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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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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盯了我,那眼神中透出些冷傲和鄙夷,东长街在他眼里变得森冷悠长起来。
“小主放心,娘娘的病不会那么轻易传染。何况小主健步如飞、面色红润,没那么容易死。”
叫他这样一膈应,我双颊如火烧般,羞愧得只想遁地而走。好在咸和左门不远,他便叫停。等了半晌,韩太医捧了红漆药盘,后面跟着一个提着两捆药的小太监向我走来。小太监瞧上去同魏珠一般大小,走过来便是一身的草药味儿;他打了恭,将一大一小两捆药包递到我手中,谢道:“劳烦小主了。”
“不客气。”我想起了小珠子,十分自然地对他笑了笑。
韩太医猛地扭过头,像看到了珍奇异兽似的打量了我一个来回,转而对他说道:“你回去吧。”
我跟在他身后,暗自嘀咕这韩太医怎么一惊一乍的模样,果然是人年轻,到底没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医庄重。
走回坤宁宫已嗅到艾草的味道,我脸色微微一红,尾随韩太医进了屋。
皇后还是歪在炕上,只是旁边多了一位僖嫔。她瞧见我十分惊讶。我镇定地依过礼,将药包递给卷苹。
“早知你要拿药来与我吃,我就不叫你了。这药也忒苦了。”皇后从僖嫔手中接过碗,僖嫔怕她烫着,在一旁不住呵气。
韩太医恭敬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娘娘还请趁热喝下。”
喝完药脸色回复了些。卷苹又将小袋的药搁在我身边的红木茶几上,皇后已然笑到:“这是三年上的艾条,每日早中晚各燃一根,你拿回去熏一熏屋子也有好处。”
她笑得极是自在,好似一个站在奈何桥中央的人,对阳间的人展示着了然生死的笑容。想来很长时间里她真是极寂寞的,因这个病众人对她避之不及。除了僖嫔……她说话虽刻薄刁钻,但她至少还有对姐姐的关切之心。不似我等外人,总有所保留。
危难之际,家人才是最能依靠的港湾。皇帝,哼,不过是君主而已。关切之心还不如一个七品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

、青睐

皇后喝下药又过了半柱香的光阴,韩太医再请了一道脉,我虽不甚懂医药理论,但也听得出皇后病情加重,需酌情增药。
“本宫多有不便,劳烦答应替我送韩太医一程。”皇后表现得极是自然,我亦明其用意,碍于人前,只得将一腔歉疚深埋心中。
时值正午,紫禁城上空已是暖阳高照,随处可听见雪水融化的声音。内监们或是以竹耙,或是以铁铲,或是以笤帚,清理各宫主要道路剩下的积雪。唰唰之音,一声接一声徘徊在东长街内,包裹浓浓的雪气,如风袭人。
照理出了永祥门,分道扬镳。我捂住冰冷的鼻尖,正欲同他告辞,韩太医先声夺人道:“下官明日申时会去景阳宫为小主请脉,还请小主静候宫中。”
我嗯了下,想来应该也是皇后安排的。推己及人,我今日所做确实少了尊重之心。不知娘那儿可有什么方子。这般细想,又有了“柳暗花明”的欣慰,正巧刚行至钟粹门,我径直进去寻了玉桐。
袁王二位常在同玉贵人正在钟粹宫作客。头就走还是有些失礼的,也容易令人生疑,顺邀就坐下了。
“陌姐姐从哪里来?许久没见到姐姐了。若不是昨日在坤宁宫见了姐姐,我差点儿就忘了姐姐了。”玉栎说话粗心粗意,忘了她如今身为贵人还叫我一个答应为姐姐的不妥。玉桐说她孩子心性,想来不假。
“随处走走,听见这里有笑声,便进来看看了。”
我挑下挂在她发间步摇流苏——紫藤色暗纱云纹旗袄配戴点翠金步摇成熟端庄了不少,但也将自个儿的特色给丢了。邯郸学步,总容易迷失自我。
她以我为这精致的首饰折服,娇笑道:“两位常在都说这金步摇同我极配,陌姐姐你瞧瞧配不配!”
玉桐睇我一眼,默然摇头。
我反问她道:“那你觉得如何?”
“我想她们二位同皇上相处较多,大抵这样也能惹皇上喜欢吧。”
瞧得出玉栎十分感激这两位。我扭头同袁王二位相视一笑,沉声问道:“是么?”
袁秋霖年幼,经不住我甩脸,当即将脑袋低下去了。王文佩则处之坦然,毫不含糊道:“陌姐姐不觉得么?对了,陌姐姐昨日得蒙圣睐,想来也是妆容不俗。倒不知有何好的提议?”
“王姐姐说得太对了!陌姐姐昨日走进屋子时,尤其招眼。我们穿得大红大紫的忒俗气,倒不如姐姐一袭蟹壳青夺目,那蜜合色的绒花简直是画龙点睛之笔,瞧上去就似一簇静谧优雅的水仙花。别提多美了!我今日里来还想着姐姐这边离景阳宫近,让她帮我打探打探,我也要依姐姐的装扮制一身。”
玉栎吧啦吧啦阵子,语速又快于常人,有种“倒戈相向”的感觉。人太单纯了就容易被利用。
玉桐推了茶递到她跟前,皮笑语历道:“你且消停下吧,说这么多话也不嫌累!”
“难怪昨夜里皇上掀了姐姐的牌子了。”王文佩斜睨了我,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兀自捧了面前的茶盏,轻轻刮去面上的沫子,抿下一口碧螺春。茶香袅袅,我似为这香碧螺所醉,旖旎而笑道:“听王常在的语气,怕说的不是我而是安嫔吧。”
提到紫歌,她倒是慌了,欲争辩已叫我截住话。我复道:“含陌虽只是个答应但也知道同晋女眷对安嫔得宠多有妒意,只怕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那就真叫‘惊人’了。”
“万琉含陌,你明知我并非此意!”
从王文佩开口那会儿已有些剑拔弩张之感,如今她勃然拍案,惊得这屋子里鸦雀无声。也好,趁机教训她一下,省得日后再同我挑衅。
“那王常在是何意?众所周知,安嫔受宠得益于她的歌声,你这‘一鸣惊人’之说,不是形容她,难道是形容含陌?”我冷笑两声,摆摆手道:“含陌可不会唱歌呐!”

“早说过你在后宫中交往须谨慎,你偏听。自己家里人不相信,偏偏相信外边的那些人。人家说几句好听的,你就真信了?你同她们原本就不相上下,若不让你难看一些,如何衬托她们?你还当她们真心拿你当朋友?亏得今儿个是含陌在这里,换了我嘴拙,你怕还被人牵着鼻子。还不回去反省反省?”玉桐打发走玉栎,坐下来,饮了一口碧螺春,缓过气儿才说道:“这孩子怎么说都不听,太缺心眼了。”
我安抚她道:“玉栎这样活着也好,不叫俗世拖累,自得其乐。”
“对了,你今儿个怎么出门了,找我有事么?”玉桐携我离开八仙桌,卧于暖炕上。凌霜进来撤了桌上的茶杯,又斟了两碗新茶。
我揭开杯盖,一闻是铁观音,立刻痛饮三口,茶香将肚里的浊气都涤清:“真叫一个畅快!”将来意大抵说明了,写了信托交玉桐。
玉桐掩绢笑道:“许久不见你这般高兴了,今儿个把人都吓着了。你也不怕那位王常在找你麻烦?”
“找麻烦?她昨日就瞧我不顺眼了。”我冷笑道,将昨日之事详细告知玉桐。又道:“照理说,她不来巴结至少也得对我客气些,可她这两日的表现。嘿,好大的后台!”
“你说怡贵妃?”玉桐揣测着说道:“也对,朝堂有满汉之分,后宫也有。”
满汉?满汉!
为何就不能好好相处,偏要区分得如此清楚?易林两家皆因满汉之争被抄,妻离子散。若不是因这“满汉”二字,我何须落得如斯地步!
“玉栎同明端虽是早些几个月受宠的,但玉栎说话欠玲珑,皇上这三个月都没掀过她的牌子;明端资质胜过宜嫔,凭我的了解,她是不想端贵人盖过她的。安嫔不用提了,皇上宠幸了她一年之久,还特许乾清宫抚琴,这份荣耀是谁都敌不过的;王袁二位资质尚佳,但苦无依靠,只能受怡贵妃牵制。现下这几位小主中,就只剩了你。我想皇后昨日对你如此在意,也是欲令怡贵妃知晓。”
我拈着玉瓷盖,一道一道抹着杯子了的茶叶,僖嫔探望其姊的关切之情怎么拨弄都似浮在茶面上般,拨至不去。
茶汤比我拨弄得色泽越发深了,像极了含阡的双眸的色彩。
“这一入宫,我就不再姓‘林’了。林家只剩你一个,前程往事就算是随爹同逝。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奉养娘亲、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过一个女子该过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惊梦

在钟粹宫用了晚膳才回去。紫歌没在宫中,听闻又去乾清宫抚琴了。采蘩最近遇见我也越发不客气,连请安都省了。我想起玉桐所言的“隆宠一年”,不由得摇了摇头。
疏影伺候我梳洗更衣后,行露已将倚书房熏了个透彻,我笑言艾草比元宝蜡烛好闻多了,三人又围桌做了会儿刺绣。
行露描花样子,疏影裁纱绞边;行露已描了一张水仙,一张海棠,正在描红梅,她作的画线条细腻、栩栩如生,将水仙的清丽、海棠的娇艳都一一绘出,瞧上去像是有过几年工笔画的基础。
我因今日里挫了王文佩的锐气,心情大好。取过海棠,打趣唱道:“凭心地,据手策,真是无比英才。①”
疏影哈哈一笑,放下镀金铜剪道:“小姐今日里欢喜了,还唱起来了。”
她眼中含泪,有几分为我而喜的欣慰。我知她这半年来不少为我担忧,人也消瘦了不少。我抹去她眼下的泪,轻嗔她一句“傻丫头”。复向行露笑道:“姑姑深藏不漏,描的花样子都跟画儿似的。”
行露听我又唱又笑,夸得她面色一红,羞辩道:“鬼画符似的,就只小主说好。”
“姑姑太自谦了,”疏影敬赞道:“姑姑描的花已是八分好看,若加上小姐二分的绣工,就十分好看了;若加上疏影五分的绣工,就是十三分的好看。”
“哦,小姐的绣工只二分?”我嗔怪,伸手要去吓唬她。疏影闪过脸,赶忙夸赞我:“小姐莫要打我!小姐的绣工只二分,但小姐的琴艺有万万分,唱功也有千千分。”
行露也在一旁挪揄:“奴婢听过小主的琴声,实是清音妙曲,只可惜小主有心收敛。”
“到底这里是景阳宫,不方便。”我低语望向院子,天空里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一切都是揣测,何况安嫔也并未作出害我之事。我虽有些恼,但咱也不能拆了她的台面。”
“行露明白。”行露微微颔首,低头要去续描,笔下到一半猛又收回,对我笑道:“小主今日里心情儿好,奴婢有个斗胆的提议:想描了小主的相貌作花样。不知可否?”
“这个提议好!”疏影抛下针线,对行露开心道:“姑姑别看小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每次小姐去看了戏回来总会在家里操演上一遍,小姐最喜欢的就是扮杜丽娘了。不知姑姑看过《牡丹亭》没有,疏影跟着小姐看过十几回了,真是再没比这戏好看的戏了。”
疏影的滔滔不绝令行露有些赧然,她自小入宫,宫中规矩繁杂,连妃嫔们想听出戏曲都得逢年过节,或是万岁、千秋宴,何况婢女。
我向疏影摆摆手,将手炉塞进行露怀里,笑道:“那姑姑可把手暖好了,要把我描得美一些。”
退却几步,行至院中,已将“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②念罢。小安子、小全子守在廊下,见我出来正欲上前伺候,被疏影叫进屋子里去了。
我信手折下一枝梅花,拟作折扇,续又唱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唱到“韶光”二字,疏影丢开针线,跑至我跟前,听我“贱”字拖消,熟练地接到念白。
“小姐且随我来。”带我退至朱砂梅下,指向倚书房匾额,又道:“那是青山。”
我心中窃笑她比划灵活,默契道——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
她复指了左廊下的白菊,念道:“那是荼糜架。”
我唱——
那荼蘼外烟丝醉软。
疏影又带我移步右廊,捻兰花、指粉芍,念道:“什花都开,那牡丹还早呢!”
将芍药当牡丹,亏她想的出。我抿嘴而笑,复合其唱道——
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的先。
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的圆。
“唱得好!唱得好!”两个小滑头听我唱完,蹦起来直拍掌:“小主唱得太好听了!”
疏影打趣道:“是啊,行露姑姑都忘了给小姐描花样了。”
行露提笔一看,笔尖已在纸上融出一个扳指般大小的墨点。她笑道:“是奴婢入了迷了,想不到小主还有这样的本领。还请小主再唱一曲给奴婢作样。”
活动活动身上都热了,出了汗,浑身轻松自在;连唱几句将嗓子也调开。戏曲票友便是如此,不唱则已,唱开了就有些搁不下了。
我吃了口茶,架不住屋子里的人起哄又唱了一曲越调——
雪飞柳絮梨花,梅开玉蕊琼葩。云淡帘筛月华。玲珑堪画,一枝瘦影窗纱。③
“甚好,应景了。”
猝不及防的圣赞从身后悠然而来,雪花似因这一声在空中凝住,方才洋洋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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