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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乱纷纷的处理完毕,康家德也得了音讯赶了回来。自己的院子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康家德倍受打击,可是当着憔悴失神的曹氏,康家德还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完全的表露出来。
曹氏从小芸嘴里得知春雨凭借着身孕,在金香玉的安排回护下暂时逃过了处罚,心里不由的大恨。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于是便当着康家德的面嘤嘤哭泣挑拨道:“原本我还想不通为何春雨会先后给春红和我下药,却原来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有了身孕的缘故。想春红本是千娇百媚的一个可人儿,三爷平日里连重话都舍不得和春红说一句的,结果就被这狠毒的春雨给弄了个一尸两命,真正是让人好心寒。
还有爷和我的儿子,天可怜见的他都是一个完全成形了的儿子,结果今儿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又消失了。三爷,我这心里好痛那,难道我平日里待春雨还不够好么?可她怎么还能下得了手害我和孩子?三爷,就算是您不怜惜我,可您想想咱们的儿子,求您给咱们的儿子一个公道吧。”
此时此刻康家德的心好比在油锅上煎熬着一般,除了妻子曹氏,他平日里的确是喜欢娇媚的春红,所以春红娘两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故而曹氏这话让他尤其的难受。
只是话说下午时分康家德刚一回到家,便被张氏提溜到跟前说教了一大通,其内容无非是叫他对春雨不管有再大的气、再深的恨都先忍下,一切都等春雨生产完了再说。康家德很少违逆张氏的意思,再说了他从听说妻妾有孕可是巴巴的盼了不少日子要当爹的,现如今孩子死的死掉的掉真是让他心乱如麻,为此他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张氏。
因此这会儿面对曹氏,康家德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话愧疚的、徒劳的一遍遍安慰着,可是那些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劲,于是仓惶中他只好赶紧抽身逃离了正房。
夜色降临,康英泽和康家彦也先后回了家。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金香玉当然得如实的向康英泽汇报。
康英泽听后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很清楚前不久的事情是自己故意放纵不想追查清楚,那今日之事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在深究下去。所以好半天后他神色无比黯然的挥挥手对金香玉道:“事情我知道了,春雨的处置就先按照太太说的办吧。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金香玉尽到了责任便不再多话,她规规矩矩的给康英泽行了礼退了出去。
夜里小两口窝在床上谈起此事,金香玉无比感慨的对丈夫道:“你看小妾娶多了麻烦吧,她们为了争抢丈夫和孩子,不是今儿你想弄死我,就是明儿我想除掉你。原本娶小妾的借口个个都说是为了更好的开枝散叶,结果不但枝叶没散开,所有的果实都还受了牵连,搞不好那些个果实一个也保不住。”
康家彦好笑的将妻子更加搂紧了些道:“媳妇你不必借机敲打我,我难道是傻的不会看不会想么?”
丈夫这话让金香玉微微有些窘,她伸手戳了戳丈夫的腰间软肉道:“你多心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发表感想罢了。”
康家彦闷声笑道:“是是是,你不过是略有感触而已,你看咱屋里就没有心思不正的小妾通房,论理我该多谢媳妇你处处替为夫考虑设想才对。”
金香玉厚着脸皮道:“那是,我可是一切都为了你好。你看为了让你少烦忧后院,为妻我一直勉为其难的顶着妒妇的骂名,将所有的小妾都挡在了门外。这件事虽然任重道远,但我决定要一直努力下去。”
康家彦呵呵呵的乐道:“好好好,为了配合媳妇你的努力,为夫我也决定一定要将‘妻管严’的名号保留下去。”
金香玉闻言心花怒放,她主动凑上去亲了丈夫的脸颊一下以示表扬。
康家彦那里会这般容易打发,他一边嬉笑着说妻子这样很不够诚意,一边就毛手毛脚的开始解两人的衣衫。
怀疑的刺
张氏一来顾忌曹氏没了孩子见不得春雨,二来也是想不管嫡庶先为儿子留下个后代,于是她趁曹氏身子还虚弱不便,让张妈妈亲自送了春雨去庄子里静养待产。
康家德从最开始院子里一片莺歌燕舞的热热闹闹,一下子到这会儿的人去屋空静悄悄,很是有点不适应。再加上他心里始终觉得有些愧对曹氏,于是每当回了家他都在自己的屋子里无法坐住,只好一次次的跑到还在被禁足的康家辉处借酒消愁。
康家辉被杖责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源于他依然坚持不愿意再去书院读书,所以康英泽便不许他出门。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所有事,通过丫鬟们的嘴康家辉都知道。只不过那是自己哥哥的后院之事,别说他出不去观望,就是出的去,他也根本没有说话多嘴的余地。只不过现在自家亲哥哥亲自跑来和自己抱怨了,那又另当别论了。
于是在康家德再次借着二两小酒盖脸流泪叹息之际,康家辉终于忍不住皱眉道:“三哥,兄弟我不是有意想戳你的心窝子,只是以我看来,春红的死和三嫂的滑胎,只怕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康家德一听这话顿时不悦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康家辉犹豫了一下,不过念着亲兄弟的情分,最终他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遂斟酌了一下道:“三哥你先别忙着生气,我只是想帮你看清楚事情的本质。别的我就不说了,只是三哥你还记得吗,第一次事发时三嫂被下的药是牵牛子,而第二次事发后却在汤里被医师验出了附子粉。这事真让我就奇了怪了,三嫂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让人一次又一次的给她下药?
三嫂哪儿的药我先不说什么,至于第一次春红吃的巴豆我想和厨房的人一定脱不了关系,不过她们也被惩处了也不提了。只是有了这第一次的事故以后,我听说三哥您那院子里的下人随后被母亲好好的敲打过,你说三嫂的贴身丫鬟小芸怎么就能一点也不上心,居然会在这时候再次大意的让三嫂被害?三哥你就没觉得事有蹊跷吗?”
康家德听罢这番话顿时有些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心神憔悴。再说作为事件的当局者,他的确是有些看不清事态。
康家辉见自家哥哥不说话,遂再次道:“三哥你看哈,第一次事发春红被断送了性命主要是因为附子粉,我听说当时她是因为血崩而亡。那三嫂小产时小芸说也是因为中午三嫂喝了两碗太极羹,太极羹里最后被证实下了附子粉,但为什么三嫂用了附子粉过后既没有大出血,也没有让身子太受损伤?春红和三嫂同为附子粉所害,为何前后的结局会如此不同?三哥你可有好好的想过,三嫂小产真的是被附子粉所害?”
康家德人虽有些愚可是并不傻,他默默地思索了一下兄弟的话道:“小芸哪儿一定是知道点什么内幕的,也许一开始这事我就被人误导着。不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要不然我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康家辉出主意道:“三哥你可得小心点查,要是打草惊蛇了恐怕会再添人命也说不定。”
康家德点点头没说话,他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借酒浇愁的心绪,于是便匆匆告别了弟弟回了自己的屋子琢磨去了。
话说曹氏这几天人虽然躺在床上将养着,但她的脑子却并没有闲着。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丈夫对自己的躲避,只因她心中有鬼,于是便猜度是不是丈夫在私下琢磨了点什么。
曹氏为了养身体还得有很长时间不便活动,为此便很是着急怎么才能尽快将丈夫的心拉回自己身边来。成亲至今,曹氏在康家德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用情专一,所以她想来想去都认为只要有新鲜的人帮自己拢住丈夫的心,那他就会很快的忘记这最近的不快记起自己的好。
思及此处曹氏决定先试探一下丈夫,于是第二天在见到了康家德后,她便委婉的提出来再给康家德安排一房妾。
康家德听了自己亲弟弟的一番话以后,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在他心里发了芽,他有些不信任曹氏主仆了。于是这一刻他佯装不悦的道:“你这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我哪有什么心思纳新人?此事休要再提。”
曹氏小心翼翼的继续试探道:“相公您心疼我我很感激,可是我的身子短时间都会不便的,您身边也不能老是没人贴身伺候呀?”
康家德瞟了一眼屋子里的小芸,故意停顿了一下道:“我说了我无所谓可你又不信,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那干脆将小芸抬成姨娘来伺候我吧。小芸是你的陪嫁丫头,白天我不在的时候,有她依旧陪着你我也放心。”
曹氏很意外丈夫的这个提议,她抬头看了一眼后背瞬间就僵硬了的小芸没有说话。老实说小芸知道她的太多内情了,那小芸一旦成为姨娘难保会有自己的孩子,她可不敢保证小芸以后不会为了亲生的子女背叛自己。
康家德眉梢一挑斜睨了曹氏一眼呛声道:“怎么了?你舍不得将小芸抬成姨娘么?你若舍不得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的很。”
曹氏也不知怎么的,一听丈夫这话顿时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她隐隐的觉得今日的丈夫和往日大不相同了些,可到底哪里不相同她又说不出来。见丈夫的语气有些不对,她忙笑道:“相公您真会说笑,小芸是我知根知底的人,有她去近身伺候您我最放心不过了,我哪里会舍不得。”
康家德闻言神色一松起身道:“那既然这样就择日不如撞日吧,今日开始小芸就按姨娘的份和丫鬟区别开来。我这就去替你回了母亲,顺便再让张妈妈把给新姨娘的衣服首饰都送过来。”
曹氏嘴里心里都苦极了,但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她强笑着回应了丈夫一声,随后便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了出去。
康家德前脚刚走,小芸不等曹氏发作,她立马扑通一声跪在曹氏床前道:“三少奶奶,奴婢不知道三少爷为何会说这种话,奴婢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还请您相信奴婢呀。”
曹氏根本不理小芸的惶恐,她板着脸道:“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愣没看出来你手段不一般那。说,你什么时候勾引的三爷?”
曹氏这话把小芸吓得浑身哆嗦,她轻泣道:“三少奶奶您是知道奴婢的,奴婢从来就对您是忠心耿耿的,请您相信奴婢,任何时候奴婢都不曾有过背叛您的心思。”
曹氏沉默了片刻冷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敢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我起码有一百种法子要你的命你信不信?”
小芸心里岂止是一个信呀,她哪会不知道自家主子的狠绝?可是主子们要弄事她一个小小丫鬟哪有办法拧着,此时此刻,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神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于是拼命的给曹氏下保证。
好半天之后,曹氏想了想道:“既然三爷要抬举你,我也不挡着你往高处走,只是你须时时刻刻的记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要知道祸从口出这绝对不是虚言。”
小芸悄悄地擦了一把虚汗道:“是,奴婢一定牢记住您的教诲。”
曹氏觉得该讲的都讲了,其余的也只有见招拆招了,遂疲惫的靠在床头上挥挥手让小芸退了下去。
金香玉才开始处理手里的事情,就见张妈妈笑的一脸谄媚的走了进来。
宝顺媳妇机敏的先将张妈妈让到偏房上了茶,顺便开始套话。
张妈妈此来是为了康家德说要抬举小芸为姨娘的事,姨娘好歹是半个主子,那穿的戴的和用的都与丫鬟们有别。而金香玉掌管着康家的内院,所以这一应琐事张妈妈都不得不来和她回明。这事无需隐瞒什么,张妈妈很是痛快的就和宝顺媳妇说了。
金香玉麻溜的打发了一应回事的人,而随后她听罢张妈妈的话后觉得吃惊极了。金香玉觉得,这康家德院子里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无一不和姨娘有关,怎么这家伙就不会好好的动脑子想想反省一下么?再说这前面的春红死了才几天,金香玉真不知道康家德是怎么长的心,居然会在这时候抬姨娘。
可是不爽归不爽,金香玉没有任何理由不给小芸添加相应的衣服首饰。拿起账册查阅东西时,金香玉恼火的想,这件破事与自己毫不想干,又不是康家彦要纳妾,康家德愿意作死是他自己的事情,小芸愿意飞蛾扑火那也是她的事,自己还是少管闲事该干嘛干嘛好了。
想通了这点金香玉手脚利落的很,她很快的就按照惯例给小芸配齐了东西,随后她便让人帮着张妈妈将这些物品搬到了康家德的院子里。
金香玉尽管很想不通这些古人脑子里一天到晚都琢磨些什么,但这份不解她却无法与任何人交流沟通。像从前一样,每每金香玉有烦恼想不通时,她都喜欢自己动手去做一些美食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这一晚康家彦回到家很吃惊的发现,饭桌上是久违了的满满一桌子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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