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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舍不得你。”苏瑾乐顿觉喉咙发紧,袖中握紧的拳头被她强迫意识的掰开,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一些。
“好了。”段思卿没有继续逼问,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出去。
白沐在外面等了很久,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海棠树下,一脸的严肃。
段思卿开口便道:“你回去准备一下。”
早料到了他会这么做,白沐虽然百般不情愿,但又不敢忤逆段思卿:“属下。。。明白!”
“你有意见?”段思卿是何等的心思缜密,短短几个字便听出了他心下的不满意。
“属下不敢。。。”白沐微微将眼抬起来看他的神情,咬唇道:“属下只是。。。不太喜欢皇宫。”
他有着高超的易容术,是以段思卿才留他为己用,他之前也曾受他命令易容。但这次扮成苏瑾乐需要缩骨不说。。。还要进宫。。。他也是个男人啊,怎么情愿去扮个女人?可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拿皇宫说事儿。
“进宫做娘娘是享福的。”段思卿才不管他是否情愿,拍拍他的肩,便命他三日后代替苏瑾乐进宫陪驾。
作者有话要说:
☆、day 13
段思卿似乎每日都有做不完的事情,鲜少露面。他将苏瑾乐藏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并不准她出去太远,最大的活动范围也只是到院子里转一转。他知道,有人盯着这里,可不是皇帝的人——因为那个皇帝,至今都以为身边的‘苏瑾乐’是真正的苏家女儿。
苏瑾乐后肩头的伤已经痊愈,段思卿并没有再碰过她,只是日夜在一起时举止亲昵,谈笑间也像过去一样开口必令她面红耳赤生不如死。苏瑾乐再不开口问他半句话,他发问的时候,她才会强作欢颜去回答。两个人的相处十分微妙,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但冥冥中,又有什么不同了。
一日,段思卿从外面带了几个女孩子回来,都放到了隔壁的院子。留下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清秀的,送来给苏瑾乐当丫头。苏瑾乐瞧见那脏兮兮的红衣裳,又觉得这女孩子面熟,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曾经跟他们一起关在地牢里的那丫头。不知为何,苏瑾乐心中便涌出一股陌生的亲切,与这孩子颇为亲近。她脸上总算有了由衷的笑,段思卿心情似乎也变得不错。
晚饭后,段思卿将屋子里的下人全部轰出去,又让人将苏瑾乐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便拥着她在床榻上躺着。
从后面抱住她,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抚上来,在她毫无血色的面上摩挲。苏瑾乐硬着头皮忍着,告诫自己没什么,他又不是没碰过她,身后的男人一身奇异的香气将她紧紧包裹住,那香太过浓郁,似一只无形的大手,扣住她的喉咙。
他妖孽的面贴着她的脸颊,冰凉刺骨。苏瑾乐被逼得眼中泪意汩动,眼前浮现出父亲那临死前那僵硬的面容:他忽而睁开浑浊的眼,死死瞪着她。。。
于是再也忍不住,挣扎着爬到一边,段思卿怀中一空。待苏瑾乐哆嗦着身子去看那人时,他也只是惬意的撑着脑袋在打量她,眼中一派清明,分明是早已料到她会不愿意。
“乐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当我是个傻子吗?你委身于我并非情愿,更害得你爹撒手人寰,你恨我,却还要留在我身边。哦,这个好像是我强迫你留下的。所以你是想留在我身边伺机报复?”
苏瑾乐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儿,眼皮突突的跳,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味在试探她,在逼着她承受不住暴露出自己。
紧紧抿着唇,努力使自己平静:“我没想过要报复你。。。”
“那是因为你自知就算报仇我也断不会给你机会,”段思卿霍然起身,逼近她,眸色压沉,一手勾起她下巴,眯眼:“别让我太早厌倦你。”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苏瑾乐闭上眼,无力靠在床头,耳边不适时宜的响起不久前他说对自己是真的,说他有耐心哄一个女人三个月,没耐心宠她三年。。。可是所谓的真心,竟然换来如今的光景么?
他不知道,自己潇洒一转身,她的世界就黑了啊。
身侧一阵异响,苏瑾乐睁眼便瞧见那个侍女矮小的身体爬了上来,一把抱住她,声音糯糯的:“姐姐,我怕。。。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
这个小丫头。。。段思卿让她来照顾她,可是她竟然什么活也做不好,好在苏瑾乐不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小姐,反倒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这可怜的孩子,像照顾自己的妹妹一样。苏瑾乐发自内心的可怜这孩子,要不是战争,她一定也在家里被宠上了天。她也问过她家里的事,想着哪天偷偷给她送出去投奔亲戚,但这孩子缄口不语,只喜欢缠着她。她左右也没伴,便跟她亲近起来,自然也得知她的名字叫阿景。
段思卿一连几天也没再出现,大概是真的动了怒。苏瑾乐被闷在院子里,万分后悔自己前几日不该惹恼了他,凡事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这下他不来,是不是说明就对自己失了兴趣?可既然没感觉了,为何还不放了她或者杀了她?
就在苏瑾乐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段思卿总算出现了,还带回一个人。
霍月离。
之前的他一贯生龙活虎,无所不用其二,可这次时隔数日,他竟然就像变了个人。整整瘦了一圈,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段思卿将他关在地窖里,叫来了苏瑾乐,指了指缩成一团的霍月离,冷声道:“给他吊着命,毒不要解。”
“哦。。。”
苏瑾乐应承着就要下去查看霍月离的伤势,却被段思卿一把抗在了肩上,他唇角半弯,声音清亮,分明是故意说给霍月离听的:“乐乐,好几天没见你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低沉的声音还在地窖下回荡,段思卿却在青天白日抱了苏瑾乐回房,苏瑾乐用力扣在他衣角上的手一松,既羞且愤的闭上眼任他去了。。。
段思卿是真的没有想碰她,只是做样子气霍月离而已,回到房间便将苏瑾乐丢进小榻里,他便负手出去,好像还在跟她前几日的事置气。苏瑾乐吐出一口气,才趁着无人看守下到地窖。
霍月离蜷缩在干草上,对身后人的靠近毫无感知。苏瑾乐伸手去探他的脉,才知他是昏了过去,手间一抖,几针下去他才渐渐苏醒。
“乐乐。。”苏瑾乐扶着他坐起来,心中怅然万千。几个月之前两人还似水火不容,互相讨厌对方,可这时候,竟然显得格外的。。。熟识。
大概是因为。。。从小便认识的缘故吧。
霍月离咳了半晌,从口中吐出一口黑血,想去握她的手,苏瑾乐却下意识躲开,他苦涩一笑,无奈道:“当初若我一开始便对你好,你也不会讨厌我了吧。。。”
“我。。。并不讨厌你。”苏瑾乐的笑有些不自然,方才探他脉象的时候心中已经清楚几分,霍月离是中了阴阳草的毒,可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中那毒?
像是从她眼中读出了不解,霍月离声音黯哑的解释道:“近日朝中几位大臣都患上了怪病,已经。。。有几个人疯死了,据说,死的时候身子都被草挖空了。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我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苏瑾乐凝望他,下唇咬出了血,不知在思忖什么,良久,才淡然道:“我会救你。”
霍月离低喘了几声,捂着喉咙问她要水喝,苏瑾乐犹豫了一下,去找了只茶杯,却是空空如也,霍月离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了,她猛地将那瓷杯摔在地上,捡起碎片割破自己手腕,将流着血的手递到他嘴边:“不能喝水,喝水。。。会加速毒发。。。喝我的血。。。血比水绸。。。”
霍月离冲她一笑,竟然也不拒绝,径自将毫无温度的唇贴到了她腕间的伤口上,只吸了几口,便推开她,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说来也奇怪,那几个死去的大臣都是反对段思卿的。。。乐乐,听我说,若有机会,你一定要。。。咳咳。。。”
“你慢慢说。。。”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儿,苏瑾乐颤抖着握住霍月离的双手,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一起放烟火,然后火星掉到了李员外家的柴草上,大火烧了半宿,她跟霍月离差点被家长骂死。
小时候,其实他们两个人关系还算好的。只是时过境迁,每个人都会改变。最终殊途。
“你过来,我。。。有话说。。。”霍月离眼中的光芒渐渐衰弱下去,苏瑾乐望着这样生气俱无的他,心中一阵强烈的酸楚涌上来。
几乎是将唇贴着她耳朵讲话的,苏瑾乐神色几度变幻,她有些想哭,却咬牙忍住了,对他点头,声音低如蚊呐:“我会走的。。。我们都会走的。。。”
霍月离没有回答她,似乎是昏了过去,苏瑾乐又欲施针,却被人拽住了手臂,陆然不知何时下了地窖,苏瑾乐一惊,不知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去了多少,好在陆然只是不容分说的将她带了上去:“主子找你。”
苏瑾乐被陆然推到了段思卿面前,此时他一身红衣,长腿半折靠坐在二楼的木栏杆上。眼神凄艳凌厉,高而远的望着更南的地方。苏瑾乐在一旁站了会,他才忽然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一转眼间笑盈盈对她道:“看到你的青梅小竹马要死不活,心疼了?”
“。。。”他哪来的这么古怪的名字组合。。。
余光瞥见她腕上凝血的伤口,段思卿不由冷笑道:“不光是他对你上心,你对他也很上心呢。乐乐。你才跟了我几日,便给我戴起绿帽子了?”
“。。。”苏瑾乐语噎,被他忽冷忽热的急遽转变吓的说不出半个字。
“乐乐。。。”段思卿一条手臂又缠上了她的腰,苏瑾乐一低头瞧见下面数米高的悬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段思卿不会‘一失手’给她扔下去摔个稀巴烂吧?
不是她小人之心,是他喜怒无常,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苏瑾乐这边尚在恐高中震惊,腕上一疼,竟然是段思卿按住了她流血的伤口,阴测测道:“你怎么不再狠一些,直接去下面见你爹?”
段思卿这人素来阴狠,不仅手上不留情,连嘴上也一向不会积德。。。
“说,你在想什么?——还是你的小竹马和你说了什么,嗯?”段思卿审视着她,两指用力掐住了她脸颊,苏瑾乐吃痛,段思卿却是一脸的肃然,目光如刀扫过她的眼:“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在计划如何逃跑?”
作者有话要说:
☆、day 14
被段思卿戳穿了心思,苏瑾乐尴尬一笑,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也明白大概自己这点小九九段思卿还不会放在眼里,便敷衍道:“想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玩,快闷死了。。。”
“出了这院子你就会性命堪忧,何况我们都被人监视着。”段思卿淡淡道。
“是皇帝?”苏瑾乐一把窝在他怀里,整副身子却是不由得往外一歪,摇摇欲坠挂在半空,段思卿连忙伸手抱住了她,凤目一凛,带着咄咄的气势:“不是他,不过你不必担心,过几天我抽空带你出去玩。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的小竹马,和你说了什么从我这里逃跑的计划?说来听听,我看看哪里可以给你们改进一下,毕竟他不了解我,做出来的计划也可能出错。”
苏瑾乐的目光飘忽不定,定下神后,轻描淡写的答道:“他说陛下让他写了休书休了我,然后朝中有人中了和他一样的毒,那些人都是你的对头。。。”
“你怎么看?”
“我想,应该是你动的手脚吧。”苏瑾乐迎着他微冷的目光看上去,在他仿佛能看透自己的一番打量下,心下愈发缭乱,段思卿又捧起她的脸,一字一顿,继续逼问:“说,把你想的通通说出来。”
“阴阳草的毒蛊不好解,目前有解药和蛊的能应该只有你。他们在朝堂上反对你,你就暗下使绊子。。。为了扫清障碍段思卿你阴险狡诈,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够了么?”苏瑾乐有些愠怒的瞅着他,脸色微涨,眼睛瞪得老大。
“不够。他为何不问你皇帝身边的那个‘你’是谁?我为何留着你?为何将他带到了这里,嗯?”
“我不知道哇。。。”苏瑾乐欲哭无泪,几乎快被他逼的走投无路了,忽然眼前一花,段思卿抱着她稳稳落到了地面上。一瞬间脚踏实地,苏瑾乐许久才平复过来,却见段思卿已经走到了地窖的入口处,似乎正要下去。
“你干什么?”
“我去杀了他。”段思卿从袖中翻出匕首便作势要下去,苏瑾乐双腿软得动也动弹不得,张着口什么也说不出,眼前一黑,竟然倒了下去。段思卿眼中的冷意渐渐淡去,良久,才不急不缓的向苏瑾乐走去。
窗外黑云阴沉沉的压向天边,风中吹来一阵阵凉意,似有雨事欲来。
屋内。
苏瑾乐早已醒来,瞥一眼便瞧见段思卿还在房内认真的看书。掌了灯,明黄色的薄光打在他红色的衣裳上,竟是说不出来的令人心动。她愣了愣,随即又阖上了眼。
不期然间腰上一疼,段思卿已经伸手将她揪到了桌边,指了指这一桌丰盛的饭菜,淡淡道:“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多久没有好好吃过饭?”
对于段思卿的质问,苏瑾乐充耳不闻,只是机械的拿起筷子,随便夹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