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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呢?裕亲王什么?雪姐姐又怎么了?”凌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便凑过去问道。
一群人看到是她,知道她同沁雪要好,那里还肯再说些什么,都只推说是无事闲聊,便一轰而散了。只留下凌芳一人,楞楞的站在那里,心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不能吧,她们方才说的是真的?凌芳心头突然掠过一股凄凉的感觉,福全王爷真的是很关心雪姐姐的,难道真的是。可是,那天雪姐姐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和我争的。为什么现在?
凌芳痴痴的想着入了神,不察觉宜嫔正站在窗前唤她,竟没有回应,直至宜嫔走到跟前也未曾察觉。
“凌芳。”宜嫔从旁轻轻的唤她,“想什么呢?出了这大半会儿神了?”
宜嫔的话把正在神游的凌芳吓了一跳,她是个实在的姑娘,自来永和宫之后做事卖力、说话谨慎,也不爱招惹是非、说三道四,只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宜嫔一则为与沁雪交厚,二则确是喜欢她的纯真,所以对她特别的看顾。凌芳心中也一直感念宜嫔,所以对她的宜主子也是知无不言。听到宜嫔问她,便将方才自己听到的几个小宫女正议论的事,同宜嫔只字不漏、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只听得宜嫔是一脸的困惑不解,真是奇怪,这事儿怎么一天一个变呢?前两日,还说是玉漱格格,今儿,怎么又成沁雪了呢?昨儿晚上见着万岁爷时,也不曾听他提及此事啊?把沁雪嫁给福全,万岁爷能乐意吗?
“凌芳,此事你不可再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之事,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尽信。我便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哪里有她们这些个小奴才倒先知道的道理。她们传她们的,你可不许跟着掺合,更何况此事还牵扯着你雪姐姐。”宜嫔思量片刻觉得此事未必尽然,便慎重的提醒凌芳。
正在宜嫔同凌芳说话之时,嘉华走了过来,只见她面色黯淡,毫无生气,“娘娘,奴婢想同您说几句话。”
难道又是为福全的事?宜嫔看到嘉华的表情,心里一沉。康熙也不同自己将话挑明,只是含糊其词,但是听他的口气,似乎对嘉华十分地不屑。这个丫头究竟做了什么?竟会让他如此的反感呢?
“凌芳,你做你该做的事儿去吧,记得我方才说的话!”宜嫔打发走了凌芳,这才转回头来往屋内走去,“嘉华,有什么事儿进来说吧。”
“娘娘,裕亲王爷同沁雪的事儿,您也听说了吧?”嘉华刚一迈进屋内,便迫不急待的问道。
宜嫔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故作不知的问道:“福全和沁雪?什么事啊?”
“娘娘,您没听说吗?外面都已传的翻了天了,说是太皇太后要把沁雪指给裕亲王爷。”
“喔?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儿我还见着万岁爷来着,万岁爷也并未同我提及此事。外面的传闻,只怕不实吧?”
“娘娘,话是从慈宁宫中传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实呢?”嘉华看着宜嫔淡然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数日前,宜嫔还在为自己的事费力周旋,今儿这是怎么了?好似她根本对此事漠不关心一般。
“嘉华,此事我确是不曾听闻。至于外面怎么个传的,我也并不想知道。只是你的那枚佩,裕亲王已经收回去了,他让我带他向你道声谢。谢谢你,帮他找到遗失了数日的‘宝贝’,那可是先皇留给他的遗物啊!”宜嫔旁敲侧击的观察着嘉华的反映。
嘉华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她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拆穿了。原本以为可以借助宜嫔正在得宠的时机,让康熙为自己赐婚,来它个弄假成真。只要皇上赐了婚,又岂容福全说半个‘不’字。可让她不曾想到的是,这事仅只到了康熙手中,便已被卡了下来,更不要提福全乐不乐意了。
看到嘉华煞白的脸色,宜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样子,皇上是对的,嘉华的确有事隐瞒自己,看这情形那佩果然不是福全送给她的。“嘉华,听我一句话,有些东西注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可有些东西,它注定与你无缘,就算是费尽心机也未必能够得到的。还白白的带累了他人,也拖垮了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宜嫔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只不知能否警醒嘉华。
第二十八章抚古曲高山流水知音难
天气已是大热,日头底下知了不停的喧闹着。沁雪正躲在院中树下的阴影之处纳凉,一面打着团扇,一面用帕子拭着额上渗出来的汗珠。
“沁雪姑娘,”一个小太监从远处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沁雪姑娘,我是永和宫的小单子,咱们宜主子想请沁雪姑娘过去坐坐。”
“喔?”沁雪走到御书房外探了探头,见康熙已歪在炕上打起盹来,李德全正站在身旁打着扇子。她朝李德全轻轻的招了招手,李德全悄声将手中的扇子交与身边的小奴才,踮着脚尖子走了出来。
“有事吗?”李德全瞧了一眼站在沁雪身边,正在向他作揖请安的小单子。
“宜主子找我,我过去一趟。”
“那你去吧,没事儿,这儿有我应承着呢。”
沁雪这才随着小单子径去了永和宫,方至宫门外,便有一阵古琴之声伴着暖风,飘飘渺渺传出宫来。单只听琴弦之音,便知抚琴之人是新学初练。
“这是谁在抚琴呢?”沁雪跟着小单子朝宜嫔的屋子走去。
“是咱们娘娘。”
“喔?”沁雪略略有些吃惊,“怎么你们娘娘还会抚琴吗?”宫里谁不知道,她的阿玛是个武将,从小就教导她骑射。却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对抚弄古琴感兴趣起来。
“咱们娘娘,刚刚学了没几日呢。”
“呃,原来如此。”其实沁雪早已听出来了,只是嘴上不说罢了。方一进得屋内,但觉一股茉莉的幽香扑面而来。“宜主子好雅兴,怎么学起古人焚香抚琴了?”
“沁雪,你可算是来了。”宜嫔站起身子迎上沁雪,“快来,我要拜你为师呢。”
沁雪被宜嫔强拉硬拽着坐在了琴案之前,“娘娘,奴婢不会抚琴呀!”
“你可不要唬我,昨儿我找你们佟主子帮着看曲谱时,她告诉我,你是个行家里手。过去她常有不懂之时,还要找你帮着看看。今儿无论如何,你要先奏一曲让我一饱耳福。”
沁雪又想推托,却架不住宜嫔死缠烂打。不得已,用手轻轻撩拨数下琴弦,一曲《高山流水》自弦下悠然而出。轻若浮云,飘渺如烟,辗转悠长,起伏跌宕。山水相叠,缠绵悱恻。如见,水之击石,山之巍峨,潺流如丝,澎湃若涛。激荡中透出轻柔,悠扬里飘着刚毅。直至曲终之时,尚有余音绕梁而不绝于耳。宜嫔听的不禁心醉神迷,忘情失意。
“宜主子见笑了。”沁雪瞧着双目失神的宜嫔,悠然一笑。
宜嫔这才回神一笑,“不得了,我说佟姐姐不会骗我,果然不假。好妹妹,日后你常来教我练琴吧!”
沁雪失声而笑,“娘娘,您学这个做什么?”宜嫔的性子又岂是学这个的材料。
宜嫔红着脸笑着,“呵,我知道,我的性子不合适学这个东西。不过,都只为的皇上喜欢,不是吗?”
宜嫔的话让沁雪黯然地低下头来,“宜主子想学,日后奴婢得空过来就是。”
“来,坐会儿,咱们说说话儿。”宜嫔拉着沁雪的手一同坐到炕上,“沁雪,近来宫中有些个传闻不知你听没听见?”
沁雪轻抬双目看着宜嫔,“宜主子说的,莫不是福全王爷的亲事?”
“原来,你也听说了。这么说,此事果然啰?”
“宜主子,这都是下人们混传的,不足为信。若果然有这样的事,没道理奴才们知道,主子们倒是不知道的道理。”
宜嫔唉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为什么皇上和太皇太后不澄清此事呢?”
“呵呵,娘娘,昨儿您不是还见过万岁爷吗?您怎么不问他去?”沁雪噗噗的笑着。
“沁雪,你可别不把这事儿当事。依我看,这传言可是冲着你来的,你别不经意啊!这里面的小人可多着呢,天知道他们居心何在?”
“沁雪先谢谢娘娘的关心了。”沁雪由炕上起身,给宜嫔深深的行了一礼,“娘娘待沁雪的好,沁雪此生不忘。”
宜嫔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不要这么说,咱们都是一样的,唇亡齿寒吗!我帮你,也就是帮了自己,日后咱们还要相互帮衬着才是。”
沁雪正起身来,仍又坐回炕上,慢慢言道:“其实,此事慈宁宫和乾清宫那边早有耳闻了,只是万岁爷故作不知罢了。为的是想揪出那个传话之人,以正视听。”
“原来如此,我就说皇祖母不是个朝令夕改之人。”
“宜主子,我得回去了,今儿午后本是我当值。我给李总管告了假,这才出来的。天色也差不多了,回去还得侍候晚膳呢!”沁雪由炕上起身,向宜嫔告辞。宜嫔将她送出屋外,正待再往外送,却被沁雪拦住,她便叫了凌芳往外再送沁雪一程。
凌芳怀着心事,话也少了许多,二人并无太多言语,一路走到将近乾清宫时,沁雪回身说道:“凌芳,你回去吧,就到乾清宫了。”
“喔!”凌芳也不多说,应了一声调头便走。沁雪怎能不明白,此刻的凌芳,只怕已经不把自己当作姐姐了。女人的忌妒之心,足以置人于死地。可是,在事情查明之前,自己又不便对她多说。也罢,终有真相大白之日,且等后话吧!
沁雪想着正要继续往前走,却从旁边跑来了福全,一路唤着自己的名字。
“福全王爷,您这是,因何如此匆忙啊?”沁雪觉得奇怪,即便急于见皇上,也不必一路小跑啊。
“呵,我来瞧皇祖母的,刚走到这儿,就瞧见你过来。怕走着追你不上,所以,就跑了几步。”
“王爷,找奴婢有事吗?”
“啊?喔,没事。只是既见着面了,就顺便打声招呼。”福全被她问得略有些尴尬。
可是,沁雪没再说什么,却伸手帮福全整着衣领处的一些褶皱,“王爷,您见太皇太后也这么不小心吗?领口的盘扣也没有整理好。”她认真地眼神、温柔地语调,让福全心头一阵颤动。
他将沁雪稚嫩如春笋般地柔荑紧紧的握在掌中,沉稳的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沁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的。”
沁雪被他莫明其妙的话给惊得呆住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明白福全话中的意思。不用问,这太后赐婚的事,已经传到了宫外。她浅笑着小心说道:“王爷,奴婢想,您只怕是误会了。”
“误会?”福全不解的看着沁雪。
“嗯”沁雪不知该如何来解释这件事,心头暗自考虑着。福全却已在一旁按捺不住,又开口说话了,“就算太皇太后不提此事,终有一日我也是要向皇上讨你的。我知道我素日里为人有些古板、不苟言笑,你也并不喜欢。可是,我可以保证,我能够给你一生的幸福,我可以把我的爱全都倾注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这是皇上他所不能给予你的承诺。”
沁雪听完他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福全总会让她有些许的惧怕了。她使劲地想抽回被抓的略有些麻木的手,可是那只大掌尤如铁钳一般,让她无法挣脱,“王爷,您先放开奴婢的手,再听奴婢同您慢慢说,好吗?”
“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好了。”福全似乎丝毫没有打算松开钳制着沁雪的手。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各宫的宫女、太监们很快就会打从此处路过,为自己的主子们往御厨房备膳。若是再让人瞧见,那自已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吗?沁雪想着,使劲的想要挣脱福全,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王爷,您且放手,这里人来人往,让人瞧见成何体统。”
福全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你很快就是我的福晋了,就算让人瞧见又待如何?难道,我牵牵我福晋的手都不成吗?”
“王爷!”沁雪愤愤的瞪着福全,“王爷,您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尊重别人,又何谈去爱去呵护呢?”
福全被沁雪说的一楞,这才缓缓松开紧紧握着她的手。
见福全平静下来,沁雪这才轻启朱唇,“王爷,奴婢知道您说的是这几日宫中的传闻,可是,王爷您如此聪明之人,难道单凭几句传言就信以为真吗?您可曾听太皇太后亲口与您提及呢?若果有此事,难道第一个知道的不应该是您裕亲王吗?”
沁雪的话句句在理、字字有力,可是福全却宁可不相信她的话。“哼,我今儿就是为这事儿,进宫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