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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对待孙媳妇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皆
诧异地瞪大眼睛,面面相觎。
见老祖宗忽然待馥容如此亲切,桂凤的脸色有些异样,却也无话可说。而玉銮则是冷眼旁观,要笑不笑的,神情诡异。
至于德娴,她虽然对这位刚进门的嫂嫂,拢络老祖宗的“手段”有点佩服,不过却没有好感。
自从德娴知道,兄长新婚初夜未回新房之事,就已让她对这位嫂嫂不太谅解,又因为对留真的同情,让她不能忽略留真的“委屈”,凡此总总,要她在短时间内改变对一个人的观感,是
万万不可能的。
兆臣进宫面见过皇上,才刚回府,总管桑达海已在门前等候。“贝勒爷,朝鲜使臣金汉久来访,现正在书房等候。”桑达海趋前报道。
兆臣听罢,立即迈步前往书房,小厮敌贤拉着爷的坐骑回马厩,敬长则一路跟随主子进书房。
书房内,却不见金汉久,“奇怪,刚才奴才明明请金大人在这稍候,这会儿人上哪去了?”桑达海也感突兀。
兆臣回身走出书房,正好见到金汉久郁郁寡欢地自对面小径走来。
“金大人?”兆臣先出声唤他一声。
金汉久抬起眼,见到兆臣稍微一愣,随即拱手做礼。“贝勒爷。”
“想来是金大人在书房内等候多时,感到不耐,是故步出房门散心,倒是府内下人怠慢了。”兆臣不紧不慢地道。
金汉久眼神闪烁。“是汉久冒味了!只因汉久习画多时,友人皆说汉久是一画痴,今日进府因见到礼亲王府庭园精巧雅致非比寻常,汉久心生向往,实在忍耐不住,便大胆走出书房在这附
近兜转了一团,唐突冒犯之处,还请贝勒爷见谅。”
兆臣撇嘴淡笑。“金大人客气了,说到礼亲王府这座园子,倒是不大可也不小,蒙金大人抬爱,您若想逛这座园子,大可请桑达海总管为您带路,我只怕金大人一人漫步,倘若迷途误闯女眷内院,届时纵然我想为金大人开脱,只怕也爱莫能助。”他不紧不慢地道。
金汉久愣了一下,脸上略有赧色。“贝勒爷说得是,是汉久太失礼了。”
“金大人何不请入书房再议?”他冷淡回敬。
来到书房,金汉久为避尴尬,便开宗明义,先说明来意:“汉久听说,昨日贝勒爷进宫面圣,想来您是与皇上禀报,近日我朝鲜人入关采参一事?”
“金大人消息倒也灵通,知道我昨日进宫之事。”兆臣咧嘴一笑。
金汉久唯唯点头:“在下恳请贝勒爷指点一二。不知皇上对此事——”
“不日将有诏书颁下,金大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兆臣道。
碰了一个软钉子,金汉久脸色却未变。“贝勒爷不仅是皇亲贵胄,更是皇上信任的心腹,您必定清楚,皇上对此事的态度。”
“清楚又如何?我何必对阁下透露?再者,皇上诏书未下,兆臣身为臣子,岂可妄断圣意?”兆臣话说得直白。
被这一番抢白,金汉久仍是喜怒不形于色。
“贝勒爷若能透露一、二,并能在皇上面前为我国美言数句,我王上必备厚礼,报谢您此番恩情。”
兆臣直眼盯住他,抿起嘴笑。“说到此,昨日进宫,皇上还命我着即代拟圣旨。”他忽然道。
“皇上命您草拟圣旨?”金汉久问,直指重心。
“正是。”兆臣淡声道:“今日我已将拟妥之草旨呈交皇上,过二日圣旨便会颁下,到时候金大人不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又何必急于这二日,平白将这天大的恩情落在兆臣头上,再说,
只怕届时这恩情我也受用不起。”他执起桌上的茶杯,浅啜一口。
这是第二个软钉子了。
更甚者,金汉久没傻到不明白兆臣言下之意。
“贝勒爷的意思是,皇上的诏书,可能对我朝鲜国不利?”
兆臣抬头看他。“我是这意思吗?”他笑。“倘若是,那也是金大人您猜出来的意思。”
金汉久脸色微变。
这位新任的理藩院诗郎,软硬不受,十分难以取悦。
他昨日进宫既为采参一事,之后又代皇帝草拟诏书,可知皇帝对于采参一案之定夺,必定参详大贝勒诸多建言,但他却又坚不透露内情,这让金汉久深感棘手。
金汉久为官至今,在官场上见过数百种嘴脸,与天朝皇亲贵胄交手,也不只一次,就数这位得势的礼亲王府贝勒爷最难捉摸,偏偏这位大贝勒现今又主管朝鲜事务,与之交手在所难免!
事实上,若非为国家利益,金汉久并不想对他虚与委蛇,因为只要一想起馥容,金汉久内心就无法平静——
“金大人若没有其它要事,恕我不能多做奉陪了!”兆臣忽然起身道。
金汉久抬眼凝望大贝勒。“汉久斗胆敢问贝勒爷,不知贝勒爷刚才提及,可令贵府总管陪伴汉久参观这座园子——此话是说笑的吗?”
他不再打探皇帝对采参一事之定夺,却忽然提及此事。
兆臣凝眼看他。
金汉久表情平静,沉眼以对。
“兆臣岂能与金大人戏言?”兆臣咧嘴一笑。
金汉久眼色一闪,双手立即一拱。“那么汉久不日定来叨扰,在此先谢过贝勒爷了!”
兆臣直视他,慢慢抬手一拱。“恭候大驾。”
金汉久点头致意,才转身高去。桑达海早已候在门外多时,待金汉久步出书房,即将来客领出王府大门。
兆臣远眺书房外,直至金汉久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前端。
“爷,这姓金的,为何非逛咱们园子不可?”敬长见金汉久人已走远,这才跨进书房,放胆问他的爷。
“问得好,”收回眼,兆臣眼色有些阴沉。“我也想知道,这座园子,何以能引他这么大的兴致。”
“真是怪了!这姓金的看着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岂有主子不在,自个儿满园子瞎晃悠的道理?莫非他有什么目的?”敬长又说。
兆臣回身走到书桌后,取出一本卷宗,同时吩咐敬长:“你去查查,除喀尔代之外,金汉久平日与谁交好?做何消遣?越是巨细靡遗越好,不得失漏。”
“咂,奴才这就去办!”敬长得命立刻离去。
敬长一走,兆臣便打开卷宗阅览起公文,趁夜色未临,他要尽快览毕卷宗,理妥公务,因为今夜他可不打算对着公牍直至深更!
他当然要回渚水居,而且必定会每晚回渚水居夜宿
“就怕不知道你要什么。”他低笑。
一个拒绝圆房的妻子,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意外总比无聊好。
他知道,他会驯服她,用她想要的方式
她会以为,是她最终驯服了他。
嫁进王府后,馥容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虽然如此忙碌,可她并没把喜爱画图的心放下,得空仍然会拿出从娘家带来的丹青绘本细细观赏,待过一阵子得空,必定还要重拾丹青,为“女儿国”刊本再绘新图。
禀贞走进屋内,见到小姐还在专心看图,于是提醒道:“小姐,您的衣裳都已备好,可以入浴了。”
“好。”放下绘本,馥容吩咐:“贝勒爷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画先搁着,一会儿我还要看画。”
“是。”禀贞服侍主子入浴。“小姐,要奴婢在房里侍候您吗?”
“不用了,一会我出去再喊你,你先下去吧!”
“是。”禀贞离开房内。
馥容独自一人沐浴,水桶里洒了些她最喜爱的桂花,这是从园子里的桂花枝上摘下的,是今年刚结的桂花苞,花香浓郁,令屋里充满了迷人的香气。
坐浴的时候,馥容想到她的丈夫。
她直觉感到,他对她不愿圆房的做法,其实并不谅解,虽然他勉强配合,但是两人思想始终不算一致,要如何让他认同她的想法,是一个困难的任务。
也许,她需要想一个能与他沟通的方法。
例如,倘若他也爱好丹青,那么两人就有共同话题。时间长了就能相互了解。这是最好的方式。
只可惜,除了公务,目前她仍看不出丈夫对什么事有兴趣。
叹口气,馥容无奈地拨弄水花,不知自己的坚持还能持续多久,不知她与自己的丈夫,有朝一日是否能真正地琴瑟和鸣?
屏风外有了动静,想来是她沐浴太久,禀贞回来为她加热水了。
“是你吗?禀贞?”馥容喊道:“不需要热水,我要出去了。”她从浴桶内站起来,伸手拿起禀贞备置在浴桶旁的布巾,擦干自己的身子,稍事整理一会儿,再穿上兜衣与里衣。
“禀贞,帮我把衣裳拿进来好吗?麻烦你了。”
屏风外,兆臣站在门前,就着画屏内的烛光,凝视画屏后那优雅诱人的曲线。
外头没有响应,馥容在屏风内穿妥里衣,只好自己走出来。“禀贞,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到房内是他,她的丈夫,馥容吓住。
“我在想,我该进去吗?”他盯住她,咧开嘴悠悠说。
馥容羞红了脸。
他忽然摊开手掌,手里握着她的衣物,那是刚才禀贞准备好放在床上的衣裳。
“你,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屋了?”看了眼他掌上的衣物,她心惊胆跳。
他撇嘴笑了笑。“让我为你穿衣,如何?”不答反问。
馥容张口结舌。“不、不、不,不必了,我自个儿来便成。”她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你、你把衣裳放床上就可以了。”她说。
他敛下眼,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你不认为,这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方法?”
衣物仍在他手上,并未放下,“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方法?”她瞪眼,又退两步。
他咧嘴,上前一步,抵了她两步。“虽然我认为,其实你也不必穿上衣物,反正很快就夜深,咱们也该升炕了。”他步步进逼,低沉徐缓的声调,简直像魔音一样催人。
“升炕”她咽口口水。“怎么会呢?时候还挺早的,不急着升炕。”她笑,再退一步,虚与委蛇,奈何两人间的距离却还是越拉越近。
“操持一日家务。你必定累了。上了炕,让我为你揉捏几下,舒活筋骨岂不妙哉?”他沉声低笑。
揉捏几下?
馥容瞪大眼睛。“不、不用了——”一脸惊吓。
他挑眉,神色略显阴郁。“我是一片好意,娘子该不会以为,我有意藉此轻薄你吧?”
馥容咽口口水。“怎、怎么会呢?夫君误会了,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也十分明白夫君是一片好意。”不知不觉,惊慌错愕中,她又用了“夫君”二字。
“是吗?”他眼色一黯,咧嘴,柔声道:“那么,娘子就不必再推辞了,上了炕、褪了裯衣,让为夫的为你揉捏几下,保你一夜好眠。”
褪绸衣?
“夫、夫君不必多礼,这会儿妾身还不打算上炕,夫君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连“妾身”二字也出来了。
他低笑。“娘子不相信为夫?”她僵硬的表情,尽纳他眼底,颊畔那两抹水嫩嫩的嫣红,更引他入胜。
“怎、怎么会呢?妾身,”她咽口水。“当然相信夫君。”言不由衷。
他勾起唇。“那么,就来吧。”
来?
她一僵。
“来,褪了绸衣,上炕来吧!”他笑,忽然自行宽衣,褪了衣裤,再褪里衣。
她睁大眼。“你、你为什么脱衣服?”瞪着她夫君那精壮结实的胸膛,瞬间脸孔潮红,呆若木鸡。
“脱了衣物,待你舒服的时候,便可搂着娘子,一块儿睡了。”他盯住她,那剔亮的眼芒,如狼似虎。
她张嘴,正想喘气,可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吸进去,他忽然猿臂一伸,捉住她纤细的手臂——
“啊!”馥容狼狈地叫一声,手臂被抓住的同时,眉头一拧,欲哭无泪
“只不过揉捏几下,娘子就别害羞了。”他附在她耳畔道,低沉嘶哑,性感无比。
“我、我”馥容哭了。
一颗颗泪滴坠下,像散落的珍珠
“害羞的哭了?不安的哭了?还是感动的哭了?”他笑,粗嘎低问,忽然迷惑于那粉白水嫩、吹弹可破的肌肤。
怪了,初夜掀起盖头,他为何没发现,这温软的羊脂白玉,可口极了?
“我、好、痛”她却说,梨花带泪,可怜兮兮。
痛?他一愣。这么快?还没吃了她,现在就喊痛?
“你,”他屏息。“哪里痛?”
“腿”她哭。“腿痛。”
呼。他就说嘛!
“腿痛?”他拧眉,同时蹲下。
馥容倒抽口气,因为他竟忽然将她绸裙下摆撩起,露出一双葱白玉腿一他眯眼,盯住那两条怯生生的美腿
“究竟哪里痛?”咧嘴,他喉头滚动。
未将她抱上炕,这双葱白玉腿,便已在地上、痴缠住他的龙腰,娇嗔着索讨他的爱怜他脑中这幅“想象”画面,十足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