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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风至毛骨悚然,歪头看他,却猛地发现成祥的手搭在自己肩头,他方才吃西瓜吃的满手汁,此刻居然趁机都擦在了他的官服上!
温风至大怒,霍然起身:“成祥!”
成祥吐了吐舌头,后退一步:“在!”
温风至皱眉看着肩头上的污渍:“你你竟敢犯上!”
“我没啊”成祥抬手看看,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个温大人,真不好意思,我一时没留意给您弄脏啦?不如你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不用!”温风至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他踹得远远地:“你滚出去!”
成祥搓搓手,感觉擦得还是很干净的:“温大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去我家找小庄,说什么了?还有我看你拿了个什么东西给小庄看,那么长长地一条你也给我看看呗?”
温风至脸色发青:“你做梦!”
却不料成祥自打进门开始,就不停四处乱看,此刻终于瞧见温风至桌边上放着的一物,说时迟那时快,成祥身形一旋,风一样掠过桌边,在温风至发觉不好出手阻挡之前,将那一画轴抄在手中。
温风至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惫懒狡黠,且行动又快若闪电,当下大喝一声:“不要造次,快还给我!”
成祥笑道:“瞧温大人这么着急看样子就是他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他一边笑,一边刷地就把那画轴给甩开了。
顿时之间,那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代牡丹丽人图,便展现眼前。
成祥笑吟吟地定睛看去,看清楚图上之人容貌之时,那笑却凝固在嘴边,原本不羁的眼神,也在刹那间变得锐利冷肃,他转过头来看向温风至,问道:“你怎么有小庄的画像?!”
温风至本是怒极,然而就在成祥转头看他之时,温风至那即将出口的喝骂忽然噎在喉咙里,此刻的成祥,不再吊儿郎当没有正经,也不再嬉皮笑脸无赖狡黠这瞬间他身上仿佛挟着凛冬的寒霜肃杀,那股子如山似岳的威严逼得人一时竟喘不过气来。
小庄坐在树荫下,听着悠闲蝉唱,看着狗儿们在院子中追逐,望着群鸡闲散踱步,时不时地探头啄地找吃的好看的唇角一直微挑。
何其宁静,真想要长长地叹一口气,以示满足。
成祥去后,小庄起身,看到他留的饭食,跟那剥的很干净的鲜嫩虾子,虾子有一分甜,吃了进去,却化作十分。
真是满足,吃这样的简陋饭食,却察觉到生平从未感受过的满足,仿佛身心都极大愉悦。
吃了早饭后,院门敲响,原来竟是几个邻舍妇人,见成祥出了门,便大着胆子进来,嘘寒问暖。
小庄本来算是个“惜字如金”“面无表情”的人,面对那一张张热切的脸,却无法做冷若冰霜状,于是多多少少也说了几句,基本上这些妇人问十句,她就答一句,一句也不超过十个字。
但这样已经足以让她们满足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就落在成祥身上。
小庄从这些妇人嘴里,听到了关于成祥的各式各样的夸奖,并且极为直白地说小庄有眼光,更有福气才找了成祥这样儿的
于是小庄只好闭嘴,只在面上带几分笑,以示自己在听不至于失礼。
谁知话题一路失控最后竟拐到了他们几时成亲,成亲后生几个孩儿以及孩儿将来是否要当捕头。
小庄知道女人们凑在一块儿,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题也会说,可是却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热/辣/辣地几乎让她招架不住的
幸好二姑娘来得及时,大家伙儿一看来了个不好惹的,才纷纷撤离。
二姑娘看小庄脸上红一块儿白一块儿,很不自在,便笑道:“怎么,她们说什么了?”
小庄勉强道:“也没什么闲话而已”
二姑娘大笑:“别装了,我都听见了!都快要给孩子起名儿了!不过小庄姐,我瞧你这身子弱的很,要生娃儿的话,这可不行啊”
二姑娘说着,便向小庄促狭地挤眉弄眼,小庄掩面:“原来你也是来消遣我,回头我跟成爷说,看他怎么”
二姑娘叹:“是啊,虎子哥如今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家人了!自然会向着你求姐姐饶了我,给我多说几句好话!”
小庄怔了怔,苦笑。
二姑娘来探过了她,便也去了。小庄望着天际蓝天白云,无端又想到昨夜情形,不由念道:“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敧,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正有些惘然,就听见大黄叫了声,而后是阿花,小黑,三只狗儿停了玩耍,齐齐站着一处,往墙边儿某处狂吠起来。
小庄本以为又有邻人来到,转头看看狗儿,却见大黄前爪蹬地,做俯冲状,望着那堵墙,呲牙低吼,小黑跟阿花也狂躁不已,越叫越是高亢。
小庄本不熟悉狗儿,跟这三只相处这段时间,却有些明白他们的习性,此刻见状小庄陡然想起一事,刹那间,如寒风绕身,小庄抓着藤椅负手,脊背缓缓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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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athena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8…0418:36:36
谢谢happy萌物,还有某个小伙伴的火力要不要这么凶猛~萌主k说的就是你!其实能来订阅看已经很好啦~谢谢大家~╭(╯3╰)╮这是略有点迟的第二更~
☆、第45章
成祥一眼便看出那画中人正是小庄;陡然心惊。
温风至见终究被他发现;却也无惧,只不过心中难免诧异:此刻成祥身上的气息,跟平日那谈笑不羁不按常理出牌的成捕头简直判若两人;这是为何?
温风至心中暗惊,又有几分格外地不适;索性负手;冷道:“我有便是有;莫非还要向你交代?成捕头,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成祥看看画上的小庄;她垂眸浅笑;独立牡丹之侧;艳丽的花王映衬下,竟透出一股孤寂出尘之意。
没来由地,成祥心头一股气往上撞:“我去你娘的身份!老子在这儿跟你费什么话,你不说拉倒,老子回去跟小庄!”
成祥说走就走,转身往门口跃去,温风至知道他行动如风,早有防备,顿时便拦了上去:“站住,把画儿留下!”
成祥手一挥:“滚开!”
温风至眼疾手快,便抓向那画轴:“快放手!”
成祥身形不停,温风至也紧抓不放,两下错身,只听得“嗤啦”一声那副牡丹丽人图,登时就给撕成了两半!
狗儿们转了方向,向着门口处狂吠,原本闭着的院门缓缓被推开,大黄低吼一声,猛地冲了上去。
刹那间,小庄叫道:“大黄!”
黄狗冲到一半,听到呼唤,便停下来,回头看小庄。与此同时,门开了,有两个身着官服的人出现在门口,两人都是一般地目光锐利,其中一个手按在腰间,压着佩刀,蓄势待发。
目光相对,小庄缓缓一笑,道:“大黄,阿花回来,那是客人。”
三只狗儿望着她,又看看那两名不速之客,进退不定,大黄喉咙里发出犹豫的低鸣,仿佛想要提醒小庄什么。
小庄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唤完狗儿后,便向那两人道:“两位大哥是县衙里的?看来眼生,是来找虎子的吗?”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上前一步:“我们是府衙守备大人手下的,来找成捕头有点儿事”
小庄笑道:“果然是来找他的,真不巧,他先前出去不过大概快回来了,不如两位先坐会儿,民妇给你们倒杯水”她的手一按藤椅把手,欲起身。
“不用!”那说话的官差一抬手,却又打量着小庄:“你是”
小庄顺势又坐回去,咳嗽了声:“两位大人千万不要听外面那些大娘大婶们的闲话她们净挤兑人呢,刚才还在这儿闹了我一阵子都是些打趣儿我跟虎子的呢,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回头我说她们去”她掩着口,害羞又有几分得意似地笑,又招呼在旁边的小黑,“小黑过来,过来真乖!”一人一犬,十分开怀。
两名官差不约而同皱眉,原本戒备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好吧,既然成捕头人不在,我们也就不打扰了。”
两人又看一眼小庄,各自后退一步,转身出门去了。
小庄眼睁睁地看着两道身影消失门口,那握着藤椅把儿的手心满是渍渍地汗。
小黑凑过来,便舔她那手指,小庄竟毫无知觉。
——这两个人,自然不是守备底下的兵这么简单。
常年在宫内生活,后又到解家,京城内混迹的人是什么样儿,气息,小庄能即刻分辨出来。
小庄知道此地已经不能久留,虽然暂时瞒天过海,但若这两人回过味来亦或者再仔细询问查探,就会知道不对。
小庄想要起身,奈何身上竟一点儿力气都无,正在此刻,门又开了。
小庄悚然而惊,回头看去,却见三只狗齐齐地跑向门口,居然齐刷刷地摇尾,却并没有狂叫。
小庄定睛一看,又是意外又是放松,原来来人并不是那两个官差,而是金木寺的主持本真大师。
“大师”小庄叫了声,声音却很虚弱,想要起身也不能够了。
本真怔了怔,忽然环顾周遭:“有人来过?”
小庄苦笑:“是刚走大师怎么来了,可有事么?”
本真道:“你不必动。”迈步往前,三只狗儿就围着他,奔跑跳跃,仿佛见了亲人,本真挥挥手,那三只狗儿通人性一般,便跑出门去了。
院中重新恢复寂静,小庄便也不再客套,仍是坐着,暗中稳定呼吸。
本真走到树下,并不靠前,距离小庄三步之遥,站着,问道:“施主的伤好些了么?”
小庄道:“好多了,多谢大师。”
本真看她一眼,便转开目光,看向远处,小庄看出几分蹊跷,便问道:“大师是特意来找我的么?”
本真闻言,才念了声:“阿弥陀佛,的确。”
小庄道:“大师有话,不妨直说。”
本真这才转头看她:“施主是个聪慧之人,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我希望施主能够尽快离开此地。”
小庄一怔,却也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当下微微一笑:“您说的对,我也正在想此事。”
本真见她波澜不惊,他停了停,道:“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说?”
小庄道:“我想,大师是为了成爷好吧。”
本真微微一震,仔细看了小庄一会儿:“你也知道留在此处对他不好?”
“我早就知道,不过是我有些自私了”
小庄淡笑,因为贪恋此处的宁静,或许也是贪恋成祥给的那些,所以才软了心肠,其实就在温风至拿画儿来的时候,她就该当机立断跟他离开的,此后不管去何处,横竖,不能留在此之前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因成祥好,故而她更不能给他惹祸。
但事到如今,却不知究竟该如何了
然而本真都发话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真的是她该决断离开的时候。
本真静默,望着小庄年青的脸庞:“我也知道虎子对你跟对别人不同,可是我要你知道,贫僧这并不是不成人之美,只是女施主你身份非凡,虎子却又”
“我懂,”小庄点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本真,“我真的明白,大师不必自责”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小庄跟本真的心意是一样的,他们都怕,怕带累成祥。
本真望着她澄明的双眸,如许年轻的脸,本该无忧的花样年纪,可她的身上,却总带着一种疏淡冷静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气息如冰,如水
跟成祥那种烈如火的性情截然相反。
本真叹了声:“无人不冤,有情皆孽,阿弥陀佛。”
小庄笑笑,猛然想到一事,刹那间色变,忙道:“大师,您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不出三日我必然离开此地,我现下有一件急事,就不留大师了。”
本真见她忽然忙着送客,不由诧异,刚要应声,却忽然轻轻地皱了皱眉,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处。
人影一晃,有人进门。
小庄一看,心头发凉,原来是那两个刚才离开的官兵,去而复返!
小庄之所以急着要让本真走,就是怕横生枝节或许会连累本真,没想到,仍旧是晚了一步。
望着进门那两人的眼神,小庄心中明镜一般,知道他们两个已经有所知晓且来者不善!
因小庄送客,本真本是要告辞的,此刻见这两位进来,却忽地不言,亦不动。
小庄心中焦急,面上却仍淡然,甚至还带着一丝和暖笑意,略微提高了声音说道:“大师慢走,我的腿脚不好,就不送您了。”
本真扫她一眼,忽然道:“贫僧想要喝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