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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责问,将青绥吓了个措手不及,“长老也是知道的,袭夏与弄尘两位大人本就怀疑千觞是教主害死的,所以她们一直有心防着教主,属下也是难以听到些真实情况。千觞大人还敢回来,恕属下愚猜,只觉得他可能是通知教主提早防范而已,就算华舞宫与他们联手也不一定能赢各位长老。”青绥字字斟酌小心回禀着,就担心自个冒犯了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威严。
要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也是他为何选择了出卖教主决定站在长老堂这方的缘由。论蛊术即便是教主加上华舞宫的两姐妹也是绝对难以能斗赢长老堂的,除非那个被誉为天才的男祝师千觞死而复生,或许还有些可比性。当然这也只是或许,毕竟那个男祝师已经死了。
青绥继续答着,“至于那个小孩,属下昨天倒是从云溪口中听说了一些,好像那孩子说自己是活了上万年的魍魉,还要所有人叫他老祖宗。”
清染的一双老眼泛着寒光,思量道:“活了上万年的魍魉,那不是盘古神族在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吗?”
“老祖宗……活了上万年的魍魉……”楼双喃喃,脑中快速思索着,曾经似乎在某些杂史上听过这类事,片刻蓦地惊道:“魍魉王——江幻!”
白凡不可置信的惊呼着,“什么?袭夏那小丫头从什么地方带回来这么个不得了的怪物。”
楼双双目被焦虑挤成了一条缝,“听说盘古神族被灭族之后,魍魉王江幻也随之销声匿迹了。时光流逝里,人们也逐渐忘却了在这片陆地上真的生存过妖怪。”
定魃疑虑重重,“那他近万年的时光都去了哪里了?竟然会被袭夏遇到。”
楼双道:“有传言说是去了北极天柜,也有人说是去了大荒山。”
似乎考虑到了什么,白凡的神色忽然凝重无比,“那我更希望是去了北极天柜,如果是去了大荒山,那么袭夏也许就是从那里将他带回教的。而袭夏去大荒山的目的,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去找神草复活千觞。”
这种分析不无道理,正是如此所有人不由紧张起来。连空气都绷紧了,令人不能自由呼吸。
殿中又陷入沉寂,过了良久,倏然定魃直言,“千觞如果被复活,我们必然多了一个劲敌。”
清染接着道:“尤其他们那边还站着一个怪物。”
楼双即刻断言,“走,赶紧都去找,发动站在我们这方的所有弟子都去找。就差千觞一个的灵魂就可以唤醒巫神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走,快走。一旦有消息,发讯号联系。”
地宫里的人完全不晓地面上的事,此刻石室外的气氛完全不比地面上要轻松多少。
袭夏在门前徘徊着,走两步站定,叹口气,又走两步站定,叹口气,如此反复着。云溪看在眼中,也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安抚,只能是站在石门对面眼睁睁看着。
弄尘倚在门边,竭力平复着内心,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比袭夏还要焦躁。可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一旁的血珀也能从她凑在一起眉纹里看出她心头的焦灼。
很久之后,石门突然有了打开的迹象,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注视着门口。
千骸扶着石门吃力的拖着步子走出来,额上的汗珠足有黄豆大,惨白的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就是一种病态,而且还是极为严重的病态。
“教主,怎么样了?千觞呢?”扶上千骸,袭夏急于相问。
稍稍平息了气息,千骸道:“出,出事了。”
“什么?!怎么出事了?”袭夏惊呼着,“我要进去看看。”说着就要往里走去,千骸忽然拖住她的手,“不要去,老祖宗,老祖宗正在里面抢救千觞与苏朔。”
听到苏朔的名字,云溪心头一颤,忙上前问道:“教主,苏朔怎么呢?不是复活千觞大人吗,怎么会扯上苏朔了。”
喘了几口大气,千骸虚弱道:“老祖宗施法准备要取出千觞的灵魂时,苏朔的魂魄沉睡着失去了意识,突然一同被带了出来。石室里面现在是两只鬼加一个妖怪,人如果在里面元气会自然而然的被他们吸收,就像我这样。所以老祖宗先让我出来了,他已经在想办法用自己的修为来代替千觞的年寿,然后在替苏朔安魂。”流失大量元气的千骸,一字一句说的比平时慢了许多。言语间,石门已经徐徐合上。
“师父!”袭夏踉跄着朝后倒去,云溪赶忙扶住。师父这副模样,她这是第二次看见。第一次是在岚珂塔听到千觞大人死讯时,而现在比死讯更令师父倍受打击的,是石室里面不明的情况。
花了一年时间,几番走过死门关才觅得的神草,难道还救不了人吗?那所有的心血,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成为虚无吗?难道思念还要继续栽种吗?
青绥所召集的教众是这几年来一直忠心于长老堂的人。玄炎教教众众多,当然就免不了暗地里的分帮立派了。教中弟子个人想法不同,拥护的人也各有差异。
虽然那些拥护长老堂的弟子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楼双、白凡、清染、定魃四位长老亲自出马,就猜到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行动的内容青绥只与自己几个忠心的属下吩咐了,所以一般的教众也只是被人带领着指挥做些什么,具体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在教中大大小小上百处院落搜寻了一番,各队人马已聚集巫坛前的广场向四位长老禀报情况。
“一无所获,这可怎么办?”白凡愁眉问道。
楼双的眸子在教中灯火通明的各处扫视了一圈,“一定是藏起来了。教中绝不止绕回廊一个密室,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而已。”顿了一瞬,楼双沧桑的声音,有力道:“命所有人入宫细查,所有可疑之处绝对不能放过。”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石室里却再也未传出任何动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像是处在末日里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嗡……”石阶上忽然传来石门的轰鸣声,惊醒了石室外所有人。众人相望一眼,提防的眼神不约而同转向石阶,屏息静待着那方的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36
36、脉脉此情谁得识(二) 。。。
狭窄的通道里传来一声声脚步声,从足音判断来者应该只有一人,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壁灯投下的光里,已能看到渐行渐近的黑影。
云溪站在袭夏身后,看着黑影不由吞下一口唾沫。
众人皆做好了出手的准备,等待着黑影渐渐移出石廊。
在看到黑影真面目的时刻,所有人登时瞳孔放大异口同声呼道:“靖空长老!”。
看着眼前众人诧异的目光,靖空就已明白自己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有多意外。即刻,他淡然笑道,“放心,我不是楼双长老那边的人。”
虽听靖空如此说,但所有人却未立即卸下戒备,千骸谨慎问道:“您怎么会知道这个地宫?”
“地宫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先从眼下最刻不容缓的事先说。”知道眼前这些人对自己还心存戒心,靖空直接切入主题,他向来淡薄的眼神忽然变得深沉,“楼双长老已经集结人马在外面寻找你们所有人的行踪。他手中也已只差千觞这一个转世灵魂就可以唤醒巫神了,所以现在你们所有人都不能上去。”
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番局面,千骸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锁眉道“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云溪苦着脸从旁抱怨,“不能上去,那我们这么多人吃喝拉撒怎么办?”
靖空淡笑,“看来你们对这座地宫知之尚浅了!不过这座玄炎教中知道这座地宫的人也是甚少,除了你们也就只剩下我了,如果淡幽没死的话,她也是知道的。”
“淡幽婆婆,阿姐的上任女巫师!”袭夏不自禁道:“难道靖空长老以前也在华舞宫欣赏过淡幽婆婆的舞蹈?”
靖空不否认点头,“不然也不会发现这么个秘密的好地方。恐怕你们所见到的仅是石室里面的大厅吧?其实在大厅里面还有数个机关,每个机关打开的都是不同用处的房间,还有连接教外的秘密通道,在这里待上十天半月应该不成问题。楼双长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管,当然我本也是想如此,但如今已发展到关乎这个姑射巫族,我也不能在坐视不理了。只要楼双长老他还没聚齐所有灵魂,他们也不会有太大动作。”
袭夏怅然道:,“可是千觞他们现在在里面生死未卜。”
“千觞……生死未卜?这……这怎么回事?”在靖空的认知中,千觞已故一年之久,如今袭夏却又道他生死未卜,不明就里的靖空听得是一头雾水。
已能确认靖空的来意,千骸便将事情始末与靖空详细说了一遍。知道了缘由,靖空才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道:“原来这也是你们这么多人待在这里的原因。”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已将不安灼烧的越发焦躁。室外的人都沉默着,无声的烦躁充斥着整片空气,令人无法顺畅的呼吸。
石门被移开一条缝的时候,弄尘、袭夏都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石门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门敞开的也越来越宽,鳞灯的逆光里两个明媚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见了门口的逆光中银翳流淌下的华彩,袭夏的目光已经移到了那人的脖间,那条显目的伤疤早已不见。
“是千觞,真的是千觞……”有一种无比欢快的声音在脑海中反复叨唠着,袭夏的双眸早已泫然欲泣。她不顾众人的眼光,不顾弄尘和她一样温柔而热切的眸子,什么都不顾了,什么也都不想顾了,就这样毫不犹豫扑向了那个人的怀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柔柔道着,“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别着银翳的人用宽大而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温和的男声回应道。“我回来了,因为你,我回来了!”
这样的一刻,袭夏像等了千年。
在千觞怀中袭夏缓缓抬头,终于,终于又看到了这个人温暖似阳的笑脸,听到了他柔和如水的声音,感受到了他暖和如昨的体温。这一刻不是幻象,不像阏之泽,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他回来了!
那一瞬,袭夏将所有困苦都抛到了脑后,那些对她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曾经为了复活千觞所吃过的苦,在那一刻想来也都是值得的。她的思念没有付诸流水,她的为其所受的苦难也没有白费。一切都是值得的。
能像从前一样,再将袭夏拥入怀中千觞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借着苏朔的身体在做梦。可眼前的人却比梦境更真实,更踏实,再也不用担心梦里的人会随时离他而去,再也不用担心梦会有清醒之时。存在于身边的,他伸手就能触及。这一刻,他从未想过,却似等了千年。
弄尘凝视着门口的这一幕,眼中噙着泪水,只是默默看着也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千骸冰冷的脸上勾起一抹月牙般的笑,心头却在流淌着一丝苦涩。他无比清楚,笑是为谁,苦涩又是为谁!
血珀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时而看看相拥的二人,时而又看看情绪不明的弄尘。
在石门完全打开的那瞬,云溪跑到最靠近苏朔的地方,忽然向他双脚狠狠一踩,指着他的鼻子怒气冲冲道:“你这臭小子有事没事就来我这打听秘密,自己瞒了这么大个秘密连屁都不放一个。”
众人被云溪这话逗乐了,苏朔挠挠头腼腆道:“我这也不是按千觞大哥的意思做的嘛,你们要怪就怪他好了。”
回过神来,退出千觞的怀抱袭夏问:“老祖宗呢?”
“本尊,本尊在这里了。”
中厅传来了回答声却异于平时,袭夏顿觉不妙。奔至中厅时,老祖宗早已倒在了棺椁边的地板上。
拍打着他稚嫩的脸庞,袭夏急促道:“喂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是修炼了万年的魍魉嘛?怎么救两个人就变得这么虚弱了,你醒醒啊!”
好一会,老祖宗才睁开一线眼皮,“本尊,本尊的修为……”语未毕,便是沉沉昏了过去。
靖空即刻俯身探脉,好一会才叹息道:“哎,这小童脉象奇异难是我们人类所能理解的。”
“那怎么办?”袭夏一心只顾着急,完全没注意到只是这么一会儿,自己头上已经大汗淋漓。
靖空为难道:“只能先用治人的方子治他试试,不行的话就得在另想办法。”
自千觞重生两日之后,老祖宗也病了两日。
这天,从老祖宗所住密室就传来云溪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云溪又是一阵大呼小叫,“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袭夏与千觞慌慌张张从袭夏的密室内奔出,正在中厅品茶弄尘、千骸闻声而来,靖空、血珀、苏朔从各自的密室内蜂拥而至。
看着云溪惊魂未定的模样,袭夏开口问道:“怎么了?”
似乎吓得不轻云溪结结巴巴道:“老祖宗不见了,里面……”话未说完,袭夏拔腿就朝房内跑去。
“多了一个男人。”这没说完的半句,就只有眼前的苏朔听了个明白。仅是片刻,她的惊魂未定已然飞到了九霄云外,忽然一脸娇羞自语道:“那模样长的可真好看。”
苏朔听了这句,醋溜溜道:“难道比我还好看?”走开两步,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