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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乐以为阿景听到这个会开心,孰料他只是冷冷推开她,面无表情道:“姐姐,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你说话要注意些分寸。”
嘎?
“。。。你在教训我?”苏瑾乐怒了,手指点在他额头上,却不舍得用力,只得佯装生气道:“你听他的话不听我的?他是你什么人?我以前还总抱着你睡觉呢怎么也算你半个亲姐,你。。。”
“姐姐,先生说了,只要我们肯乖乖听话留在府中,他会保我们平安的。”苏瑾乐愤然的一番话又被冷冷打断,接着阿景身后又响起一道凉薄的声音:“还是阿景比你懂事些。”
沐子衿穿了件白色的宽松长袍,面色比纸还要苍白,玉树临风的站在门边,外面的阳光被他挡住几分,似乎又欲将他穿透。
见是他来,阿景毕恭毕敬的朝他躬身示意,随即退了出去,苏瑾乐闷闷的往椅子上一坐,也不去看他。
“不想见到我?”他笑吟吟在她旁边坐下,一手便搭上她手腕,惹得苏瑾乐翻了个白眼:“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我就喜欢一边说话一边动手动脚。”他又笑着凑了过来,抬手去抚摸她的眼睛,另一只手还在禁锢着她双手不让她反抗,死人一般的冷手在她眼皮上摸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其实小苏还是渴望见到我的,只是你这双眼睛不喜欢我对吗?”
“差不多吧。”苏瑾乐唔了声,天知道她是浑身上下细致到每个毛孔都很讨厌这男人。
“那我帮你挖了它?”沐子衿的指腹干净光滑,仿佛上等的丝绸,慢慢滑过苏瑾乐不断眨动的眼皮,凉凉的,弄得她身上汗毛倒立,他才开口,语气温柔:“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应该保存在特殊的液体里,不会腐烂,长久不衰的美丽下去。就像我才将它剜下来的时候,鲜活,饱满。”
苏瑾乐吓得三分丢了七魄,将他搁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拉下来,牢牢握在手中,生怕他会一时兴起就用手把她眼睛抠掉。然后,她很没骨气的跟他笑了:“我好像想到了一个给你解毒的法子。”
“说来听听。”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你身上的毒转移到别人身上,这种办法风险大,技术性很高,一般的大夫办不到。。。”
“你是不是想说,只有你可以做到?”沐子衿的声音轻飘飘的,还带着严重的不屑,摆明了是瞧不起她。
“谬赞,谬赞!”苏瑾乐讪讪。
“如此,我岂不是要欠你人情?”沐子衿凉凉的瞅了她一眼,转身拂袖离开。苏瑾乐这才松了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额头冷汗析出。
作者有话要说:
☆、day 16
沐子衿最终也没能同意苏瑾乐给他提供的解毒方法。
他的理由很简单——只有这一身的毒,才足以让他记住那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才能使自己对他的恨刻骨铭心。
苏瑾乐很难会再见到阿景,但听凤凰说他是被沐子衿送去学武了,凤凰那女人不苟言笑,不,是根本就不会笑,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有分量的,如此她便放心了,专攻沐子衿这只变态。
她也曾旁敲侧击过关于霍月离的生死,然后沐子衿狐疑的打量她半晌,一脸悲恸的告诉她,她前夫还活着,并且得到了段思卿的重用。
似乎每一次提到段思卿,沐子衿都会炸毛,变得格外的不淡定。
傍晚的时候,苏瑾乐正在屋内发呆,却被一丫鬟叫出去给沐子衿送饭。苏瑾乐百般不愿意,硬是被半拖着关进了沐子衿的房间。
她哆嗦着将托盘里的菜一一放到桌子上,沐子衿在案前看书,头也未抬,苏瑾乐不好了菜便打算离开,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的他拽住了袖子:“坐下,陪我一起。”
此后,她几乎每顿饭都会被迫跟他一起用,说实话,苏瑾乐真是受够了,好几次都想一把掀了桌子——诚然她是个胆小怕事又惜命的女人,是以敢怒不敢言,敢想不敢掀。
平时就吃的少,跟沐子衿一起就更别想吃舒坦了,每次苏瑾乐都是草草了事,找借口遁开,大概过了半个月,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时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想吐,当着沐子衿的面又不敢表现出来,看到那些油腻腻的汤啊什么的就更是没有胃口,苏瑾乐是个医者,甚至说医术精湛,她几乎是一瞬间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再一把脉,即刻落实她的猜想。
她。。。。。。居然怀孕了!
更可怕的是。。。孩子的父亲是她间接的。。。杀父仇人。。。是她爹临死前交待,必须要她杀死的。。。卖国贼。
还有比这更惨一点的么?苏瑾乐欲哭无泪啊!
事实上,沐子衿不来烦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够烦恼的了,更何况那厮一来就没有好事。
他还是那件熏香如竹的青色长衫,懒洋洋倚在门边,袖袍翩跹:“听说段思卿给陛下送过去的苏家大小姐是假的,龙颜大怒,打了段思卿好几十鞭子呢。”
“哦,那个苏大小姐好像就是小苏你。。。”
“。。。。。。”苏瑾乐无动于衷:“您那么忙,不用每隔几日就跟我汇报段思卿的事。”
——这男人,到底是有多喜欢段思卿啊?总把段思卿的事不容分说的告知她,然后还问她怎么想。。。她能怎么想。。。她根本就不想听到跟那男人有关的一切好不?
“可我就是喜欢和你说。”
“。。。其实,你喜欢他可以直接和他说的。。。虽然。。。”
“你——说什么?”沐子衿美眸一眯,苏瑾乐蹬时住了口,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不过是想劝劝他。。。其实喜欢男人女人真的没什么。。。
“我是很喜欢他啊!喜欢到恨不能一口口撕下他的肉,拆了他的骨头,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不是冷的!!”沐子衿又不淡定了,一字字厉色冷忍,最后已是声嘶力竭。
这。。。到底有多大的因爱生恨啊!
“小苏——”不正常的沐子衿又靠了过来,苏瑾乐下意识往旁边一缩,却被他拂袖扫到了墙角的桌案上,她护住小腹,忍着剧痛让后腰磕在了桌角上,差点昏过去。
沐子衿再度逼了上来,目光如刀:“你说我这一身毒是不是很可怜?”
“是。。。”
“那对我下毒之人是不是很可恨?”
“可以说。。。”
“嗯?”
“很可恨,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那对我下毒之人的女人,是不是也一样的令人憎恨?”
“这个——不能殃及他人吧。。。”苏瑾乐的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跟他对视,他说的那叫一个激动呀,似乎就把她当成了仇人的女人。。。
气氛正紧张着,苏瑾乐忽然听到一声毛骨悚然的笑,脖子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掐住了,沐子衿一用力,将她从地面提起,脚底悬空,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得一丝不剩,苏瑾乐挣扎的四肢渐渐软了下去,认命一般阖上了眼。
想到自己即将被个变态误当作仇人杀死。。。去了地府也太丢人了吧。
几乎都能感知到自己已经魂魄离体,游丝一般盘旋在半空中,下一刻,似乎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不知扯向何处。。。
苏瑾乐跌坐在地上,下巴一凉,神识尚未清楚便被沐子衿抬起了下巴:“总要看到你们一个死在另一个面前,我才安心。。。”
接下来又是几天见不到沐子衿,苏瑾乐像是变相被软禁在这大到出奇的园子里。
腰身开始变粗,苏瑾乐又不敢用白布缠着——她现在的身子太差,万一缠出个好了歹。。。她始终舍不得这个孩子,虽然它的父亲令她憎恶。可是三个多月的身孕,马上就要显怀了。。。苏瑾乐又深知凤凰那女人时常在监视她,只好借口天气闷热,找了几套宽松的衣裳穿。不过她似乎也发现,一般沐浴的时候凤凰都不在,因为人家不好这口啊——
门口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沐子衿来了,他从来都是人未到,声先到,给人他很虚弱的错觉——实际上他的确很虚弱,但是你很难想象如果他身强体壮该有多恐怖。
彼时苏瑾乐还在榻上发呆,臆想自己那毫无一丝希望的逃跑计划,沐子衿就笑若春风的靠了过来,跟那天突然要掐死她的那个。。。判若两人,好在苏瑾乐已经习惯,只是躲他远一点。
双手撑在桌案上,沐子衿单薄的身子似被风一吹就要倒,他朝对面的苏瑾乐眨眨眼:“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苏瑾乐的脸唰的一下毫无血色,浑身抖成一团,呼吸几滞,下意识朝身后的墙壁靠去,却被沐子衿一把扯到身前,他笑容古怪的盯着她的小腹看:“若是让段思卿知晓你有了我的孩子,你说他会不会连你跟孩子一起杀掉?”
“你什么意思?”直觉告诉苏瑾乐,这个男人一定在酝酿什么惊天的计划。护住小腹,瞪他:“见鬼去吧!你说这是你的孩子谁会信!”
沐子衿眼中起了几分冷意,讥讽道:“段思卿会信,他信就好了。”
“他那么聪明,才不会无凭无据的信你一面之词。”苏瑾乐反口驳他,段思卿多聪明的一个人呀,怎会信他区区几句话?
沐子衿仿佛永远都可以猜得透她的心思,眼下竟然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腹,苏瑾乐心下一凉就要后退,却被他另一手死死环住,他的眼神深情而又多情,好像她肚子里的小东西真的是他的一样。 。
这种说来就来慈父一般温润款款情意绵绵的神情。。。太惊悚了。 。
过了良久,沐子衿才抬起那双狭长涟漪的凤目,语气转为森然:“他一定会信。”
段思卿那个人,那么的不可一世,那么的自负自傲,眼中又是揉不得沙子,怎可容忍一丝一毫的背叛存在?哪怕那种只是背叛的可能性,他都不能容忍。
跟沐子衿这样深不可测的人打交道,苏瑾乐是真的怕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变化。
若是对付段思卿,好言好语哄上那么几句,他心情一好也就不再为难你。可是这沐子衿,时而温软如玉,时而暴风骤雨像发狂的兽。。。
“明日我会请他到府上一聚,你好生准备,怎么说你要想清楚。”这话,带着浓浓的威胁味道,吓得苏瑾乐缩了缩脖子。
“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和我联手,我可以帮你报仇。”
沐子衿青衫摇摆,已经走到了门口,身后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女子却忽然哑着嗓子开口:“沐沐。。。沐。。。先。。。生,不管你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谋划,你都不会成功的。如果那事跟段思卿有关,你注定会败在他手上。”
苍天可鉴,她一气之下还是没有勇气直呼这货的大名。在说完这样一番义薄云天的话后,她很不争气的躲到了桌子下面。。。
“呵呵,如若我死,也必会拉你一起下地狱。有小可爱相伴,不愁地下无聊。”
。。。。。。
沐子衿的动作永远都随言语接踵而至,第二天晚上,他便真的将段思卿请到了自己家里。
朗朗月色下,海棠花开得明艳如火,远远望去,绯红一片。
院中笙歌燕舞,几位身姿曼妙的歌姬边唱边舞,轻纱慕帘后面还有个大美人在弹琴。这抚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沐府的主人。
段思卿一袭绯衣,端坐在树下,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伺候的下人无声退下去,舞姬一曲完罢后也甩着水袖隐入夜色茫茫中。偌大的院子,只余下两个人,相视无语。
沐子衿款款自帘幔后面走出,狭长的手指挑起一只夜光杯,对着那边的段思卿轻笑道:“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有清莹的液体顺着他饱满鲜红的唇角溢出,他不以为然的抬手拭去,欺身来到冷眼瞧他的段思卿面前,将酒杯往下重重一扣,眼中颇有深意:“我是该叫你皇叔呢,还是称您锦衣侯?”
“我是唤你侄儿呢,还是称你沐国师?哦,连自己的姓氏都肯改,想必我喊你什么你一定都不会在意。”段思卿一手执着空空的酒壶,将他的身子隔出去很远,脸上敷衍的笑已然消失不见:“把她交出来。”
“皇叔还真是对那丫头念念不忘啊,我说她在我这里你便信了,还敢孤身前往侄儿这里。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不相信我的实力呀。”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木有看到站短。。所以木有更。。 大概,,要被。。。的节奏
☆、day 17
“你的那些手段,我还看不上。”段思卿抬头,冲他嘲讽的笑了笑,沐子衿身形一滞,但立即却换上他那副释然的面孔,唇角微勾,指了指一个方向:“她在后院等着皇叔呢。不过——”
段思卿才不会等他把废话说完,抬脚便走,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声音仿佛沉淀了经年的颜色,有些无力的苍白:“她若是平安无事,你之前在我府中助她逃跑这件事,我留你全尸。”
“多谢皇叔~~”沐子衿娇羞的一笑,如初月光辉,整个人风华绝代的美不可言。
夜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吹来一股醉人的芬芳。有海棠花的甜蜜,有胭脂的香气,有不知名的夜花的味道。
穿过一道八角门,便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段思卿唇角难免不由得爬上一丝笑意——从前她总是说他自己跟自己下棋有毛病,如今是将他这有毛病学了去?
似乎,心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