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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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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我外甥都快当爹了,我这个做舅舅的,还没有结婚;连老婆,也是一个赝品。什么世道!
    “呵呵,志国读书不行,谈恋爱倒有一套。”我笑着说。
    “你还笑,我和你姐夫都急死了。”
    “如果这方面,你赶得上你外甥一半,我们就少操好多心了。”冷不防,我老爸冒出一句来,把我噎得半死。
    吃完午饭,我和柳芙蓉上楼休息。
    楼上有两间卧室,一间是我的,一间是客房。我想了想,进了客房。
    “你休息一下吧,我看电视。”说完,我带上房门,来到小客厅。
    这上面好久没有人来过,沙发上都积了一层灰。母亲生病多日,顾不上这里;其他人,更不会注意到这里了。电视机由于时间太长没有打开,可能受了潮,居然打不开。
    我就轻轻走进自己的房间。
    三年前的暑假,我和朝烟在这里度过几天近乎疯狂的日子。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在这间屋呆过。现在,家居还是那些家居,窗帘还是那些窗帘;甚至,窗台上的那墨水瓶,也在那里,只是不知道它是否像我的爱情,已经干涸了?
    我掀起窗帘,望着外面。
    外面是深秋。远处的群山,就像被一把巨剪剃过一样,缩小了一圈。我知道,那是树木落叶的缘故。〃 无边落木萧萧下“,何等凄美!然而,山的筋骨都凸现出来了。山,更真实了。山下是一座村落,炊烟袅袅。村前是一座小水库,水平如镜,映着蓝天白云。水库边是一片片稻田,不过现在只剩下稻茬了。
    小时候,母亲常带着我和姐姐们去那里捞田螺。一般是在秧苗插下去不久,可以看见水田底部的时候,母亲和姐姐们拿着绑了汤勺的竹竿,沿着田岸巡视,望见田里卧着一直的田螺,就伸进竹竿,将它捞上来。那时候,化肥农药撒得不多,水田生态环境很好,田螺很多,不要半天,就能捞回一大竹筐。我们喜滋滋的抬着田螺回来,然后在门前的石头上将它们砸碎,挑出可以食用的部分,好好打个牙祭。
    而现在,我的母亲却躺在床上,和衰老进行艰苦的斗争。虽然她还没有发现什么致命的病征,但是,衰老是谁都无法抗拒的。她已经快七十岁了,即使不会很快离我而去,也在朝那一天一步步走近。作为一个平凡的母亲,她多么希望看见她的儿子,能够和一个女人好好的过日子啊。没有看到这个场面,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缺憾。我却不能满足她这个最基本的愿望,真是太失败了。
    “你不休息一下吗?”不知什么时候,柳芙蓉站在了我的后面。
    我慌忙调整了一下表情,回头勉强笑道:“怎么,你没有睡着?”
    “在陌生的地方,哪里能这么快就睡着?”她走过来,也望着窗外。
    “这里也是陌生的地方?”我反问。
    “这个?”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妥,忙纠正,〃 第一次到的地方,我都睡不着。“
    “是这样啊!”我帮她下了台阶。
    “你以前,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是啊。”
    “很羡慕,这么好的视野。”
    “嗯,是不错,不过我也没有住多久,房子是我上初中时盖的;而从那时开始,我就很少在家了。所以,每次回来,竟然有些陌生。你说怪不怪?”
    “所以,我睡不着也很正常了。”她马上证明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正确性。
    呵呵,不愧是学法律的。
    这个丫头,在我第一届学生中,是最调皮的了。记得有一次,是连堂课,我把备课本放在讲台上,再来上课时,里面多了一张纸条。我也没有拿出来,就夹在里面。
    下课了,回到办公室,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元老师,我时一个默默爱着你的女生,您不要猜我是谁;如果您接受我,就请明天穿上您那套藏青色西服。
    呵呵,我元无雨是什么人,会上这当?
    第二天,我穿着李宁运动服气宇轩昂的进了教室,里面自然传出一阵轻微的叹息声。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是女生们采取的恶作剧,看看我元某人是不是色狼。计划的草拟者和执行者就是这个柳芙蓉!
    只是没有想到,当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也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时尚女子。而且,现在还当了我的雇佣人员。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纸条事件之后,我们竟成了朋友。尤其是她上了大学之后,定期向我汇报生活学习情况,还经常向我讨主意。只是读了研究生之后,联系少了一些。不过,就业时,她又向我征求意见,我建议她考公务员,这样可以边上班边复习,准备参加司法考试。她以前说过,要和我合伙开律师事务所呢!
    我不是当律师的料,她却是个好料子,凭她这种性感,谁不让她三分!保证吃不了亏。
    “你带书来没有?你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想起律师,我就想到了她的司法考试。
    “哪里来得及?你像催命一样!”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看我老娘都病成了那样。”
    “我也愿意献出这点时间,是你说我没有带书。谁没有母亲哪!”她动情地说。
    “不错,没有白教你这个学生。”我欣慰地说。
    “现在,你就别充什么老师了,听着别扭!”她又不高兴了。
    “好好好,不是老师,是哥们。可以吧?”
    “这才差不多。”她满意地说。
    到了下午三点,她才勉强入睡了。我就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到了母亲的屋里。
    母亲正怔怔地想着什么,看见我进来了,立刻露出慈祥的笑容;但是脸上的皱纹更稠密了。我忍不住心酸起来。
    “过来,坐到床上来。”母亲轻声说。
    我就自然地坐了上去。
    母亲三十多岁才生下我,把我养得特别娇。我读高中时,放假了,还和她睡一张床,摸她的脚丫子。我那几个姐姐老是取笑我。
    上了大学以后,我和母亲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一年才见一次面。但我知道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她的心中。她为了不耽误我的工作,总是压抑心中的感情,从来没有主动让我回来看她。现在,她生病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她也会活得自在轻松一些。
    想到自己的过错,我就握住母亲干枯的手,轻轻摩娑起来。
    “傻儿子,怎么这样啊?”母亲倒不习惯了。
    我就讪讪地收了手。
    “你觉得,这个小柳怎么样?”我就拣她喜欢的话题说。
    果然,她立刻来了精神。
    “我看这个不错,懂事,体贴人,找到她,有福气。”
    “呵呵,你把她说得这样好。”
    “傻儿子,我就怕她看不上你。你们从什么时候对的象?怎么不告诉我们?”
    “好长时间了,我怕你们不相信,就没有告诉你们。等结了婚,再让你们惊喜一下。”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为了她高兴,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你让我们给逼怕了吧,我的傻儿子?”母亲喃喃地说。
    “不是不是。”我掩饰道。心里想,您老人家说的对呀。
    晚饭后,我和柳芙蓉又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母亲越看柳芙蓉越喜欢,精神也越发好了。又暗示要给她见面礼。我可急坏了。上次给凌樯烟红包,本来就留下不好的回忆。虽然凌后来用存折的方式把钱退了,但这并不是钱的问题啊。但现在,我又不能用太生硬的方式劝阻,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母亲就挣扎着要起来翻她的宝贝柜子,好像她那几个私房钱没有送出去心里就不舒服。我们急忙按住她,说:“等您完全康复了,再给,好不好?翻上翻下,多费劲!”她这才停了下来。
    我们上楼后,柳芙蓉笑了:〃 你怎么那样小气,怕我多拿了钱?“
    “你以为那钱好拿吗?拿了钱,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也笑着说。
    “有这个效力吗?”她偏着头问。
    “民俗也是法律的组成部分,所以说,有那个效力。”停了一下,我看着她的呆样子,取笑道,〃 我还不巴不得你接了那个红包呢!“
    “你违约了!”她抗议道。
    “我没有违约啊,如果我让你收了红包,才是违约呢!”
    “不和你说了。”她别过脸去。
    我不能自讨没趣,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她拉了一下我的袖子。
    “什么事?”我抬头问。
    “就是就是,睡觉的问题啊!”
    “呵呵,你放心,我可是个正人君子。你睡这间屋子,我睡那间屋子。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怀疑,我们先在一间屋子里呆会儿,到了要睡觉了,再分开。你看如何?”
    “这样,可以。你考虑得很周到,不愧是老奸巨猾。”她又挖苦我。
    “我是为了履行合同啊!”我委屈道。
    “不过,我还要问,为什么我睡这间屋子,你睡那间屋子呢?”她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反正你就睡这间。”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觉得谢红叶和朝烟睡过的地方,再让她睡,是不礼貌的。
    “说不清楚,就是有问题。我要睡那间。”她的逆反心理很强。
    “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吧。那是我以前和老婆睡过的地方——你还睡吗?”
    “真恶心!”她骂道。
    “呵呵,知道就好。”
    “真无聊,连电视都看不成!”她又抱怨。
    “这台电视坏了,你到下面去看。”我说。
    “我才不去呢。你安排一个活动吧。”
    “打扑克,怎么样?”我放下书。
    “两个人,怎么打?”
    “打二十四点,就是每次拿出四张牌,用加减乘除,让得数变成二十四,每张牌只能用一次。谁先算出来,这四张牌就规谁,最后看谁的牌多。怎么样?”我找出一副扑克。
    “好好好,输了怎么办?”她饶有兴趣地问。看来,她也是个赌婆。
    “你说怎么办?”我问。心想,我还会输给你?
    “输了就钻床低下,怎么样?”她涎着脸。
    “可以啊,到时候别耍赖。”
    “耍赖是**!”她居然骂了句脏话。
    “你怎么这样?”我怒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办公室的人都这样说,习惯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我感叹。
    “开始了,少咬文嚼字的。”
    我们就开始了。
    才进行了两回合,我就有一个看法,她的脑子里装了轴承——转得太快了!两次都是她先算出来。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八张扑克牌拂到她面前;而且,她还哼着什么调子。
    看来她不是好对付的,我不能轻敌,我就不把她当一个女孩看,而是当一个凶恶的对手了。
    她看我动了真格儿的,就停了哼哼,全神贯注地和我斗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开始数牌了。她比我多八张。
    “钻,钻,钻!”她拍着床板叫道。
    “轻一点,轻一点,老娘在下面。”我忙警告她。
    “钻,钻,钻!”她还在叫,只是声音低了一些。
    我只好苦笑着说∶〃 你就别叫了,我钻,还不行吗?“
    我弯下腰,看了看床底下,犹豫起来。那里好长时间没有打扫,都是灰尘。
    “钻哪!”她居然推了我一下。赌场无父子,赌场难道就有师生吗?
    我下了决心,趴在地上,慢慢往那边挪。
    “好,好,好,”她拍手道,“可惜数码相机没有带来!”
    气死我了!
    她又跑到那边,像研究一个什么奇异现象那样,看我费力地钻了出来。那脸上的表情,和看到了火星人一样幸福。
    我爬起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就要揪她。
    “你违约了!”她看着我,静静地说。
    我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松手了。
    她也突然没了兴致,颓然坐在床上。
    两人都尴尬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睡吧,我也要睡了。”说完,我就走了。
    出了门,我听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九十二节弄巧成拙我和柳芙蓉在家住了三天,每天都是陪母亲说话。可以说,我长到这么大,和母亲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这三天的多。我们从我小时候的调皮事,谈到邻居家的那棵枣树;从舅舅家的那头老母猪那次下了二十头崽没有奶水,谈到姑姑的厨房那次着火;从我小学时老师罚站,谈到中学里旷课抓泥鳅我真佩服我们的记忆力,能将这谷子烂芝麻都记住。柳芙蓉多是静静地倾听,很少插话——她插话,容易露馅。不过,她很乐意当听众,这些故事多么精彩!她的前语文老师原来是这样长大的!
    到了第三天,母亲可以挣扎着起来了,就撵我们走。
    “你们都是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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