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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钳住,竟没了还手之力。。
“折柳!”余光中还能看出些折柳的模样,弄柳又扭了身子试图挣脱身后的牵制,却徒劳无功。
“我的戏演得还不错吧。”阴鸷的少年慢慢滑下钳住弄柳下颔的手,落在弄柳颈间,稍加用力地掐
了下去。听见弄柳一声闷哼,他只笑了一声,道:“当时你跟我说,不会再去找扶舟的,你还记得吗,
大哥?”。
那时折柳还被弄柳用铁索缩着,但神智已经有所清醒,兄弟二人有过交谈,也都在试图寻找出解围
之法。。
“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别再去见扶舟,我就一定可以克制住身体里那个声音。”折柳拽着弄柳的
手又加了些力,促使弄柳为了减轻因此带来的痛苦而向前挪了挪身子,他却就此将弄柳压去前头的粗壮
树干上,依旧扣住弄柳咽喉,暗狠道,“结果你还是去找他了,我在玄光镜里,把你们俩在石洞中的事
都看清楚了,大哥,你骗我。”。
弄柳没想到折柳在那样的时候依旧可以施用使用玄光镜的法术,难道就是那天他跟扶舟在石洞里的
情形被折柳窥伺到了,才促成如今的局面?。
“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变了?过去你都不管我的死活,我以为自己下了血咒,也不过是被你丢进石
洞,死就死了,也好过看你一世白眼,看着你跟扶舟有说有笑。偏偏你又在这个时候说要救我?大哥,
你到底在想什么?”折柳的眼底的凶光渐渐变得柔和,只是掐着弄柳脖子的手却在这样软化的口吻里更
用力地往下按,“你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后悔,当初继任组长的时候,你抛下了所有人去见扶舟,现在
却不顾扶舟说要救我,你的好来的太快,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弄柳体内被折柳输送着某种真气,迫使他如今根本做不出任何还击,只能这样听着折柳继续说下去
。。
“我以为我能认命,当初帮你从蜃怪手里把扶舟的魂魄抢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认了,就算拼了这条命
,我也没有后悔,但你居然跑回来照顾我。”折柳凑近弄柳耳根,道,“你这样的行为,太让我误会了
。”。
“那是你自己多心,我对你,从来都不过骨肉兄弟之情。”折柳漠然道。
“你是知道我多心,所以从小就刻意疏远我的吧。”折柳几乎贴着弄柳的侧脸,温顺得一如兄弟两
人还未化成人形时依偎在一起的样子,道,“自从你发现我的多心之后,你就变了,变得严厉冷漠,甚
至为了躲开我,你就逃去了山下。大哥,如果你不避着我,就不会经常下山,不下山,就不会被人偷袭
受伤,也就不会遇见扶舟了,是不是?”。
“这跟扶舟没有任何关系。”弄柳并不抗拒此时折柳过分亲昵的行为。。
“大哥,答应我,真的别再接近扶舟了,他是天人,我们是妖,道不同不相与谋,别把自己害了,
我是为你好。”折柳整个身体都快贴去了弄柳身上,留恋地埋首在兄长颈间,神色舒缓,道,“咱们还
跟过去一样住在山里,跟族人们一起,不招惹外人了,好不好?”。
“族人?庄子里被你杀了的族人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被那妖物侵入思想之后,你亲手残害
了多少无辜的族人,不过是一直没有拿你的罪罢了。”弄柳冷笑道。。
折柳却仿佛没有感觉到弄柳对待自己冰冷的态度,依旧蹭着弄柳的脖颈,听见兄长说完了,忽然一
口咬了下去,抬眼看着弄柳立时蹙起的眉,再悠悠松开,吻着被自己咬过的地方,道:“我不要你救,
现在这样就挺好。至少,你不再是我的对手。甚至在扶舟恢复之前,我也可以要了他的命。”
心底为之而起的一阵涟漪依旧掩盖在弄柳淡淡的眉眼之下,对此不置一词。
身体忽然被翻转,兄弟二人面面相对,折柳的鼻息近在眼前,比以往阴沉乖戾,已然不再是过去的
那个少年。。
“大哥,你再也逃不掉了。”折柳凑近抿紧的薄唇,道,“我也不会再让你逃了,如果早知道这样
做能留住你,我绝不会等得这么迟。”。
一语毕,弄柳便感觉到唇上贴来的炽热,没有扶舟曾经的温柔,只是一味的抢夺与霸占,好似宣泄
多年来心底的怨愤。。
嫉妒 扶舟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快到书院门口,还未踏上石阶,便见虚笳已在等候,不待他出
声,那青衣少年见了人便急匆匆过来,问道:“弄柳呢?”。
扶舟颓然道:“被折柳带走了。”。
虽在虚笳意料之中,却依旧令他有些惊讶。看扶舟面色欠佳,又下盘虚浮,虚笳深知扶舟是受了伤
,便要扶他回去歇息。。
“紫阳山里妖雾太重,我现在的法力掐算不出他们究竟去了哪儿。”走到大门口,扶舟扶着门框靠
过去,顿了片刻调整气息,才缓缓问道,“书院里没事吧?”。
虚笳摇头,道:“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所以没出大乱子。”。
一路回来几乎耗尽了扶舟所有的力气,如今他只觉得疲惫袭来,身体使不出力气,就只好这样先靠
着门框。。
“你看起来伤得很重。”虚笳关心道。。
扶舟未答,只抬头望着夜间疏星,良久后,才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希望他别做傻事的好。
”。
虚笳愣了愣,而后讪笑道:“就算他现在想做,折柳怕也不会让他动吧。”
扶舟默然,丝毫没有与虚笳开玩笑的心情,依旧那样抬着头,目光像是穿过天幕一样,有些空茫,
却其实一直心绪翻涌。。
天际星光暗淡,偶尔闪烁,有些像弄柳过去朝自己笑时的样子,扶舟不由扯动了嘴角,又忽然记起
方才在碧波潭边最后看见的弄柳的神情,少年眉眼里瞬间闪过的坚决,教他心头一震,那仿佛是下了个
什么决定,在那样一个时刻蓦然敲击在他心上——该是他把握不住的东西,兴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失去
……。
。
紫阳山魔障深处,经历过一场近乎掠夺的缠吻之后,弄柳眼底蒙着一层水汽,微白着脸色与还靠了
大半个身子在自己身上的折柳道:“我累了,带我回去。”。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淡定。”折柳从眉眼到言辞,无一不表现着得意。
弄柳确实被压得不太舒服,只是他刚想抬肩膀,就被折柳按住,无奈之下,他只得维持这样的姿势
,道:“最多不过兄弟睨墙,你都不怕,我这个当大哥的又何惧之有?”。
弄柳眼里的淡漠与不屑教折柳不由暗暗咬牙,心头蹿涌起的怒意爬上眉梢,也逐渐将那双跟弄柳像
极了的凤眼染红。。
弄柳见折柳不动便想将人推开,却被少年一把扣住手,随后拂袖,两人便就此不见了踪迹。
。
自此之后弄柳就形同被软禁一般,虽然在山庄中行走自如,但法力几乎都被折柳封住,可以说,如
今庄子里但凡有一点功力的人,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折柳并未再为难弄柳,在旁人眼中,他们从过去关系淡薄的兄弟忽然就变得兄友弟恭起来。过去总
是面如结霜的少主现今见了人多是带着笑意,那笑容柔和温暖,正似三月春光一般,而过去顽劣的二少
爷越发稳持。只是在他回来之后,庄子里,总是莫名其妙地少了人。。
这晚弄柳回到房中,才点上灯,就见折柳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上。。
作为狐狸的天性,弄柳立刻注意到了弥漫在屋里的淡淡的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是从哪来的,他只
镇定地将火折子灭了,落了座,道:“以后杀了人别立刻就来我这里,这股味道我闻不惯。”
“自己人的味道,你怎么会不习惯呢?”折柳日渐阴枭的眉目在此时烛光的映衬下跟带着森森的气
息,只是如今说话还有些云淡风轻,“听他们说,你近来的变化很大,让所有人都很惊奇。”
“十年了,早习惯了。”弄柳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细针,在烛火里来回地拨弄,像是玩耍一样,也
全然不将折柳放在心上,道,“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
折柳自口中吹出一口气,那烛火就瞬即灭去,同时弄柳感到被人揪着衣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他却
依旧泰然相对。。
“我可以不等把庄子里的人都杀干净了就去书院,就算有扶舟跟虚笳,书院里那么多人,他们也不
可能都保住。”折柳狠声道。。
“如果我就这样留在你身边还不能阻止你杀人的欲望,那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把自己弄成现
在这副样子是为了留住我?”弄柳冷笑一声,“我当然相信你可以对任何人出手,因为你早不是折柳了
。”。
将弄折柳的手从自己身上掰开,弄柳始终那副临危不惧的模样——或者说是再也无所担心跟害怕—
—在扶舟告诉他,是折柳设计放出破坏封印的时候起,他便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顾忌,一个已经不懂得压
制,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折柳,无可救药。。
“所以我说你的态度总是便得让人捉摸不透。”折柳忽然从身后将弄柳抱住,贪婪迷恋地嗅着兄长
身上的味道,像是沉醉了一样,道,“我讨厌看见你对别人笑,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用这种表情
对我了。以前我偷偷去看你,却见你跟扶舟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咬死那个人。”
“你现在也可以去,我拦不了了。”弄柳没有反抗。。
“我想,我现在不用咬他,他也不好过。”折柳在弄柳耳畔来回蹭着,道,“大哥,等扶舟再也不
会存在在这个世上的时候,我们就从头开始吧。”。
弄柳异样的神色在幽光掩映下没有被身后的少年察觉,尽管心底因为折柳的话而不再平静,他将软
肋再一次展现在折柳面前——虚与委蛇的事他做不出来,这些天在庄子里的行为也只是因为他忽然想念
起过去在书院的日子。。
“在石洞里的时候,我看准了机会出手的,趁机打在了他的命门,想来不光是身体,连仙根都有了
损伤,这几天虚笳都没有上来探虚实,一定也在为他奔命,好将伤养好了,再一块儿来救你。”言辞间
的阴冷教折柳看来令人不寒而栗。。
弄柳没想到折柳出手会这么重,心底暗抽一口冷气。。
“那天是他跑得快,我又想快些把石洞打开才没去追,否则,我一定会提着他的首级去接你回来的
。”折柳搂在弄柳腰间的手更紧了一些,道,“大哥,就这样留在我身边吧,我保证,一定会比扶舟做
得好。”。
“你何必处处跟他比?”弄柳道。。
“你心里头最重要的那个人,我能忽略掉吗?”折柳感受着身前人的气息,越发沉浸其中,不由便
想去吻弄柳耳根,将这人拥得更紧。。
弄柳趁机扣住折柳手腕,扯出身后怀抱,道:“且不说扶舟是不是必死无疑,就你这双连血腥味都
还退干净的手,我就没有任何兴趣。”。
才甩开的手又被折柳抓住,弄柳却不反抗,这近乎乖顺的行为跟其实强硬的拒绝的态度,在弄柳身
上形成太过鲜明的反差。。
“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受了威胁的人还一副这么恶劣的态度,你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折柳眯起的双眼里露出锐利阴恻的光来。。
弄柳对此不止一次,仅仅是留给折柳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笑声,仿佛滑过夜空的流行那样迅速,
而后道:“我确实累了,没有法力的人,不能跟你这种一闻到血腥味就亢奋的人比。”
幽暗中的那双黑瞳闪亮,毫无畏惧甚至带着玩味的眼光教折柳恼怒却无可奈何,是以便愤然离去。
。
直到门扇被人用力地关上,一直在幽光中挺直的脊梁才渐渐委顿下来,那一声绵长而无力的叹息促
使着弄柳跪坐在地上。当面的冰凉透过淡薄的衣衫传来,耳边回荡着方才折柳的话——扶舟的伤势不知
是不是真的那么重,他现在也不方便联系虚笳——还有因为他一时疏漏而被折柳杀害的族人们,将来他
必定将这债还了。。
“扶舟……”寂静里幽然而出的名字飘忽虚幻,随着缓缓落下的眼睫,与那带着疲惫的目光一起最
终消失在再没有声音的房间里。。
兄弟手足 山庄里从未这样平静,静得除了自己跟折柳,再让弄柳感受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这几日,原本还会在园子里进出的侍者忽然都不见了,种了花草的园子虽然不受外界四时干扰,季
季长青、花团锦簇,却因为四下太过安静,这种无声的热闹显得异常诡异。
弄柳出门之后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虽然声音几乎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