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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要看见这个晋王就觉着胸口沉沉的,简直压的她都要喘不上气一般。
马车里有软软的靠垫,晋王到了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些微的倦容,他倚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他肯定累了,这一夜他虽然话说的很少,可排兵布阵,哪一样不需要他亲自谋划。
林慧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马车摇摇晃晃的,晋王大概是坐着不那么舒服,可要躺下的话,这辆临时征调过来的马车又不够宽敞。
晋王也不睁眼,直接一勾手指,林慧娘以为他是有什么要吩咐呢,她忙俯身过去听他差遣。
哪知道她才靠近,晋王却直接把她扯了过去,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那是毫不客气的一个动作,简直就跟找个枕头来枕一样。
林慧娘吓了一跳,可却不敢动,这杀人大王正枕着她的腿呢,这要一动,给他磕到了,他还不给她斩立决了。
林慧娘心里这个别扭。
倒是晋王自从枕上慧娘的腿后,人就放松了不少,他睡的很快,一点戒心都没有。
林慧娘望着这样恬静安宁的人,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完全没办法想象,此时枕在她膝上的男人跟刚才的那个是同一人。
等到了驻地后,老远的已经有藩属国的人在候着他们了。
林慧娘不知道这个西诺藩王是什么时候知道这场突袭的。
不过此时西诺藩王的表情跟刚开始迎接晋王时截然不同,之前这个西诺藩王只知道巴结奉承晋王,现在再见了晋王,他已经没有了昨晚那副刻意亲近的样子,整个人都是匍匐在地上的,一见晋王从马车上下来,西诺忙几步爬过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口中喊着:“恭喜晋王旗开得胜”
晋王已经懒得应酬这种废物藩王,他敷衍的点了点头,淡淡道:“藩王客气了。”
他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就带着众人往暂住处走去。
林慧娘是在晋王下车后才跟着下去的,她刚才被晋王枕的腿都麻了,现在一下了马车就觉着腿软。
她一边紧跟着晋王,一边不断的用手去揉腿肚。
倒是进到房内后,晋王瞟她一眼,眉头轻皱了下:“你去梳洗一下。”
林慧娘莫名其妙的,心说他好好的让自己梳洗干嘛。
这里条件不如晋王府,可也有独立洗漱的地方,等林慧娘对着铜镜照的时候,她才猛的发现自己都有黑眼圈了,而且一脸的憔悴,一联想晋王那副样皱眉的样子,慧娘这个心理别扭,他倒是回来的时候睡眠充足,他怎么就不想想人肉枕头都累成什么样了。
慧娘赶紧洗了脸。
再见他的时候,就见晋王已经被人服伺着洗漱完了,还换了新的衣服。
他面前还摆了个食桌,有试毒的人在挨个的试着那些菜肴,哪怕那些菜肴都是由王府的亲随做的,可在这种也是丝毫马虎不得。
等她过去的时候,慧娘还以为又要伺候他进膳呢,却没想到晋王随口的说了句:“一起吃吧。”
虽然这是天大的恩宠,林慧娘却不大领情,跟这么一位王爷在一起吃饭,她宁愿端着碗蹲门口吃,起码吃的没心理压力。
不过他都开口了,就没拒绝的可能,除非是她不要命了。
林慧娘硬着头皮的坐下来。
晋王虽然让她陪着吃饭,可在吃饭的时候却是一声不吭,林慧娘也是吓的厉害,她碗筷都不知道该怎么用了,饶是学过就餐礼仪,可面对这位的时候,就是止不住的害怕紧张。
到最后明明有着满桌子的饭呢,林慧娘却是没敢吃上几口。
而且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意外,明明是大胜仗,整个地方都在高兴呢,却没想到飞来横祸,很快又有噩耗传来,在运输那些大炮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环节没处理好,居然发生了爆炸。
那些好不容易搬到山上的大炮瞬时都炸的不能动了,而且除了这些损失外,那些在旁边的兵士被炸死炸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下原本正在高兴中的战局,明显是罩上了一层阴霾,那些原本还指望这些大炮能过去立功的将领,更是大失所望。
再来被送回来的伤员伤的之惨,更是给大家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郁,这种炸伤跟刀砍箭刺不同,很多人在被炸后都被感染了。
最可怕的是黾地天气闷热,湿度大,这种地方压根就不适合病人,更何况这种外伤最怕这种湿热天气的。
原本祥和的驻地渐渐的变得压抑起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那些止不住疼的士兵在哀嚎。
林慧娘好几个晚上听着那些声音都觉着惨不忍睹。
而且自从得了那个消息后,晋王的脸色就很不好看。
林慧娘也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有个什么给王爷得罪了,幸好王爷要忙的事情也变多了起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忙到很晚才会回来,回来则什么都不会说,躺下便睡。
这样早起晚回的,慧娘倒是落个清闲。
倒是那天慧娘正准备给王爷取点夜宵呢,她忽然就看见军中的李大夫正在清点着很多木桶,之前她在王爷身边见过这个李大夫,知道他是军中的医生。
只是很奇怪,那些木桶怎么都带着酒味的,她当下就紧张了起来,军中是禁止饮酒的,晋王治军很严,喝酒可是可以直接被乱棍打死的。
她心里奇怪,赶紧过去说道:“李大夫,你拿这些酒做什么,军中可是禁酒的。”
李大夫原本正在点酒的数量呢,见来的是王爷身边的近侍,忙客气回道:“哎,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晚上你也该听见的,那些受伤的人伤口总是好不了,里面脓水直流,实在是疼的惨不忍睹,我特意求了王爷,给那些人备了些酒,希望喝醉后就不那么痛苦了。”
林慧娘听了都觉着恐怖,她没想到情况会那么严重,都需要成批的送这么多酒的程度了。
那得溃烂的到什么程度,再一联想偶尔听到的那些,王爷的住处可是离得那个伤病营地很远的,居然都可以听到
林慧娘望着那些酒,忽然就想到个事儿,她赶紧对那个李大夫说:“李大夫,你要方便的话就给我一桶酒吧,我不是用来喝的,我想试试别的可以帮你的办法。”
对那些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活在地狱一般,可是对她来说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想法已经浮出来了,要是不去做的话,她也怕心里不舒服。
李大夫是从王府里跟出来的,知道这人很得晋王宠爱,再说这种劣质酒也不值得什么,便找人抬了一桶给她。
拿到酒后,林慧娘也有点犯愁,在现代随便就可以做的事儿,此时却是要搅动脑筋才能找到合适的东西。
黾地又是个贫瘠的地方,更缺少能工巧匠,她索性就地取材,找那些内伺帮忙找了一些皮子。
不管是什么猪皮牛皮还是马皮,只要是结实没裂口的她都要了,然后她有找了那些会缝制衣服的人,帮忙把那些皮子缝制了个口袋一样的东西,又缝制了个圆筒。
俩者相互衔接,就成了一个可以过滤东西封闭甬道。
她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喝这些酒麻痹自己消除痛苦,干嘛不做更积极点的东西呢。
把这种酒的浓度提高的话,不就可以提纯到医用酒精的浓度了吗,外伤的话,有酒精消毒怎么也比等着伤口溃烂的好吧!
而且这些只是小动作,晋王那种日理万机的人,未必会知道。
只是想法很美好,真实验的时候,慧娘就发现情况完全不妙,她第一次试验就出现了问题。
她开始没经验,烧的火太旺了,把酒直接就煮沸了,这下可好,压根得不到她想的要效果。
她不得不小心的降低温度,努力的保持在水的沸点以下,然后就是那个缝制的皮管子的降温了,她起初是用的大水盘,不过发现过了一阵后水盘的里水就会温度高起来,于是她不得不又想着办法的及时换冷水去凉这个过滤管。
再者就是效率太低,总觉这种简易版的蒸馏方式太慢了,过后她想了想,才猛的想起来是空气流通的太慢了,需要换气,可要换气的话,就又有麻烦来了,这样折腾了足足一天,她才把设备调整好,到了第二天才算是正式开始。
终于在经过几次提炼后,东西虽然越来越少,可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了。
虽然知道这些液体浓度已经很高了,可具体的酒精浓度,慧娘却是不知道的。
她记得好像医用酒精是七十多度的,再高的话会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低的话会没有效果,之后七十多度的才可以,可具体自己做出来的是多少浓度的,她怎么会知道,光靠推断的话也推断不准啊。
慧娘这个发愁,心说自己个机械专业的,现在居然要半路出家搞化学跟医学,真是吃饱撑的,可是既然已经做了,她又是个喜欢钻研的性格,索性就又找了些生石灰来吸收酒精里的水分,这样弄完后,再一推导,就大概的能估算出里面水跟酒精都是多少了。
几次试验后,终于是兑出差不多的酒精了,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就需要个人来实践了,只是伤员虽多,可找什么样的人合适呢?
林慧娘为了发挥酒精的效力,忙带着新鲜出炉的酒精往伤兵那去。
之前她一次都没进过伤兵的地方,那时候她可怕见到血肉模糊的东西了,现在她则大着胆子去看那些人。
她进到伤病的帐篷里的时候,四下看了看,那些伤太重的她不敢过去,可是轻伤的那些还有希望救回来呢,她也不敢说自己这个东西保准不保准,倒是有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显然是伤的不轻,她看到后,很快的走过去,客客气气的说道:“我看你胳膊有伤,我现在有点家传的药,专门治这种化脓的伤的,你要不要试试。”
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那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行了,听到这个,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看了眼太监打扮的慧娘,他是年长的人,知道这种内侍都得是王爷身边伺候的,没准真就有什么灵丹妙药呢,当下就说道:“谢谢大人,只要有用您就试试吧。”
林慧娘小心的拿了煮过的布去擦伤口,她知道酒精擦伤口会有点疼的,可没想到她刚擦了一下,那个男人当下就嚎了出来,哎呦的就一声大叫。
林慧娘吓的就停下了,那大叔更是疼的直喊道:“大人,我们都是苦人,你这个祖传的东西我享用不来,你还是拿走吧。”
这明显就是疼的受不了要赶人的节奏。
费了半天劲弄出的这点东西,简直就跟热脸贴了冷屁股一般,林慧娘低着头抱着怀里的东西,无精打采的,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后悔,她怎么就不长点教训,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儿,简直是白痴。
再说又跟她没有关系,她多余管这种闲事儿。
她正说往外走呢,倒是有个在地上躺着的少年,忽然拉住了她的脚,低声的喊了一句:“大人,我想试试您的药。”
林慧娘忙俯身看向那个少年。
那少年的岁数不大像是当兵的,一看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
“大人,我腿上的伤不好好了,他们说要据掉我的腿,我要没了腿,家里人是不会要我的,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大人您好心帮帮我,把您的药给我试试吧。”
林慧娘原本没想找这样的人试的,对这种伤,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酒精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治病的神器,很多时候都是靠的别的,它只是个辅助的功能,而这个少年明显是创伤口过大了。
她也不敢给对方太多希望,便迟疑的说:“我这个只是家里的一个配方,具体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而且还会疼”
刚才那个伤口不大的都疼成那样,这少年的伤口这么大,万一没效果还让人受罪,岂不是她的罪过。
那个少年却是浅笑道:“大人,您只管用,不管好坏我只当是我命里该有的。”
林慧娘这才下定决心要帮这个少年擦一些试试。
只是等她打开少年腿上的伤时,看到他整条腿的溃烂面后,她都要吓到了,她没想到人的肉可以溃烂成这副样子,她当下都干呕了下。
随机她又觉着挺尴尬的,幸好那少年表情未变,他早知道自己的伤,再说这种地方每天都有人会死。
林慧娘忙冲那个少年歉意的笑了笑。
她用的时候,很怕少年会喊疼,可这个少年却是一声都没有吭过。
林慧娘也不知道怎么样,第一天倒瞧不出什么来,第二天也不大瞧得出来,肉也没觉着又怎么样。
林慧娘心里着急,她知道每次她给少年擦药的时候,少年都会疼倒极点,他一声不吭,可是手指甲都已经掐到手心里了,这要是还没效果,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少年交代了。
她心里压力大,最近几天她已经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