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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几天,恍惚间听到帐外欢呼的声音,我已无力睁眼,只感觉有人将我抱起,空气间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意识消失前,唇边留下熟悉而湿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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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同去同归(下)
“当时,只见眼前一片风沙,我们大伙全都呆住了,以为是苗人杀来了,慌成一团,待那人影慢慢靠近,我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主子的白马,我大哥坐在马上,浑身浴血,他身后那些弟兄个个和他一样,我的妈呀,我们当时只觉得是见了杀神了,从没见过一个人身上会有那么多血,就在那时,大哥他从马上丢出一个头颅,那头颅在空中翻腾了几周,坠落在地,骨碌碌地一直滚到我脚下,我低头一看,这不是他娘的向老儿吗!我立即捡起头颅,高举过头,大喝一声……”
“行了,行了,你就闭嘴吧,主子的病才刚好些,经不起你那么闹腾,再说,你都说了几遍了?烦不烦哪!”青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我身边给我扇风。
眼前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是来找大哥的……”
我让青城递了些点心给他,笑着说道:“博硕他在西厢的练功房。”
那小子道了谢,兴奋地跑了出去。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臭石头躲着他,你还……”青城有些埋怨我。我拿起茶杯对她笑道:“我瞧着这猴崽子挺好,博硕身边也该有些贴心的人。”想到博硕心中一阵温暖,当时为了我的病,他算是把全城的大夫都得罪了。
“感觉好些了?”博硕坐在床边,递来药碗,我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地喝下,急忙四处找蜜饯。博硕笑着将蜜饯塞进我口里,眼里满是宠溺。
他脱了鞋上床搂我,我靠在他胸膛上,轻声说道:“十二个人挑了八百人的寨子,嗯?”他不说话,只是玩着我的手指。“看来我这个位置要让给你坐了!”我打趣的说道,却引来他的不满,他白了我两眼有些担忧地说道:“跑了一个!”我诧异地看他,他缓了缓,接着说道:“土司的女儿跑了。”
我握住他的手,安慰地说道:“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即使你杀了全寨的人又如何?天意如此,我们一起面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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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那日见到你,我真的以为你会那样去了……”他拥着我,禁不住的颤抖,毫不掩饰心中的恐惧。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扯出一丝微笑:“我说过的,同去同归!”
我和博硕进了茗香阁,环顾了一下四周,摆设也算雅致:竹靠椅、小方桌、三件头盖茶具、老虎灶、紫铜壶,我笑了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这四川人都说”天上晴日少,眼前茶馆多“,以前没在意,如今逛了一圈还真是这么回事。”见我俩坐下,伙计忙来招呼。
“博硕,想要什么?”他皱了皱眉,酷酷地说了句:“随意!”
我心情大好的对小二说道:“扬子江心水,蒙顶山上茶!”小二会意一笑,回首吆喝一声:“上茶嘞……”
我好奇地看着茶客们“摆龙门阵”,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实为人生至乐。
“据说,当年抚顺城有三大富豪,即佟百万、王八斗、艾半城。佟家有百万资产,王家有八斗金银,艾家有半城房宅等。明朝在修建抚顺城时,明边吏非逼这三家出钱修城不可。老佟家很不情愿,就顶着不想再拿钱。由于佟氏是抚顺富户,势力也很大,明边吏也不敢招惹他们,于是就想出了一个以官办的一处经营不善,将要倒闭的当铺来诈钱的办法。无奈,佟家只好花大价钱顶下这个当铺,给了明边吏一大笔修城的款子才算了事……”
“博硕,咱们坐过去听听?”博硕白了我一眼,满脸地不愿意,我撇撇嘴,只好伸长脖子。
“当铺开张以后,由于佟家经营有方,生意还算兴隆。有一天,一个明朝边吏喝醉了酒,也输了钱,就跑到当铺来撒酒疯,借着酒劲向当铺借钱。当铺伙计说:”我们这里是当铺,不是钱庄,只当不借。“边吏说:”你先给我拿钱,以后我再给你拿东西送来。“伙计说什么也不肯借,气得边吏真想动手抢,但是碍于佟氏的势力,只好扫兴地走了。不一会儿,这个边吏扛着14副铠甲来到当铺,气哼哼地,一进门就冲着伙计喊:”老子这些铠甲能当多少钱?“本来,铠甲这东西送到当铺就要成为”死当“,不可能有谁来赎回它。伙计还要推辞,不想要这玩意儿,但是,他看到这个明边吏喝得酩酊大醉,腰里还挎着大刀,心里有些害怕。无奈,他拿出一百两银子,打发明军走了。边吏这一走,就再也没来当铺赎回他的铠甲。这样,这14副铠甲真的变成了死当,被永远地抛在了佟家的仓库里,再也无人问津。”
“那后来呢?”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问着下文。
“后来啊,有个少年长工被佟家招为人赘孙女婿。少年的父、祖被明军所杀,少年一怒之下,为报父、祖之仇含恨起兵,打起了统一女真、推翻明朝的旗号。刚起兵时需要一些武器和装备,佟家老爷子便想起了家中的当铺里有14副铠甲,其中有一副已经坏了,他划拉划拉才凑够半副,这样,他就把这13副半铠甲装上马车,亲自押送到了北砬背,送给了孙女婿,为他起兵创造了条件。这位长工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
我“腾”地站了起来,身旁的博硕吓了一跳,不解的看我。
“那些铠甲后来怎样了?”我冲到那说故事的老者跟前,他咪了一口茶后摇着扇子缓缓说道:“那些铠甲经过那么多场战争自然毁损大半,不过传说中好像还留下两副,当时清太祖为了纪念,将那两幅铠甲珍藏起来,谁知一天被自己的两个儿子看到了,那两个孩子是当时最受宠的大妃的孩子,太祖也非常的疼爱,说明来历后,就将铠甲赐给了他们。”
我听后身子发软,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开始诡异起来。
我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对着月光看着手中的画,陷入沉思。忽然,手中一空,画被抽走,我抬头一看,博硕正皱眉看着手中的画像。“什么东西?”他走过来将画还给我,伸手将我横抱起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夜晚风凉!”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那是一个凶猛的人兽。“博硕,这是夜叉,是佛教世界的护法神。夜叉性情凶悍勇猛,总是充满战斗力量。夜叉生下来就具有双重人格,既吃人也护法……博硕,你可知道什么是双重人格?”看着他疑惑的双眼,我叹了口气,搂住他的脖颈,幽幽地说:“博硕,咱们今年必须得回趟京城!”
我开始频繁的出入街角一家极小的教堂,并匿名给他们送去钱物,胤禛的事让我重新开始审视这个世界,尽管我自身的意外已经让我对鬼神之说有了敬畏,但这次的事却让我莫名的恐惧,我是真正的害怕,为自己,也为胤禛,如果我的猜想是对的,那么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等待这大清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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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十字爱伤(上)
“那不是哈尔萨吗?博硕,我们过去看看!”日夜兼程的赶到热河,还没来得及落脚,便看见胤禛的亲卫们急急忙忙向东驰去,这两日眼皮跳的厉害,心中总有隐隐地不安。
“快……快……四爷他们遇到熊袭了!”听到这,我的头“嗡”一下炸开了。
我带着七八名侍卫随他们疾驰至一个谷口,谷口通道很窄,通道口堵着一头黑色的庞然巨物,迎面的胤禛正拿着剑与它僵持着,他们身后还有两头同样大小的黑熊,一左一右堵着山谷的另一出口,胤禛身后背对着我们的是两个年轻阿哥,看不出谁是十三谁是十四,其中一个身后还护着一个未成年的小阿哥,三两个侍卫挡在他们前面,挥剑恐吓着黑熊,却越发的惹怒了它们,摇晃着身躯,步步逼近。
我赶紧冲博硕使了个眼色,转头对身后的精兵一声高喝:“跟着我做!”说着取出套马绳,挥舞着,将绳圈向胤禛身前的黑熊套去,待命中后一拉绳索,那黑熊转头“嗷嗷”吼叫起来,这时博硕也将绳索套了进来,他一旁的侍卫也纷纷挥舞起绳圈,八九个绳套将黑熊的脖颈紧紧束缚住,胤禛见状赶紧转身飞奔向身后的黑熊。哈尔萨他们三五个人也跟了过去。这边被套的黑熊激烈反抗着,已有侍卫被它扯下马来。我见情形不妙,伸出手来在空中打出手势,博硕见了,点了点头,随着他的一声哨响,人马汇成一线,九匹马儿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起来,那黑熊被仰面拉倒,拖于马后,声嘶力竭地惨叫着。
我们一直绕着圈拖行上万米,那黑熊终于安静下来,呼呼的喘着气,一个侍卫翻身下马,跳起将剑峰直插黑熊心脏,鲜血四溅,我抬头看向山谷中,那边又陷入凶险,大半侍卫已被熊掌扯得七零八落,哈尔萨浑身是血,拼死护在胤禛前面,另一边护着小阿哥的是胤祥,十四与他两人合力应付着一只黑熊,慢慢向谷口退来,我赶紧驱马欲保胤祥,不料博硕已如一只黑箭向谷口冲去。我挥鞭追赶,身后的侍卫紧随其后。
我行至胤祥身后,博硕已经下马同黑熊搏斗起来,胤祥回身将十四和小阿哥推至我面前,高声吼到:“照顾好他们!”接着便向博硕那边冲去,十四的伤不轻,从肩胛到胸口留下深深的爪印,但仍满脸的不甘,几次欲冲上前去,都被我拦下了。他回头恨恨地瞪我,我只管搂着他和小阿哥躲在安全的角落,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眼前的混乱。侍卫们涌了过来,情况也稍有好转,但就在这时,另一边谷口又传来一声吼叫,一只庞大的公熊奔了过来,我吓出一身冷汗!shit!我们进了熊窝了!
博硕急忙让身边的侍卫去拦住后来的公熊,自己护着胤祥与眼前的黑熊缠斗,胤祥不甘心他处处挡在前面,索性绕道黑熊背后,纵身高高跃起,飞起一脚,直接踢向它的头部,这个家伙一身的脂肪,除了胸口的心脏部位以外,头部算是它唯一弱点。那边胤禛已被侍卫挡在身后,我稍松了一口气,身后谷口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我心中大喜,救兵总算来了。
胤祥这边的巨熊狂怒起来,它不停晃动着身躯,它的嗥叫,让人感到巨大的恐惧,这时博硕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向巨熊袭去,就在这一脚正要踢在巨熊的脸上时,它竟然猛的向前一趴,由二脚着地变成了四脚着地,博硕的一击竟然踢空了,在他下落的瞬间,黑熊猛的抬起前掌,向他拍去。
“博硕!”我凄厉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着。
就在这时,胤祥不知从哪闪了进来,侧身将博硕撞飞出去,厚重的熊掌轮了过来,锋利的爪尖撕裂胤祥的左臂,在他的胳膊上抓开了几条口子,又长又深。那一掌同时也拍在了我的心上,心脏剧烈地抽痛着。博硕起身用刀挡下黑熊的又一轮攻击,身后的士兵涌了过去,而我眼中只有倒在博硕怀里脸色苍白的胤祥。
营帐内,微弱的烛火投下淡淡地光圈,我坐在他的身边,喂他喝药。
“为什么要救他?你是什么身份,难道忘了吗?”我拿着丝帕为他拭去唇边的药汁。
听了我的话他竟然笑了,笑容中含着淡淡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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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小时候你跟我说过不一样的《西游记》,我还记得。在那个故事里孙悟空临死之前觉得看一眼紫霞在他心上留的东西就会心满意足,但他没想到他看到的是一滴眼泪。那滴泪使他万念俱灰,使他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他以为自己一直深爱的人原来不是他的最爱,他跨越500年来寻找的人原来找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他扯开衣襟,露出赤裸的胸膛,然后执起我的手,让它贴在胸口,掌下是他温热的心跳。他的眼中有着氤氲的雾气,脆弱地让人心疼。
“夜,从第一眼见到你起,这里便被你装满了,你是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而我呢?我会是你心上的那滴泪吗?多年后你会不会发觉原来你想等的人不是我……”
胤祥的话像一把刀反复凌迟着我的心,那是我一直不敢碰触的问题,胤祥的痴也好,博硕的癫也好,我都放不下,我自私地占着两个人的心,却故意忽视他们的痛苦,在他们笑容的背后,又有多少个舔呧伤口的黑夜呢?胤祥早已是胸口的那滴泪,而博硕则是扎进心口的一根刺,这根刺越扎越深,深到不敢碰触,深到只要想起来就会隐隐地疼痛。
我拉开领口,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银色的十字架,胤祥神情古怪,不明白我为何要在这时拿出这洋教的东西。
“胤祥,这不是普通的十字架,它不是基督教徒信仰的圣物,它只是我和你。”他伸手接过,眼里充满疑惑。
“这就是你我的爱情,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