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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放下茶盏淡淡的说道。“夫人喜欢就好。”
潘氏笑着应道,只是心下却对那张氏再无轻视之意,若非爹爹曾告诉过自己这张氏对茶喜爱非常,而且尤其对那贡新?是早已垂涎多时,恐怕自己这回真的要被她这幅模样给骗了过去,以为她对此物不甚喜爱呢?
此人竟能将自己的心中想法隐藏的如此之深,果然如父亲所说一般不可小觑。难怪就算当初刘娥是王爷的心尖子,她依旧能够不动声色的将刘娥逐出王府,而且还能够令王爷对她依旧亲近如初,未有丝毫芥蒂,真是好本事。不过这也正好,她如今既然与那刘娥已是死敌,这更方便自己将她拉拢过来。想到这些潘氏脸上的笑意倒是增添了几分真心,说道:“既然夫人喜欢,那我便借花献佛赠与夫人吧。”
张氏一听,心下依然明了那潘氏是在向自己示好,意图拉拢自己,这到正中了她的下怀,她当初之所以冒着可能于赵恒决裂的危险,也要将那刘娥给逐出王府。
不仅是因为那刘娥出身微贱,自己更是担心那赵恒会沉迷于酒色,从而被圣上不喜,而且她也知道这韩王妃绝不可能是那刘娥,况且自己也可借将那刘娥逐出王府之便,向未来的韩王妃示好。
可是眼看着这王妃进府已有半年,可是对自己仍是不咸不淡的,自己的心里也有点慌了。本以为是因为那王妃太过精明看穿了自己的把戏,才那样的冷落自己,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提心吊胆的。
直到上次自己的眼线发现王妃其实是假装怀孕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杞人忧天了,那王妃不是太过精明发现了自己的破绽,而是她根本就是在家里的时候被保护的太好了根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所以也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逐刘娥出府亦是在向她示好。
明白了这些之后张氏不由得重新打量这位王妃,家世容貌自是没有话说,只是在这手段上差了些,尤其是她的对手还是刘娥,就更显得不堪一击了。不过这样也正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不是。所以她便开始里有自己手中的人脉帮助那潘氏作假留下的痕迹给抹去了,自己也在与潘氏会谈的时候若是无人也会向她暗示一二。
想来如今这潘氏是想通了自己的立场,才向自己示好了,张氏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虽是王爷的奶娘,王爷对自己也算是恭敬有加。但是她知道想要在这王府中安享晚年,只有王爷的尊重,是万万不够的,她必须得到这个王府女主人的肯定。所以她才会费劲心思的把刘娥除去,并且帮潘氏隐瞒假孕之事。她知道现在她算是已经成功一半了,这另一半则就要看她自己的表现了。
所以当张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微微一顿,便立马将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那就多谢娘娘了,只是此等好茶千金难求,夫人何不留着自己享用呢?”
潘氏闻言笑着说道:“这好茶应配懂茶之人,就如英雄配宝剑一样,我早就听人说起过,夫人在茶艺方面的造诣颇高,此茶若赠与夫人是最合适不过了。况且大夫也曾说过,我如今怀有身孕,不宜饮茶,与其放在一旁白白的糟蹋了,倒不如由夫人收下,也算是给它找了一个好的归宿了。”
“那就多谢娘娘了。”张氏见那潘氏是真心想要结交自己,便也不再推辞,笑着命身旁的贴身丫鬟收下了仆人递过来的一小盒茶叶。
潘氏见那张氏收下了自己的茶叶,便明白她那是接受了自己的示好,同意与自己同一阵线了,便再也不与那张氏寒暄了。借口与那张氏要谈谈育儿经,以及让张氏帮自己看看胎位是否正常,便将屋中的丫鬟全都打发了出去。等到最后一个丫鬟从屋中退出去,将房门关上之后。潘氏才缓缓开口说道:“不知夫人认为我的孩子如今是否安然无恙呢?”
那张氏心中一凛,然仍旧面不改色的答道:“这小世子若是平安,那自然是安然无恙的。但倘若是小世子有什么不测,我也一定会倾尽全力来保娘娘母子平安的。不过这小世子和王妃娘娘都是受圣上恩泽普照的有福之人,又岂会有什么不好呢?”
潘氏听了,心中不由得疑惑连连,便张口就问:“夫人此言究竟何意,我是武将之家出身最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夫人是个聪明人,想来早就知道我腹中胎儿的情况了,如今我是有心与夫人结交。也请夫人不要再有何隐瞒了。”
说完便也不再理会一旁的张氏,自顾自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白水。那张氏一听,顿时大悟,这潘氏果然如自己打探到的一般徒有其表,想来也是因为是家中的幼女自小被家人给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看来自己以后少不得得多费点心了。
于是解释道:“既然夫人有心结交,那我也不再打哑谜了。夫人肚中的胎儿,我的确是早就知道是无中生有的。不过夫人也不必担心,我如今既然与夫人同在一条船上了,自会替夫人绸缪。毕竟若是日后追究起来,我也难脱干系,更何况夫人还有王爷和潘大人相助,我若是日后反水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潘氏听了那张氏的话,脸上的忧虑之色便一扫而光,她原本还担心张氏日后会反咬她一口,如今想来是自己多虑了,自己乃是当今圣上亲口所封的莒国夫人,而自己父亲则是忠武军节度使,张氏若是敢做出什么多自己不利的事,想来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且不说这潘氏心中所想如何,单说这张氏见潘氏脸上再无任何忧虑之色,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之所以对潘氏说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能够打消她对自己的疑虑,看那潘氏如今的样子想来自己是成功了,便接着说道:“老身有句话,憋在心中多事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潘氏笑着说道:“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你我也不是外人。”
张氏思量了一番,便问:“不知夫人是为何要,假报有孕?”
话音刚落,只见那潘氏的脸上顿时由晴转阴,张氏一见不由得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赔笑道:“我这也是想,只有知道娘娘的想法,我才能对症下药不是?”
果然潘氏一听此言,脸上也活泛了不少,可是仍旧悲愤不已:“其实还不是,刘娥那个小贱人害的。这王爷虽说是娶了我做了正妃,可是他心里念的还是那刘娥,成亲都半年多了,可是他在我房里的日子却除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日,是寥寥无几了。可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上月初一歇在我这里的时候半夜里,口中竟然喊的是刘娥。那让我怎能不怨啊。所以我才假借怀孕之名,本想用自己安在刘娥那小院里的钉子,趁刘娥紧张固宠之时,借机说她谋害皇嗣,只是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不急不躁,害的我竟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张氏听了这些话,也不由得埋怨起了潘氏之蠢,只是嘴上却是依旧说道:“娘娘不必担心,想来王爷也是一时被那妖女给迷住了,只要我们将那妖女除去,王爷定会回心转意的。”
“话虽这么说,只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潘氏问道。
张氏一听便连忙附到潘氏的耳边,将自己定下的计划说与她听。潘氏闻得张氏的计划,也不由得眉开眼笑,连连称赞。
正文 五、巧用妙计终相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主仆二人忙诬陷,那头刘娥却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早就被另一件大事给装满了,那便是重修白鹿洞书院。当初她是游魂的时候,就对世人口中的北宋四大书院,十分向往,所以也曾去各个学院听过课,意图拟补自己在有生之年始终未曾进过学堂的遗憾。可是听下来的结果却令她十分不满。
这四所书院,虽是名不虚传,但是所教授的东西却始终是儒家思想,太过迂腐死板。刘娥执政十一载,可是手下的官员却个个都是接受儒家思想的学子,整天之乎者也,动不动便是圣人曾云什么的。
可实际上一点也不符合当时宋朝的整体国情,并且当初自己垂帘听政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以妇人不得干政为由对自己执政是百般阻挠。
还拿什么三从四德压迫自己,更有甚者还在朝堂之上,引经据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弄得刘娥当初很是恼火。
她自幼丧父,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她抚养长大,但是在教育方面却因为寄人篱下,囊中羞涩,所以始终未曾请过先生来教导她,于是她从小便是看着父亲留下来的各种书籍长大的。
要说也算是机缘巧合,这刘娥之父乃是一介武将,生平却酷爱读书,但是唯对孔孟之道却是不屑一顾。想来也是因为宋太祖为稳固政权重文轻武,使得武将心中对那些对读着孔孟之道长大的士子总是怀有些许敌意,故而才连带着连孔孟之道也渐渐的不喜。
不过这却使得刘娥见识更加开阔了,刘父生前虽未敛财,却收集了不少诸子百家的著作,虽说也有一些儒家的文章,但是因为刘通那是一介男子,那些藏书之中自然是不会出现《列女传》,《女则》这类禁锢女子思想的书籍。
而其母庞氏因为早年丧夫,故而不得不终日为生计奔波,所以也甚少有时间给刘娥讲解女子应遵守的那些繁文缛节。
可是当她去那些学院听课的时候,却发现儒家学说中种种对女子的贬低,若说一开始她还因为新鲜而对儒家思想稍感兴趣,可是越听到后面,就越觉得儒家学说过于谦和根本不适合宋朝当时的局面。尤其是当宋朝内忧外患之际,需要的是一些铁血男儿,而不是那些只知“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
特别是当那“二程”和朱熹的理学一出来,刘娥更是对孔孟之道好感全无。尤其是对那表面君子,实则小人的朱熹更是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也知道儒家之所以能够延绵这么久。
若只是因为君主们尊崇儒家是远远不行的,毕竟孔孟在治国方面的见解的确非同寻常。所以当她重生之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想建立一所由诸子百家共同组成的书院,于是此时的“庐山国学”,也就是后世的白鹿洞书院,便走进了她的眼中。
此时的庐山国学,正因为白鹿洞原有的田产被收归国有,而失去经费逐渐被废弃了。若此时自己派人出面重建,想来不少原先疏远的仰慕者和老师都会前去,而且若在此时乘机假如百家学说的传人作为学生或是老师,也不会太过显眼而惹人非议。
想到这些,刘娥便知道此时不管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解决那潘氏的假孕之事,还是为了自己能够重建庐山国学,她都得与赵恒见上一面。只是此时那潘氏正“怀有身孕”,又怎会让赵恒与自己会面呢?
想到这里刘娥心生一计,只见她唤来贴身丫鬟映月,嘱咐了几句,映月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而她则命一旁伺候的丫鬟将她扶到床上躺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人前来通报说:“李大夫来了。”
一旁的丫鬟连忙将床幔放下。那李大夫进了屋,两只眼睛却始终盯着地上,不敢多看一眼。
你道是为何,原来那赵恒担心刘娥在别院中,若有个头疼脑热的,因为身份不便而找不到好的大夫。便一早就在外头聘下了京中数一数二的妇科圣手——李吉,以便不时之需。
所以这李吉比谁都清楚这个病人是什么来头,自是不敢怠慢。带坐定之后,便立刻打开了随身带的药箱,取出了布枕。旁边的映月则将刘娥从床幔中露出来的的手腕,轻轻的放在了布枕之上。
只见那李吉按着刘娥的手腕沉思了一会,问道:“夫人最近可是觉得有哪里不适?”
“我最近总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头有时也觉得晕晕的,难受极了,也没有什么胃口。”
床幔后的刘娥缓缓答道那李吉思量了一番说道:“夫人这恐怕是因为心中有事,不得抒发,导致浊气郁结与胸,才会如此的。夫人最近最好多出去走走,遇事则看开些许,饮食方面也以清淡为主。待会我给映月姑娘几个药膳的方子,夫人先吃吃看。至于药汤之类的我就不开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啊!”
刘娥在床上听的李吉的话,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果然够聪明,“那就多谢李大夫了,映月你去送送李大夫。”
“是”映月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李吉见刘娥发话便也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声:“那在下便告辞了。”说完便随着映月退了出去。
不多时映月便回来了,向刘娥行了个万福后说道:“刚才我送李大夫出去的时候,顺便从帐房支了一贯铜钱,做为诊金交给了李大夫了。还有一个小丫头曾鬼头鬼脑的向我这里张望过,我已经命人去打听那丫头的来历了。”
刘娥微微颔首道:“嗯,你办的很好,你下去吩咐厨房晚上做些爷爱吃的饭菜,还有先去小厨房准备一下,我等会要去。”
映月待刘娥吩咐完之后,便朝着刘娥行了一礼便径直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