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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笑了,盘腿坐好,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说:“这里不是你来得地方。”又指着我旁边一条小径,“从这里可以安全出去。”说罢,他自顾自脱下黑色外袍,抖着上面残存的污渍,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怎么说都是人家救了我,我却恩将仇报吐了人家一身,便出声道:“喂,那件衣服我赔给你。”
“赔我?”男子声音一顿,接着道:“不用。”我刚想问为什么?他出声,让我赶快回去,又再次说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还说如果下次再触动六芒星阵,就不会有人救我了。
我很奇怪,以前也是经常往这边跑,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伤人性命的六芒星阵,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我一脸倔强,说我不走,要找我的书。
“找书?”男子再次笑了,“书跟命比,哪个重要?如果没了命,你要书何用?”
我不服气,辩解道:“可如果有命在,却没了书,活人跟死人又有何样?”
“这话倒是不错,你且说说,要找什么书?”
“我要找——”我一下停住,嘴唇半开,额上冷汗,总不能对一个陌生男子说自己要找的书是《三国志》,我眉毛一横,“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找。”
他指了指天,“已经黑了,你最好还是回去,夜下的竹林会更凶险,当然——”他语调一转,“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也绝对不会阻止。”
远处竹林突然一颤,一个人影从夜色剥离出来,蓝发黑眸,一身青色武士服,他对男子抱拳道:“公子,夜深了,该回去了。”
男子从地上站起,他将外袍扔给青衣人,人影一闪,消失在刚才站立的地方,仅仅留下一根上下晃动的竹子。
“喂!喂!”我上前几步,“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一把剑横立面前挡住我去路,青衣人道:“这位姑娘,还请回去。”他另外一只手抬起,同男子一样指给我旁边小径。
“回去就回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嘟囔着转过身去,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喂,那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六芒星阵?”就见眼前空荡荡、昏暗一片,青衣也不知何时人去林空。
我瞅瞅前方两人消失的地方,再瞅瞅那条小径,一股比之前还要阴寒的气息过来,我浑身发毛,鸡皮疙瘩全起来了,说什么也不敢一个人再在这地方待下去。
咬了咬牙,顺着月光踏上小径,往外走去。
、第五章 师徒对弈
边走边想,何谓六芒星阵?古人有云,一字长蛇,二龙出水,天地三才,四门斗九,五行生克,六金六甲,七星北斗,八门金锁,九九连环,十面埋伏,却从未听过什么六芒星阵,这让我好生疑惑。脑海里浮现刚才差点被白光击中的情景,那毁天灭地般的气息仿佛还萦绕身边。
正走着,边上树叶突然晃动,一个黑影出现眼前。
“姑娘停步!”我吓了一跳,一个哆嗦,以为碰到土匪强盗,等看清来人,胆子上来,嘴里嘟囔:“怎么?刚刚不是你让我走的吗?”来人正是救我的黑衣男子,趁着月光还能看到他胸口上的污秽物。他并未答我,月光熙熙攘攘照在他银色面具上,有些冷清。他右手忽然一挥,我感觉袖口一空,低头一看,先前的红色丝带和椭圆物都不见了。抬头之际,男子半个身影湮没夜色中。
“喂!”我喊他,“那东西是我的,你不能拿走!”寂寥无声,眨眼功夫,人影全无,只剩树叶哗哗作响。
我非常气恼,这人简直比土匪还要无耻,如此明目张胆。一丝音色突然从很远地方传来,先是低沉,如涓涓细流,渐渐深入,继而悠远绵长,比之高山水涧还要来得深邃,似乎在诉说什么,天地瞬间寂静。我仰起脖子看到前方不远一棵大树上,枝叶间,男子手握什么东西放于嘴边,隽永的音色便从那里传来。心里有些悸动,仿佛自己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般的过客,我喃喃自语:这世上竟有如此纯净的音色?
身旁突然站出一人,青色衣衫,正是之前叫黑袍男子公子的人。他漠然看我一眼,道:“这个世上还会有纯净么?”说罢他只身而起,林木晃动,没入黑暗。
对于他的话我没细听,看了看天,快步往家走去,边走边皱眉,心里忐忑不安,想着回家要编个什么样的谎话哄过娘亲。这一想,就想了一路,远远看到自家后门亮起的红色灯笼在夜幕下发出淡淡的光芒。
走近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呱呱,呱呱。”我学着青蛙叫起来,不一会,围墙里面传来“嗦嗦”声,紧接着,后门“哐当”一声开了,兰莜半个身子从门里探出来,“小姐,小姐。”她叫我。我趁她没注意疾跑过去,一手拍在她肩膀上,“嘿,我在这。”兰莜一个哆嗦,腿一软差点坐地上,等看清是我,眼睛里全是水雾。我知道她是彻底怕了,怕我彻夜不归,怕我遇上坏人,我忙抱住她,“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兰莜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边哭边擦眼泪,很是伤心:“你还知道回来,现在都什么时辰,要真真出事了可怎么办才好。”我继续安慰她,眼睛却滴溜溜地瞅着后院,“爹爹回来
了吗?”兰莜呸我一下,“现在知道害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出去!”我垂下头,模样看似特别委屈可怜,她不忍,道:“老爷晚上参加一个同僚生辰宴席,喝醉了酒,现在正在厢房内休息,夫人陪着呢。”我一听,心里直乐呵,彻底放下心来,对着她吐吐舌头,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嬉笑道:“如此甚好。”拉过兰莜正准备从后门进去。
街上传来一阵木鱼声,一个癞头和尚从暗处走出来,身上罩着一件破烂僧袍,左胳膊的半截袖口从手腕处断开耷拉下来,样子特别狼狈。和尚叫我:“这位姑娘,且慢走。”眨眼便到了我和兰莜跟前。他左三步,右三步,在后门正中央停住,眼睛一上一下打量着我,看着看着竟朝我伸出了手。兰莜一下护在我前面,凶巴巴道:“去去去,哪来的疯和尚,翰林家的小姐也敢动,仔细了你那一身皮!”
和尚不慌不忙,将木鱼扔进一个补了十多处补丁的破口袋里,再将敲木鱼的棒子竖在腰间,手朝我一晃,一块玉佩坠下来,他道:“敢问女施主,此玉从何而来?”我一惊,右手摸向脖子,环形玉佩不见了,赫然到了和尚那里。
我上前便要夺下,嘴里嚷嚷:“好你个和尚,佛家五戒中第二条便是不偷盗,你身为佛门弟子,怎可光明正大偷窃他人财物?岂不落了佛祖尊严?!”我一阵抢白到让和尚愣了半响,他瞪大眼睛,似是不能相信眼前之人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沉默,一直沉默,直到兰莜恨恨出声:“还不快走!难道要我叫府里的小厮撵你走吗?!”兰莜这时的表情特别严肃,跟平时在我面前诺诺小丫头的样子很不搭调,不知晓得还以为她是个变脸女王。和尚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有些滑稽,脸上露出笑容,嘴里念叨:“有趣,有趣。”两只眼眯成了一条缝。
“你这和尚倒是疯傻,”兰莜伸出右手,得意道:“东西拿来吧。”和尚退后一步收住笑容,道:“这世间东西可岂是如此随随便便就能轻易拿走得了的?”说罢,手朝上一挥,玉佩竟乖乖落在头顶上方的梧桐叶上,他眼里露出戏谑,“东西是在上面了,不过,要想得到,却是要付出相应代价。”和尚突然推开兰莜朝我问道,“姑娘,现在可以告诉我这块玉是谁赠予你的了吗?”他眼里闪出一道精光,目光有些灼热,好像我说出的这个答案对他很是重要。
我沉下心思,心想:难道说送我玉佩的道士跟眼前这个和尚有过什么磕绊?可再一想,又觉不可能,从娘亲这么些年的叙述中可以看出,道士是一个高风亮节之人,似仙如神,又怎会与这看似市侩的和尚有所牵扯,简直妄谈。我刚想要怎样
取个良方,将这烦人讨厌的瘌头和尚打发了去,后街东南方向一阵响动,呼啦一声,一个灰色人影从树枝间掉下来。和尚转头去看,脸上突然现出怒色,瞪眼训斥道:“小兔崽子!还敢跟过来!书找到了吗?!”灰影一听声音,刚站起来的身子又差点歪倒下去,在树影里索索抖抖,低着脑袋,很是可怜,半天没个只言片语出来。和尚愠色更浓,道:“你这吃里爬外的小王八蛋,到底得了那道士什么好处?连你三跪九磕亲自拜过的师父——我的话都敢不听了?!”灰影稍稍哼唧一声,细声细语,将头埋得更低,再下去就挨着地面了。
不知怎地,循着月光,听着哼唧声,我越发觉得熟悉,好似不久之前就见过此人,却半天没能想个明白。兰莜倒是看着和尚发怒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原来那和尚方面大耳,双层下巴,面相忠厚老实,怎么看怎么可亲,毫无不怒自威之颜,可如今却绷着一张肉呼呼的大脸,吹胡子瞪眼睛,手摸秃顶,样子忒是滑稽,惹着原本抿嘴轻笑的兰莜竟大笑出来。灰影听到兰莜发笑,脸色一白,身子抖得更厉害,他双手合十,嘴里不停支吾:“师父,您可是玉树临风、貌若潘安,才情上可比法显,下可比鸠摩罗什,佛门法界,哪个不说您佛法无边,度人无数,徒弟我对您的敬仰可是比山川还要秀丽,比溪流还要长远,您在我心中就如日月照耀般浩瀚,我又怎么可能背着您吃里爬外,这可真真是冤枉死徒弟我了!”那叫屈声一出来,再加上其特有神态,我一下愣住,借着月光仔细一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道士——沙弥。
瘌头和尚身上肥肉抖动几下,面色涨红,似是狠命压着心底怒气,若真有七窍生烟之说,怕也就他这么一个光景。和尚道:“我呸!小王八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今天也休得脱逃责罚,不然怎对得起这么些年经文诵读、佛理通晓!”和尚转身,不再向我询问玉佩由来,纵身而起,朝沙弥那边飞去,速度之快,晃眼功夫便到了沙弥跟前,着实令我大开眼界。不一会那边传来沙弥求饶声,“师父,我错了,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徒弟则个,徒弟这就帮您找书去,三日后定将其奉于您手中。”树影里,和尚右手揪着沙弥耳朵,沙弥搓着双手,侧着脑袋,战战兢兢,一脸苦闷。
和尚不悦,道:“上上次你说三个月后定将书弄到手,结果却一个人跑到峨眉山看猴子;上次又承诺一个月后将书找回给我,却又跑到龙王洞挖什么劳什子砾岩石;这次呢?三日后?哼!我还不知晓你么,三日后指不定又野到哪里游山玩水,早将我这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决计不会,决
计不会,”沙弥连连摆手,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的话我时时刻刻置于脑中,怎可做那等不仁不孝之事!”
“心里果真这么想?”和尚询问,语气稍微缓和。沙弥以为其有所松动,赶忙表明立场,“比珍珠还真!师父,您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徒儿定不负您所望。”“既如此,为师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和尚松开揪着沙弥耳朵的右手,警告道:“若再敢阴奉阳违,不将为师的话当真,小心我——”和尚那句小心还未说完,就见沙弥小腿一弯,身子突然降低,左右横跨两下,便从他身边逃出,直直朝我这边飞冲过来。
沙弥边跑边道:“师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师徒二人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法显:法显(334年—420年),东晋司州平阳郡武阳(今山西临汾地区)人,一说是并州上党郡襄垣(今山西襄垣)人。他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位名僧,一位卓越的佛教革新人物,是中国第一位到海外取经求法的大师,杰出的旅行家和翻译家。
(2)鸠摩罗什:(梵语 Kumārajīva )(公元 344 ~ 413 年),音译为鸠摩罗耆婆,又作鸠摩罗什婆,简称罗什。其父名鸠摩罗炎,母名耆婆,属父母名字的合称,汉语的意思为“童寿”。东晋时后秦高僧,著名的佛经翻译家。与真谛(499—569)、玄奘(602~664)、并称为中国佛教三大翻译家。另说还有义净(635—713)(又说为不空(705—774))并称为四大译经师。
、第六章 酒下姻缘
一阵哗哗声后,梧桐叶被撞得上下拂动,沙弥身形一顿,继而隐匿黑暗之中,再也找不着踪迹了。和尚那边气得脸色发绿,谩骂不止,连道好几句“小兔崽子”,右手手臂因为愤怒猛然一甩,叱一声,原本断成半截的僧袍袖子彻底断了。和尚越想越不甘心,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齿道:“小王八蛋,真以为你师父我是吃干饭的,你身上所学功夫都是出自为师之手,三年才小乘而已,就妄想敌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