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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人坐在上位,下面六七个人陪着,下面的人明显年纪要大,但是面上都特别恭敬。上座的年轻人淡淡说了一句话,下面几个人立刻站起身,说一定会尽心尽力。
然后——然后上座的人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下面的人都仰头干了。
上座的人嘴角一弯,lù出微笑的弧度,和一个浅浅的酒窝,高贵清冷却yòu人。下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显然很少看到这个人的笑容。
接着,下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有的人面sè狰狞,有的低声喊着,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但是最后,所有的人都死了。上面的人垂下眼,变得面无表情。
那个人,年轻人的模样——再清醒点就能看到了。
陈y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场景已经不见了,他还在漆黑的石室中,借着他手里的手电筒,能看到七具巨大的棺椁。
在第一次经过的时候,陈yù也看到了幻想,但是不如刚才的多,难道刚刚看到的是——
正在这时候,里面一面忽然传来了响动,明显有人在开锁,而且隐约的,陈yù海听到了马文青的大嗓mén在嚷嚷着。
陈yù慌了,他没有想到这间石室有两个mén,更没想到封寒和庄老大他们也在这时候到了这里。现在明显不适合打开原来的mén回去,那一定会被人听到动静的。陈yù手忙脚luàn的往后一退,忽然发现最角落里面一具棺椁并没有封死。
而听机关的响动声,mén马上就要打开了,陈yù咬了咬牙,翻进了棺椁里面。
接着,陈yù听到了杂luàn的脚步声。
“陈老大,就是这里?”一个声音问道。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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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yù听到第二个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这竟然是陈森的声音。脚步声更多了,明显屋里的人开始动了起来,陈yù听到棺椁接连被打开的声音,脸sè一变,坏了!这真是自己送上mén给人家捉。
随着旁边的动静,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朝着最角落的棺椁走了过来,越来越近。
在陈yù心跳停顿的霎那,头顶碰的一声,唯一的光亮消失了,他藏匿的外层椁盖被人合上了。
陈yù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推开棺椁盖,手接触到的一瞬间又顿住了。
也许上面的人并没有被发现,现在出去的话,后果也许会更不堪设想。
但是,为什么走过来的人会把棺椁盖合上?在别人都在打开的情况下?
陈y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石室内传出压抑的哭声。
有人在叫父亲,有人在叫师傅,或者其他的称呼,接着传来响动,似乎外面有人跪下磕头。最后,传来接二连三的合上棺椁盖的声音。
马文青的父亲马列愣愣说道:“原来,当年消失的几位老大真的已经死在了这里。【叶*子】【悠*悠】”
另外一个人接道:“落叶归根,我们既然来了,就该——就该把上一辈接回去。”
陈森忽然说道:“这话说的是,但是别忘了,我们来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个可以最后再说。”
陈yù又是一愣,陈森就站在他躲着的棺椁外面!也就是说刚刚合上棺椁盖的人是陈森,难道他知道自己藏在里面?
庄秋笑着说道:“陈爷说得对,大家伙可别忘了我们过来是为了关系到我们七个家族的大事。”
这句话说完,石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陈yù也支楞起耳朵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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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秋接着说道:“我想在这里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我们淘沙mén派,虽然被那些xiǎo贼xiǎo盗羡慕,却有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不幸的说法,一个诅咒,我们各个家族的接班人,没有人能活过五十岁。”
庄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陈yù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说法?难道只有淘沙家族内部的人才知道,而他是从一开始就被父亲排除在外的……
陈yù忽然有点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近人情一般不让他继承家业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陈森是真的以一颗父亲的心爱他。
但如果真是这样,沈宣知道吗?想到这个问题,陈yù又纠结了。
马文青呢?他也会在五十岁之前离开?不,这不行!马文青不行,沈宣也不行!
还有,如果没记错的话,陈森今年四十九了!怪不得陈森这两年一直致力于洗白,决定以后不再走这条路。也许,这是在为沈宣考虑。不管行不行,总要为他的大徒弟试一试。
石室里异常安静,庄秋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解除这个诅咒,而且,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这还要从我们七个家族的上一代族长说起,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上一代的族长就在这七具棺椁里面。”
马列接口说道:“庄老大,现在我们都到这里了,可是诅咒之说仍然毫无头绪。”
庄秋顿了一下,说道:“也并不是没有头绪,我们庄家作为七大家族之首,确实知道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我们七大家族背后其实还有人,在掌控着我们。至少上一辈或者更早以前,一直是这样。”
另外一个人失声说道:“这不可能!如果真有这么回事,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陈森哼了一声:“庄老大说得对,那个幕后的人已经离开了,或者说他放弃了我们。”说着陈森深深吸了口气,“就在上一辈的老大集体失踪的那天,那个人就放弃了淘沙家族的势力。”
“对,而那个人为了掌握这七个家族,给我们下了一种或蛊或毒的一种东西,那就是死了都消失不了的诅咒,家族里的人没有活过五十以上的。而且,我推断,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他甚至能让我们在壮年的时候销声匿迹——如果他不需要那个人了。而幕后那个人,就是鱼凫,所以我们才回去镜水,找鱼凫留下的东西。”庄老大轻轻说道。
“靠!居然还有这种事?!庄老大,您也别卖官司了,您就快点说,我们怎么解除这诅咒吧!”马文青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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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yù默默地闭上了眼,马列似乎和陈森同年。
正在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难道他们没有一起过来?
这时候,陈森忽然问道:“封寒,阿yù呢?文青说他跟你一起过来。”
石室里再次沉默了,陈yù嘴里发苦,马文青居然没有敢跟父亲说他死了。好吧,事实上他还活着,还算是个惊喜。
过了很久,陈森压抑着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指望封寒说话明显是不可能,马文青后来磕磕巴巴地将湖底的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陈叔,这事——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您千万节哀——”
陈森打算了马文青的话,直接质问庄秋:“庄老大,阿yù说了他不是鱼凫,你就凭那么三个证据就把我儿子杀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森可能怒极,想动手,外面还传来有人将两人拉开的动静。
就算是在棺椁里面的陈yù,也能感觉的到陈森的痛苦,他咬了咬牙,考虑要不要站出去,他不愿意看到为他谋算了一辈子的陈森这时候这么绝望和痛苦。
庄老大这时候开口了:“陈爷,陈yù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派人把他关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陈爷问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陈爷,您就是当年陈家上一辈的当家人,为什么别人死了,你却没死?”
“这不可能?!”马列先出声了。庄秋冷冷一笑:“马爷先别急,当年的事虽然没几个人知道,我家里却刚好有封信,说的就是陈家上一代当家人将位置传给陈爷的事,然后一个月后,七大家族的族长消失,当时别人都以为陈爷是后来继承的陈家。”
“如果大家不信,我们可以打开最后一具棺椁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随着庄老大的话,已经有人往这边走来。
在别人开棺之前,陈森忽然沉声说道:“没错,这棺材里面,确实没人。”
庄秋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所有的当家的人都死了,只有你陈森活着。难道不是鱼凫对你手下留情换你们陈家对他忠心?”
“……当年,他的计划,确实想杀了所有知情的人。我当时诈死,逃过一劫,所以这具棺椁里面没人。但是,陈家没有依附鱼凫,他也不需要人留下来。”陈森苦涩地说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当年你儿子已经死了,从那个胎记,你明明知道活过来的是谁。而在你妻子醒过来之前,你有机会杀了他,你却把他留了下来,这又怎么解释?”庄秋接着问道。
这一次,过了很久,陈森才说道:“为什么?我也说不明白。”
封寒这时候忽然开口问道:“那这些事,庄老大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yù在棺椁里面泪流满面,封寒还是有良心的,至少他帮了父亲。
庄秋避开了这个话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陈爷,现在我们可以先放下这些吗,毕竟陈yù死不能复生,但是诅咒的事,我们已经不能再拖了。现在我们应该马上找到那个地方。”
陈森没有再接话,陈yù听到马列和马文青xiǎo声在旁边劝着。接着几乎所有的人都分散开寻找当年举行仪式的地方了,石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陈yù觉得憋闷了,棺椁里空气不多,而且他必须在那些人回来之前出去。
陈yù伸耳朵听外面到底还有没有人,外面静悄悄的,似乎连呼吸声也没有。
陈yù犹豫了一下,手放到了棺椁盖上。
正在这时候,陈yù听到一句话:“庄秋,为什么,你要背着我设计让那个人杀了陈yù?”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这两天会努力更的,快完了,各种纠结。因为下周要出差一个星期,可能不能更文。所以这周我会尽量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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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yù回过神,四脚青甩了甩爪子,自动爬上了陈y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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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yù收拾东西站起身,开始打量入口处的墓道。墓道很长,三米来宽,两测燃着长明灯,用不着手电照明。
陈yù回想了一下,这里和上次他跟马文青误闯进来见过的墓道类似,两侧立着不少石佛、石像,像是镇着什么邪物。陈yù皱起眉,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心里莫名地烦躁。
不过,陈yù并没有多长时间纠结。他必须赶快找到举行仪式的地方,毕竟庄老大他们已经进来了。在mén口站了三四分钟,陈yù就顺着墓道往前走去。
而他肩头的四脚青,忽然抬头,眯起圆眼看向陈yù刚刚离开的石mén,石mén两侧的排水口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着,四脚青抓着陈yù衣服的爪子慢慢拽出了折痕。
墓道尽头往右拐,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出现了丁字路口,这个看不出年代的古墓大得离谱。陈yù蹲下去用手往地上mō了两把,然后打开手电看了看手套上的土,起身往左边的墓道拐去,最后停在墓道尽头的一座石mén前。
确定里面没有动静,陈yù活动了活动双手,第一次发现左手似乎不如右手灵活。陈yù皱了皱眉,忽然想到沙漠里鱼凫曾经留下了一只手,但是这只手明明是有感觉的。
陈yù背后寒了一下,决定不能再往深处想,果断抛下手的问题,huā了比以前更多的xiǎo心将mén打开了。里面没有灯,陈yù拧开了手电。
看到里面的情形,陈yù愣住了。
石室很大,但是并没有多余的东西,只在正中摆着七具极大的棺椁。
石室,巨大的棺椁……这地方陈yù曾经来过,就在去封寒曾经沉睡的那个房间的路上。
陈yù晕了一下,用手扶住旁边的墙壁。眨眼间,这充满了黑暗的屋子变得灯火辉煌,那些棺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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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上座的人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下面的人都仰头干了。
上座的人嘴角一弯,lù出微笑的弧度,和一个浅浅的酒窝,高贵清冷却yòu人。下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显然很少看到这个人的笑容。
接着,下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有的人面sè狰狞,有的低声喊着,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但是最后,所有的人都死了。上面的人垂下眼,变得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