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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高声说道:“都给我关进大屋,你们在这看着,要是再跑一个,提头来见!”说完转身带着博硕和一队官兵大踏步离去。
“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哼!”我把手中的《南山集》狠狠地甩在书桌上。真是无聊至极,这柄悬在文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体现统治者的懦弱与无知。古人就是古人,很多东西是看不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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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人影一闪,接着一双强壮的手臂圈上腰际,我侧头对上博硕那晶亮的眸子:“都办妥了?”
他放开我,心情大好的翻着桌上的《南山集》,“只一个时辰就抓到了,那些文人还真是不中用。”
“办利索了,可别让四爷的人知道。”
“放心,我把他安置在外面了。阿尔萨他们不会想到的。”他站起身过来抱我,我皱了皱眉,这小子连着几夜都缠住我不放,原以为今夜他办了差事会乏些的,看来又躲不过了。
“明天,找几个信得过的把他给我悄悄送到任伯安那里,记住,不能让任伯安知道是我们送的。”
他解我衣扣的手顿了顿,不解的看我:“为什么要交给任伯安?”
我转过身冷笑着看他:“这个方苞是四爷来信要保的,偏京城有消息说八爷也想保,好在四爷的心思也只有我们知道。”我拿起茶杯喝了两口,继续说:“那日夜里,京里密旨要我务必把这个方苞看牢了,皇上的心思我猜不透,但为着四爷考虑还是别让他趟着趟浑水,这任伯安是八爷的人,既然八爷想保,自然不会亏待他,我们正好顺水推舟,但我的身份不能让四爷知道,有些事不要跟他说的太透的好。”
他听了眼光闪了闪,忽然一把横抱起我走到床边,将我轻轻放下,伸手为我解开衣衫,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我摸着他的发辫,喃喃地说道:“这次,四爷南下办河工的差事,皇上让我盯着他,哼,他明知道我是四爷的人,还下这道密旨,想来必定是试探我,博硕,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不久就可以见识一下那个大名鼎鼎的内城统领了……”
身子渐渐燥热起来,博硕脱了衣衫,赤裸着覆了上来,抱着我又舔又咬,我被他弄得娇喘连连,喘息着说:“四爷和十三爷这几日就要到了,你明日就跟着我……”他狠狠地吻住我的唇,进入我的身体……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天如蒸笼,地似煎锅,两旁的街道此时搭满了难民棚,有两位举人装扮的男子皱着眉,牵着马,在街上慢慢走着,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和两个……小乞丐。
一阵马嘶声响过,我身穿轻便的衣袍,将袖子撩在肘臂以上,一头火红的长发高束于脑后,额间的金丝带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此种装扮引起众人的一片惊叹。
较年长的那位见了我露出一丝微笑,年轻的那位掩饰不住地激动起来,丢开缰绳就要上前,却被年长的一把抓住。
我行到跟前翻身下马,见了二位微微一笑,连着打了个千儿:“末将年羹尧给四爷、十三爷请安!”
他俩身后的小乞丐抓耳挠腮地看着我,时不时地窃窃私语着。
“亮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道啊?”四阿哥笑着看我。
我让手下牵过他们的马,笑着说:“四爷,奴才跟着你这么些年又怎会连这点心思都猜不到?”
我走在四阿哥身边,忽然手背一热,侧脸看去,见胤祥正在看我,他热情的眸子牢牢盯在我的脸上,手背有意无意的碰触着我的,这两年不见,他又长高了,皮肤也黑了不少,他平日的信中说自己这几年带兵历练了许多,四阿哥倒是没变,还是老样子。
我本想带他们回府衙,但四阿哥坚持住驿馆,我想着他自然有他的道理,便撤派了人手,只留下博硕。那两个小乞丐倒是滑头的很,对他们我也没多问,只知道是胤祥半路捡来的,晚上,我伺候他们用了晚膳后,被四阿哥叫到卧房,问起方苞的事。
“这次竟让方苞那老小子跑了,不过好在被任伯安抓到了,听说不日就要押解进京了。”身边没了外人,我也就不必遵守那些规矩了。
“哼,你这事办得可不怎么样!”我见他冷了脸,讨好地给他倒了杯茶。“还有他家里那一百多口人,全给你锁在一间屋里。这大热天,已经热死了好几口人了,可有这事?”
我笑了笑,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怕万一再跑个几个嘛,再说,不给他们些厉害瞧瞧,我怎么知道方苞的下落?不过得知他被抓了以后,我可就没虐待过他们!”
四阿哥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方苞是个人才,可惜了!你以后做事不要这么狠,佛说,要慈悲为怀……”我不耐烦的扬了扬手,不想听他唠叨,他见了,恼了起来,双眼瞪得滚圆。
我连忙上去圈住他的脖子,不理会他的挣扎,吻了吻他的嘴角,笑道:“这么久没见,干嘛一直唠叨!”他推开我,冷哼了两声,撵我出门。
我心情大好起来,胤禛还是老样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是老害羞,还记得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勾引他的情景,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和他有这么一层关系,只是他有他的算计,八阿哥盯他盯的紧,我的身份又是一颗定时炸弹,所以他不忍都不行。
转过廊子,走到小院,胤祥正躺在躺椅上乘凉,打着赤膊,拿着扇子一个劲地扇着,我见他那个邋遢样不禁笑出声来。他见是我,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跳起来抓我。我被他扯进怀里,一个劲的挣扎:“你疯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他不依不饶地吻了我一阵才把我放开。“有什么,谁都知道我十三爷孟浪惯了!”他看着我,一脸玩世不恭的痞样,当年的隐忍与无奈如今已不复存在了,我惊讶于他的改变,正想着,又被他拉进怀里强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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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桐城风波(下)
他正吻得忘我,忽然眼角余光一闪,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博硕!心中一阵慌乱,我本能地想推开他,不料被他更紧地钳制住,连带着他的吻也越发煽情起来。我用余光看着博硕,原以为他会转身离开,不想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动也不动。我顿感尴尬,小声呜咽着让胤祥放开我,可他却变本加厉起来,舌尖深入我的舌根挑逗着我,手掌也在我背部和臀部游移起来,我被他吻着,眼角却死盯着博硕,他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我心中呐喊着:博硕,你到底想干什么?!倏地下体一片火热,我睁大眼睛看着胤祥,他……竟然当着博硕的面,将欲望贴近我的私|处磨蹭起来。我抽了一口凉气,博硕呢?他还在看,他竟然还在看……
他的下体抵得我发痛,掌下裸露的身躯沁着薄汗,正当我被他吻得无力时,他猛地推开我,眼中闪着压抑与阴霾,大步的向博硕走去,忽的揪起他的衣领,对准面颊就是一记重拳,博硕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刻的胤祥浑身透着肃杀之气,我惊呆了,不由得打起冷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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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和我争?”胤祥的声音彻骨的寒冷。我从没见过如此的他,他……一直是阳光的,豪迈的,也许有时会有一点点忧郁,但从不会像今天看到的这样,他赤裸着上身站在博硕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在这个不大的小院中投下长长的身影,月光印在他如刀削的侧脸上,他的表情说不出的……狠邪。
他转身向我走来,一把扛起呆立的我,走向他的小屋,我挂在他的肩上,看向博硕,他依旧坐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胤祥进了屋子反脚踢上门,把我扔到床上,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裤带,但头还偏向窗外,用眼角瞅着博硕的方向,神情冷峻,我看他拉下裤子,露出昂藏的坚挺时,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出来。他三两下就剥光了我的衣服,过程中一直冷着脸不说话,见我赤裸后,抓住我的两只小腿,立在床边,毫无前戏的进入,我痛得直掐他的手臂,忍不住低喊出声:“胤祥……”他身躯一震,随即停止了抽送,俯下身子搂紧了我,不停的亲吻我的面颊:“对不起,夜,对不起……”他小心翼翼的抱起我上床躺了下来,让我坐趴在他的胸膛,静静的抚着我的背。
“夜,这些年,你可想我……我想你,每日每夜发了疯的想你……”他吻着我的发,轻轻地说到。
我伸出手圈紧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湾,吸着他的体味。
“夜,不要骗我,不要拒绝我,你的身体可以背叛我,但你的心不能离开我……”他收紧双臂,微微颤抖着。
我扶住他的脸,吻去他眼中的脆弱与哀伤……
“四哥,这大热天,你又不是娘儿们,脱件衣服怕什么?”我一进驿馆就见胤祥拉着胤禛调侃。抬头看见胤禛穿的一丝不苟,也跟着胤祥怪笑起来。胤禛白了我俩一眼,严肃的说:“自幼嬷嬷和老师都这么教我,要有皇子的尊严,要时时处处想到皇子的身份,你看看你……”他指着胤祥:“光着身子,卷着裤脚,像什么样子!待会藩台何亦非要来见我,你回房给我穿体面点!”
胤祥笑着摆了摆手:“他是要来见你,我不跟着凑热闹。”说完依旧懒在竹椅上哼着小曲。
我见他那副懒样子,自己也乏了起来,今儿个一天,先是陪胤禛走了趟方府,下午又摊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么热的天,别说骑一天的马,就是动一动都一身臭汗,我琢磨着这二位爷不会有什么吩咐,就回了后院冲凉,等再回来就见一二品大员已请安退下了。胤禛和胤祥的脸色都不太好。
“哼,县令放走的人,他们竟然还敢私下里再抓起来,这些盐商的胆子真大的登天了!”胤祥一脸愤慨,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插嘴,乖乖坐到一边听他俩说话。
“听你刚刚那么一说,那个施世纶还算是个清官。”
“没错,这人还有点意思!”说起施世纶胤祥的脸色到缓和许多。
“四哥,你让藩司衙门出牌子,堵住漕运。过路要路钱、过桥要桥钱,这招也太损了,你就不怕老八他们参你?”他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看着胤禛。“哼!参就参了,到时没钱,找他们户部要,那娄子就捅的更大!”
胤祥转过身,想了想,倒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见他们俩各自坐着,想着心事,便起身出了小院,这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又岂是这么好要的?那盐商的家底就是九爷、十爷的金库,要他们剥皮似的拿出这些个银子,别说他们不答应,九阿哥他们也不会答应。出了门,见到了博硕,我招了手让他过来:“你去趟杭州,把邬先生给我带来,对了,还有兰雅,就这两天,越快越好!”
“盐之一道,朝廷之所谓”私“,乃不从乎公者也;今官与商之所谓私,乃不从乎其私者也。近日皖浙新规,土商随在设肆,各限疆域。不惟此邑之民,不得去彼之邑,即此肆之民,亦不得去彼之肆,豪据垄断,朝廷实受其害。漏数万之税非私,而负升斗之盐则治之国典,械之刑狱。今大法绽露四出,私肆通官而横行无忌,是为大盗逍遥而专杀贫难之民!上无慈惠周密之法,而听奸商肆虐,官于春秋之节,受其欺须之润,而置王章于不顾,若不及早整顿,日变月诡,则朝廷之盐政废矣……”我倚在墙上冷眼看着那摇头晃脑的邬思道,这老狐狸,枉费我跟他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一见胤禛就表示原意跟他回京。自尊真是大受打击,那狐狸的心思我一点都猜不透,难道他是个gay?我摇摇头,甩开那荒谬的想法。
我看着胤禛和他又互相夸赞了几句,顿感无聊,正要出门,就见邬思道退了出来,胤禛在里屋唤我,临走前,邬思道笑看了我一眼。
“征收盐商路桥税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胤禛坐在书桌前写着折子。
“哼!池州府那个知府说没有奉省里的文书,还说要等朝廷旨意,单凭四爷一个札子,四爷又不管盐务,他不敢作主!所以至今还没动静呢!”
胤禛气得把笔一摔,站起来踱着步子。“这些个狗奴才!”
过了会儿,他情绪稍稍稳了下来,“你明天把他给我弄来,刚刚听了邬先生的话,明日桐城城隍庙我要设宴会会那些盐枭!”
“李大人,今儿个我们四爷设宴,是特地让末将来请大人的。”池州府衙我噙着笑脸对李淦说道。不料他看了我两眼,温吞的说:“今日,在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还是不去了,省得带着病体,触了四贝勒的晦气!”
我皱了皱眉,李淦这老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不将四爷放在眼里。
“李大人,小的是奉命办事的,您可别让小的为难了!”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