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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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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被卷入其中,挣脱不得,汹汹的水狠狠的呛入她的胸腔,挤压她弱小的身躯。
随着那冲击,她几欲晕厥过去,又几欲被灌入口和鼻的水呛得呼吸不能。
本能的挣扎着,浑浊的视线里,她看到身边无数的人与自己一样,被困在激流中,不知会被带到哪里。
脑海里仅存的画面,是北堂烈不顾一切向她冲来,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意识逐渐涣散,逐渐脱力。
浑浑噩噩间,女子飘忽着心绪,随波逐流。
经此一劫,她总算明白天下之争不会因她一人而停止,过往对北堂烈种种牵强的要求,是为难他了。
我们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仿佛,在她合上双眼之时,有一双她并不陌生的手,将她拉入那臂弯,紧紧的将她抱住!
心跳声取代了一切声响,声声震入她耳中,好安心。
所有的无措,在融入那怀抱之后,都被逐渐抚平。
她知,此刻自己是与他在一起的……

周身被温暖包围,一片清宁寂静。
再度恢复意识,不知身在何处。
依稀,无忧的鼻息里嗅到她所熟悉的气息,那味道全天下只有一个人独有……他是北堂烈。
努力睁开眼眸,四周唯有无尽的漆黑,她的世界仿佛在摇摇欲坠。
强烈的晕眩感,让她在天旋地转中看不清任何。
唯有男子的呼吸,阵阵扑面而来,轻轻的吹拂在她脸庞上,让她找到几丝真实。
渐渐的,她看清了那张沉俊的脸容,在他轮廓之外,繁星缀满苍穹。
已是入夜了。
“你……”
无忧开口,才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从口中嚅嚅而出的,只有气息的音型。
“别说话。”
北堂烈用相同的气息之声回应她,同时将抱住她的双臂,又往里收了一收。
相贴的肌肤,摩擦中生出暧昧,小人儿察觉异样,移眸往自己和他看了看,才发现她被他拥在怀里,二人均是不着寸丝。
忍不住一颤,双颊立刻滚烫,她怯怯埋下头去,一时无言。
立刻,她听到北堂烈极为不屑闷哼了一声。
那意思不言而明,人早已是他的,此刻不过抱着而已,还有什么没做过?
无用被深深的窘迫感包围,即便知道他如此做,只为给她身子取暖,却还是显出羞色。
脑子里的诸多问题都忘记要问,只顾排遣尴尬,移眸向四处张望。
这里早已不是铁城中。
荒野山寂,皎月当空。
丝丝薄雾飘荡在周遭,清晰可见的水痕,被那月光一晒,反射出淡而清冷的萤光。
她不知自己昏了多久,但,再一次,她因他而活了下来。
不觉,在此刻所有的茫然和烦恼,都如尘埃被风轻轻吹散。
抛开来路上求死的绝望,只记住铁城中那相隔数步的一瞥,心甘情愿的,蜷缩在他臂弯的禁锢中。
若得一人生死相随,纵使被他伤过,因他痛过,那些苦楚却为他所抚平。
如此,已经足够了。
她不会再离开他了,就算负这天下!
轻轻把头贴靠在他宽阔健硕的胸口,许久未展露过的乖顺恬静的姿态,让北堂烈不由默然怔忡。
小人儿不表态,他哪里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几番反复,饶是称霸一方的男人,在她面前,也变得难以确定。
人可以时时绑在身边,而那颗心呢?
他不敢问,重新将她抱在怀中的真实感让,他贪恋得此刻不想再去顾虑任何。
只回应一般的抱紧了她,然后从胸腔中,深深的,沉沉的呼出一口挤压多日的气息。
终于,他又抓住她了。
默然时分,谁也不想打破彼此间难得的宁和,只愿相依相偎,就此老却,你说该多好?
奈何时不与人,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远处匆匆行来,忽停在离他们二人不远的林子外。
听上去,至少有十余人。
“皇上,朝炎的军队已在四十里外,请勿要再作犹豫,即刻离开吧!”
无忧认得这把声音,正是早先午时在马车外说话的其中一人。
他口中的‘皇上’,难道是她哥哥?!
才是如此做想,随即便传来另一个话语声——
“朕才得知无忧也在城中,不知现在如何了。”
夏之谦字句带着懊恼之意,叹息罢了,又厉声道,“陆总兵,你假传朕的旨意,命属下安置火药,炸毁堤坝,水淹铁城,若朕的皇妹因此而丧命,那么你——”
“皇上!”陆总兵膝盖磕地,发出闷响,人是恳切道,“如今木已成舟,火战弩丨的图纸也拿到,末将只求皇上能平安回到淮江,待到那时,末将定以死谢罪!”
他说完,其他人也随之跪成一片,启声哀求夏之谦速速离去。
这城中此刻尸横遍野,尽是狼藉,还有起了谋逆之心的慕家作祟,前来救驾的朝炎先锋军转瞬便到,他们皇上岂能再折返回去?
不过是一个被求在赤宫,受尽敌国皇帝凌辱的公主,怎能与他们好不容易才建起的新夏相比?
默不作声的听着那方动向,无忧总算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明谦哥哥还是在意她,关心她的。
心里如是想着,不经意的抬眸,发现北堂烈正用他那双深刻而内敛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他那样复杂的眼神,夏无忧从来没有见过。
当众蕴含着猜度,忧虑,霸道,占有,失措,甚至还有不安……
他圈住她的双臂,也在这时不知不觉的慢慢收紧,再紧一些!
深暗得几乎要将所有光吸尽的眸,只盯着她,拧起的眉心之间,仿佛有化不开的惆怅。
就在无忧感到这怀抱越发箍得她感到呼吸困难时,倏的……在男子眼底,有道无可比拟的落寞一晃而过。
只是眨眼之间,就再找不到那痕迹,无忧却看得清晰。
随之,紧箍着她的那双手,也慢慢的松开了。
一瞬间,她全然明白了他的心思!
明谦哥哥就在数步之外,只消她大声呼喊,立刻能引起注意。
他害怕她离开,却又无法再阻止。
已经不能阻止,他,不想再伤害她了……
“皇上!请即刻启程返回苏灵!”
不远处夏之谦忠心耿耿的侍从们,苦苦哀求道!
这或许是夏无忧唯一的机会了,外面的人不知,拥着她的人不知,便是在这之前,她早已有了决断。
于是在无声中,她唯一所做的,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在男子的若有所失中,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他回抱住,然后将脑袋再次贴近他的胸口。
闭上眼,静静的呼吸……
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永远都不会。
北堂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深眸中暗光忽闪不定。
她纤弱的手臂拥抱自己的那股力量,薄弱得微不足道,对他来说,却是最大的慰藉。
这代表怎样的意思?
她想以此告诉他什么?
心在狂跳,猛烈得不可思议,他全然被她搅乱了,一切!
早在夏宫那十载岁月中,她从何时开始将他攻陷?
所有都无从追寻,唯一可知的,是此生,他只会因她而牵动,这何尝不是最致命的桎梏。
他甘愿为之坠落。
林外,夏之谦一行人在数语之后,匆匆离开,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他要找的人便在这里!
许久之后,待到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无忧抬起头来,才刚张启唇齿,想要同北堂烈说些什么。
蓦地——
男子抱住她的双臂再度猛的用力,恨不能把她和自己的身体嵌成一体!
大掌控住她后脑,长指陷入她的发丝,同时埋首下去,狠狠将她吻住!
缠绵悱恻的深吻,火热的舌毫无顾虑的探进她的口中,近乎疯狂的搅动。
齿间撕咬她的唇瓣,用尽所有力气吮丨吸,似要抽空她的一切!
是她自己选择的,没有逼迫,没有威胁,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与他在一起。
强烈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的爆发而出,排山倒海,无数次的要将他置于死地——
他突如其来的狂烈,却又在她合情合理的意料之中。
无忧任他予取予求,甘愿被他揉捏得全身发疼,哪怕完全粉碎,亦毫无怨言。
已经到如此了,已经只剩下彼此了,已经无法再失去……
她笨拙的回应着他,用尽全力在无声中以肢体的动作安抚他的不安。
那双游走于他健硕的身躯上的小手,犹如疾火,迅速撩起他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渴望。
肌肤间的厮磨,越发滚烫浓重的呼吸,他强悍的手臂再一用力,猛地将无忧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没有给她任何准备,早已坚硬的欲丨望粗蛮的闯入她的身体——
“嗯——”
无忧闷闷的重哼了一声,胡乱挠着北堂烈背脊的小手往上一抠,忽而触碰到一种不属于他身体的尖锐。
那样的刺痛的异样感觉,竟超过了他占据她带来的愉悦。
随之,迷蒙的视线里,她更看到他充满情丨欲的俊庞闪现出痛苦之色。
恍惚间,无忧意识到了什么。
闪电般的离开他的唇,再收回那只手一看,指尖竟然有血!
她眉心一拧,“你受伤了!”
才是说完,还不及她再问出其他关心的话来,男子一把将她拉近,张口咬住她肩窝的细肉,侵占的频率一下重过一下。
他要她,他不愿意停!
无忧不敢再挣动,被他拥着的姿势,让她更加看清他背部右侧的伤。
随着他不断在她身体里狂肆的进出,伤口处便有粘稠的血缓缓流下,每一滴都沁透进她心里。
到底为什么……你要如此执着?

夜魅,相依相偎
夜更深了,枝桠上打了厚重的露水,雾越发的浓厚,月色朦胧得不像话。
激情过后,保持了相拥的坐姿,两人长久无话,耳畔边只有彼此还未平复的喘息声在交叠。
无忧下巴垫在北堂烈的肩头上,低垂的视线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背后的伤。
右肩的肩胛骨上,折断的弩箭深陷其中,血已经自然的止住了,暗淡的微芒下,看上去惨烈得很。
这亦非北堂烈身上唯一的伤宄。
他宽阔的整个背面,交错布满了许多条深浅不一的鞭痕。
那是当年他潜入夏国时,被当作奴隶虐待所留下的旧疤。
丑陋的疤痕与他无匹的姿容形成鲜明强烈的对比,且是会永远留在他的背上湘。
所谓‘代价’亦是如此。
“方才,为何不出声?”沉寂中,北堂烈忽而开口问。
他话语里充满幽暗的色彩,更似不确定,更似需要去肯定。
无忧贴着他比自己滚烫温暖许多的身子,神情平静的答,“我说过我会照顾你的。”
那话,幼年时第一次说,已不是戏言。
说要照顾,便是此生此世,少了一天,一刻,就是大话。
且不论她之前没有察觉他身上有伤,单是在铁城塔楼下最后一瞥,这一世,还有谁会为她如此奋不顾身?
她除了用自己的余生来相伴,还有什么可以给?
听了她亲口说出的话,北堂烈阴霾的神情才是缓释了些。
大掌游移在她光滑的背脊,像是不舍,又像是在迟疑思索。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别忘记你说的话。”
闻言,无忧愣了一瞬,经过了那么多,他还不相信自己么?
再是转念,许是正因为经过了那么多,才让他患得患失,他比她更害怕失去,她早就知道的。
他真正拥有的,本就不多。
转而,无忧反问他道,“若我刚才要现身,你会怎样?”
“杀了他们。”他脱口而出,话音立刻变得阴森冰冷,连想都不需要。
“你受了伤,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凝着他背上受伤的地方,无忧倔强的质疑,好像不服他猖狂的态度才故意要如此说来激怒他。
北堂烈语气很沉,很肯定,“你可以试试。”
她可以试试的,只要她敢。
无忧瞠目,定定望了他半响,可这又有什么好吃惊的?
他是怎样的人,她应该比谁都清楚。
“唉……”
低声一叹,过往无数次在心里这样叹息,而今是真的将那口气叹了出来。
脑袋在他肩窝噌了噌,用自己微薄的温度熨贴他的肌肤,这动作就像是种安抚。
她默然,“你信我一次。”
这一次是真的。
良久之后,终得他应声,“好。”

含着湿意的晚风缓缓吹拂,在不着寸缕的人儿身上卷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将他抱得更紧。
“冷吗?”北堂烈问,他声线里的暗哑,隐隐透着脱力的倦怠。
无忧摇了摇头,又点头,望着他背上的上,始终不敢大动,便移动了眼眸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
“大概离铁城有二十里吧。”他答,不觉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
那是强大得他完全不可逆转的力量,那时,他多害怕松开她的手……
堤坝坍塌,洪流倾泻,许多人被卷入铁城暗河的缝隙中,没人知道那些裂缝到底有多深,一旦被吸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如潮的激流略微平息之后,北堂烈再带着无忧向铁城反方向行了许久,找到较为隐秘的此处才稍微松懈了些。
二十里……
已经那么远了。
无忧惦记着他的伤,正想主动开口替他把弩箭取出,就听北堂烈轻唤她,“忧儿。”
“嗯?”她呆头呆脑的应了一声,更多的是茫然。
毫无自觉,虽然两个人赤丨裸相拥,在这荒山野僻,他受了伤,而她同样虚弱无力,狼狈不堪。
却无法否认,这是她连日来最为放松的一刻。
只要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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