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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的暖心小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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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哥哥,我怎知道?”那袭背影冷漠无情,“这儿是夏国,你与我,都是被俘的奴隶,但不同的是,我过得比你好。”
说下这番误导的话语,他离去。
留待景玉怔怔然。
原来,他不过是个借用她兄长身份,苟活在夏宫的一只自私自利的蝼蚁么?
他的高傲,他莫名自来的不可一世,都源于那些并不存在的伪装?
或许在夜都被夏国的常胜大将军攻破时,他只是街边行乞的乞儿,更或许往昔连猪狗都不如。
而今所得的一切,自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他的秘密,这样脏!
“哈!”身子一软,景玉瘫坐在地,还以为自己遇上能够将她解救的人。
全然是她想错了……

走出那片寂林,碧绿的荷塘映入眼中,一阵带着淡淡荷香的湿热的风迎面拂来。
抬眸远望,就在荷塘尽头,一道娉婷身影婀娜立于那端,以同样淡然的目光,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这里。
风曜俊容露出诡谪浅笑,回首往身后轻微一瞥。
他的意思,汐应该明白的。

一觉醒来,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无忧的肚子是有些饿了,习惯的开口想唤风曜,却忽然想起早晨他那凶狠的目光……
她凝眉,不愿去想那幕,独自起身下了床,往外走去。
整个寝殿里空无人声,仿佛只剩下她自己。
无忧正疑惑人都去了哪里,才是穿堂而过,拐过转角,窃窃私语的声音便传了来……
“早上被曜公子叫来伺候公主的那个侍女偷了汐夫人的金簪,这会儿已经关进暗室了!”
“就说行宫里的奴才手脚不干净!哪儿能跟我们这些常年在主子身边伺候的相比?”接话的女子尖声尖气,头头是道,“那个景玉,明日一早就要处死,杀一儆百,呵……可真是巧了,曜公子与她都是朝炎俘来的奴隶,莫不是惺惺相惜,想提拔她一把,结果反倒被迁罪?”

演戏
迁罪?
无忧心里已是突跳了下,那面生的宫女,确实是曜叫来伺候她的,不过回想早上,那时晨曦时分,天还未明,他是如何遇上她的呢?
而那宫女,又怎会偷了汐夫人的东西?
“惺惺相惜?”外殿里的女官继续嚼舌根,刻薄的说,“那倒是,若非他得公主的宠,谁还会尊那声‘公子’?”
“公子……说穿了还不是个异国奴隶!平日里总是副清高自傲的模样,遇到自己的同乡就想帮一把,忘了自己的斤两!”
“我的好姐姐,你可小声些!”与她一道的人没有那般胆大,忙央求道,“皇上已经有了定夺,曜公子也未受到责罚,此时不许再提,切莫让公主知道了,否则……”
“怕什么?!”那方是越加肆意,明目张胆的开起玩笑,“往日我见你一口一个‘曜公子’叫得殷勤,莫不是你也同公主一样,被他那张风华万千的姿容也迷了心窍?”
女子被说得脸一红,一阵娇羞,“你在说什么吖!这宫里谁不喜欢那样的脸貌?再说你还不是有望他望得不眨眼的时候!”
“何时?你说啊!”
“多得很,下次我再见着了,一定提点你记着!”
两个女官,嬉笑打闹了一番,远去了……
寝殿里又恢复了冰凉的安宁。
无忧自始自终没有走出来。
奴才在主子背后嚼舌根,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她自小看大,也不觉得多稀奇,反倒在意的是早上照顾过自己的那个宫女。
她与风曜同是朝炎国人士,明日一早她就要被处死了,曜会难过吗……?

夜里,一场暴雨袭来,肆虐着卧在群山之中的离桑行宫,天黑得漫无边际,倾盆的雨水模糊了视线,晕染了一切,更覆盖了所有的声音。
成为谁绝佳的掩饰。
暗室外,男子抱手倚在沁湿的墙边,微微颔首,不为眼前的磅礴大雨所动。
夜那样黑,黑得将他也一并吸纳了进去。
不时,身侧通往暗室内的深长阶梯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随之,一个宫女神色仓促的从下面跑上来,转身面对他,带着颤颤的哭腔道,“曜公子,奴、奴婢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告诉景玉,是、奴婢今日为汐夫人梳头的时候,一时起了贪念,偷了、那支簪子。”
风曜头不抬,暗黑的眸里轻轻漾了下,低声,“你做得很好。”
冰冷的声音几乎要融进那雨声里,却让那宫女听出寒意。
“那、奴婢……”她害怕的问,欲言又止。
她只知道入夜前汐夫人召见了她,吩咐她去演这场戏,做奴才的,哪里敢问那么多,得了吩咐,她便是明白几分,若不照做,明日被处死的定还有她!

鱼儿
一道闪电扯过天际,像是要撕裂漆黑的天空,那白光忽闪,刹那间照亮了倚在墙根的男子的脸容。
只有一瞬,站在檐角下的宫女看清了他的脸,俊美冰冷,仿若没有感情,却在那波澜不惊的无匹姿容里,带着一抹极其彻骨的诡谪。
这位深得无忧公主看重的曜公子,为何会与汐夫人连成一气,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去害景玉呢?
还未想完,随之而来是滚滚惊雷,震耳欲聋!!
不禁,她结实的打了个冷颤。
“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风曜启音,匀速的话语里字句慎人。
宫女忙勾首,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在行宫当值的女官!”
“下去吧。”
他淡淡吩咐,转而走下身侧通往暗室的阶梯。
那里面唯一的囚犯,早在汐夫人那里就被毒打了一顿,暗室里连个看守都没有,唯独一盏昏黄的油灯散着微弱的光,与她的人一样,转瞬即逝。
景玉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被朝夕相伴的姐妹嫁祸!
若不是方才得以真相大白,恐怕她此刻都还在怨恨那位‘曜公子’!以为是他——
“如何了?”
平静的话语声落下,风曜走到囚室前,隔着条条坚固无摧的铁柱,望里面狼狈蜷缩成一团,浑身散发着恨意的人。
如何?还能如何?
“你是来看笑话的么?”景玉心如死灰。
若非她今晨心怀期待的在无忧公主的寝殿外徘徊,碰巧被风曜叫进去,就不会与汐夫人有交集,那么翠儿也没有机会将偷来的簪子藏到她的被褥下,任人搜了去!
风曜恍若无事,只是恰巧经过一般,说,“方才我来时,见到有个宫女匆匆从这里出去,是来看你的么?”
‘呵’的冷笑了声,女子抬起头斜斜望他,冷声讽刺,“曜公子可是是来关心我的死活?。”
告诉他有何用?
“你死活确实与我无关,不过……”风曜话语一顿,眉眼里多了分顾虑,“我欠苏家一个情,若救了你,也算还清了罢。”
他说得云淡风轻,才不理会汐夫人的簪子到底是不是她偷的。
这话果真让景玉动了容,“你要救我?”
她知道他的秘密,由得她死不是更好?
“除非你不想活。”
“我想!”她肯定,嗓音颇为尖利,但再一转,她又显得有些哀戚,“可是……”
“想活命的话,卯时自会有人来接应你。”不容她犹豫,风曜干脆道。
他只是来还苏家一个人情而已。
见他说完便走,景玉慌了,双手抓住囚笼,望着那身影道,“可你救了我,我还是无法逃脱那个人的控制,我是……我是朝炎的细作!”
她是不情愿的!!
转身的男子顿步,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心思
暴雨依旧,愈夜愈黑,暗影如同鬼魅。
“公子,卑职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一切。”暗室外,一身素黑衣裳的汐夫人抱拳对从中走出来的风曜道。
褪去平日夏宫里和悦贤淑的华袍,此刻的汐一脸沉稳,暗自沉淀了光泽的眸里,藏着点点属于杀手的狠辣。
面色清冷的男子沉吟几许,片刻后轻声应她,“那便去做吧。”
景玉是皇后的人,夜都一战之后,成为那毒后安插在夏国的细作,之一。
无法潜入夏宫,靠近权利的中心,她亦是身不由己,几欲想逃离,可是无论逃到哪里都不自由。
这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末了,风曜倏的从唇边散出抹阴森快意的笑,“若我没记错,快到母后的生辰了。”他要送她一份大礼。
又是一阵滚滚惊雷,震耳欲聋。
他抬头看了看天,这雨恐是要下整夜,再不回寝殿,无忧又要到处找他了。
想罢,刚迈开步子,汐又将他唤住,“公子。”
风曜顿步。
她犹豫了下,才道,“今早在无忧公主的寝殿……”
“你担心她告诉夏皇,要我做她的夫君?”风曜轻笑,令人无法琢磨的音色,“那个傻子,我还控制得住。”
汐连忙低首,“是卑职多虑了。”
男子再不应她,举步行入暗夜的雨中。
这些年潜伏在夏宫中,若非有他暗中提点,她亦不会这般得夏皇的欢心,从一个小小的贵人升为三夫人之一。
他们朝炎的太子殿下手段非常,对这点,她早已深信不疑。
只不过……
望着那道愈渐浑沌的背影,这时,汐无澜的脸容才漾出一丝丝极微小的担忧。
人始终会有感情,朝夕相处,哪怕是对一张椅子,一盏灯。
更之余那是一个人,一个对他愈发依赖,感情日渐浓烈的……女子。
或许以前不会在意,可是而今,无忧已经长大了,她看得出来,小公主凝望风曜的眼神里,藏着何种成熟的心思。

小公主的寝殿里,空气里的龙涎香淡淡的散着安神的余味,外面狂风暴雨,这儿却与他离开时一样,静无人声。
想必此刻,无忧已经睡熟了。
得汐的提醒,他才想起今早那个迫不得已的狠厉眼神。
这些年,他还从未那样狠狠瞪过无忧,大抵也是因为他恨了她,所以这整日,她出奇安静。
来到床前,隔着半透明的鲛纱帐,他驻足,望着里面侧躺着,呼吸平稳的人。
果真已经睡着了。
“曜,你回来了啊……”
才是想完,还未回身离开,帐内的小人儿竟然扬声,听上去,精神十足。
“你没睡?”风曜蹙眉,才看清她是睁着双眼的。

陌生
她说:曜,你回来了啊……
难不成她一直在等?
还是说……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心中起了提防,风曜起手掀起鲛帐,无忧安静的侧躺在床上,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对着他暗自闪耀。
而后,她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眸色顿时一凛……
“晚膳父皇来了,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在庙堂抄经。”她小心翼翼的替他掩饰,好像看穿了他这日的意图,和心。
不觉松了口气,风曜低身,坐到了她床下的石阶上。
“为什么要撒谎?”他问。
若她告诉夏城壁,那么他的麻烦随之而来。
无忧冲他俏皮的眨眼,“我又不是告状精,再说,我知道景玉和你一样来自夜都。”
“那又如何?”风曜不喜欢被人随意揣测自己的心思,尤其是这傻子。
她应该在他的掌控里,片刻都不偏移,那样才对。
无忧早就习惯他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换了个语调,煞是严肃的问道,“曜,你会想念朝炎吗?”
话毕,男子眉间轻动。
“会吗?”无忧追问。
风曜神情变得极不自然,拿不准她问这话的意图,只好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的。”小人儿推自己起身,然后小手抓住他,“我求父皇了,说那个宫女今晨将我照顾得很好,求父皇饶她一命。”
饶?
“父皇他答应了,还说夏猎之后让她随我一道回宫呢!这样的话,你在宫里就有同伴作陪,就……”
“公主。”打断无忧的滔滔不绝,风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你……不高兴了吗?”她小脸一僵,紧张的注视他,“你是不是还生气早上我差点跟父皇说——”
“公主。”风曜再度断了她几乎脱口的话语,而后淡淡的,轻声的对她说,“我只是个奴才。”
“我从没将你当作奴才!”无忧皱眉,抓住他湿透了的衣衫,目光刹那尖锐,“你还不是从来没将我当成公主,就算你一口一个‘奴才’,你心里也不是这样想的,凭什么我就不能跟父皇说我喜欢你?!”
她气急,胸口起起伏伏,大声嚷完,又有些后悔,对着风曜那张毫无情绪的脸容,不知该怎么办了,然后忽而小腹一阵绞痛,她呜呼了声,用手捂住,缩了缩身子,理直气壮不起来了。
外面雷声阵阵,突显这方不自然的宁静。
风曜定定和无忧相望,没有像往常那样,只消她轻声一哼,他就呵护备至。
“你喜欢我什么?”他冷声,用她从未听过的语气问,“喜欢我对你言听计从?还是我的姿色?”
他笑,陌生而阴鸷,“就因为你喜欢我,你那么肯定我必须也要喜欢你吗?”

利用
这情,这爱,世间最难料定把握的事。
夏国万千宠爱的公主又如何?
她可以得到一切,甚至赐给眼前的男子一个高贵动听的名字,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喜欢?
况且,她才十二岁,她懂什么?
“你……讨厌我?”无忧茫然的看着风曜,多害怕被他讨厌。
从他出现在她生命里那一日起,他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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