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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例外,比如我们变态的碧门门主碧何。不过那是后话了。
我狠狠瞪着梅枝,后悔刚刚没有付出打草惊蛇的代价杀了她。
梅枝忽略我的瞪视,勾唇极其妩媚一笑:“但愿姐姐有个美丽的春/宵。”然后转头吩咐道:“你们将她扛去柴房。”又对另外一个道:“你去找个‘配得上’姐姐的人。”重重地咬了咬“配得上”,那武者会意,纵身而去。
另一个武者听令将我往肩上一扛,朝夜幕深处走去。
我抬眼看着梅枝的身姿越来越远,渐进飘渺。
到此刻,梅枝是怎样的计划我也大概明了了。无非是发现正室在某个地方与人偷情被发现,然后定一个不守妇道之罪。到时候证据确凿,谁都说不脱了。
我可以摈弃一切,却不能忍受她如同玩物般戏耍我。我不知道她会将我送至何地,等待我的又将是什么。但我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我碧染不折手段的报复!
此刻,留得青山,我不怕无柴。
夜风拂过,扬起一股清新的土味。
这股味道如同甘霖般使意识渐进模糊的我清醒过来。
经过了一次春/药训练,对于此药已经有了一定的抗性,但梅枝分量下得极重,体内的药性终究还是用内力压制不住了。小腹串上一股潮热,欲罢不能。
我到底还能撑多久呢?
梅枝遣人去找了“配得上”我之人,却不知会是谁?
我很快便知道了。
被扔进柴房之后,只听那武者将柴房的门“哐当”一锁,脚步渐远。
柴房初时一片黑,待过了一会,我隐隐约约能窥见窗户的轮廓,及外面透进来的微光。
刻意忽略跳动得飞快的心跳与满身细密的汗水,我竖耳等待梅枝为我准备的“大礼”。
不一会儿,柴房两度被打开,又被关上。
黑影……不止一个,缓缓向我靠来。
一股骚臭与搜水味传来,让我立刻联想到了黄府后门巷子里的乞丐窝。
呵,梅枝可真是会利用当地物资就地取材。
身体渐渐可以动弹,我微微直起身,靠在柴堆上,双颊发烫,喘着粗气。
若在白天,一定是一副媚人的姿容。
我细眯了眼睛,仔细看着来人,衬着微光,两个衣履破旧,形容邋遢的男人映入眼帘。
居然还找了两人来,梅枝真是“体贴周到”。
我闭上眼,微微平息。这二人靠过来之时步子缓慢犹豫,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一旦知道我的情况,恐怕就会同饿狼那般扑上来。
哪怕杨青玉这张脸再不怎么可人,我想乞丐窝的男人也是不会挑剔的。
事到如今,我全身酸软无力,体内欲/火燃烧。他们再靠近一点,保不准我会自己扑上去。
就这样了么?
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一个时辰前,我还在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为成功希冀满满之时,却不曾想到,那时候的我,已经被人盯上。
我想起了碧玉奶奶的留训:欲速,则不达。
过于心急报仇,以为抓着了机会,并未曾对周遭一切不确定人事进行调查。就如同梅枝,我以为我最了解的是她的背景,不曾想我忽略的何止一点点。
今夜可算一个教训?
身子越来越烫,我将整个后背完全贴向墙壁,借由墙壁的冰冷降温。
两个男人越发向我靠近,居高临下看着我,一只手朝我的脸伸了过来。
我无意识地想打开,抬起右手往柴堆里一伸,希望能折一枝当武器。
待到我摸到一物,身子猛地一僵。
我眼眸一抬,望向那一个伸手过来的乞丐,风情万种一笑。
正好窗户的微光照在我脸上,将我这一笑完全照射出来。因着这一笑,那乞丐更加肆无忌惮地伸手过来,就快要抚上我的……哦不,杨青玉的脸……
一抹亮光划过眼帘——“啊!!”一声痛吼传来。
柴房四周一定都是无人的,我相信梅枝自有她的办法。
望着手中的短匕,我哭笑不得。
当初进黄家之前,为了必要时的刺杀,我偷偷潜入黄府这疏少人在的柴房,将自己的匕首藏在了柴堆最深处。
没想到今日用它,不为刺杀,却是护己。
面前的乞丐男人捂着自己淌血的断腕,退了几步,满脸疼得狰狞地望着我。
另一个男人见同伴受伤,大骂:“臭娘们!敢反抗!”冲上来就是一脚!
我左手一伸推开他的右脚,然后又带着他往前一拉,男人被我拉得一个不稳身子前倾,此时我右手已出!
匕首没入胸膛,干净利落!
这才是我碧染的行事风格。
我轻轻一推,面前男人倒地,我没看他一眼,转眼漠然盯向此刻已退至门口的断腕男子,他满脸惊恐难以置信望着我。
不能留!
不能留任何知道我实力的人留存于这世上!
我眼眸一转,全身杀气毕露!
即便我不杀他,梅枝也留他不得。
所以,当我将匕首划过他的脖颈动脉时,我没有丝毫心软。
那个男人倾身倒地,睁着的一双眼睛在夜幕中微亮。我望着他,叹了口气,“害你的人不是我,记住。”做鬼也莫要找我。
见所有威胁不复存在,我硬撑着的一口气也终于舒了出来,随即身子一软,顺着身后的木门滑下去。
整个柴房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将我体内的火完全燃烧起来。渐渐的,我已分不清,那血腥味究竟是他们的,还是那飞快流窜在我身体中的。
左手握拳,指甲刺破掌心,细微的痛楚微微刺激着我的头脑。我凭借着这一丝清明,抬起头来,望着头顶那扇门……
柴房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小荷塘。那是我现在最大的奢望。
柴房门锁在外侧,我奈何不得。垂□子,后背与木门摩擦了一下,我无意识呻/吟了一声,声音竟然旖旎得像勾/栏女子的娇呼。
老天,你劈我一记让我就这么过去了吧。
迷糊间,房顶传来砖块碰撞的声音。一阵风透了进来……
好凉,好舒服。
我迷蒙着眼睛,隐约着看见一个人影飘飞下来。
、(七)春宵一夜
怎么又来了一个……
我撑着直起身子,右手紧握匕首立在胸前。
借着微光,依稀可见来人是个男子,他踩着镇定的步子向我靠来,一步,又一步……
光是这身形步法,我便得知,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
我握匕的手甚至有些发颤,头一轻,理智飞散,身子向前倾去……
待到我发现时,我的额头已抵在了他的胸膛!
仅得一丝清明,我扬起右手便向他背后刺去……
匕首就要入背,右腕却传来一阵剧痛,手一麻,匕首落地。
男子用右手将我往怀中一揽,我贴着他的胸膛,稍许轻松了些,理智却觉得不妥,口中轻拒:“不要……”声音是平日难以想象的诱惑媚人。
男子握住我的右腕放在他肩上,头一低,贴在我的侧颈轻喃:“不要怕……”
声音有些许压低,但即便如此,也如珠玉般温润,音调沉稳,那似是安抚的轻喃仿佛一阵清风吹入心房,让我僵硬的身子放松下来。
难忍的情/欲已让我无法思考,张手紧抱住面前男子的脖颈,仰头吻上去。
他的肌肤不如他的声音那般珠玉润滑,甚至有些粗糙。我移唇,凑上他的脸颊,拂过鼻梁,轻点眉眼,最后落在唇上……
唇瓣微微有些薄。都说薄唇男子薄情,只是,他薄情与否似乎与此时的我并无太大关系……
面前的男子一直未动,直到我吻上他冰凉的唇瓣,他呼吸顿时轻微一乱,我只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一只手按住,紧接着劈头盖脸的吻便盖了下来。
比起我那青涩如蜻蜓点水般的吻,他显然比我更韵此道。滚烫的唇瓣被他含在嘴里,细啄细咬,并不疼痛,却异常舒适。
所有理智在一瞬间崩溃,胸中的火燃烧得更加炽烈,我迫不及待回吻,只想在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清凉。
耳边的呼吸声渐进急促,我微眯着眼睛,黑暗中看不清晰他的模样,却能清晰睹见他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透出了情火之芒。
就是这个人么?这个我连名字相貌也不清楚的人么……?
萍水相逢,我知道,与他,今夜之后,人生再难相遇。
即便相遇,也不要相认。
今夜,是初遇,也将是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我加深了这个吻,手指从他的肩膀向后背滑下,指尖描绘着他的身姿,想借此牢牢记住,这个将会我生命中烙下印记之人。
他的身子在我指下轻轻颤动了一下,勾唇一笑,放开了这个吻,沿着脖子细吻下去。
一阵酥麻沿着他的吻晕开来。“嗯……”又是一声我所不熟悉的轻咛从我嘴里发出。
神智已越渐模糊,留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件事,是明早将会出现的一个胜景——大家闺秀,深闺贵妇,被人发现在柴房里面行苟且之事……
我已不耐烦去想过多,此时此刻,我只想,全身心地投入在这属于我人生的盛典中。
我所不知的是,在这纠缠与欢爱之间,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中……
那个推动这场阴谋的,是我;而这场阴谋中的牺牲品,正是黄峰……
当晚,御医黄峰,被人暗杀于茅房之中。
一场大火席卷黄峰的卧室,火光照亮了夜空,仿佛为黄峰送行。
整夜,黄府的下人忙着挑水灭火,忙着救人,忙着找在卧房里失踪的黄峰,根本没有察觉到失踪的我。
清晨,大火熄灭,只留一堆废墟。下人们忙了一夜,舒舒筋骨准备休息一下,却听一声尖叫,在这劫后余生终于平静下来的黄府搅起惊涛骇浪。
而我,彼时正躺在柴房的血泊中,睡得正香。
一夜的耳畔厮磨,血汗交融,我终究还是没能如同往常那般早早醒来。事实上,我是被一声开门来抱柴的柴火丫头的尖叫声吵醒的。
我背对着门的方向,睁眼,微微想移动身子,却发现身子酸痛无比,像是一根一根骨头都被什么人折了一般疼痛无力。
记忆复苏,关于昨夜一个一个的片段滑过脑海。
脸颊瞬时被染红,我赶紧垂眸,检查了一□子——衣衫完好,除了我倒在血泊里面,侧身皆被染红之外,并无异样……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的血……好吧,极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而是那两名我被杀死的乞丐所流。
昨夜那名男子已然没了踪影,像是留给我一场似苦似甜的梦境,除了全身的酸痛是证明,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关于他来过的痕迹。
就连衣衫也被他整理得如此完好,至于落红……身下那一大滩血染在我衣服上,没人会怀疑其中会有我的处子之血。
只要没人脱开我衣服来查看。
唯今的情形很清楚了,我与两个死人躺一起,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继续装昏,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减轻自己的嫌疑。
柴火丫头的尖叫引来了一大群人,其中管家慌乱的声音传来:“夫人,夫人醒醒!”
我会醒过来才怪。
管家见久叫我不醒,慌了,连忙吩咐:“快,你们几个,把夫人抬去翠玉阁!你,去请大夫!”
几个人七手八脚上来抬我,我装作毫无知觉任他们抬起,经过管家之时,只听他咒骂般低语:“造孽啊,先是老爷,再是少夫人……我黄府到底得罪了谁?”
老爷?我身子一僵,意识到情形不对。
黄峰怎么了?
***
幔帐低垂,外面人来人往熙熙嚷嚷,房间里面更显安静。
我第一次如此安心地躺在床上,闭眼静息。
此刻整个黄府,就属我最清闲了。
黄府的人忙翻了天,幸好有人还记得我这个正室,给请了大夫。大夫隔着帷幔把了脉,诊断是气虚体弱,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一时间,所有人便把空间腾给我静养。我很是感激。
受了惊吓是假,多半是大夫听了当时柴房中情景描述之后的臆测。至于气虚体弱……
我发誓,如果有生之年能够再遇到那个男子,我一定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禽兽!”
那样翻来覆去不眠不休地纠缠,即便是我这个练了十年武的人也决计受不起的,真怀疑被梅枝灌了春/药的是他而不是我。
从柴房到翠玉阁,耳边人来人往,仆人嘴碎,我也就听了个大概,了解到了今早发生的大事——御医黄峰被发现陈尸于茅房之中,浑身沾满屎尿,死于一刀断吼。而黄峰的卧房被烧得一干二净。
还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呵。
仔细回想,昨夜迷糊中,那个男子曾经离去过一阵,回来之时身上又多了一股血腥与炭灰的味道。我天生对血腥味敏感,所以对这一段还是很有记忆的。
真是人才!我都快被累趴下了他还能飞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杀个人。
想必昨夜他是躲在柴房盯梢之时,恰好碰见我中了药,于是“顺手”就帮了我把。
思绪渐渐模糊,我又一次徘徊进了浅眠。
门外却渐渐喧闹起来,我颦眉,不耐烦地翻身朝内,卷起枕头将耳朵堵住。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