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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廷毓直直地看着她,忽然道:“你该明白当初我让你走的意思了吧?”
秋燕眼睛一眨,滚落两行泪。解廷毓慢慢地说道:“其实,有时候还真该认命。”
秋燕的手扒住炕沿,仿佛期待解廷毓过来,常贵握住她的手,回头看解廷毓:“爷”
解廷毓安静地说:“愣着做什么,去找大夫。”常贵心头一颤,看秋燕这个模样,还能救么?但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比完全绝望强。
常贵抹泪,起身出门。解廷毓上前,俯身看看秋燕:“庄锦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却就在这儿,这点上比她强多了。”
秋燕竭力笑笑,解廷毓看着她盛满泪的眼睛,忽然一字一顿,道:“我不想你出事。”
秋燕怔怔然,解廷毓道:“这就是那时候你问我的答案,懂吗?”
秋燕本已无力,听了这句,眼睛陡然放大,然后拼命试图点头。
“可也就到此为止了。”解廷毓抬手,蜻蜓点水般在她额头一撩,然后断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出屋。
院子里,几个仆人和万人嫌恭候着,解廷毓目不斜视地走向门口,耳畔忽地听到“嘻”地一声,如同嬉笑,他转头看去,却见四个仆人都垂手躬立,不曾做声。
解廷毓的目光落在万人嫌身上,万人嫌仿佛察觉到解廷毓在看,畏畏缩缩抬头,正对上解廷毓的目光,忙又低头。
解廷毓点点头:看到墙根儿有一把不起眼的刀:“那是什么?拿来看看。”
有个大胆的回头,把刀捡了过来,双手呈上:“回大爷,是是两口儿吵架,一言不合动了手儿”
解廷毓看着那狭长得刀身,上面还沾着血,他的眼前闪过秋燕那道伤:“嗯,幸好没出人命。”
四个人听他言语温和,急忙附和,万人嫌也松了口气,道:“没想到会惊动了大爷,真是该死,都是那贱。人惹的祸,改天她好了,我细细地教训。”
解廷毓唇角微微挑起:“我有话跟说,你们先退下,到门口站着吧。”
那三人后退到门口,自不安生,就偷偷看来,见解廷毓跟万人嫌对面儿站着,声音很低,听不清说什么,忽然之间,万人嫌把刀拿了过去,他握住刀把,望着解廷毓,而解廷毓面色温和如常,一眨眼的功夫,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万人嫌提刀向着解廷毓刺了过去,竟是直扎他的喉咙,那三人看得分明,齐齐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flowerch01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7…20 12:29:42
冰霜果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7…20 19:49:36
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7…21 10: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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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伙伴们,辛苦啦~~~
前几章或改或添内容的大家都看过了嗯?没有遗漏就好~我自己感觉修了后似乎顺溜不少~
这章先发~细节后议~
☆、第 24 章
三仆见状,惊得魂飞九天。眼睁睁看那把刀扎往解廷毓颈间,而解廷毓怒喝:“大胆!竟敢犯上!”说时迟那时快,他陡然出手,反擒住万人嫌手腕,顺势把那刀刃往彼颈间一横
幽沉的夜色中,鲜血喷涌而出,万人嫌连惊呼都不曾出一声,仰头倒地。
三仆战战兢兢,周身寒风缭绕。解廷毓挥挥衣袖,道:“你们可看清了?”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比较机灵,道:“万人嫌怎么狗胆包天敢对大爷出手,爷您没伤着吧?”
解廷毓道:“只是给这狗东西吓了一跳方才我对他说,秋燕说是他先动手意图杀人,本是想听他的解释,没想到他竟不由分说要杀我。”
方才的情形三仆是看的明白,的的确确是万人嫌先动的手,如此一来,莫非是心虚怕解廷毓追查,所以才狗急跳墙?可万人嫌平日虽不算个好的,但犯上的胆子
可是解廷毓这样说,又有谁敢异议?当下三人尽数附和,又有骂万人嫌该死的,一来二去,竟又扯到说他之前的两个婆娘也是给逼死的。
解廷毓冷冷道:“原来的确是个凶恶难改的人,罢了,此事也不用惊动旁人,传扬出去给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家的奴才都是这样反咬主子的恐怕连你们几个也连累了不如就说他心虚自戕吧,其他的我也不计较了。”
三人出了一头汗,忙不迭地答应了。
等解廷毓离开,三人有大胆的,看一眼地上万人嫌,见他张口瞪眼,颈间伤口深深,一刀夺命,利落狠辣,几人都有些咋舌。顷刻,外间有人来,把尸身料理了。
这一晚上,解廷毓睡得很安稳,安稳的如同死寂了,双手放在身侧,握了握,空空地。
今夜他歇息的地方,是他跟庄锦懿的卧房,可对解廷毓而言,这地方仍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是那个人留下的气息,极淡,仿佛不存在,但却又偏偏绝令人无法忽略。
解廷毓心想:“你若已死,为什么也没托个梦之类,不是说横死的人通常都心怀怨气,会回来找害他的人么?”
手指在褥子上抓了两下,解廷毓又想:“莫非你不恨,不怨?更莫非你根本没死?若是没死,为何又不回来呢?”
鼻端那股如兰似麝的气息浓了些似的,疑心生暗鬼,解廷毓仿佛看到庄锦懿出现在眼前,朦朦胧胧,罩在一团光内,人还是之前的淡定从容,头发丝也不乱一根。
她道:“少卿大人,你在唤我么?”
解廷毓愣愣起身,问道:“庄锦懿,你真的死了?”
庄锦懿道:“那就看你要怎么样了,你想让我死,还是想让我活?”
解廷毓想了会儿,道:“笑话,你的生死,是我能决断的吗?”
“不能吗?”庄锦懿冷冷一笑,头发上仿佛有水滴落下,“莫非你相信秋燕说的,我是真的自己跳下去的?”
解廷毓的心头忽然狠狠一疼:“秋燕”
庄锦懿道:“哦,现在秋燕也不会跟你说了,她也死了是不是?你身边儿连最后一个对你好的人都不在了,对我,你是不想护,死就死了。对她,你不是千方百计地护着么?现在落得如此下场,少卿大人,你真是可怜。”
解廷毓身子冰冷,他气势汹汹地反驳:“我可怜?你敢说我可怜?那你呢?你身边儿又有谁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你别说是他!”
庄锦懿问:“你说的‘他’是谁?”
解廷毓哈哈笑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是‘他’,那晚上他召我进宫,我以为他要处死我呢,没想到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此后还不是各个宫内的去?过不多久,他恐怕连你的名字也都忘了,我虽可怜,到底也有个曾愿意为我而死的人,你呢?你除了被他们摆弄来摆弄去,你还有什么?”
庄锦懿沉默了片刻:“少卿大人,你说的对极了,幸好我现在已不需要那些了。”她的身上光芒转淡,低眉慈眸。
解廷毓心中那股狠狠地快意忽然消退:“庄锦懿,你怎么了?”
庄锦懿微笑道:“我已死了啊,少卿大人,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眼中钉了,你也无须躲出去不肯留在这儿歇息了妾身告退。”
解廷毓见她徐徐转身,不由喝道:“等等,你站住。”
庄锦懿道:“不瞒少卿大人,妾身落水而死,样貌很是不好,方才已竭力维护,只怕回头,便惊吓到您。”
解廷毓叱道:“笑话!”然而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虚怕,望着眼前黑发白衫静默不动的庄锦懿,心中暗影重重。
耳畔仿佛听到她轻笑了声,然后长发微荡,仿佛要回过身来的模样,解廷毓眼睁睁看着,周身寒意加重,情不自禁竟战栗起来。
在进宫的路上,解廷毓兀自想着昨儿晚上那个梦,种种对话,宛然清晰:她是死了吗,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解廷毓第一次开始想这个问题。
宜妃见了弟弟,静心静气地寒暄了几句,道:“你好似瘦了,想必最近也操了不少心吧。”
解廷毓道:“娘娘不必担心,微臣还好,倒是娘娘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宜妃道:“我倒是想万事不操心,只管养好身子,可惜,却偏偏绕不得我。”
解廷毓道:“娘娘是在怪微臣吗?”
宜妃道:“够了,从小儿一块儿长大的,不用跟我假惺惺地这样儿,我怪没怪你,你自个儿心里该清楚,此番若不是锦懿的事儿,何苦我白白丢了一个皇子?我劝过你多少次叫你善待锦懿,只要她好好地,比什么都强,如今你瞧见了,她一出事,谁能落得好儿?”
解廷毓道:“天有不测之风云,那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宜妃气结:“你倒是说的轻描淡写,若不是因为这个‘意外’,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就这么没了吗?”
解廷毓想了想,道:“娘娘还是节哀,这种事无人乐见,只能说是小皇子跟娘娘的缘浅”
宜妃气得用力一扭,生生把手中的丝帕绞裂。
宜妃把帕子往解廷毓面前一扔,道:“你真当皇子是说来就来那么容易的?宫里头只有皇后有子,你可知道这孩子对我有多重要,却因为你们害得我差点一尸两命!如今你竟毫无悔改之意?我在宫里苦熬图的什么,不就是解家平平稳稳,仍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你们倒是好!生生地拿着刀子往我身上戳!”
解廷毓道:“娘娘言重了”
“孩子不是你肚子里的,你自不知道痛!你若不是我的弟弟,现如今还能在这里说话?”宜妃眼睛通红,咬牙道:“退一万步说,锦懿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了,每回进宫,太后明里暗里地打听,她从来不曾说过半句你不好解家不好!你也知道太后皇上是怎么疼她的,但凡她流露半点不悦你再不喜欢,看在她这样知大体的份儿上,面上功夫也该做足了,怎么竟敢竟让她落得那个结局?”
解廷毓垂头,终于慢慢道:“姐姐,我也不想的。”声音低幽,如同耳语。
宜妃听他一声“姐姐”,徐徐叹了口气:“罢了现在还没找到人,是坏事,也是好事总算还有一丝希望,我已命人沿河再细细找寻去了,父亲那边怕也有行动,如今覆水难收,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廷毓,解家的担子迟早要落在你身上,姐姐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以后该好好的了吧。”
解廷毓道:“是。”
宜妃又道:“府里的事儿我多少听说了些,你切勿再执拗,只听母亲安排料理罢了,有些不该留下的祸患,及早痛快料理。”
解廷毓心头一动,抬头看宜妃,宜妃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解廷毓往外而行,李旺从旁相送,见他沉默无语,便道:“娘娘在宫里委实不容易,若是别人,哪有这个心志,顶着大太阳在太后宫前跪半天?少卿大人多多体谅娘娘的苦心。”
解廷毓抬头看看那刺目的阳光,道:“是啊,谁也不容易”
李旺道:“听闻皇上派出的水军,捞起了一些衣物首饰之类的,有些是懿公主的”
解廷毓肩头一抖:“是吗?”
李旺叹道:“也不知懿主子如今到底是怎么样了。”
解廷毓又想到昨晚上那个梦,便道:“他们莫非真的以为暗夜入水,又遇暴风骤雨的,那人还能生还?”
李旺吓得一激灵:“大人噤声,这话在宫内可不好乱说。”
解廷毓苦苦一笑:“您说的是,是我失言了或许,她真的福大命大,神佛保佑,有一番奇异缘法呢”他说着抬头,望见红墙之外湛蓝天色,有鹰燕悠游,十分自在。
远在数百里外,是跟龙都皇宫全然不同的景致。
屋外狗儿嬉戏追逐,不知有那只鸡下了蛋,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树上的蝉仿佛不甘示弱,鼓劲儿大噪,要跟母鸡一争高低长短。
金飞天烁烁辉煌,神情依旧是不喜不悲。成祥看看飞天,又看看小庄,忽然大叫:“小庄,你该不会是皇帝老儿的妃子什么的吧?”
小庄虽然有点儿习惯了他的一惊一乍,听了这句,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皱眉道:“自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成祥道:“之前你说你嫁过人,宫里除了妃子啥的,其他的也能嫁人?”
小庄见他睁大双眼,忍不住竟想戏耍他:“有的也可以,譬如一些资历深的嬷嬷”
成祥侧目:“馍馍?你是馍馍?”
小庄见他惊叫之态,又盯着自己猛看,像是要来咬上一口般,便忙转头:“我不是,我几时承认我是宫里的人了?”
成祥舒了口气:“太好了,把我吓了一跳!”
小庄问:“你吓什么?”
成祥道:“你要真的是宫里的妃子啥的,那我岂不是要跟皇帝老儿抢娘子?”
小庄啼笑皆非,啐道:“你胡说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