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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有一个梦想》相提并论的高论。
他知道胖阿翠对我有点那个,也知道我对胖阿翠没有那个,所以,他只是忌妒我,但还没有仇恨我。这也是他对他的学生朝烟和我有点关系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呵呵,你这个人,呵呵,这么积极,是不是,惦记那个,哈哈,我不说了。”校长表扬我的时候,他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
我强忍着他嘴里的强烈口臭味,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别胡说。”
他很困惑地看着我,想打量一个怪物。
当然,说我一点而也不惦记那个朝烟,也是假话。我担心的是,如果我戴上了那条羊毛围巾,会不会引出什么故事?
经过几天的考虑,我基本决定了,要戴那条围巾,它确实很漂亮;再说,上学期学生们都知道我离了婚,样子挺背的,这学期要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哪。
所以,我当我穿着黑风衣戴着红白方格相间的羊毛围巾,第一次走进二(4 )班教室的时候,学生轻轻地惊叫了一声,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待遇啊!
我偷偷瞥了一眼石榴青,她没有抬头看我,脸上却悄然飞过一朵云霞。她的同桌容真却用肘推了推她,用嘴唇朝我努了努,大概是叫她看老师的新围巾,她却显得有些愠怒了。好像受了轻薄似的。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高兴,同学们的反应,正是对她眼力得快肯定哪!
这节课,我也讲得很卖力,教室里不时传出欢笑声,仿二(4 )班过了年,都变了似的。
下课时,王记发在办公室里对我说:“我还以为班上出了乱子哪,TMD ,像搞《幸运52》!”
“你说我是李咏?不是骂我吗?”我开玩笑道。
正在这时,一个女生闯了进来:“王老师好!”
我一看,暗暗叫苦――朝烟!
“朝烟好。”王记发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起身出去了。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
“你有什么事吗?”我忐忑不安地问。
“我的巧克力,你还没有给我哪!”她盯着我,“你什么时候还给我呀?”
我讪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那天那么快就跑了。”
“难道还要我去求你送给我吗?”她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便沉默了。
“下课了,我去你家拿,怎么样?”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一个寒假一点儿消息都不给,这时候来要巧克力。
“不好意思,我把它吃了,我再买一盒还给你,可以吗?”我只好撒谎了。
“是不是真的吃了,还是送人了?”她的眼光更加严厉。
我几乎没有撒谎的勇气了:“送给别人了。”
我真不想这么说,我猜这句话可能会伤害她,但我就不明白她那天为什么不来把巧克力拿去,而要让它在我家搁十几天。
“啊,送人了,那就算了。”她轻轻地说。但我知道她很痛苦,因为那声音里压抑的成分特别多。
“我还一盒给你,好不好?”我像检讨似地对她说。
她没有说话,痴痴地盯着我的脖子――她注意到了那条围巾!
我也低头,尴尬地看着围巾,背上直冒冷汗。
“哼!”她“哐”地关上办公室的门,跑了。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难道,我做得很过分?
我解下围巾,捏在手里,不知道是戴上,还是不戴上,第二节课,是二(3 )班的语文课。
第九节公汽上的邂逅日子就这么过着,我是说我和朝烟的关系回复了正常的师生状态。虽然每天上课的时候,石榴青会偷偷的看我一两眼,是我的眼光不至于没有停泊的地方,但我到了二(3 )班的时候,眼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教室里飘荡着,朝烟再也不抬头盯我了,只是低着头,是否在听讲,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去核实这一点了。
我并不是很想去回复以前那种有点暧昧的状态,我只是觉得这样实在别扭,上课像是做小偷。我很想找个机会和解,是我上课不太难堪。
机会还是出现了。
有一个星期天的中午,我乘公汽去买书,车上人很多,我很快被拥到了后面,车票都没有买,手里的硬币都攥出了汗水。
这时,我听见了一阵悦耳的声音,是朝烟!
我悄悄地侧过脸去,看见她和谷天晴正眉飞色舞地聊着,和教室里的朝烟完全是两个人。我心里想,也许她只是在语文课上是那副德行。
她们并没有看见我,仍是神采飞扬的。
“老王会不会到教室来?发现我们跑了怎么办?”谷天晴问。
顺便说一声。我们学校的管理几乎是全球独一无二的,一个月只放两天假,名曰“月假”,乍一听还以为是女孩子一个月一次的例假。其余的时间,都必须呆在学校里,准确地说,除了晚上10点到早晨6 点,其余时间都必须呆在教室里,中午也不例外,所以我老觉得我们学校学生的脖子有些歪,我想是在课桌上睡多了的缘故吧!
还是回到公汽上来吧。
“怕什么?”这是朝烟的声音,“我们又没有犯法,出来买为生巾也不行哪!”
这是我看见有个中年妇女侧过脸盯了她们一眼。
谷天晴伸了伸舌头。
“你说,那个夏多寒,烦不烦?”谷天晴的舌头可能缩回去了,因为这是她的声音,“昨天晚上又出去玩通宵了,今天早晨一进教室,我就看见他的两眼通红。”
“你也真辛苦,操心自己的事,还要操心他,累不累?”
“哪像你,有人为你操心,你不用操心别人。”
听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缩紧了。原来我还有些在乎她的。
“你可别胡说了,人家早有了主――你没有看见他脖子上的围巾吗?”
原来是在议论我呀。
“那也不是说你就没有机会呀!有谁看见他的女朋友了?”
“那也是的,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女朋友――哎,你这个消息灵透人士,就没有什么新信息吗?”朝烟问。
“有啊。”谷天晴故意卖乖子。
“快说。”朝烟明显有些紧张。
“那就是,”谷天晴抬头看四周,看有没有熟人,我们的眼光就不期而遇了。
她连忙低下头,满脸通红。
“你说呀!”朝烟扯了扯她的胳膊,“怎么不说了?”
她一个劲地摇头,不说。
“你这个死丫头!”朝烟还在催。
她悄悄指了指右边。
朝烟侧过脸,看见了我,也呆了。接着,就显得很愤怒了。
我忙说:“你们也在车上啊?我刚上来的,你们到哪里去?”
她不理睬,反应快的谷天晴忙说:“远老师啊,我们去买点东西,你也上街啊?”
“我去买几本书。你们偷偷出来的吧?”我笑道。
“你可别告诉老王啊,”谷天晴用夸张的语气说,“我就怕他谈心,一谈两个小时,受不了。”
朝烟不说话,用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意思是,你敢吗?
“我怎么会呢?你们吃饭没有?我请你们吃饭?”说完,我看了朝烟一眼,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们没有时间。”但她表面上还是很冷淡。
谷天晴歉意地笑笑:“听见了吧?”
“听见了,改日吧!”
“好好好。”谷天晴的脸上充满诡秘的成分。哎,这种人,真是精明哪,那可怜的夏多寒,估计也被她整得差不多了。
这时,司机喊道:“后面的没有买票的,请过来买票。”
“你们的票买了没有?”我忙问谷天晴。
“我们本来想逃票的,你这样问,我只好说,没有买。”谷天晴笑着说完,还轻轻掐了一下朝烟,鬼鬼地笑了。
朝烟假装很生气,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我忙说:“我去买,我去买。”便挤到前面,朝投币箱里扔了3 枚硬币,然后又挤回来了。
“谢谢,谢谢老师。”谷天晴贼贼地说。又看了朝烟一眼。
朝烟也别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也谢谢老师。”
“没什么,没什么。”
这时,车到了机械厂,朝烟说:“哎哟,我得回去拿几件衣服,我先下了。”
“好吧。”谷天晴应道,又看了我一眼。
“老师再见。”朝烟挤了下去,临下车门的一刹那,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光很柔和。
谷天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力,抿着嘴巴笑了。
我忙挤到前面去了。
第十节关系全面修复这个学期之后,我发现胖阿翠也发生了好大变化,那就是变得高傲了,看见我爱理不理的。我想,所谓无欲则刚,就是这个意思吧。这倒好,我也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她也开始讲究衣着了,估计是外面有了追求者,我是百分之百为她祝福,希望她早点嫁出去,我宁愿送双倍的红包!
我一般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几乎可以说是全校最迟钝的了――有一天,我看见副校长的老伴一个人走,就打招呼道:“胡大姐,怎么一个人提这么多菜,咱们的刘校长太不象话了!”结果被她怒目而视。旁边的王记发等她过去了,骂道:“你TMD 是聋子还是瞎子,人家离婚都半年了!”
我差点晕倒了!
但我多么想确定胖阿翠已经谈了男朋友啊!因为有一天,我们在办公室聊天,有个正处在更年期的女教室突然拍桌子大骂:“这些男人都应该去死!”
全办公室的人吓了一跳。
原来她在看,上面一则消息激怒了她,无非是老男人找了小女人,好像是因为这样,她这样的女人才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似的。
“66岁的老东西,找20岁的姑娘,做她爷爷都可以呀!”她还在忿忿不平。
我对面的胖阿翠插话道:“这算什么?还有教师和学生呢!”
“真的?”更年期合拢了报纸,饶有兴趣地问,“在哪里?你说!”
胖阿翠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报纸上不是经常有这类消息吗?”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希望她早点嫁出去,买菜,做饭,生个孩子,整天喂奶,洗尿布,和婆婆吵架,忘掉这些和她没有关系的事。
我知道她是在影射我和朝烟,其实我和朝烟现在已没有什么关系了。那次我为她买了车票之后,双方关系恢复正常,只是正常而已,决不是暧昧的那种。因为,她是非常出众的女生,全校的追求者足有几十个,仅高三就有十来个。人家在百忙之中给她写情书,足见其魅力之强。所有这些,都是一年多后朝烟亲口告诉我的,所以,决不是杜撰的;她甚至将其中的几篇给我欣赏。我得承认,如果高考的作文是写情书的话,大部分学生是热烈拥护的。
更令我奇怪的是,朝烟的成绩突飞猛进了,高二下学期第一次月考,她的名次由二十名跃进了前十名。我理直气壮地对王记发说:“你以后再也不要胡说了,我和你的学生没有任何关系了。”
“唉,你和她的差距还是挺大的。”王记发阴阳怪气地说。
我的肺都气炸了。TMD ,你损人也太狠了点吧!
不过,我发现,朝烟的成绩提高了之后,对我却友好起来了,看见我也笑了;甚至上语文课,她也主动朗读课文。她是学校广播台的首席播音员,她的出山,总会使这节课的效率提高若干个百分点。
我又不免得意了一些。而且,这之后不久,又发生了一件事,是我们彻底和好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只见王记发兴高采烈地进来了,口里说:“好好好,好好好!”
大家问:“好什么?中了500 万?”
“500 万倒没有中,不过这也是一件喜事——机械厂着火了!”
这算什么喜事?
对于王记发来说,这应该是喜事,因为他和机械厂,准确地说,是和机械厂的开麻将铺的老板有不共戴天之仇。有几次,他到机械厂下岗职工开设的麻将馆打麻将,一晚输了3000多;第二天去扳本,又输了2000多,他老婆气得要去办离婚手续。后来才知道人家是职业杀手,那三个人打伙牌,专门宰他!而且,那三个人都是机械厂的。
王记发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吞,心里对机械厂的恨,几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我听了这个消息,开始还比较平静,但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和机械厂还有点关系,但我努力回忆了一遍,觉得自己的亲戚朋友里面没有人在那里上班或者住在里面。
当我翻开朝烟的作文本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一件事,撒腿就往教学楼跑。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二(3 )班教室时,数学老师正在上课,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他招了招手,他忙出来了,我轻声说:“小吴,你叫朝烟出来一下,我有急事找她。”
数学老师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