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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乐瞪他:“快走啊!”
到最后也没能逼得苏瑾乐开口,段思卿无趣的跳出窗去。他衣袍一角才消失,沐子衿便推门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day 28
沐子矜进来时,苏瑾乐正坐在桌子上,低着头,他走近,才发现她正在玩墨水,浓稠的墨汁溅了满头满脸。
“乐儿?”
沐子矜淡淡瞅了眼这不高的书桌,伸手将她抱了下来。
怀中的女子不安的动了动,抬起脑袋,水汽濛濛的大眼睛瞪着他。
沐子矜一怔,随即笑道:“怎么了?不开心?”
“疼。”
苏瑾乐眉间浮动着一丝痛楚的神色,抬手,指着肚子。
“这里痛呀~”沐子矜笑着将耳朵贴在她鼓起的肚皮上,里面每隔很久才传出一记轻微的胎动。
实际上,他的药早已经发挥药效。
在这女人肚皮里的孩子是活的,有生命迹象的。可一旦离开母体,便如同冬日里的牡丹花,会瞬间枯萎。
也就是说,她临盆那天,就是这孩子的祭日。
这条小生命,不该来到这世上的。
自袖中掏出条白色手帕,沐子矜小心翼翼拿起苏瑾乐的手,给她擦干净手上的墨渍,还有脸上星星点点的墨点。
“过些日子就不会疼了。”沐子矜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临近年关,她也该生产了。
这孩子,本就是他用来威胁段思卿的筹码,但如今,他对这孩子的态度模糊不清,他要重新定位段思卿了。
“乐儿,锦衣侯和顾太师之女做出龌龊之事,婚期不得不提前。从前他待你和其他女人不同,以后怕是待那顾小姐也和其它女人不同了。”
“所以亲爱的,你不用感谢我留你在身边。我是不忍心看你被锦衣侯始乱终弃的。”
沐子衿墨色的长眸一闪。
“毕竟,无论你对他哪般讨好,也得不到什么的。皇叔心中,真的只有当年的仇恨。”
苏瑾乐心中早已气得七上八下,要不是有孩子在,她恐怕早就被沐子衿这个贱人气死好几遍了!!
他歪曲事实的能力,真的是令她折服。这谎话连篇,编得跟真的似的!!
但是。。。
她还偏偏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她是疯子啊!!她苏瑾乐是皇城第一号疯子呀!!!
“弹琴。”
过了好一会儿,苏瑾乐才绞着手指,嘟起了嘴。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就像鲜活的小苹果,唇色更是饱满丰盈。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看在沐子衿眼中更是异样的妖媚。
沐子衿弯了弯唇角,想起那日的确是有答应过她教她抚琴。可那不过是随口的敷衍,她竟然如此当真,这是。。。把他放在了心底么。
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一片片剥落。。。
沐子衿的脸上一直布满了笑意,那明丽的笑容直达眼底,掩盖住他病态的苍白脸色,和一身诡异的妖气。
“你真好看,小月亮。。。”
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撒娇一般搂住沐子衿清瘦如柴的身躯。她身上传来的热度,甜美的香气,芬芳萦绕在他身侧。。。
沐子衿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推开她,温柔而宠溺的语声,还带着三分的自然流露:“教你,都教你。。。”
那夜,凉风习习穿过短亭,惊起月牙白色的帘帐无数。沐子衿亲身授教的后果,终于以苏瑾乐挑坏三条琴弦悲惨收场。。。
沐子衿说:“我真心疼自己那价值不菲的古琴。。。”
苏瑾乐茫然的对上沐子衿的眼神,心中莫名的报仇雪恨快感迅速飙升。。。
沐子衿摇了摇头,叹气。
“若是他人碰这琴,我定会要他生不如死。可是你,是你啊乐儿。。。我似乎更加。。。”
砰。
砰砰。
夜幕中。
繁星下。
忽然绽放开大片大片的烟花。
年关已近,已有人家开始筹备烟火。更有趁早的燃放,去去过年的邪气。
姹紫嫣红,满目流光。
耳膜嗡嗡作响。
天空中飘下千片万片的星火,萤火虫一般极速散开。沐子衿扬手,将飞舞的帘幔归位,一掌聚起内力,大力向湖中一击,爆飞的水珠打湿了帐子,那些掉下来的火炭才没能伤及苏瑾乐。
她此刻掖着脖子,小脑袋还要往外探去。。。
沐子衿无奈的一笑,有些忍俊不禁的就去拽她。。。
“咳咳咳咳。。。”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衣角,便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艳到发黑的血丝,从他苍白的指缝间流泄出来。。。
苏瑾乐还在往外够着,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在身后情况如何。。。
夜空下,又爆开了一朵硕大的烟花,像极了天女散花,飘飘扬扬往下落。
苏瑾乐竟然伸手去接那被风吹过来的星火。。。
“不准碰!”
身后的人,呼吸狂乱,身体冰冷。
苏瑾乐只觉得左边衣领一热,一股子带着药草香的腥气扑鼻漾开,她本是过了妊娠呕吐期,眼下忍不住又是一呕。。。
沐子衿,竟是一口血吐在了她脖子上。。。
“不许碰那东西,知道么?!”沐子衿跟她说话的语气,很久没有这般严厉了。他的态度,一直在变化。
不知不觉的。
越来越温柔自然。
短亭对面的假山上。
凤凰一直在冷眼望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沐子衿牵着苏瑾乐的手离开,凤凰扣在裙边的手指终于一紧。
这就是,你说的只爱我一个女人么。
这就是,任何事情也终不能阻挡你向段思卿复仇的决心吗。
她若离开,就必须留下半条命,甚至极有可能死去;可那个女人呢?毫无心智就可以完完全全被他捧在手掌心去呵护?昔日的利用,全部都变成如今拼了命的维护和爱惜吗。
可是。
凤凰抬头,绝美的身材于黑暗中显形。眼神复杂:“沐子衿,你当我是什么?”
是傻子,亦或是疯子?
还是,只能爱你为你杀尽天下拦路狗的,冷血杀手?
“对不起。。。”
凤凰的双眼带着冷然的决心。
她的耐心,和对沐子衿的爱慕、钦佩、和那些不知名的情愫,一点点在流失。
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华光三千里。
皇城四处是喜庆的烟火。
一身黑衣的女子,轻而易举的跃进了侯爷府的后墙。。。
屋内,只穿着薄衫的男子,捏起桌上的银针,挑了挑油芯,似乎对闯入者的到来并不陌生。
“你料到了?”凤凰忽然觉得很危险,段思卿竟然会猜测到她会来找他?
段思卿淡淡的点了点头,才缓缓开口解释:“我已恢复记忆,你即是我爱过的女人,我又如何不了解你?”
凤凰听他这般熟悉自己的语气,苦涩一笑:“既然了解,当初又怎么会被我迷惑?”
段思卿一怔,沉默片刻才道:“那时尚且年少,受你所惑也是合情合理。不过,你此次来是要叙旧情,还是要谈判?”
凤凰脸色一冷,凌烈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撑出来冷硬:“我可以帮你毁了沐子衿。”
“哦?”段思卿美眸一亮:“你想要什么?”
凤凰定神想了想,盯着他道:“离开。我要自由。”
“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呀。”段思卿优雅起身,缓缓走近凤凰,眼神变得幽深。
看了她许久,方叹气道:“好。我答应你。”
凤凰并没有喜出望外,而是怀疑的反问:“为何要信任我?”
“信任你?”段思卿脸上明显写着不解,惊艳的脸庞凑到她鼻尖不足半寸的地方,邪佞一笑:“谁说我信你?”
凤凰按在腰上的手被他瞬间按了回去,段思卿脸上也是笑意全无,沉得很深,话锋一冷:“我若不答应你,你便会反过来取我性命,回去向沐子衿求饶。凤凰,你真是疯了。”
他的推测字字准确,不差分毫的将她脑子所有的想法全部抖落出来。
他果然是心明如镜啊。
“谢谢你。”凤凰道。
转身欲走。
段思卿的声音不急不缓自身后响起:“别回去了。”
与此同时,凤凰卓绝的耳力,也听到了十里之外的厮杀。
回眸与段思卿对视一眼。
他点头:“你出来后,他便派来了杀手,各个都不亚于你。”
凤凰眼中聚起肃杀之意。
按在腰间的手轻微的抖了抖。
既然段思卿早就知道,那么,外面一定是他派人在阻杀。。。
还是说。。。?!
凤凰目光一凛。
他一路都在派人暗中保护她?
若不是她。。。
一阵阵凉意,不由自主爬上了脊背。。。
沐子衿。。。他真的冷血无情。。。
她跟了他这么多年。。。
“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那边的段思卿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白瓷酒盅酒壶,冲她一笑。
“为何。。。还要救我。。。对我。。。这么好?”声音哽咽,凤凰一直在用力克制着颤抖。
段思卿只是笑笑,“因为我,对你,余情未了。”
“年少轻狂时爱上的女人,才会终身难忘吧。”段思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凤凰怔了片刻。
抽出宝剑,箭一般弹了出去。
段思卿放下手中酒壶,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自桌下钻出来,蹲在他鞋子边上。
望着它,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兔子,他早已扬言说杀啊烤啊吃肉啊千百回,却是一次次留下它。
甚至有一次,他从厨子手下夺下它,竟然是直接用手去挡的。
段思卿一双如水般潋滟的眸子闪闪发亮,指节有规律的在木桌上轻叩。
今夜,注定要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啊。
作者有话要说:
☆、day 29
凤凰向段思卿投诚,沐子衿丝毫不顾念旧情,派人追杀她,段思卿亦派人阻杀,其结果便是。。。时隔几年,凤凰又跟在了段思卿身边。
身边俊美的男人早已不是性情爆怒却尚有一丝善念的大理邀月王,冷漠的漂亮女子亦非倾国倾城的王妃。
陆然对此表示,缓兵之计。
但是为何缘故出此计,他说不清楚。缓的是谁,他更是说不出半个字。只是,眼下金陵全城四处笼罩着喜气的年味,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一路挂到城外。
锦衣侯风风光光娶了顾太师的独女,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一向与他针锋相对的国师大人,却不怎么出现在朝堂上。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侯爷夫人有了身孕,锦衣侯喜大普奔,免了段家房地产业一年的税。而外界传言从不沾女色的国师,好像也有了'金屋藏娇'。
据说,有人在国师府后院见到过那个女子,挺着个大肚子,长得是沉鱼落雁,花容月貌,就是脸上一层傻气。
寒冬腊月,池塘里的鱼都躲在薄薄的冰层下面,几树梅花在池边争相绽放,花朵稀疏,却是异香扑鼻。
一日,艳阳高照,梅花树下有个白衣女子,穿着绵长裙。裙边上面是一层薄薄的红色波斯貂绒。波斯进贡的东西,皇家嫔妃也难得一匹,在这里却像是不花钱一般娟绣在她的裙边、袖口、领口,绸缎棉靴上还刺着好看的花纹,花团锦簇,暖意袭人。
苏瑾乐手上的鹿皮手套更是价值连城。
毋庸置疑,沐子衿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她。
在树下看书,看的累了,苏瑾乐便伸了个懒腰,扁了扁嘴,趴在桌子上开始呼呼大睡。有仆人想上来将毛毯盖在她身上,却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拦下了。紧接着,那手的主人将大腹便便的她抱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树梢上的梅花落了他们一身。
仆人看得呆了,漫天花雨下他抱着她,那画一样的背影是她见过最美丽的场景。。。
沐子衿才将苏瑾乐置于软塌上,窗边便有黑影闪过,紧接着有人低声道:“主人。。。”
“何事?”沐子衿扯过一旁的毯子给苏瑾乐盖好,正在轻手轻脚掖被角,那手下犹豫片刻,又道:“凤凰。。。凤凰约您午时秦淮河见!”
他是训练有素的部下,声音压得再低也是铿锵有力的,沐子衿却因此皱了眉头,抬头瞅了眼熟睡的女子,身影鬼魅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道骨骼错位的声音。
那道人影,倒在了日光之下。
冷冷的拾起地上那张字条,正是方才被那手下攥在手里的。沐子衿冷淡的目光,在那鲜活的尸体上不作停留,大步离开。
他丝毫没觉得自己无缘无故亲自出手杀人。。。
他只不过,觉得那人声音太大,会吵到那睡着的女人。。。
沐子衿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下,即便是寒冷的冬日,他也依然穿着单薄的长衫。那张字条,在他清瘦苍白的指间化为灰烬。
子时,秦淮河岸。
凤凰早已在此等候。她出来的时候段思卿是看在眼里的,而他只不过是问了她何时回来,便破天荒的没有多说一个字。
子时过,沐子衿那瘦得不成人形的身影才出现在夜幕下。
他从前出来,身边只会带着凤凰一个人。
是仆人,也是部下。
而今,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跟随。但是凤凰却十分清楚周围定然是暗藏高手在保护。就像,段思卿也站在她身后一样。
虽然不相信段思卿会对她是所谓的'余情未了',但是,他对她的好,实在是令她心寸有愧。
夜风掀起了沐子衿宽大的衣摆,他一身清冷的站在不远处,目光残忍,声音难辨喜怒:“凤儿,你倒真是个疯女人。女人啊,变脸比变天都快。”
凤凰脸色一变:“你今夜肯出来只是为了教训我?”
“如果可以,我当然想杀了你。”沐子衿双眸一寒,望了眼凤凰身后的茫茫水面和无尽的夜色,语气突然一变,幽幽道:“你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