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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接近尾声,却突然从河对岸的树林里蹿出数条黑影,竟然是太傅的救兵到了。
月光下,我看到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晃晃悠悠姿态慵懒的葱河对岸踱过来。
白衣如雪,君子端方。
面容。。。好生眼熟。
哦,这不是围猎那日,隔着遥遥草丛望着段思卿的男人吗。
明明一副少年面孔,给人感觉却十分老成,狡猾。
陆然一见到他的出现,眼神立马变了。
他和一对护卫将我护在后面,向外突围,喔情不自禁的再看向那个白衣人,发现他也正在看着我。
太子名叫段子衿。
他第一次孤身来找我时便告诉我他的名字。
他握着我的手,在我的另一个掌心写字。
一笔一画,写了他的名字。
“王妃似乎不喜笑。”
我点点头。
大家都这么说。
陆然还时常说我性情冷淡,让我对段思卿好一点。
“时候不早了,”段子衿含笑对我说道:“我送王妃回去吧。”
我忙拒绝:“这。。。不用了。”
我还是觉得自己翻墙走后院比较妥当。
他也不作坚持。
只是在我走之前,附在我耳边说了句:“我知道当年纵火的人是谁。”
我:“。。。。。”
心里有个地方莫名的发疼。
自那以后,我隔三差五便出来跟段子衿幽会,从他带我见到灭我一家几口的仇人,到我亲手手刃仇人,用仇人的血祭奠我的亲人。
有一次,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系好裙带,便听到他不知在跟谁讲话:“本宫说过吧,小皇叔的东西,本宫也有品尝的一天。”
我逃也似的回了王府。
段思卿让我考虑给他生个孩子。
我不考虑,他又会以各种各样的极其所有的东西威胁我。
可是事到如今,他真的没什么能够威胁我的了。
段思卿发现我跟段子衿的事情纯属巧合。
彼时我和段子衿正在逗段思卿的兔子,段子衿说想吃兔肉,我说等会儿,就要去杀那兔子,段子衿说不好吧,这是皇叔喜欢的。我说没关系,兔子又不会讲话,回头我再买一只就好了。
然后,段思卿一脚踢开后院的门,脸色气得通红的站在门外。
“难怪,陆然说你最近行踪诡秘。。。”
再然后,我就直接住到了段子衿的太子府。没过多久,他的身子竟然突然就垮了下来。。。
整个人病得不成人形。
我知道是段思卿给他下了药便去找他理论,被喝的烂醉如泥的他骂了。。。
他开始派人追杀我和段子衿,段子衿携我私奔,说要带我去做我喜欢的事。。。
很久很久以后,听说段思卿种下一只蛊。
可以忘掉一切情爱。
作者有话要说:
☆、day 33
如段思卿所料,顾柔儿没用几天的功夫便将她爹手里能用的权力和这些年笼络起来的人脉,连哄带骗的奉到了段思卿手中。
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即将要成为娘亲的幸福,可唯有陆然和段思卿明白,她的背后是多么残忍的万丈深渊。
陆然不理解,段思卿为何不趁现在打回大理?
眼下,局势尚好:沐子衿病重,朝上他那派的人物都畏惧段思卿的实力每一任何举动,关起门来过日子。没了沐子衿的耳边风,皇帝似乎对段思卿的疑心也消除了许多。。
可是,他家段主子似乎一直在踌躇犹豫。
“没那么简单。”
段思卿负手立于窗前,面前的是秦淮河岸的璀璨夜景,如梦如画。
“难道你觉得真的只是打回大理那么简单的事情么?”段思卿绝美的脸上浮现出肃然的神态,一只干净如玉的手随意搭在窗台上,目望远方。
皇帝就算对他放下戒心,也不会将兵马大权给他,放他回大理——那样做等同于放虎归山。况且段思卿还是一只有实力有头脑的老虎。
兆元帝生性很辣,性情暴虐,对民可以大赦,聚拢人心。但是对于为他办事的臣子,却处处心存怀疑。
男人,除了女人便是权力。他的女人尚且被安排在第二位,那么,抱负便是最重要的。
此时冷静思考的段某人,忽然有些后悔当初与还是淮宁王的与虎谋皮——他做卧底,引叛军入城,然后获得权力。他日给他兵马大权,助他一举攻回大理。
但如今兆元帝的位置越坐越稳,他应该更加相信段思卿会借助他的兵权起兵造反。或者可以再上演一出当时他对付建新帝的戏码。
段思卿早已猜透兆元帝的心思,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仅要提防沐子衿那小人,更加要谨慎对付兆元帝。。。
大好的机会,却被他长久以来的腹背受敌干扰,更甚有苏瑾乐那不省心的女人。。。
“乐乐。。。”
不自觉间呢喃出口,是两个最熟悉的字眼。陆然脸色一黯,暗自叹息。段思卿问他:“为何?”
“嗯?主子。。。”
“为何叹气?”
陆然似不经意说道:“主子何不放下眼前一切的烦恼,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同夫人一起隐居?”
“陆然,你多话了。”段思卿冷冷道。
沉默了片刻,陆然苦笑:“事到如今苏小姐也不明白主子您的安排,就算您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一介女子。。。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时刻在沐子衿那阴险小人面前,让她作如何想?”
“我给她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一切,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将她接回。”段思卿的语气笃定,没有过去那种运筹帷幄的自负,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不确定。
这些日子以来,他鲜少私下去找苏瑾乐。
而她每一次的态度都有所改变。。。。
就连他们的孩子才出生便夭折在这世上。。。
他都没能来得及看一眼,抚慰苏瑾乐只言片语。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更是多么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可是,他听说孩子夭亡了得消息时,除了震惊还有,暗暗的窃喜。
至少,沐子衿手中少了一张王牌。
也是那个时候,段思卿忽然觉得倦了。
最初那种既想保护苏瑾乐,又想保全孩子的决定也在动摇,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心底蠢蠢欲动。。
“主子,不如。。。属下去将苏小姐接回来吧!”
陆然是真的为苏瑾乐担忧,连自己两次没有称呼她'夫人'竟然也没有在意。。。
段思卿心中一声冷笑,面无表情道:“陆然,你是我第一个信任的手下。”
陆然身形明显的一颤。
信任?
自傲自负的段思卿也会有信任的部下吗?
“如果不是这种信任,怕是你早死过千百次了。”段思卿心中的不快感迅速飙升,他不喜欢陆然能够猜出他的心事,更不喜欢他用这种觊觎苏瑾乐的语气质问他。。
杀气,几乎是一瞬间爆发出来。
陆然像乌龟一样缩了缩脖子。。
“明日起,从坊间挑选几名美貌的女子,送进宫去,说是太师送给陛下的。”段思卿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转了话题。
陆然有些了然,美人计嘛,自古帝王难过美人关。
“上次皇帝老儿抢了谁的新媳妇儿?”
“好像是。。。林将军的!”
“我明白了,滚出去吧。滚,出,去。”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段思卿真的是在努力压抑脾气了。。
陆然连滚带爬,擦着虚汗出了屋。剩下段思卿一个人无骨头一般软绵绵靠在墙上,昏黄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他垂着手,喃喃自语:“我最爱她了。。。。。。”
最爱,没有之一。
而他从未真正想清楚过,段思卿的爱,却是分给了两个女人。
国师府。
沐子衿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女子,一向冰冷病态的美眸竟然有一丝光辉,似笑非笑道:“你是怀疑我给你吃的药丸有问题?”
“是。”苏瑾乐的声音比平时要大上许多,底气十足。她可是清晰的记得,沐子衿给她喂过
一颗很古怪的药丸,就在皇宫那晚。。
那药。。。连她也看不出任何破绽。。。然后孩子偏偏突然夭折,还说什么她身体不好。。。
失去孩子之后,她似乎勇敢很多,敢做一些过去只是想想的举动。
比如说,此刻拿刀架在沐子衿苍白的脖子上,胁迫他放她和爹离开。。
“就算你要走,你爹一样只是活死人,也许离开那间屋子,你爹就会连尸体都留不住。。。”沐子衿叹息着解释。
“你什么意思?”苏瑾乐的手一抖,沐子衿低头瞅了眼她止不住颤动的手,目光如水,语气温柔,不像责怪,更似训导:“乐乐,经历过这么多,你怎么还想不透?什么人是你该跟着的,什么人是你该忘却的。。。况且,我何时给你吃过什么药丸?”
“你。。。说什么?”
沐子衿两指一夹,轻而易举将苏瑾乐手中的匕首扔在一旁,顺势将正欲去追刀的苏瑾乐强行抱在了怀里,按住她双手,迫使她面对自己,苏瑾乐望着他眼中光华大盛的紫色,眼神开始变得呆滞,沐子衿声如润雪,令人闻之放松:“那晚在皇宫,喂你吃药丸的人是段思卿,害死霍月离的人也是他。。。他不想要你们的孩子,他恨你。。。”
苏瑾乐双目迷离,眼带梨花,痴痴呆呆的倒在了沐子衿手臂间。
沐子衿勾唇邪肆一笑,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捂着心口,重重蹙起了眉头。。。
这种强行改变人的记忆的招数,是大理皇室的至高心法。太浪费他身体里的虫蛊,那虫蛊是保他命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可他,却宁愿用这样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去更改苏瑾乐的记忆。。。
沐子衿想,他是真的疯了吧。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来的突然又毫无缘由,任他自制力再强大,也是无法控制的。
近乎透明的手指,无力的抚摸上苏瑾乐的眉心,沐子衿眼中情绪万千,低语道:“就让我再自私一次。。。乐儿。。。”
乐儿,我爱你。
爱你。
这是那夜在亭中教她抚琴,夜空中突然爆发出的烟火吞没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两个字。
“可是你,是你啊乐儿。。。我似乎更加。。。爱你。”
从来自认为高傲,眼中唯有仇恨的男子,被病痛折磨到泯灭人性的他,竟然也会有自己爱的女子。
其实他可以抹掉她的全部记忆,让她乖乖臣服,完完全全属于他。
他之所以没有那么做,便是他心中还有恨。
他说过,总要让段思卿或者苏瑾乐之一死在另外一个面前,才会安心。
如今,他已决心要苏瑾乐这个女人,那么,死的便只能是段思卿了。
沐子衿又不受控制的连着吐了几口血,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头疼后倒了下去。而在他倒下后,在他怀中趴着的女子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清澈如水,分毫不像刚才那般迷糊。
紧紧咬住下唇,苏瑾乐握住了拳头。
猛地一把将沐子衿掀开——他们二人本是互相依偎的姿势,此刻那刻薄阴毒的男子却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她轻而易举的拂到了地上。
摸着胸口的地方,苏瑾乐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
原本,方才沐子衿用眼睛看她时,她便觉得自己仿佛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漂流,那些冰凉刺骨的水即将要淹没她,耳朵、眼中、口中、通通都是咸咸的海水。她看着那样光华大盛的紫色,愈来愈浓烈,脑子开始模糊,记忆开始扭曲。
可是后面,一阵大片的空白之后,那股挟制她的陌生力量瞬间消失,她似回魂般惊醒,而沐子衿尚以为自己的邪术起到了效用。她,这才一直装到现在。
强撑着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苏瑾乐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既然沐子衿想要她恨段思卿,那么,她便‘恨’好了。
经历过这么多,她不是没有感受到沐子衿那刻毒男人对她一天天在变的变化。作为一个女人,更是一个女医者,有时候细心比什么都更重要。她并非是粗糙之人,只是她懒,许多事不愿意去做。
沐子衿大概是喜欢她了吧?
这种认知让苏瑾乐既心酸,也难过。
他的喜欢,更像是一种汹涌的毒药。折磨他自己,也在折磨她。
甚至在对他和段思卿多年的仇恨中,还加上了嫉妒这一条。
过了很久很久,僵硬在原地的苏瑾乐眉间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
一切,也该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活着
段思卿,我不会再执着于我们之间的爱或者恨,我只希望你能够放下一切,好好活着。
——苏瑾乐。
年初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大雪,白了半座皇城。这场雪来的突然,急骤,很多人都说这是不祥的凶兆。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若相反呢?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冥冥中就要发生了。 。
清晨的时候,细小的雪屑还在微风里胡乱飞舞,苏瑾乐穿着粉红色的小棉袄,领口和袖口分别用西域进贡来的白色丝绒绣着可爱的花边。她坐在冰封的湖边,目光遥遥望着远方。
不远处的亭子里,沐子衿似乎在和什么高官说着话,时而朝她这边瞧一眼,眼中充满了温柔。
苏瑾乐被他盯得毛了,扭头进了后院。
进屋的时候,她用银针将看守在门口的小丫头刺晕,扯进了角落里。
床里侧静静躺着一个人,白发须眉,安静慈祥。
这正是她爹。
戎马一生的大将军。
她娘还在世的时候,每每和苏瑾乐提起她爹的过去,脸上都会洋溢着一种喜悦和幸福感。那时候小小的她还羡慕得紧,想着自己以后的夫婿也一定要向她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