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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风至冷眼看着他:“别着急,以后慢慢讨回来就是了。”
成祥放心地垂下双臂,又问:“什么意思,以后?”
温风至把那份折子往桌上轻轻一拍,道:“以后你就归在我麾下了,成兄。”
成祥眨着眼,有点不明白情形。
温风至看着他疑惑的目光,缓缓说道:“皇上叫你在兵部任职,目前就做个监察,虽然官职不大,可从此以后你也算有了身份的人,每月也有八百文的薪俸,我可以从你的薪俸里慢慢扣。”
成祥正惊愕自己竟成了兵部监察,听到最后一句,又瞪温风至:“你怎么这样小气,借点钱给兄弟不应该啊?还惦记着要扣,你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当这个什么监察呢?”
温风至已经全没了脾气,道:“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我跟你还算不上亲!说起来,倒像是仇、债之类比较多另外,当不当轮不到你说话,这是皇上的旨意,抗旨的话会如何懂吗?”
成祥摸着嘴唇,想温风至这番话的意思,隔了会儿便问:“那么我是非当不可了?”
温风至点了点头:“嗯。”
成祥道:“唉,这皇上也小气,给我这么个绿豆大点的官不说,还要给你当差”
温风至喝道:“住口,胆敢非议皇上?你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别口没遮拦,连累旁人。”
成祥叹气:“我这儿还没上任呢,你大人的威风就抖出来了。”
温风至扫他一眼,道:“别一脸老大不情愿,这官儿你不愿意当,大把的人想着要呢,还有,这是皇上赏赐你的。”
温风至举手端起那不大的匣子,看着成祥。
成祥这才露出笑模样:“我就知道皇上不会太小气,还有赏赐啊,这是什么东西?”伸出手就要拿过去,温风至喝道:“跪接!”
成祥无可奈何:“规矩真多。”不情不愿跪了,抬起双手,温风至这才把匣子放在他掌中。
成祥接了过来,当下迫不及待站起来打开看,温风至在旁站着,便也忍不住看去,方才他几番犹豫,终究不曾私底下打开,此刻一看之下,却见匣子里的缎面之上,放有两个银锞子,一个印着“吉祥”,一个印着“如意”,另外还有两个小小地银元宝,银白色十分可爱。
成祥一看是雪亮的银子,顿时“嗷”地先叫了声,捧着匣子望天道:“皇上!我错了,我之前不该说你小气原来你对我这么好!”
温风至看了,便哼道:“你这财迷!竟如此见钱眼开。”又道:“这些银子足够你用的了,那之前拿我的钱袋可以还我了吧。”
成祥啧啧道:“你瞧皇上都这么阔气了,你当臣子的,怎么一点儿也不跟着学好?别总算计你的我的,皇上赐我的都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温风至有些不可思议:“成祥,之前我没发现你是个守财奴啊。”
成祥小心把盒子盖起来,生怕温风至来抢一般,笑嘻嘻地嘀咕说:“之前我当然用不着,但现在不同以往,我要多攒点钱总不能让我娘子跟着我吃苦。”
温风至听他说“娘子”,他的心便抽抽,狐疑而担心地问:“你、你真的还贼心不死?你总不会真的想去抢”
成祥嘿嘿笑道:“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温风至看着成祥喜滋滋的模样,总觉得自己接手了一个烫手山芋忽地心头一动,想:“皇上把人送到我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想让我看着他吧”
这两日,成祥便在兵部走动,兵部的诸人都是京内的贵宦,哪里瞧得上这外来之人,连温风至忽然那来到,都受排挤,何况成祥。
然而成祥也不在乎那些,他倒是随遇而安,进进出出,如在乐水衙门一般自在逍遥。
若温风至有吩咐,他便竭力去做,若是温风至松懈,他便跑的无影无踪只把猛子留在那里当差,——因他好歹也是个芝麻官,便自作主张地把猛子当作自己的亲兵,亲兵只是借口,主要是两人要在一块儿,焦不离孟罢了。
温风至自然懂得,也不干涉他,因为成祥也算是皇上钦点,因此兵部众人虽然暗中腹诽,却不敢当面说什么。
成祥多半跟猛子在兵部厮混,但凡得空,就偷偷跑去永平侯府,教导李赢习武,或去安宁侯府,探望安宁侯姐弟
成祥这回是有公职的人,不似之前自由了,安宁侯跟永平侯两人,知道他出入不易,因此两个便时常在一块儿,免得错过成祥,或者叫他来回跑,因此两人互相却也密切了好些,不似之前般见面儿就打架,时常地互相走动。
永平侯但凡去安宁侯府,便会带些吃用之物,有时候还给甘少泠带些时新的头花,首饰,衣物等
甘少泠起初念他昔日虐待弟弟旧恨,总是不要,冷着脸叫扔出去。
奈何甘少锋已跟李赢和好,便劝姐姐,李赢又似诚心,虽然听了甘少泠冷言冷语,却竟不恼。
如此几次三番,甘少泠才逐渐地有所缓和,起码不再往外扔东西了。
李赢虽是个肆意任性的小霸王,却是个极懂得女人心性的,因他从小就跟祖母和母亲两人过活,自然懂得如何让她们欢喜,买的点心,用物,都极合甘少泠的心意。
甘少泠自小跟甘少锋相依为命,她是长姐,自然要照顾甘少锋,注意力都在弟弟身上,也无瑕对自己更好些如今多了个李赢,竟把之前缺少的一一弥补过来感觉大为不同。
甘少泠毕竟也是个少女,渐渐地从抵触憎恨,到有了几分喜欢,觉得永平侯其实人也还不坏
最近这几日来,京中出了一件奇事,接二连三丢了几个少女,有两人的尸体,被发现在城外乱葬岗出现,一时闹得人心惶惶,连皇帝都惊动了,下令刑部尽快破案。
李赢听说,这一日,便带了几个随从来到安宁侯府,原来他见安宁侯府守卫松懈,几个老弱病残的家奴之外,便只有四个还算年青的随从,若甘少锋出外,身边儿带着两个,家中守卫便不堪一击。
李赢便主张留了五个家仆在安宁侯府,甘少锋本不肯答应,李赢便道:“你不要的话,也得先过了这一阵儿,你没听说那贼人专挑年轻貌美的姑娘下手么?姐姐长的这般好看,别给盯上了为防万一自要看好了。”
甘少锋啼笑皆非,虽然觉得贼人不至于把手探到侯府,可李赢一片好心,且安全起见,便也答应了。
过午,甘少锋跟甘少泠说了此事,叹道:“没想到永平侯竟这么细心。”
甘少泠看着自家弟弟,叮嘱:“虽然他近来表现十分良好,可人心隔肚皮,却是不可不防的,你最近又跟他走的格外近,只别跟着他学坏了就成。”
甘少锋笑道:“他敢坏的话,成大哥自然就教训他,他不敢的。”
甘少泠想到成祥,便问道:“你成大哥他现在在兵部做事,可顺心么?”
甘少锋道:“你还不知道成大哥么?不管如何,他还是之前那样,看不出有什么不顺心,总是乐呵呵地。”
甘少泠迟疑了会儿,见左右无人,便小声问道:“那么他是不是把那个人给撂下了?你知不知道?”
甘少锋愣了愣,低头道:“成大哥只字不提,不过我觉着,他是撂不下的”
甘少泠皱了皱眉,有些失落般地喃喃道:“只希望他心中有数,别做出什么来才好对了,此事你记得要严守秘密,绝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我知道呢,”甘少锋一口答应,“姐姐你都叮嘱过我许多次了尤其是永平侯,对不对?”
甘少泠才要回答,便听到外头有个声音道:“怎么说到我啦?”话音刚落,就见永平侯李嬴跳了进来,见甘少泠在场,双眼一亮,就一本正经上来行礼,道:“姐姐。”
甘少泠看着李赢发亮的双眼,竟有些脸红,不知为何便使性子道:“谁是你姐姐。”又对甘少锋说:“没事儿别乱说。”说罢,回身自入内去了。
李嬴呆呆看着甘少泠离开,连安宁侯扯自己衣袖都没发觉。
安宁侯用力点力气,在他耳畔大声道:“李嬴!”
永平侯才反应过来:“干吗忽然叫起来?”
安宁侯想到方才差点给他听了机密,心有余悸,便道:“你上午不是刚来么,怎么又来了?神出鬼没的!”
永平侯笑道:“我怕那几个侍卫不顶用,过来这里会偷懒,所以偷偷地来看看”
安宁侯道:“原来是这样,你有心啦,对了,成大哥呢?今儿没去你府里吗?”
“没有,”永平侯一摇头,“昨天他跟我说今儿没空,也叫咱们别等他,更不许去找他。”
安宁侯想了想,便叹了口气,有些忧愁道:“我心里总有点不踏实,你说为什么成大哥总不许我们去兵部找他?”
永平侯道:“大概是因为那是他公职的地方,我们去恐怕不好。”
安宁侯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道:“李赢,你把这么多人调到我们家里,你家里母亲祖母不会说什么吗?”
永平侯笑道:“我娘从来不说我,另外,我奶奶一大早进宫去了,听说懿公主在宫里,太后特意叫她进宫一块儿说话热闹呢。”
安宁侯听着“懿公主在宫里”,便咽了口唾沫,问道:“哦懿公主什么时候回丞相府?”
永平侯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宁侯忙道:“没什么我就好奇随口问问。”说着,却抬头看向外头,见天色有些阴沉,仿佛像是个要下雨的模样。
兵部衙门,温风至看了会儿批文,便唤:“成祥!”叫了一声,没有人应。
温风至只当成祥又在偷懒,头也不抬便又唤了两声,才听有人从门口进来,道:“温大人有什么吩咐?”
温风至听声音不对,便抬头:“怎么是你?”
猛子嘻嘻笑道:“祥哥方才肚子疼,去出恭了。”
温风至嫌恶地一撇嘴:“那罢了,等会儿吧。”
猛子道:“有什么事儿可以先交给我!等祥哥回来我可以再跟他说。”
温风至不以为意:“有一份图得让他跑一趟”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他真的是去”
“真的!”猛子迫不及待地说。
温风至皱眉,心头阴云渐浓:“他不在衙门,是不是?”
猛子不擅长说谎,当下脸色就有些异样。温风至心中一想,试探着问道:“他总不会是去”
猛子已经忙不迭地摇头:“没有去没有去!”
外头天空风云变幻,不知何时有一大片阴云聚拢过来,天色阴沉的仿佛夜晚提前降临。
温风至心头一沉,猛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抬手在门扇上一握:他担心的,真的要发生了么
天际一道电光,撕裂长空,雷声隆隆,如雷神驾车,滚滚而至。
起风了,天色暗了下来,滕太后望着那阴霾的天色,神情有些不太自在。小庄自小跟着她长大,对这情形并不陌生,便道:“太后是不是乏了,不如小憩会儿?”
滕太后垂眸看她:“你这孩子便是懂我心意,也好,先前午睡的时候没有睡好你呢?要不要留下跟我一块儿睡会?”
小庄道:“我在这儿怕太后睡得不自在,还是”
滕太后笑了一笑,原本有些紧张的眸色才缓和几分:“你忘了么,你跟阿泰小的时候,都是我搂着一块儿睡得,如今你长大了,我便不自在了?”
小庄道:“那我就陪太后一块儿睡便是了。”
滕太后将她搂入怀中,喃喃道:“你纵然长大了,可千万不要跟我生疏了才好”
此刻,雪海便去吩咐宫女们,把殿内的帘幕都垂下来,挡住了外头越来越大的风跟暗沉的天色,殿内的烛火却是都燃了起来,照的通明一片。
早在天色刚变的时候,熊嬷嬷就忙着吩咐宫女下去给御膳房传信,此刻宫女急急回来,托盘中放着一个凤纹药盅。
熊嬷嬷捧了来,道:“太后,喝口参汤吧。”
滕太后双眉一拧,极为不耐烦,声音也严厉了些:“谁要喝了!”
熊嬷嬷低头,不敢多嘴。
“太后”却听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正是小庄,缓缓开口道:“刚熬好的呢我来服侍太后您瞧在我的面儿上,就喝一口吧?”
小庄捧了来,舀了一调羹吹了吹,自个儿先尝了半口,道:“太后,不冷不热,正好呢”
滕太后望着小庄,眼中的焦躁之色缓缓压下,终于叹了口气,顺从地喝了半药盅的汤水。
旁边的熊嬷嬷跟雪海两人见状,才双双松了口气。
小庄见差不多了,便把药盅给了熊嬷嬷,又劝道:“太后,安歇吧?”
风吹动外间帘幕,透出若隐若现的天色,烛光也随之摇晃不休。
滕太后看着小庄,略微点了点头,熊嬷嬷忙把床帐也放了下来。
滕太后喝了汤后,略微安神,然而听着帘幕之外传来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