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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默默地抱着她。
那几天,B 市一中还没有放假,我忙着监考,阅卷,填写成绩单,也没有多少时间陪她。她就在家里当主妇,做饭,打扫卫生,居然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多余的时间,她就看英语。因为,她上的是全英班,这个学期,英语学习任务最重。
只有晚上,我们才可以不受打扰地在一起,看书,听英文歌曲:“wherever you go ,wher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erever it takes or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这个春节,我又没有回去,我对父母说,我到朝烟家过年去了。他们虽然有些凄凉,却也很欣慰。唉,愿老天原谅我这个不肖之子。
朝烟到C 市去以后,我就开始复习司法考试了。上次复习不够扎实,模拟试题做的太少,有些知识点都生疏了,所以趁寒假不上。
当然,我们每天都打电话。我知道她在C 市也不快乐,因为在那里,她除了父母和姑姑一家,她也不认识别人,所以整天在家里看肥皂剧。
“无聊,无聊,我真想飞到你身边。”她在电话里说。
“那你快点来呀,我都想死你了!”
“还没有到初九啊,今天才初二,烦哪!亲我吧!”
我就对着手机狂亲起来。
“唉,只有声音!”她哀叹道。
我们就都盼望快点到初九。
好不容易到了初九,她又打电话说不能来了,因为她母亲不放心她这么早到学校去。郁闷哪!
到了正月十二,她终于启程了。为了蒙蔽她可怜的母亲,她先从C 市坐车到武汉,来到D 大,等她母亲打寝室的电话。她在空荡荡的寝室坐到六点,腿都咚麻了,她母亲才打电话来。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就打电话她,说,明天再回来吧,今天太不安全了。
“有二十多天没有见到你,想你想得厉害。就是步行也要回去。今天非见到你不可!”她坚决地说。
我只好答应了,心却悬了起来。
七点钟,她从车站打来电话,说马上上车了。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七点半,我就带上为她买的寒衣到车站接她,然后一起到她机械厂的家去。
不知她的母亲是粗心还是实在拮据,朝烟竟没有一件象样的羊毛衫羊毛裤,她穿的几件线衣不是膨体纱的就是晴纶的,根本不保暖;那条线裤,线纹都磨平了;纱也荒了,可以透过来看灯光。寒假里,我去上车给她买了一件红白相间的羊毛衫和一条加厚了的羊毛裤。不过那天很狼狈,像作贼一样,偷偷的买,生怕熟人看见了。
我带着寒衣到B 市长途汽车站的时候,她还没有回来。候车大厅的铁门紧锁着,站前广场上也冷冷清清。我走来走去,边走边跺脚。看着街上偶尔走过的行人,估算着她也该快到了。
到了8 点半,还不见她的影子,我又紧张起来:会不会出车祸?会不会被绑架?唉,真不该让她回来!
这时,那个开旅社的女人过来了:“老板,住不住旅社?”
“不住!”我没好气地说。
“很便宜的,”她又走近了一步,神秘地说,“还可以帮你叫小姐。”
“滚远点!”我吼道。
“不住就不住,狠什么狠?”那女人讪讪地滚了。
9 点钟还没有回来,我就租车去武汉。我对自己说。
9 点钟,两道强光射向广场,一辆长途汽车缓缓驶进了广场,停了下来。我奔了过去,紧紧盯着下车的每个人。
第九个,朝烟!
“咳,这儿!”我喊道。
她跑了过来,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过去的一个多小时,真是太漫长了。
“我好想你,天天想你。”她把头贴在我的胸前,喃喃地说。
“我也是。”我轻轻抚着她沾满风尘的头发。
“这不是做梦吧?”她摸着我的脸说,“这是元无雨吗?”
“难道还会有别人?”我打趣道。
“不许笑我。你不知道,这二十多天有多难熬,我都快疯了。如果我妈还不让我走,我就偷偷地跑出来。”
“你敢吗?”我笑。
“当然敢。为了你,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大笑,挽着她进了路边唯一一家还亮着灯光的小餐馆,为她点了一份真正的羊肉火锅,一份青椒肉丝,一份小白菜。
火锅一上来,她就狼吞虎咽起来。我负责给她找肉,剔骨头,她只负责往嘴里放。
“我一整天没有吃饭。”她抽空解释道。
“为什么不吃?”
“没有见到你,没有心情吃。”
我心疼地揩了揩她额上被辣出来的汗珠,说:“吃慢点,吃慢点,这些都是你的。”
“好好。”她点头。
她真是饿坏了,一边吃,一边盯着铁锅,用眼神指挥我,该夹哪块肉,该吃哪块胡萝卜。
战斗了半个小时,羊肉全部消灭了,米饭也吃了两碗。她一抹嘴:“饱了!”
我宽慰地笑了。
出了餐馆,她冷得一惊,我慌忙用风衣裹住她。
站在风里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
“好想B 市。”坐在温暖得车厢里,看着街上的灯火,她动情地说。
“就想B 市啊?”我问。
“更想你。”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终于走进了她那温馨的闺房。我迫不及待地拿出羊毛衫羊毛裤,说:“快来试试。”
她一脸幸福:“给我买的?”
我不言语,帮她脱下外套和旧线衣,穿上这套新衣服。
“好暖和好暖和。”她喜滋滋地说。
这些衣服有点紧,将她的曲线都绷出来了。我忍不住抱住了她。
“急什么!出去,我要铺床了!”她打落了我的手。
我只好坐在客厅里等待那消魂的时刻。
“进来吧!”女王终于发出了召唤。
我一进去,感到浑身的血都要喷出来了。她换了一条粉红色床单和大红色被套,自己穿着一套洁白的贴身内衣;身体与纺织品都沐浴着红色的灯光,热烈而圣洁。她白皙的皮肤,像罩着灯泡的纸,白里透红。她的眼里,纯清荡漾。
“你真美。”我喃喃地说。
“你今天才发现吗?过来呀,傻瓜。”
我不敢碰她,仿佛她是女神。
“你怎么了?”她问。
我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搂住了她。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在两处房子里,尽情地欢乐着,仿佛世界都是我们的。
“这个学期,我可能要回来的稀一些。”有一天,我们刚欢乐完毕,躺在我家大床上休息的时候,她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哦。”我应了一声,略微有些吃惊。
“我不知是准备考研好,还是修双学位好,反正得多花时间去学习。”
“嗯,应该那样。那就三个星期回来一次吧?”我小心地说。
“你没有意见吗?”
“我希望天天在一起,但你的学业更重要。”
她抱住我:“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对未来很心虚,好像没有一点儿把握。就不说话了。
她也看出来了,就挨紧了我:“如果你不愿意,我还是两个星期回来一次吧!”
“到时候再看吧!”我淡淡地说。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回头抱住她:“你不知道,我多么害怕失去你;你就是我的生命。”
“我知道。我爱你,永远!”
第四十节爱情突然死亡正月十九,朝烟回D 大了。
相处的越久,别离的痛苦就越深,这一个星期,是我们在排除外界干扰的情况下,生活的时间最长的一次。从她上车的那一刻起,我就祈祷着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快点到来。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忍受着等待的煎熬。
好在她还能按时回来,只不过很匆忙,多是星期六晚上回来,星期天上午就匆匆的走了。
“我很忙,”她说,“我必须保持在班上的领先地位,我们××部里的事情也很多。”
我总不能成为她成长的绊脚石吧。
有一天,她说:“你能不能调到武汉去?”
我突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到处查资料,但人家都要高级职称的,只得作罢了。我敢于和高级职称的教师比试,但人家学校不给机会呀!
“不要紧,还剩下三年,会很快的。”她又安慰我。
然而,我还是察觉到,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三月底的那个周末,我正在超市里购物,为她回来左准备。突然接到她的电话。
“我们又开了一门选修课,星期六晚上上课。”
我心一沉,说:“你安心上课吧!”
“那我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这个,你看着办吧!”我不想勉强她。
“我星期天早晨回去,下午来,怎么样?”
“好啊,我买菜等你。”
“不过,你不要买得太多,说不定”她欲言又止。
“那你就别回了。注意照顾好自己。”说完这话,我的心特别的虚。
“好吧,我的同学还在等我,我再给你打电话。再见!”
我也没有心思买菜了,怏怏地回到家里。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爱情走到了尽头。或许有人会说,你前面还把她写得那么好,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呢?我只好说,那只是我得感受,而不是她的感受;也许,我的感觉是错误的。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四月一日,星期天早晨,她打电话回来说:“我不回去了。”
“嗯。”
“下个星期也很忙,可能也不回去了。”
“嗯。”
“我还有事,晚上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嗯。”
我明白,她白天在下决心,晚上可能要说出关键的意思了。
唉,快点结束也好,没有了酝酿阶段的疼痛,快刀斩乱麻,不也是更有人情味吗?
晚上12点,她果然打电话回来:“嗯,嗯,我要告诉你,我可能不会再回去了。”
我问了一句一辈子都自惭的话:“为什么?”
“因为,有些东西改变不了。”我明白,那些东西是年龄、金钱和物质。
“好吧,我同意。”
她说了一句我痛了一辈子的话:“这不是你同意不同意的事情。”
我的心被锥子狠狠刺了一下。
“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也不要写信来。”她接着说。
啊,写信?我们还相约写满100 封信呢,到她毕业时作为我们的爱情见证,看来它们都免不了烧毁的命运了。可惜呀,我这20封信,熬夜写出的伟大情书。我自己笑话道。
“那么,我永远都见不着你了?”
“即使见了面,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还是不见的好。我对不起你。”
“没有关系。你要照顾好自己,祝你幸福。”我没有说再见就关上了手机。
第三章我和学生没有故事
第四十一节在爱情风流云散的日子里
第二天,我就搬到校外住了。如果让我一个人住在这屋子里,我会发疯。屋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保留着朝烟的气息,都可以映射出她的音容笑貌。
我在离学校很近的巷子里租了一间房子,二楼,也是单元楼,我只租一间,剩下的,别人也可以租。但是,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很清静,适合我疗伤。
白天里,我尽量让自己忙碌一些,忘记她,忘记我们的过去;只是夜晚特别难熬,因为在万籁俱寂的时候,我不想她是很困难的。
有的夜晚,实在睡不着,就通宵上网,和陌生的人聊天,和陌生的女人打情骂俏。不过,我第二天必定将这个人删掉。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可耻,很可悲,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解脱方法。我白天里必须是一个坚强的班主任,称职的教师,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属于自己。我能向谁倾诉啊,如果谁能倾听,我愿意一辈子做他的奴隶。我当时是这样想的。我终于明白,享受爱,必须付出几十倍的代价。
有时候,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或者站在过街天桥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总会神经质地看见几个很朝烟很相似的女孩子,那时我的心狂跳;然而,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我的朝烟。
我常常走进师院去玩,因为在那里,我会感受到类似D 大的青春气息,得到些许安慰,然而,那样会收到更多的痛苦。我像酒鬼一样,明知酒精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嗜酒如命。我记得高考刚结束的那段日子,师院还没有放暑假,朝烟常常拉着我到师院去,说是要“提前感受大学生活”,她常常朝自习室里伸进她那俊俏的脸,引发一串串的惊叹,然后她就得意地笑着跑了。有几次,我们在师院里面的简易餐馆里吃饭,叫她点菜,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