坏了一旁的韦意,恨不得要冲他们大喊一声:“你们就不能说的慢点吗?没看到我已经快忙不过来了吗?”一边那几个原本还记录场上状况的学子,早就因为这些人的说的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因为这场上也实在是太过激烈,简直就是瞬息万变,谁也不愿意错过,只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笔,专心听这先生之间的辩论了。
只是这韦意心中再怎么埋怨,他还是不得不忍了下来,君子重诺。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龚美,那自己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不然自己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呢?想到这里,韦意的笔杆子是动的,更加的快了,唯恐跟不上场上那帮人的节奏。
场上的情况是越发的胶着了,因着两方人马中。分别以朱旦和徐良二人,最为学识渊博,故而两边分别是以他们二人带头。如今这以朱旦为首的正方,死活咬着。儒家先人荀子的《礼论篇》中曾经记载:“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若说这为君者所遗留下来的史书,所记载的并非真实,那岂不是所说为君者颠倒黑白,这与儒家一贯信奉道理相悖这一点。本来朱旦打算的好好的,想要以先人典故压制徐良。
可是他却疏忽了,这徐良也是精通儒家学说的一位大儒。这朱旦的观点一提出来,徐良立马就想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孟子》中《尽心章句下》中的一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把朱旦尊崇君主的观点,给压了下去。要知道在这儒家子弟认知中,这荀子的地位是次于孟子的,徐良此语一出,朱旦自是无法反驳。
同时徐良还反问朱旦道:“若是真是十分真实,那不知明曦兄对于玄武门之便的看法又是如何?”此言一出,一下子就把场上的“风向”又拉回了自己这一边。朱旦对于徐良所提出的这一问题,也觉得是颇为棘手。
这虽然史书上所记载,李建成乃是一无用之人。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后来李世民,为了粉饰太平所做的掩饰而已。若是李建成真是废材一枚,又岂能在玄武门之变中,即使身死,他的部下依旧肯为其拼命,而没有接受李世民的“招安”。再加上世人皆知魏征的为人,就连魏征那样的人,都能被李建成收为己用,那李建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要知道在日后魏征为李世民效力的时候,若不是长孙皇后在一旁多加劝阻。恐怕魏征早就要被李世民给杀了,去天上寻他那旧主子喝茶了。可是魏征在李建成身边那么多年,李建成非但没有动过杀他的念头,反而多加重用,光是这一点,就足可以证明李建成是要比李世民来的更加有容人之量的。
如今徐良抛出了这么个问题,他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时一旁的叶扬子却是灵机一动,想出了方法,只是因着问题是徐良想朱旦提出了。他不便回答,只好冲朱旦伸出了两个并得紧紧的手指,然后慢慢分开,示意朱旦岔开话题。
朱旦自是心领神会,脸上也没有了刚刚的焦急之色,清了清嗓子后慢慢说道:“那若是依贤逸兄所言,这天底下的史书皆是虚假,那晋之董狐,书法不隐;齐之南史,直书崔弑;汉之司马,明谏武帝。这些人按照贤逸兄的意思,岂不是都是一些虚假之辈了?”
徐良虽然知道朱旦这是故意在岔开话题,但是也没有办法。这朱旦刚刚所说的人,这当中没有一个是能被自己说不的。这朱旦好计策,如今这样一来,自己就岂非只有认输的份了,不然不就是不尊先贤了。
只若是仅仅这样徐良就要认输,那他也就不叫徐良了。这岔开话题,可不仅仅是他朱旦会,这徐良自然也会。徐良笑了笑说道:“那敢问明曦兄,这董狐、南史、司马,他们为何在写史书的过程中,会受到这或大或小的阻挠呢?”
面对徐良提出这般“无聊”的问题,朱旦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说:“自然是因为其君主,想要让他们美化自己,可是他们不愿,方才会落得那般下场。”话一出口,朱旦方才恍然大悟,感情徐良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只是话已出口,是断断没有收回的道理,朱旦此时也只有暗自懊恼的劲了。尤其是看到徐良那张已经,满是褶子的老脸上面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奸笑。朱旦更是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活该自己嘴快,心里更是把徐良那只老狐狸,给骂了个透。
正文 三十五、螳螂捕蝉雀在后
徐良得了朱旦的回答后,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明曦兄都说了,是由于那些君王想要美化自己,那依你所言,这史书上岂不是有不少都是美化后的,虽说这史官中有不少敢于直谏的,可这史书若是没有的到君王的首肯,又岂会流传下来?同理那史书上的又有几分可信呢?”
一旁的学子们听了,不少人仍然感觉是在云里雾里,尚未从这徐良所说的这一大串话中回过神来。可是王禹??却是早就明白了,虽说他不是很愿意看到这先生之间,相互争吵,但是平心而论。这种场景就是他自己也是从未见过,心里也是有几分喜欢的,不然也不会让张全他们去给龚美送水。
如今看到,这事情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糟糕,自然是十分开心。虽说朱旦如今像是被徐良逼到了“绝路”,但是王禹??也知道,这并不代表正方会输。因为这上官乐和叶扬子都还没有说话呢,这二人虽然见识与能力比不上朱旦,但是素来有“急才”的美名。越是到危急的关头,他们二人越是能想出绝妙的点子。相比之下,反方的王志和章斌就显得,颇有些迂腐,不知变通了。他们二人遇事往往都只喜欢引经据典,参考古人的行事方法,很少会想出些新颖的办法。
果然在朱旦被徐良逼得无话可说的时候,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叶扬子开口了。虽然徐良刚刚已经把话说到那种地步,但是叶扬子仿佛已然成竹在胸,丝毫没有回避徐良提出的问题。直接正面的回答了那个颇为棘手的问题。一旁的朱旦本想阻止他,但是叶扬子却冲朱旦笑了一笑,并没有准备避开那个问题。看着叶扬子那般有信心,朱旦也不能再做阻拦。
叶扬子单刀直入,向徐良问道:“既然如先生所说,这史书皆是要受到君王首肯后方才能保留下来,这史书也皆是美化后的。那敢问先生将这些历朝历代的史官们,置于何地,岂不是说他们玩忽职守,未能做到史官应做的实话实说?这历代君王也是不肯接受这史官的建议,只是考虑自己的名声,那他们又和昏君又有何区别?”
叶扬子给徐良按的这顶帽子,不可不谓之大。徐良险些就要支持不住了,按照叶扬子刚刚说的,那他徐良刚刚岂不是把自古以来所有的君主和史官都骂了个遍?这个罪名徐良他是万万担当不起的,徐良不得不赶紧为自己辩白。
随着这双方的你一言,我一语。这太阳也渐渐的开始偏西,王禹??见着天色已晚,离一开始定下的三个时辰,已经还剩不到半个时辰了。王禹??不得不提醒他们时间已然快要到了,这一提醒,场上的人就越发的焦急,说起话来也是越来越快。
眼看这时间已然到了,龚美拿起桌上的小铜锤,敲了一下手里的小铜钟。示意他们时间已经到了,虽然很多人尚且意犹未尽。但是这规矩不容违背,只得停了下来。只见王禹??和一旁的那几个先生,交头接耳了许久后,方才的出结论。在王禹??宣布结果的那一刻,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经过我和诸位先生的一致决定,我宣布该次辩论由正方获胜。”
王禹??话音一落,场中支持正方的学子们就已经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都欢呼雀跃着,跑上去想朱旦他们祝贺。虽然徐良一方输了,但是徐良依旧是秉持这君子的风度,带领着自己一方的选手,向朱旦他们致以祝贺。朱旦自然是笑着接受了,一旁支持徐良他们的学子,虽然因为反方败了,但是看到先生依旧是那般不急不恼,心下也不由得被徐良的那份气度给折服了,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因龚美得了王禹??的嘱咐,再加上上次因他的自作聪明,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到现在喉咙还隐隐的有些疼呢,所以龚美自是不敢再做什么手脚。也是老天爷开眼,接下来的两场,没有出现同第一次一样难缠的组合。往往时间还没有到,就已经胜负已了了。
这边辩论赛已然落下来帷幕,那头的刘娥也已经收到了龚美送来的书信。赵恒怜惜刘娥因着龚美的离去,身边已经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并且这刘娥一向好学,自己目前也实在不方便多去刘娥那里,以免被别人抓到把柄。便嘱咐张顺,把信都送到刘娥那里,不要再经自己的手了,以免耽搁了事情。张顺自是满口答应,这样一来他也有了借口可以多去刘娥那里,汇报王府中的情况了。
刘娥刚刚从张顺手里接过了信,听他说了王府里的事后,便吩咐映月将张顺送出去。张顺一走,刘娥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龚美在信中把自己在书院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了下来。再加上一些先生的讲义,到也有洋洋洒洒二十余页。饶是如此,刘娥依旧是认认真真的把信全都看完了。
在看到书院如今的现况时,刘娥不由得秀眉微皱,书院如今的先生也着实是少了些。再加上这学子越来越多,已经快要出现僧多粥少的局面了。龚美也不免向刘娥讨教起主意,刘娥自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吩咐龚美可以自己前去挖掘人才,已经是时候可以加入一些新的东西了。并且把自己的一些见解和对于那些先生的讲义中,看不懂的地方,一道写在了信里,托人给龚美送了过去。
料理好书院的事,刘娥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目前的状况。刚刚张顺对自己说,他的人已经打听到,这潘氏好像要和张氏密谋做一件对自己不利事,只是具体的情况他就不知道了。刘娥听了自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一个不小心就被别人算计了去。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赵恒对于潘氏的看法已然改善了不少,但是却始终没有把潘氏身边的暗卫撤去,因着王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潘氏是再也忍不住了,张氏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着手陷害刘娥,这一切虽然没有被张顺的人听清楚,却是被赵恒的暗卫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赵恒得了暗卫的报告之后,心里虽然是怒火中烧,却是有不由得被潘氏的那番所作所为给深深震撼了。那张氏原本想要在那巫蛊娃娃上写赵恒的名字,因为只有这样赵恒才会狠下心来不理刘娥。可这却被潘氏死死的拦住了。因为她担心这会灵验,她不愿意让赵恒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受到伤害,哪怕是陷害刘娥失败,她也绝不允许张氏在巫蛊娃娃上写赵恒的生辰八字。
对于潘氏的做法赵恒是又气又敬,自己娶了她到现在,自问是未曾给予过她一丝半毫的真心。可是那潘氏却是实打实的把整颗心,都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