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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看”过雪团后,柳煦自然高兴不起来,抿着嘴在那儿扯抱枕出气,看得柳开腾好笑不已,从保险柜里取出厚厚一沓材料献媚。
柳煦无视了一会儿,但不能上网不能看电视实在无聊到死,最终还是在柳开腾期待的目光下打开了封口。
“这是?”指着那一份份写着他名字的产权证明,柳煦神色复杂。
“去年我满了18,以前写在爸妈或其他人名下的产业可以转回来了,但是我想着我的就是你的,所以就让他们把所有产权都写成了你的名字。当然那些不能上台面的产业我还是挂在了别人名下,不过这里是所有备用的秘密账户和密码,你可以随时调用。”柳开腾搂着柳煦,抚着他的背顺毛,赠出价逾千亿产业的行为却好似在谈论“我送你的项链喜不喜欢”一样。
“你没必要这样……”收紧了手,柳煦觉得心头有些沉,这协议的生效期在两人婚前……
“有什么关系。”摸着摸柳煦软软的头发,柳开腾笑着把人拥进怀里,“你可以把一切都给我,我为什么不可以给你呢?以后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呢,还是你的,好不好?”
虽然被最后一句俏皮话给逗笑了,但心中感动却不曾减少,因为知道他的不安,他的怯弱,所以一边要努力地宠他爱他,一边还要努力找出自己所有的弱点送到他手里,让他捏着寻找安全感,怎么就会有这么傻的人……
“因为爱你啊,所以只对你一个人傻。”被柳煦主动的亲吻——虽然是在下巴不是嘴上——弄得受宠若惊,柳开腾立马抱着人笑得得意非常,肉麻话不要钱似的送上。
没空追究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柳煦只是黑线地看着原形毕露的这只,准备撒手,可想了想,虽然呆了点傻了点二了点,但终究是他家的不是?于是勉为其难地靠在了柳开腾怀里,综合来说他家大毛还是不错的。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温馨气氛维持不到五分钟,柳煦半梦半醒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嗯?什么?”亲了亲怀中人的鼻尖,从善如流地询问。
“这孩子会不会被这具身体的基因影响,也是个双|性?”觉得问题相当严重的柳煦神色凝重了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孩子,从父亲……好吧或许更准确说是母亲的角度,肯定希望孩子健健康康,而这个猜测很明显让他不安。
“医生说了,孩子发|育得很好,很健康,双性又不是遗传病,说不到基因不基因……好吧就算真的是双性又怎样,我柳开腾的孩子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再说以后科技这么昌明,做个纠形手术很简单的,具体性别按孩子自己的意愿。”见柳煦这么在意,柳开腾不得不绞脑汁开始宽慰,医生说了,孕妇的情绪是很敏感的,一定要照顾周到。
“可是,我还是担心,我和你都是带着记忆的,对这些不在意,但孩子这么小……”柳煦仍是忧心。
“那万一是,咱生下就做纠形手术,大不了孩子以后喜欢同性呗,想要孩子就试管婴儿呗。”稍稍用力,抚平柳煦蹙起的眉头。
“……也对。”照柳开腾说的想了想,似乎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斜了身后某只一眼,“你倒是想得开。”
“那是,我有妻万事足,孩子的事儿……”被威胁地瞪了一眼,本准备说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柳开腾立马改口,“我自然是十分特别极其上心的,他们好了我就更满足了!”
轻哼了声,勉强接受了以上答案。
卸了心事的柳煦抱着抱枕准备午睡会儿,二十四孝夫君遣走了下人,扶着他家煦煦上|床,怕空调气闷,又怕电扇风太硬,就自己拿着扇子给扇了两个小时的风……
醒来后的柳煦看着让随从帮着按摩肩膀的柳开腾,真是又气又笑,只觉这家伙是越来越傻了,唔,不过傻得挺可爱的。
“怎么了这是?”估摸着柳煦醒了过来看看的刘秀进门就见他笑得眉眼弯弯,“碰上什么开心事儿了?”
柳煦忍着笑说了,引得刘秀也笑得不行,把大儿子赶去工作,母子俩(不是婆媳吗?)喝着饮料聊起了天。
“九月就是大奶奶75大寿了,妈妈可问过大奶奶要在什么地方办吗?”自柳煦孕后,家里就把他当特级动物给保护了起来,说是不能拿重物,竟恨不能碗都让别人给捧着,说不能多思,自然那管家的活儿也被要求放下。
虽说各项都有人管着,可缺了个总领的也不方便,把正经工作撂一边准备安心伺候小儿子的刘秀自然成了接管工作的不二人选。自称管理经验丰富能力不差的刘秀一开始拿到账册听着下面各种汇报时,就算不用她做太多决定,也有些晕。但适应了一个月,好歹习惯了,柳煦有时候问到什么她都能反应过来。
“老太太的意思是随便,哪里都一样,也不是什么整寿,我看了看你名下的庄子,觉得西山那块不错,虽说9月虾蟹都不肥,可莲花开得不错,且湖心小岛,绿荫葱茏,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是不错,离得栅县和省城也近,家里亲戚过来也方便。”柳煦点头赞同。
“不过老太太的意思是往后延半个月,等你胎稳了,咱们再动身。”
“这怎么行,只听过生日往前挪的,哪有往后拖的,还一拖就是半个月?”柳煦听了却是不赞同,“我这边没什么事了,那些医生都说挺好。”
“这话你去跟老太太说,你看她答不答应。”睨了小儿子一眼,刘秀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就算那边都说你很安全,我们也不敢冒险,本来你就是咱老柳家的宝贝疙瘩,现在更成了龙吐珠,延后半个月怎么了,要不是知道你肯定不答应,老太太的意思是直接不让你去,或者不庆祝了。”
得,相比于不出席和不庆祝,怎么看都是延后半月更能接受的柳煦无奈认同了。
“我觉得我的地位似乎下降了,从首位退居第二。”圈着杯子的柳煦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醋,果然是越长越小了吗?
“说什么呢?”反应过来小儿子竟跟自己孩子吃醋,刘秀握着杯子笑得不行,放下杯子小心地抱了抱柳煦,声音里满是忍不住的笑意,“放心,不管以后有多少孙子孙女,妈妈永远最宝贝二毛。”
回应她的是红着耳朵尖的某只恼羞成怒的一声“哼!”
柳开腾前世是有过不少妻子孩子,但从未伺候过人,不清楚其他孕妇在孕期的情绪变化,只知道他家煦煦是愈发黏人了。按说他应该是相当高兴才对,可事实上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家煦煦黏的不是他!是他爸妈!
是的,作为夫君,作为孩子爸爸,柳煦却最不黏他这个与他关系最亲密的人,反而对着爸妈爷奶各种撒娇各种缠人。好吧当局者迷的柳开腾不知道,柳煦不是不想黏他,可奈何他一天恨不能24小时守着柳煦,就是工作都是把文件带房里的。何况柳开腾憋了十多年,结果刚开荤两个月就被断食,怕伤了柳煦和孩子,就算以后过了三月危险期他都不会冒险碰,何况现在?可人在眼前,吃不了亲亲抱抱总可以的吧,于是两人不光时刻在一起,还是很近距离地在一起。柳煦房里的贵妃椅都是加大号能睡两个人的,椅子也是红木做的情侣椅,所以,柳煦别说黏他了,要不是这段日子脾性软了些,没把人轰开就不错了。
倒是柳家几个大人,各有工作要忙,又住在不同的院子,走动麻烦,最要紧的是怕打扰小两口的二人世界,每天过来的时间有限。柳煦舍不得他们走,常常人来了就不放他们走,甚至有时候会住到爸妈院里。这种行为在开始孕吐后,愈发厉害。
柳煦前几世过得太悲催,好容易得了这些对他极好的亲人,自然是加倍求抚摩求关注,一生病就各种撒娇。别看现在19的人了,外人面前那是要多严肃有多严肃,一副高高在上的欠扁德行,回家了就是乖猫一只。
多方调理,柳煦的妊娠反应已经比柳勉一开始预想的要好多了,可跟其他孕妇比明显还是厉害许多。鱼肉牛肉鸡肉猪肉鸭肉全都吃不得,根本是沾点肉腥就能吐得昏天暗地,可成日只进素菜身体又受不住。
还有之前那些被柳煦嫌弃味道的补品,现在也沾不得嘴,入口就吐,比什么催吐药都管用。没办法,外院那一批专家名手集聚,在脑袋里掘地三尺寻找可用的方法。
在那里没想出办法前,柳煦是光进不出,好容易养出的一点肉才几天就瘪了进去,小脸惨白地揪着柳开腾和妈妈的衣袖不让走,要人陪。自然,这一个妻奴一个儿控不会拒绝,陪着柳煦,直到他睡着。
好在外院那波也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一周后群策群力寻到了新的进补办法,在柳煦吐了N种新药后,这一碗终于喝了下去。
82、第 82 章
在诸多圣手大家的努力下;遭了小半个月罪后,柳煦又能吃好喝好了。让柳勉始终不能释怀的苦夏也没趁着他体虚过来捣乱;这些日子除了嗜睡,柳煦的状况很不错。
这天早上;被柳开腾啃醒的柳煦闭着眼进了早饭和补药后依旧神志不清,依着本能摸到床榻准备继续睡;却听一个帮佣来报,他那只有几个人知道号码所以几月难得一响,堪称摆设的手机来电话了。
睡意正浓的柳煦相当不乐意,让他们把电话关机,床边的柳开腾无奈地帮他掖了掖薄被;嘱咐了几句;准备去隔壁接电话。结果刚走两步;慢半拍反应过来是哪个电话响了的柳煦忙睁眼,让把电话拿来。
虽然担心辐射会伤到孩子,可能让懒散的煦煦起床接听,肯定是要紧事儿,他自不能阻拦。只能守在一边,掐着表让他尽快结束,所幸他家煦煦不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不然他得多操多少心。
于是懒也是一种优点吗?柳大毛你还能更没下限一点吗?
“老板,一年过去一半了,今年述职会什么时候召开您有决议了吗?”习惯了身边人的轻声软语,骤然间听到起伏如此激烈的声音,柳煦的小心肝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原来是他派在欧洲那红头发的得力手下来询问五年一次的述职大会。
“他太聒噪了。”时刻关注着柳煦的柳开腾没错过他那一瞬凌乱的呼吸,小心地抚着他的背,“别怕,我在这里。”
对自己如今的敏感脆弱有了新认知的柳煦恨不能掩面呻|吟一声,这种弱爆了的感觉真心糟!曾经千军万马前照样面不改色谈笑风生,这会儿居然被人一个高声吓了一跳,这是要闹哪样啊!
“述职会推到明年。”对自己相当失望的柳煦有气无力地冲那头吩咐。
“哦!推到明年?有什么原因吗?我应该怎么和那些高层解释?”声音中满满的活力经过万里传播,却未被削减分毫,尤其是那一声叹咏调般一折三转的“哦”……
“你老板我忙着安胎生孩子没空给你们主持会议,就这么跟他们说!还有,这一年让下面只管照着之前计划工作,除非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别找我,就这样,懂!”把所有过错都推给腹中孩子的柳煦再次被惊到后,咬牙说完以上决定,就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懂——”没回过神来的特助先生对着忙音回复。
“我让下面送些安神的汤来。”虽然猜不到全部,但也大概能明白柳煦这般面色的原因,一手抚背,一手护着对方小腹,柳开腾笑吟吟地把人送回卧室。
“不想喝。”柳煦抿着嘴,扯着抱枕发泄不满。
“乖,听话,医生说了,孕期时神经特别敏感,听不得噪音,就刚那谁一惊一乍的说话方式,要在咱家园子早被我剔了,哪能让他惊到咱孩子?”之前二十四孝哥哥,现在二十四孝夫君的柳开腾深明此刻顺毛摸的诀窍,“你刚用了早饭,喝不下,咱就去花园转转,趁太阳不大,活动活动。等回来了,咱们再喝,知道你不喜欢苦味,我让厨房拿蜂蜜和荔枝给你调味。昨天不是说想吃荔枝吗?我让他们采了一筐,虽然没熟透,带了些酸味,却是正合你的口味。”见柳煦动了动,知道这话题转移对了,“中午让他们做个荔枝布丁?”
还在跟自己闹别扭的柳煦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头柳开腾扶着柳煦去了花园溜达,那头挂下电话的特助先生正在犯晕,老板说他要安胎怀孕,难道是老板娘有了?不对啊,老板的结婚对象明明是个男人,还是他的养兄,哪来的孩子?还不对,老板说的是“我忙着安胎生孩子”,难道。。。。。。怀孕的是老板?
……
上帝啊,真相到底是什么!特助先生揪着他亮眼的红发,心中各种哀号,纠结半天依旧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抹掉那些太生动的表情,再次拿起电话时,全没了和柳煦通话时的耍宝德行,板着脸冷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