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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落雁自愿献出身子还好说,只要你赢了赌约就好。要得到我的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你刚刚还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人家现在很生气哩。”
她虽然说生气,但她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意味,事实上沈落雁确实没有生气,这点就连她自己都很不解。
莫看她平时搔首弄姿,语态放浪,一副放…荡的样子,实际上她最讨厌那些色迷迷盯着她看的男子。若换了别的男人那样对她,恐怕杀人的心都有了,原著中的独孤霸就因试图侵犯她,而被她杀了。
可韩星刚刚做得比独孤霸更加过分,偏偏沈落雁心中就没有丝毫杀意,不要说杀意了,就连半分恨意都没有。当然,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韩星笑了笑,语气一转道:“说回那个赌约吧,赌资我要改一改。”
沈落雁皱眉,问:“怎么个改法?”
韩星道:“我愿意拿三件事作为赌资,赌你的身心,可你不愿意拿你的心来赌,我亦要换一下赌资。这样吧,若你赢了,我便把‘杨公宝库’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沈落雁惊呼一声:“什么?杨公宝库?”
韩星点点头又道:“莫要以为只要捉到那两个小子就能得到‘杨公宝库’,他们身怀‘杨公宝库’的秘密的传闻其实是我传出去的,目的不过是借此锻炼他们而已。事实上他们对于杨公宝库的事并不知晓。”
沈落雁点点头相信了韩星的话,事实上她也想过双龙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捉双龙而已。
似乎想起什么,沈落雁玩弄一下衣角,嘴角微微扬起泛起些许笑意,期待的看着韩星,问道:“在你心目中,我的身子能跟‘杨公宝库’相提并论?”
任何女子都不喜欢自己最珍视的身体被人用金钱物质来衡量,沈落雁也一样。当她听到韩星说她的身体不值三件事,要撤回赌资的时候,她对韩星的好感一下子跌倒冰点,羞怒得想要杀了韩星。
然而当韩星说要用‘杨公宝库’作为新赌资的时候,她不禁觉得韩星实在太过抬举了。虽然沈落雁认为自己的身子应该是无价的,但她再自负也不觉得自己的身子能够跟‘杨公宝库’相提并论,要知道‘杨公宝库’可是跟‘和氏璧’并称得一可安天下。要是让李密知道,恐怕连打赌的心思都欠奉,直接命令沈落雁陪韩星睡觉,以换取杨公宝库的秘密。
就在沈落雁无比期待韩星的答案时,韩星却没好气的道:“是啊,对于我来说,‘杨公宝库’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怎么看怎么像个堵气的小孩,因此沈落雁听了他的话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噗哧”一声娇笑。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竟然还有如此可爱的一脸,对韩星越发的好奇起来。
“你在生我的气?”
沈落雁笑意盈盈的问道,心中却笃定的认为一定是先前自己要用身子跟他赌,惹起了韩星的不快。或许先前他那无礼的举动,也只是想要报复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侵犯自己。
韩星没好气的道:“没有,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
沈落雁吃吃一笑,那神态分明认定韩星生气了,说道:“你刚刚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吓了人家一跳,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人家都还没生气哩。”
她又道:“你想要落雁的心,人家也不是不能给你,只不过我答应过要辅助密公,所以我暂时不可能嫁给你。当然,若你肯辅助密公,落雁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嫁给你相夫教子。”
韩星挥挥手道:“辅助李密的事休要再提。”又问道:“你怎么就认定我生气了呢,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沈落雁只笑不语,韩星苦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有点生气了,所以落雁你要有心理准备了。”
沈落雁不解:“为什么?”
韩星笑道:“只因我生气了,等你输了后,我便会狠狠的占有你,到时可能会有点痛哦?”
“啊!”
沈落雁娇呼一声,俏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想不起已经是第几次脸红了,然而以往把那些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她,此时却对韩星毫无办法。
韩星见她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上前在她的脸蛋上香了一口,在她耳边道:“落雁,你害羞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我要走了,再不走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韩星走了,说完那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沈落雁看着空荡荡的小风帆,心中怅然若失。
回想起自韩星出现后的经过,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被韩星牵引着。一开始两人辈分的差距被化解,然后变成两个互相欣赏的男女,一直到最后的对话分明是情侣之间的情话了。
沈落雁本来没有发现丝毫不妥,然而此刻回想起来这一切的变化,竟然只是在一次见面,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完成。一个时辰,自己的芳心便被他深深吸引住。
真是个危险的男人,沈落雁心中想着,然而却禁不住期待下一次见面。她的一生中,也曾对其他男子动情,然而却从未试过像这一次,第一次见面就动情,刚刚分开便期待下一次邂逅。
她忽然发现韩星说得没错,杨公宝库果然不如他三件事,若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那三件事。并非她想要从韩星身上得到什么利益,而是这样她便能多出三次与他见面的机会。
她以往都以辅助李密得天下为理想,把儿女私情放下。然而这次她却有点害怕了,若继续与韩星接触,她真的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吗?
双龙和秦叔宝三人,离开沈落雁的小风帆后,便定计兵分两路。由秦叔宝作饵,双龙居高观察沈落雁追踪他们的方法。
那想到秦叔宝跑了半天,却根本没见到半个人影,以为沈落雁只是虚张声势,于是干脆继续分路而逃,等到彭城再汇合。
二人刚刚得意没多久,就被一老渔夫所骗,被抓了一次。
看着老渔夫离开,坐了起来,对视苦笑。
寇仲苦恼道:“这是没有道理的,为何他们能够这么清楚我们的行踪呢?假若我们识不破他们跟踪的手段,早晚要给他们再次擒拿,以后我们还怎样抬起头来做人。”
徐子陵皱眉道:“她可能在我们身上做了点手脚,才可以这么容易跟上我们。”
两人同时剧震.你眼望我眼。
寇仲拍腿道:“一定是那张渔网出了问题。”接着细看自己的手脚衣服,果然发觉多了一点点细若微尘的粉末,若不是全神留意,绝不会察觉。此时河水已冲洗了大部分沾在皮肤上的粉末,但衣服仍有大量留了下来。
二人又发现这些粉末无色无味用人眼很难看出。经过一番推敲后,认为很可能是让天上那只蓝色的怪鸟跟踪之用。
但纵使他们发现这点,却也很难摆脱怪鸟的跟踪,就算摆脱了怪鸟,沈落雁也很可能已经又在他们身上留下别的手脚。
徐子陵灵机一动,凑到寇仲耳旁道:“这次我们怎都不可再输给那婆娘。说到追踪,不外乎人…兽两途。可是无论那臭婆娘如何厉害,还有她的手下轻功比我们高明百倍,可惜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可在水底不用换气的来去自如。”
寇仲点头道:“若我们躲在水底,除非那岛儿能飞到水底来,否则我们就可变成无影无踪了。唉!不过这里离彭城仍有三十里许的水路,要游到彭城去,累也要累死我们了。”
徐子陵低笑道:“你平时不是很聪明么,为什么现在变成笨蛋了,等会我们躲到水底去,只要有船经过,我们便可附到船底,如此就不用费力就有船搭了。”
寇仲拍腿叫绝。
两人怪叫一声,跳入河水再潜入河底,然后往下游迅速顺流游去,离开彭城更远了。
果然那头怪鸟不知由何处疾飞而来,在河上盘旋了几圈后,发出一声鸣叫,再望空冲去,消失不见。
此时三艘五桅大船由下游驶来,两人暗叫天助我也,浮了上去附在其中一船的船底。
两人刚一离开,包括骗过他们的老渔夫在内的三个人由林中跑了出来,来到两人下水处,目光灼灼地扫视河道。
那老渔夫阴晴不定的看着湖面,低声对另两人道:“让那两个小子走失了,我们立即回去向小姐报告。”
第317章
“果真被他言中,只抓了他们一次就被他们逃失了踪影。”沈落雁听着三个手下报告,喃喃的道。
一想到输了的后果,沈落雁面上一红,心口‘扑扑扑’的急跳起来,纤手轻抚着心口,想要压住那不受控制的心跳。还好她背对着三个手下,不然他们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原来一向干练视男子如无物的沈落雁竟也有如此动人的小女子姿态。
“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两个小子可是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那骗了双龙的老渔夫问道。沈落雁并无告诉他们有关韩星的事,是以他们也不知道双龙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
手下的话让沈落雁想起了正视,柔声道:“他们的目的地八成便是彭城,发散人手到彭城打探,一有他们的消息立刻报告。”
“是。”三个手下齐声应道。
另一方面,双龙着船壁正打算登船。
徐子陵低声道:“我们得小心点!能拥有这么三艘大船的人,若非高门大族,就是达官贵人,或是豪门霸主,一不小心。我们就要丢了小命。”
寇仲皱眉道:“那去还是不去?”
徐子陵低笑道:“当然去了,我们可是未来的武林高手,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叫你小心点。跟着我这未来的武林高手吧!”说完贴壁缓缓上攀。
两人经过一番逃跑经验对潜迹匿隐之术已颇有心得,又有长生决这奇特心法,闭起口鼻呼吸,收敛气息,小心翼翼下确实无声无息,教人防不胜防。
大船甲板和帆桅处都挂了风灯,但向着他们那面的上下三层二十多个舱窗却只一半亮着了灯火。
徐子陵拣了第二层其中一个暗黑的舱窗爬去,经过其中一个亮了灯的窗子时。内里传来娇柔的女子语声。
两人也想搞清楚这三艘船的主人是什么人,当下细心倾听起来。
那女子的声音忽地在两人耳旁响起道:“二哥你最好还是不要劝爹了,他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端叔苦劝多时,他还不是半句都不肯听吗?”
另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苦恼地道:“爹最舍割不下就是和独孤家的关系,却不知独孤峰老奸巨猾,视我们如眼中芒刺。现在天下纷乱,万民怨怒,突厥人又虎视眈眈,惰朝再无可为。而我们坐拥太原,兵源充足,粮草之丰,更可吃他个十年八载,现在鹰扬派刘武周和梁师都北连突厥,起兵反隋,先后攻陷楼阑和定襄,只要再破雁门,我们太原便是首当其冲。爹若再举棋不定,最后只会被那昏君所累,舟覆人亡。”
窗外两人听得直冒寒气,里面的男女究竟是何人子女?竟直接牵涉到独孤阀和隋炀帝,骇得更不敢动弹了。
女子柔声道:“你有和大哥商量吗?”
男子道:“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他都想不出办法,秀宁该知爹顽固起来时是多么可怕的了。”
那秀宁道:“不若我们由东溟夫人入手,爹最听她的话了。唉!若非娘过了身,由她劝爹就最好了。”
窗外两人骇得差点甩手掉进河里去。因为他们终猜到爬上的是李阀的船,那敢再偷听下去,忙悄悄再往上攀去。
两人拉开窗门,看清楚房内无人后,才爬了进去,这时方松了一口气。
两人环目一扫,见这是个特别大的卧房,布置华丽,除了床椅等物外,还有个大箱子,放的该是衣衫一类的东西。
他们早想换了那沾了花粉的衣服,于是寇仲便提议道:“我们该盗亦有道,只每人取一套衣服,若找到银两,亦只拿足够几日饭钱和逛一次青楼的费用。”
他们没注意到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头在窗门处冒了起来,不过听到寇仲的话,忽然缩了下去。
徐子陵低声道:“想不到我们竟会偷上了李阀的船,而且还听到他们想要谋反的事,杨广无道,你说我们该不该帮他们一把?”
寇仲低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人了?不过这事也挺有趣,李渊他儿子想尽办法都不能逼他造反,偏巧我们两个外人却有办法。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是好人还是坏人”
徐子陵打断他道:“少说废话,若有人来就糟糕了,快偷东西!”
两人移到箱子旁,正要掀开箱盖,窗门处忽地传来“殊”的一声,似在示意两人不要吵闹。
寇仲和徐子陵立时魂飞魄散,骇然朝舱窗瞧去。只见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穿窗而入,立在两人身前。
两人定神一看,原来是个只比他们年纪长了少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