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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不便搭话于她,所以只相互使眼色。
少女却是很开朗的样子,看见几人鬼鬼祟祟的,指着几人娇声道:“你们几个做什么呢!”又转头对花逐晓说,“这位姐姐面生得很,是新进的礼苑吗?”
礼苑,就是湘夫人办的学堂了。
花逐晓暗中不喜她甜腻腻的声音,但还是掩口笑道:“我不比妹妹大多少,叫我晓儿便是,我初到贵地,还需你们多多照拂。”
几个少年听她说需人照拂,都睁大眼睛看着她,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谁料花逐晓只是半垂着眼,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唯有那个秀气的少年低着头坐在角落,似乎全然不知几人的动作。
那少女听花逐晓如此应答,自然满口答应:“那是当然,晓儿姐姐要是遇着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吧。”
花逐晓暗笑,她不过与她客套,这少女却是当真,于是又轻声道:“不知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少女拉着她的手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孙雅,姐姐叫我雅儿吧。”
花逐晓应了,叫了一声“雅儿”,并不欲多话,但孙雅一路缠着她问东问西。
两人一路聊着,花逐晓惊讶地发现,孙雅才十三岁,但她发育已趋成熟,个子与花逐晓差不多,全然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入了礼苑,花逐晓便与几人往不同方向走了。见花逐晓往主苑走去,孙雅吃惊地问道:“姐姐拜在湘夫人门下?”
花逐晓颔首。
虽然礼苑为湘夫人所办,但真正能拜在湘夫人门下的人却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学生们在东南西北四苑听夫子讲学,湘夫人门下的学生则呆在主苑,以湘夫人的教授内容为主课,其他夫子按课程的安排来主苑讲学。
花逐晓在孙雅等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向主苑,同时意外地发现,那个秀气的少年也是向主苑去的。
只见那少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几步,又微微侧过头看她,目光轻似羽毛,略带迷离,似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但当他将头转过去后,花逐晓突然有一种被看了个通透的感觉,不由头皮发麻。
花逐晓走得很早,却发现自己到得迟了。湘夫人在礼苑中只有十个学生,那个秀气的少年是第十个进入的,而花逐晓是第十一个。
湘夫人站在讲堂前,身穿素白衣袍,头发挽得一丝不苟,手执书册,正看的认真。
学生们几乎都侧过身子或好奇或审视地看着花逐晓。花逐晓不由面上一红,走到湘夫人面前作揖道:“夫人,学生来得迟了。”
有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花逐晓将头垂得更低了。
湘夫人抬头,神情严肃,但并没有生气,只见她将拿着书的手放下,背在身后,掠过她到得晚的事,问道:“浅梨,你以为,应当如何识人?”
花逐晓见湘夫人有意考校她,站直了身子道:“贫人视其所取,穷人视其所为,富人视其所与,贵人视其所举。”
湘夫人赞赏地点头,踱几步又问:“那么,如何与人?”
“自然是与人为善,不过……”花逐晓踌躇着。
湘夫人疑惑地看着她,坐上的学子们也都等着她的下文。
花逐晓继续道:“说实话,学生不能完全做到。”
学子又有不少在下面偷笑,湘夫人亦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无妨,人无完人,那浅梨如何与人?”
花逐晓清清楚楚地说道:“学生与人,向来率性而为,但有一原则,固不可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湘夫人听了这话,却不是太惊讶,只是盯着花逐晓的眼睛里,尽是复杂之色,学子们都窃窃私语。最后,湘夫人指着一张空桌子道:“浅梨,你坐下罢。”
花逐晓应了,走到座位前坐下,发现在左侧的位子上坐着的,正是与她同乘的秀气少年,那少年又看她一眼,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玩味。而右侧,是一个十分秀丽端庄的大家女子,身穿翠色云锦长裙,手戴红翡镯子,脚穿白色丝履。
见花逐晓望着自己,女子微微一笑,颇有威严。周围有学子吃惊道:“玉小姐居然对她笑了。”
又有人道:“玉小姐一向很和气的。”
花逐晓脑中念头微转,出现了一个名字——“玉佩环”。
玉佩环,兵部尚书之女,自小便拜在湘夫人门下,以美貌与家世闻名京师,即使长年不在大都,也在大都众多名媛中占有重要地位。
花逐晓看着她,浅浅地笑了。
湘夫人涉猎很广,讲课的范围十分广泛。如他们今日所学的治国策。
“古今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从湘夫人抑扬顿挫的朗诵声中,不难听出她广阔的胸襟,以及胸怀天下的壮志。花逐晓以为,未生为男儿,使湘夫人不甘;为薄幸男子所累,是湘夫人之不幸。
不过,若能教书至终老,桃李遍天下,夫人是否欣然?
课程完毕时,湘夫人独留花逐晓,并邀她同食。花逐晓疑惑,但还是高兴地应了,差人去文家告之父母,花逐晓收拾好东西跟随在湘夫人身后。
湘夫人的住处就在礼苑,饭堂就在后院。
进入后院,花逐晓吃惊地发现,那个秀气的少年抱着一卷字画等候着两人。
少年将字画交给湘夫人,湘夫人又转交给花逐晓:“晓儿执着于得失,于修身恐不利。这幅字画,就算为师的一点心意。”
花逐晓先谢过,不解地展开手中的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第六章 朱门行
花逐晓得到湘夫人的喜爱成了众所周知的事。每日与湘夫人同食,晚上由湘夫人的嫡传弟子苏务观送回文家,这样的特殊待遇,可是前人未有的。
唯有花逐晓觉得,这事玄乎。
原来那个秀气的少年名苏务观,是湘夫人的表侄,同时也是湘夫人的嫡传弟子。要说这湘夫人,教书多年,门下的弟子不少,但收入内室的弟子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年前刚中了状元的姜尧章,另一个就是苏务观。
自第一次上学堂后,花逐晓便日日与苏务观同进同出,礼苑里对他俩关系的猜测已传得沸沸扬扬。而最离谱的一种是:两人本就是未婚夫妻,花逐晓入礼苑就是为了与苏务观培养感情。
和容听后打趣道:“不若小姐就成了与苏公子的好事,尽早回了大都,也省得呆在这乡野人家,委屈了自己。”
花逐晓不悦道:“什么乡野人家,文家好好的。”
和容收了笑,道了声“是”,又打了自己嘴巴,“若非小姐身份尊贵,这文家待咱们真真不错。可惜小姐不是一般人,容儿少不得替小姐担心。”
花逐晓拉她坐下,“行了,我哪能真生你的气。我自己亲生的爹娘都给不了太多的,又怎么能苛求别人?我只在这儿住上一阵,待物色好人选自然离开,只要他们不怠慢,不存多的心眼儿,我就不要求别的了。”
和容又道:“那烟波图?”
花逐晓道:“名单整理出来了吗?”
和容点头,从暗格中取出厚厚的一沓纸。花逐晓随意翻了翻,看到了重光、侯素霓的名字。
和容解释道:“大将军在云浮城并无什么产业,只一座侯府,靠着京师给的银子度日。但户部尚书有一座酒楼、两间珠宝铺,由管家重奉辅佐独子。重家少爷喜爱收藏,家中有不少珍品,侯三小姐随未婚夫,也收藏了不少好东西。”
花逐晓将纸递与她,“就这些?”
和容收拾着放回暗格:“云浮城的大户约摸都在这儿了,不过或有变数也是未知。”
花逐晓赞她能干,又道:“替我找身合适的衣服,我们出一趟门。”
略为乔装之后,两位翩翩佳公子,便出现在夜市中。花逐晓过去就常扮男子参与管家事务,倒是得了便利。而如今则是为了让别人不认出自己,她可没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两人都扮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分尊卑。
“和兄,你看云浮比大都如何?”花逐晓行走在热闹的人群,戏谑地问道。
和容轻笑,“云浮自然繁华,却如何比的京师的复杂和大气?”
花逐晓执扇的手动了动,敲在手臂上,“这倒是,不过如今也是没法子,只望能得些运气,挖块宝出来也不枉我费这番功夫。”
和容问“苏少缺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花逐晓笑而不语,遥指一块硕大的牌子。
“朱门。”
云浮城最大的奴隶贩卖市场,其主人杨连海有言“前人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就见他一个朱门,来收留这冻死骨。”
花逐晓对此人颇为不謔,却不得不承认,她这生意做的不错,不仅顶着太子“释放奴婢”的压力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还给不少人开了便利之门。而花逐晓便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先前得过的不少好货色,都是出自朱门呢。
花逐晓与和容进了门。
才刚开市,里面已是人山人海,有看热闹的,也有购买家仆的,当然,还有买来供玩乐的,朱门的住人向来不管手中的奴隶被买去做什么,但奴隶么,大都是要受些调教的,至少不能让他们伤了主人。
所谓朱门,有四道门,第一道门是铁门,沉重坚硬,饰以金漆,同时拥有**的气息及商人的市侩。再加上门外的两个剽形大汉,倒也不失为一特色。
入了第一道门,所见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六十三个大铁笼,呈圆形环状层层分布,里面关着被调教得很温顺的奴隶。这些奴隶价位稍低,寻常人家也买得起,不过,难免充斥着次品。
花逐晓带着和容穿行而过。这种奴隶,不是她需要的。
第二道门是轻沙暖帐,上面绘着交汇之图。门后,有三十二个房间,男左女右,是被调教好的**。
花逐晓目不斜视,毫不客气地从中间行过。
第三道门,是巨幅珍珠帘幕,远远望去,说不出的雄伟壮阔。叫人仿佛置身龙宫。
和容再身旁赞叹着低声道“好一副珍珠水幕,好一个朱门!”
花逐晓之后,才是朱门的精髓所在,是高等奴隶拍卖师场,也是另一个销金窟。
花逐晓与和容花了不少钱才坐在了雅间里。
今次被拍卖的奴隶有二十个,其中有三个是妖族——一直蛇妖,一只孔雀妖,一只兔妖。
花逐晓到时,第二个奴隶刚被拉出来,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奴,花逐晓甚至能听到其它雅间中不怀好意的笑声。
花逐晓不去理会,只是轻酌了一口茶,和容则暗自观察着外面的形势。
女奴被人买走后,又有奴隶被人带上,花逐晓看了看,都是些清秀美丽的,和容看她始终没有动作,不由问道:“苏少到底要什么样的?我看这些货色都还不错……”
花逐晓手中的折扇压上和容的嘴,“朱门的人妖表演,呵呵,有意思。”
和容望向场内,原来,第十个奴隶被买走后,调教师领着几个人妖上来,令他们表演各族妖艳的舞蹈,花逐晓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人妖搔首弄姿,一会儿便觉得无聊了。
毕竟她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也没有这种恶趣味。
第十个奴隶,是一只蛇妖,雌雄莫辩,美丽异常,花逐晓眼神一亮。
调教师摆弄着蛇妖化为人形的四肢,又抬起他的下巴让客人们看得更清楚。朱门有规定,客人不能近距离接触被拍卖的奴隶,所以客人们都待在自己的雅间里。然而即便如此,也能确定这个蛇妖是个佳品。
花逐晓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也觉得不错,于是对和容道:“就他了。
”
和容道了声“是”,留在雅间叫拍,花逐晓则不再留恋。往第四道门走去。
第四道门才是真正的“朱门”,血染红的木质大门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花逐晓一眼便认出,这是狐族的密符。
这道门少有客人进入,因为里面关着的,是未调教的或正在调教的奴隶。这些奴隶不懂得讨主人欢心,又极易因心里不甘而伤人,大多数的客人都不想花钱找不痛快。
花逐晓向守在门口的大汉扔出一锭银子,“小爷要个原汁原味的奴隶亲自调教,麻烦通融一下。”
第七章 豪门骨
大汉接住银子,又看了看他的身份,十分客气地道:“爷要进去,小的哪敢拦?只是这些奴隶还没有调教好,难免凶狠,爷可要小心。”
花逐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放心吧,爷不是吃素的。”
大汉感觉拍在肩上的手力道沉稳,想来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于是知趣地开门放行。
血腥味扑面而来,花逐晓眯了眯眼,进入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门后,是一个宽阔的,等同于刑场的场地。场地上摆满了各种刑具,不少东西,花逐晓都闻所未闻。
一入门,花逐晓便听到各种呻吟声,靠近门的一个角落,一个男奴正受着鞭刑。奴隶们都是要被出卖的,所以受的刑一般都很痛,但不会留下太重的皮外伤。毕竟客人们还是更喜欢完好的奴隶。
这里的奴隶都是没穿衣服的,浑身上下连一块布都没有,而被绑在柱子上受鞭刑的男奴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