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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黑衣人的攻势连绵不绝,他实在找不到机会出手,只能在一旁伺机而动。
看着黑衣人一副不杀了他誓不罢休,想和他同归于尽的狠样,袭魅轻挑了下眉,突然朝他轻吹了口气。
黑衣人愣了下,还来不及反应便觉得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他心下一惊,一阵酸麻的痛感由手臂往全身散去,双臂渐渐不听使唤。
“你竟然”黑衣人恶狠狠地瞪着眼前邪笑得意无比的白衣少年。
袭魅得意的点点头,也不隐瞒的诚实说:“没错。我是下毒了。”
他是没大师兄耐打,不过实力也不算太差,认真和他打起来,他也不见得会输,只是他实在没啥耐心和对方再纠缠下去。
“你”黑衣人又惊又怒的瞪着他,费尽气力地想握住手上的黑刀。
“对,我卑鄙。”袭魅又朝他点头微笑,只消一眼就知道黑衣人想的是什么。
“是个无耻的小人,竟然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黑衣人狰狞的死瞪着他,若不是现在双手不听使唤,恐怕早已冲上前将这个不停贼笑的年轻男子大卸八块。
见黑衣人忽红双眼,额头青筋激动的浮现,郯钧修连忙上前,快速的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待黑衣人咬牙切齿地昏迷过去后,他转身交代郯总管将已昏迷的黑衣人带到后院的厢房并要人严加看管。
等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底后,大家才恍然回过神,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袭魅好笑的看着和大伙热烈讨论的胞姐,她似乎没注意到一旁的夫婿已经黑了脸,竟然还不怕死的和人聊着。
终于,郯肇亭再也按不住性子,又气又闷的大喝了一声,在大家错愕的注视下,恶狠狠的开口“我、可、以、入、洞、房、了、吗?”
第四章
一千多年来,他从不觉得在仙界的日子苦闷无聊。
一直以来,他以为这就是他所追求的,平静、无味得像水一样的日子。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是如此令人烦闷,无聊得令人想仰天大叫。
他后悔了!
就如恋凡所说的,他真的后悔了;后悔到恨不得一刀砍了自己。
但就算他真的这么做,顶多只是折损一把好刀罢了,他还不是会好好的在这儿继续埋怨自个儿。
“恋凡?”
口中喃喃念着“恋凡”两字,花子墨出神地瞪着手中的水仙花,没注意到向来厌恶花花草草的自己会破天荒地对着一朵白花发愣。
闻着花朵的清香,让他不由自主又想起另一朵“水仙花”。
以往,他总是抱怨她身上粉味太重,老是散发着花香味,没想到时日一久,他也习惯了,甚至渐渐迷上了这独特的香味。
后来知道她的真实身分后,他才知道原来那不是她爱打扮。而是她 与生俱来的香气。
“恋凡啊”
他真的想她,好想、好想她
“唉!”花子墨长叹一声,忍不住自问:“我该不该去找她?”
才下了决定,不到片刻他又后悔了。
以恋凡的个性是绝不会轻易原谅他,从那天她离去时撂下的狠话就知道她是气炸了。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你到底要在那走来走去多久?!”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花子墨愣了下,但这熟悉的语调让他又不由得心一跳,一阵喜悦上心头,开心地望向来人。
“恋凡你怎么来了?”
白恋凡冷哼一声,“请你搞清楚一点,这里是本姑娘的地盘,不是你的。”
嘎?花子墨愣了下,下意识地看看四周,错愕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白恋凡的居处。
“我恋凡”他支吾地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做什么?”
“我呃我是来”
“来做什么?”支支吾吾,谁知道他说些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请了。”
“恋凡,你听我说。”见她转身欲走,他忘情地伸手拉住她。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她诧异地转过身子,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你跟我道歉?”
要下红雨了吗?
“对。”他用力点头,深怕她不信。“我真的是来跟你道歉。”
白恋凡摆明不信,她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的个性又臭又硬,要他认错还不如宰了他。
“你到底有什么咦?”她突然看到他紧握在手中的花朵。
“喂!你太过分了喔。”
他过分?
花子墨轻蹩眉头,不解她突如其来的怒火。“恋凡”
白恋凡一把冲向前抢下他手中被捏烂的花朵。“你就一定要这么恶劣是不是?
痛恨我到这种地步,非得要到我这儿捏烂一朵水仙花向我示威!
“明知道他是无心之过,但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他明知道她的元神是朵水仙花,说什么也不应该在她面前捏烂它。
花子墨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抚着手中的白花,轻声细语地对它念咒语,不一会儿,她手中原先枯萎的水仙花开始绽放光芒,又恢复之前娇艳欲滴的模样。
“你干嘛?”
直到白恋凡不客气的问话,花子墨才发现自己竟然伸手去抢她手中的花朵。
“我呃”他讷讷地收回手,有些羡慕被她细心呵护的水仙花。“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她怀疑地睨着他,“真的?”
花子墨用力点头,“当然。”
见他一脸诚恳,白恋凡这才递过手中的花。
花子墨开心地接过来,却又在下一刻愣住了,“恋凡,你”
“我什么?”她拉着地走到亭里坐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起话来吞吞吐吐。”
“恋凡,你”在她的白眼下,他连忙集中精神,一口气把话说清楚。
“你怎么会穿女装?”认识她这么久,他头一次看到她这么女性化的装扮。
“我是女孩子。”她没好气地说。
花子墨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一时忘了。”
她耸耸肩,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太了解他了,虽然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其实私底下活像个二愣子。
“很好看。”他喃喃地说。
“嘎?”
花子墨一张俊脸有些微红,“没什么。”
她奇怪地睨了他一眼,才说:“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光看他满脸的尴尬,一定是来向她道歉。
花子墨吸口气,突然握住她的手,“恋凡,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呃”
“坏心。”她鸡婆地替他补充,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看了她一眼,他有些不甘愿地接下话,“对,坏心。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坏心,虽然错在你,可是我不应该生气,更不应该对你不理不睬,我应该当作没这回事。”
虽然他的话似褒实贬,可是白恋凡开心得不想和他计较这么多,毕竟他肯来她就很满足了,代表他心里真的有她。
这些日子没见着他,她的日子又开始像以前一样,无聊沉闷,若不是怕其他人起疑心,她连和其他仙子交际应酬都懒。
“我酿了花酒,我倒给你喝好不好?”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她突然说。
花子墨很想开口拒绝,他实在不爱花酒的花香味,可是看她一脸兴致勃勃,他又不忍拒绝。
白恋凡咯咯地笑出声,他一脸的别扭她全看在眼底,她当然知道他不爱花香味,可是前些日子受的气,她多少也得讨些回来。
失神地望着她巧笑情兮的娇媚样,花子墨心弦一动,管不住自己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俯首吻住她醉人的笑靥
全身无力,手指犹如百斤重,冷刀忍不住轻吟了声,慢慢睁开眼,无神的看着头上雕功精细的床柱。
一时之间,他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他好像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栩栩如生的一切,好像他身历其境一样。
直到一阵无力感攫获了他,这才回神过来,想起自己失手被擒的事。
看着四周舒适的环境,冷刀不由得轻蹙起眉头,这姓郯的也未免太奇怪了,竟将刺客关在如此舒适的地方。
他有些怔愣的想着,直到一阵轻脆的笑声惊醒了他。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醒了。”
袭魅轻笑的在圆桌旁挑了个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挑眉笑看着他。
他这么早就清醒,的确让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冷脸家伙的内力还不赖。
冷刀下意识地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把他和梦里的白衣姑娘重叠在一块。
虽然他们的容貌并不神似,可是那感觉却是
该死的相似!
袭魅轻挑了下眉,不懂他做什么直望着自己发愣。他昨天下的药应该不会影响脑子才对,怎么这黑脸兄看他竟看得出神?
“不错吧?”
冷刀愣了下,“什么?”
“我说我不错看吧。”袭魅一脸洋洋得意,轻挑眉道:“看你都看得失神。”
冷刀连忙甩甩头,尴尬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他回想起一切,眯起眼,一双冰眸似利刃般刺向眼前的白面书生,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卑鄙小人。
对他的怒目相向,袭魅家是故意似的,啧啧有声的摇着头,“你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不怕上火啊。”
冷刀没回答他的话,仍旧目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个大洞来。
“怎么?火气太大,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袭魅不怕死的挑衅。
“小人!”冷刀冷哼一声,脸上的嫌恶大概只有瞎子才会看不见。
在他嫌恶的眼神下,相信就是再不懂羞愧的人都至少会脸红片刻。
唉!只可惜他眼前站的刚好就是个睁眼瞎子。
袭魅伸指轻轻在他上身几个大穴一点,解开他昨晚被封住的大穴,他缓缓地在桌旁坐下。
“黑脸小哥,你火气别这么大嘛。”他不怕死的挑衅。
“一大早火气就这么旺,小心身体早虚。”
无耻!
这回连回话都不屑,冷刀不发一语,始终恶狠狠的瞪着他,心中不断诅咒着。
“又在心里骂我了?”袭魅佯装无奈的轻叹一声。“男子汉大丈夫的,干啥小里小气的,净不吭声的在肚子里诅咒人?”
接着,他一改沉重,语气戏谑地开口。“我说黑脸小哥啊,怎么你都不好奇为啥会躺在这儿?”
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冷刀闭上眼,牙根用力一咬。
袭魅只手托额,啧啧出声地看着他的举动。
怎么着,干杀手都时兴这一套?
冷刀紧闭双眼,早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有了使用“绝命丹”
的认知自杀身亡,不可泄漏雇主和师们的任何消息。
只是咬破牙根里暗藏的毒药许久,怎么都未尝到绝命丹的恶臭苦味,反倒是嘴里一阵香甜?
“奇怪自己怎么没死吗?”
这话凉凉地飘进冷刀耳里。引回他的注意力及注视。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是不是做杀手的脑袋都有问题?”袭魅只手托腮,另一手食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你竟然真的想把嘴里的绝命丹咬破。”
那东西的恶臭比它的毒性更教人退避三舍,他竟然有勇气
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冷刀还在错愕绝命丹的失效。
“没臭死很开心?”袭魅一脸邀功的模样。“说到底,你没被绝命丹臭死可得感激我。”
感激他?
冷刀先是一愣,随即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