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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想着郝心定是在屋子里，便没有等丫环通禀一声便往主屋走去，刚走到台阶下面便见帘子被掀了起来，琴嫂嫂走了出来，我低头准备往台阶上走，便听见一声闷响，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见心儿嫂嫂倒在地上了。”
“这么说你是什么也没看见？”兰氏皱着眉头望着金素灵。
金素灵点了点头，轻轻的抿着唇，直视着兰氏的眼睛，心里却有些不安。
兰氏深深的看了金素灵一眼，眉头突然松了开来，转头望着秦琴道：“既然素灵没有看见，秦琴，郝心是跟着你出来的时候摔倒的，你们站的很近，她为何会摔倒，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大娘，秦琴是前脚出门，心儿妹妹后脚便摔倒在门槛上的，虽然只是前后脚，可是秦琴当时是背对着心儿妹妹的，当时我们身边还有我的丫环渠儿和心儿妹妹身边的小夏，她们都可以作证，依秦琴看，心儿妹妹摔倒只是一个意外而已。”秦琴说完看了金素灵一眼。
秦琴来前厅的时候一直很忐忑，一方面怕金素灵会为了帮郝心污蔑是她推郝心摔倒的，另一方面又觉得金素灵已经听到了郝心在屋子里说的话，应该会把当时的真实情况告诉所有人，可是她猜来猜去也没有猜到金素灵会推说没看见，倒是让她对金素灵有些刮目相看了。
秦琴记得当时金素灵一直是盯着她和郝心的，金素灵应该看清了当时的情况。金素灵方才的一番说辞，既不会让兰氏觉得她多管二房的闲，又完全把事情推道了二房人的头上。既不会冤枉她秦琴，也没有把郝心暴露出来，倒不失为一种万全的说法。
虽然郝心现在大出血躺在床上，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而且将来还很难受孕，可是在秦琴觉得，这些都是郝心的计谋，她是故意打掉肚子里的孩子的！即便郝心摔倒是个意外，郝心也会把这件事赖到她的身上，因为郝心不想让她跟段子瑜去京城，已经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
“对对对，可能是意外！”傅氏忙接着秦琴的话开口说道，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怀疑，很快便又掩饰了过去，转头对段守元和兰氏道：“郝心那丫头一向大大咧咧的，又常到铺子里，我一直担心她会有什么意外，没想到这回还真是发生了！”
金素灵听了傅氏的话眉头动了动，眼神锐利的望着傅氏。虽然这次的事正如秦琴说的那样只是一场意外，虽然郝心的性子也是比较大大咧咧，可是郝心那么珍惜跟段子瑜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回大意到会伤害到他们的孩子？傅氏这么说分明是对郝心有偏见，就算她自己也不相信秦琴说的话，她也会帮着秦琴说话，把责任都推到郝心的身上。
“按你这么说，郝心是送你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自己把孩子摔没了？”段守元狐疑的开口问道。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媳妇还有一个
更新时间：2011117 2：35：52 本章字数：3114
“是，秦琴觉得是这样！”秦琴应道，抬头与段守元对视了一眼，缓缓的低下头去。
段守元沉凝了一会，转头看了兰氏。
金素灵都是暮城大户的小姐，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兰氏先前还担心金素灵会为了郝心说些偏袒的话。现在她能说没看见，兰氏倒是很满意，看来她还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搅进二房的事里。秦琴说是意外，兰氏有些不置可否，不过她倒是真希望这只是个意外，如若不然的话，郝心的娘家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只是眼下只有秦琴的一套说辞，显然还是不足以说服郝家的，除了郝心和她的丫环小夏的说辞可以等郝心醒了再问，当时在场的人，现在这里还有两个。
“千雁，你一直站在你家主子身边，可有看到什么？”兰氏抬头望着金素灵身后的千雁问道。
“大姐！当时秦琴身边的渠儿也在场，你怎么不问问她？”傅氏没有等千雁说话，便急急忙忙的开口说道。
“渠儿是秦琴的贴身丫环，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她说的话，你认为郝家的人会相信吗？”兰氏不悦的瞪了傅氏一眼开口说道。
“原来夫人也想到了！”段守元转头看了兰氏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兰氏点了点头，语气沉重的开口道：“暮城的人都晓得，素灵和郝心是金家和郝家两位老夫人的心头肉，况且从郝心嫁进来的时候那些个嫁妆和排场，任谁都看的出郝家对这位小姐的重视。现在郝心莫名其妙的没了孩子，大夫还说的那么严重，郝家不可能不会追究，若是追究起来，难道就是一句意外便能搪塞过去的？郝家定不会认！”
“不认又能怎么样。”傅氏等兰氏话音一落，便轻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郝心已经嫁到我们段家，是段家的人，再说了，郝家再怎么有钱也不过是个商户，我们段家······”
“你给我住口！”段守元没等傅氏说完，便厉声喝道，大掌“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气愤的指着傅氏道：“都是你做的好事，好好的一个二房都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嫌不够？两个媳妇不会一碗水端平，偏着这个打着那个，不都是你的媳妇？现在好了，你高兴了？郝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看你还怎么抱孙子！”
“我还有一个媳妇！”傅氏晓得段守元今日是真的恼了，不敢顶撞他，心里却也不甘心，她的孙子没了，凭什么还要挨打挨骂了，遂沉着脸小声的嘀咕道。
傅氏若是不犟嘴，段守元恐怕也不会说什么了，可是傅氏到现在还不服气，加上旁边的兰氏和蒋氏都没有出来劝架，段守元便气不打一处来了，脸色一黑，瞪着傅氏冷声道：“你放肆！明日郝家的人若是找上门来，你还是这种态度，你看我不把你送回庄子里！”
段守元说的庄子，是他们来暮城前在马栏镇住着的庄子，那里虽然环境清幽，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可对于喜好热闹的傅氏来说，让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却是对她的一种折磨。而且傅氏心里很清楚，兰氏已经对她有了些恼意，蒋氏又只听兰氏的，到时候段子瑜去了京城不在段守元身边，兰氏若不劝段守元把她就回来，段守元也不好开这个口，到时候她只怕要在那里孤独终老了。
想到这里，傅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终于安静了。
“哼！”段守元见傅氏老实了，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老爷莫要生气了，伤了身子可不值！”兰氏到这时才慢悠悠的转头安慰守元一眼，余光一扫，兰氏见傅氏后背僵了一下，却没有抬起头来，想她也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看清了现在的局势，浅浅的吸了口气，转头望着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的千雁，道：“千雁，你说说看！”
“回大夫人话，奴婢当时站在二少夫人身后，什么也没看见！”千雁朗声说道。
“真的什么也没看见？”兰氏继续追问道。
千雁抬头看着兰氏，胖胖的元脸上，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金素灵在段守元发脾气的时候已经暗示过她什么都不要说，可是现在兰氏又一直追问，她便有些不晓得该怎么办了，转头望了金素灵一眼，见她面无表情的仰头坐在椅子上，手轻轻的抚着微凸的肚子，慢慢的摇了摇头肯定的对兰氏道：“奴婢没看见！”
又是一个没看见的，兰氏紧紧的盯着看上去毫无心机的千雁，这样的小丫环倒是让她猜不出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其实兰氏问千雁，倒还真想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弄清楚了事情经过，她才能正确的判断事情该怎么处理。兰氏不想让金素灵掺和进二房的事，一个是因为她是大房的人，是世子妃，可又是二房郝心的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兰氏怕她打破段家三房人和平共处的局面，想教她在段府里什么事该管什么是不该管；二个是因为她现在怀孕了，大宅门里女人怀孕的时候也是是非纷争最多的时候，她想保护金素灵。
千雁便不然了，她当时在场，若是她看清了事情的经过，郝家即便对秦琴的话有所怀疑，也没办法辩驳千雁的话，况且千雁还是金素灵的丫环，郝家的人对她总是不会怀疑的。
可是现在千雁也说没看见，那只能再去听听郝心的说辞了。
兰氏轻轻的叹了口气，感觉段守元看着自己，转头对他笑了笑道：“老爷，今日的事只有秦琴的一套说辞只怕是不够的，等郝心醒了，咱们再去问问她吧，若她也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那郝家也没有理由找上门来了。”
“嗯！”段守元闻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也是无奈，点了点头。
“那此事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事等郝心醒来以后再说。”兰氏得了段守元的应允，转头对下首的人道：“今儿个晚上大家还没有用膳，想必也没有什么心情，普兰，你让大厨房把准备的饭食都送到各院的屋子里去。”
“是！”普兰应了一声，从兰氏身后走了出来，快步朝外面走去。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都是我的错
更新时间：2011117 2：35：53 本章字数：3029
兰氏跟段守元回了西院，蒋氏也跟着后面去了。等他们走了，傅氏才愤愤不平的站了起来，领着段子瑜和秦琴回了自己的屋子。
段子车这才扶着金素灵慢慢的朝东院走去。
今夜天上的云层特别的厚，却让人不觉压抑，只是看不见天上的明月和繁星。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千雁提着黄纸灯笼在金素灵身边慢慢走着，不时的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跟段子琛都没有说话，又抿了抿嘴低下头来，偶尔轻轻的叹一口气。
“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叹什么气！”金素灵嘴角勾了一下，看了千雁一眼。
千雁早就等着金素灵开口说话了，埋在心里的问题刚要问出口，却有不晓得合不合适，喃喃的小声先问了一句：“二少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小丫头没想到还一套一套的，定又是跟丹萱学的。你是想问我先前为何要与大夫人说什么也没看见，还让你也这么说是吧？”金素灵轻笑了一声，脸上没有露出多少笑意，见千雁飞快的点了点头，用一双被火光照的晶亮的眼睛望着自己，没有说话，抬头望着段子琛才低声道：“相公也想晓得吧？”
段子琛一脸平静的低头望了金素灵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那你为何一路上也不问？”金素灵好奇的问道。
“你会这么做，必定有你的用意，我想问，你不一定愿意说，可是只要你想说，我便一定愿意听。所以，我不问，只等你想说的时候便说。”段子琛平静的说道，一番话虽有些拗口，却让金素灵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信任和理解。
“那我现在想说了。”金素灵脸上有了些真切的笑意，低下头看了脚下被火光照亮的一片圆形光圈内的路面，目光微敛，缓缓道：“心儿摔倒的事正如秦琴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意外，若是心儿的孩子没事，我还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是现在心儿的孩子没了，张大夫又说她很难在怀上孩子，我便说不出口了。”
“你是怕二娘以后会嫌弃心儿嫂嫂，那她往后在二房的地位便会更加不保？”段子琛提高声音开口问道。
金素灵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二娘一向都不喜欢心儿，还是心儿怀孕以后才对她好了一些，可是现在心儿滑了胎，身子又变成这样，原本就很可怜了，大哥再跟秦琴去了京城，受封官衔之后只怕近期之内是不会回暮城，没有大哥在身边，我怕心儿会受不了刺激。”
“那心儿夫人也可以跟着大少爷去京城啊！”千雁天真的说道。
金素灵转头看了千雁一眼，没有说话，她和段子琛都很清楚，依着傅氏和秦琴的性格，必定会想方设法不让郝心同去，段子瑜只怕也难以反抗，到时候郝心也只是个惨淡的下场。
金素灵想起在郝心屋外听到的那些话，心里隐隐的难受，虽然她晓得郝心已经变了，变的她都已经不认识了，可是郝心毕竟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她晓得郝心的本质其实不坏，她不想郝心受伤，不说出当时的情况是她唯一能为郝心做的了。
毕竟秦琴说到底并没做错什么，即便是用了什么心机和手段，那也是为了得到段子瑜，这是大户人家妻妾之间司空见惯的，错不在秦琴，而在一夫多妻制度，和整个社会风气。
金素灵不回答，千雁也不纠结了，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口气道：“哎，不管这么说，心儿夫人是最可怜的，孩子没有了，往后又会被婆家的人嫌弃。”
“是我害了心儿，也害了秦琴！”段子瑜低沉的嗓音从三人身后传了来。
金素灵愣了一下，转身望着眼前站在黑暗处的段子瑜，有种凄凉的感觉，待千雁把灯笼移了过来，才看清他眼底黯然的神色，生涩的道：“大哥，我······”
“弟妹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是我害了她们，若不是我的儒弱，便不会娶秦琴，娘也不会偏疼秦琴，心儿便会好过很多，若不是我的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