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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用我的,今天,也可以。”我摇晃手中的洗澡篮,放到浴室一角。
这一次她好像听明白了,睁大了眼睛点头。
出了卫生间,黄婧媛自在的表情触发了我的神经,让我的愤怒满的快要溢出来,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才开始说话,“黄婧媛,我希望你可以暂时住到外面,短期内不要再回204。”
“什么意思?你在命令我,要求我?”她的眼神好像在诉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谁啊?我是黄婧媛。’“就算到外面住,也不该是我。”
听听这什么语气,受害人都不曾这般强硬过。“做错事的人是你,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再对你抱有欢迎的态度,我想你住着都不快乐。”
“恰恰相反,我很快乐。”她以一种挑战者的姿态自居。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这年头抢人家男朋友的三儿都这么没有礼义廉耻之心,还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啊?”施布弥抢在我前面冲她吼出声了。
“做错事,?”黄某女念念自语,“凭什么这么说,一直都是你们这些不知道情况的外人在说,作为当事人的我,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她伪装地可怜。但我真的产生期待了,我期待着她告诉我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要是这样,是不是,苏贝和屈是辛那家伙可以回到原点。我被打乱的生活,是不是可以恢复平静了。
可是,没有,她没有再说什么。
“作为整间宿舍经济状况最好的你,还是离开吧!”下一道最后通牒。
“我,不,要, ”她一字一句。
“你想要什么,每天搞内战,让外头嚼舌根,让卓佑蓝派个维和部队把我们都剿清了,这样才满意吗?”我几乎被自我压抑的怒火终于得到爆发。
她似乎也受惊了,她怎么知道长期软弱的和事老——简单,也会有火山爆发的那一刻。
“为什么那么关心苏贝?”他的口吻像是在进行专业领域的对话。
我不想说话,也着实没有义务回答她那鬼祟的问题,走到阳台吹了会冷风,回到屋内的时候,她还在原地,这时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止了,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和拖鞋触碰地面的哐当声传来,“因为我们是很久的朋友,”故意压低嗓子。
“有多久,不过从高中二年级到大学一年级,三年不到。”
“时间这个东西,它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是似水年华还是蹉跎时光,你是可以选择的。”我突觉自己伤感了。
“不明白,她或许有很好的经济来源,但并不具备股权继承权,当然这我还不得而知,依你们家的能力、现状,你甚至名正言顺地可以得到波士顿KMF的继承权(她这个都查到了,叔叔很早以前就在美国生活,和婶婶两个人都不想要孩子,也没有像其他很多富人一样,领养一群不同肤色的孩子。所以,很多圈内的朋友不约而同地认为继承人一定是成绩优秀、为人乖巧的我。确实,我的小叔对我这个唯一的侄女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我也很果断的拒绝了,而且婶婶一直有意安排她内侄子接手,不过那家伙不争气,听说连美国的社区大学都念不完。这件事,宁宁不知道,苏贝不知道,屈是辛、班长都不知道,我不得不佩服她为了得到屈是辛功课做得太完美了),所以你应该不会想在她身上捞到什么物质方面的好处。不错的男生?你对屈是辛,眼神里更多的是鼓励,偶尔的嘲笑,一点点男女之情的朝慕都没有,而这半年来你都没有交男友,不论品质。吸引力?公众出镜率?其实你脸蛋不输她,身材更不用说了,心甘情愿地不打扮躲在她的身后,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一个IQ、EQ这样的女生到底又能带给你什么。”
“我要的是随心所欲,我觉得她很善良。我打心底里认为她是个难能可贵的朋友,所以,想拥有这样的朋友,因为这样想,自然而然就这么做了。”有点费唇舌,但还是要表达,这时候苏贝已经出来了,施布弥在给她找电吹风,她拒绝了,自己苍蝇乱撞似地找。
“善良,她算得善良的话,我想我也算得。你的答案未免太牵强,我黄婧媛不是可以被随便糊弄的人”
“我知道你也很善良,但恕我直言,目前为止,我还看不到你的善良。”搞不清楚我在说什么。明明中学时代是个‘性恶论’者,而且现在仍然坚持这个看法。
“切”她又在自怨自艾了。
一会儿不知是想通了还是觉得没趣,黄婧媛拎着包包离开了,从我回宿舍到她走人这整个过程,苏贝和黄婧媛没有一句言语的对白,这使我们很吃惊。
苏贝很安静地吃了块蛋糕,还告诉我明天需要一块一样的,就匆匆爬到床上睡下。我和施布弥不可能相信她睡了,(最怕她平躺着落眼泪,这是我最常做的事儿),直到听到她平坦的呼吸声。
卓佑蓝来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也不能说明白,不知不觉,卓佑蓝就成了我们宿舍的常客。“苏贝、黄婧媛”
见没人回答,她又靠近苏贝的床铺,看到蓬松拱起的棉被就用怪异的指尖敲击床的外沿。
可怜的苏贝还是被吵醒了,她轻轻咳了几声,有可能是被冻得,只批了件外套,顶着一头蓬乱就起来了,我估摸着她睡着也没多久。“什么事?卓小姐?”
“说过要叫辅导员的,老师也可以,不准叫卓小姐。”
“好,我知道了,”她又把身体很轻柔的放进被子里,值得庆幸的,她知道到心疼自己。
“这次过来呢,主要想跟你们说,期末了,要好好复习,不要为其他的事分心,看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应该分得出轻重缓急,同学间也要互相学习,生活中多多包容,懂得谦让……”
她还没说完,就被苏贝打断了,“你这含沙射影地到底想说些什么呀,不就是道听途说了些事儿吗?我来告诉你最真的真相,我们班那班花抢了我男朋友,现在我丢盔弃甲地要养老。我们打不了架,你扣不了工资,你那套包容、谦让什么的就让它见鬼去吧。至于您,就回办公室歇着吧,我说真的,没事儿,您走吧。”这小妮子自打上了中文系,说话的水准一天一个变,九天宫阙都该被她跨完了。
卓佑蓝无耐地冲我干笑,这种化解尴尬的方式真的不高明,“哎,听说你会跳芭蕾。”
“三脚猫,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摇头,表示一定的否决。
“那就对了,对了,你的那个《关于易大展开文娱活动的具体情况概述》写的怎么样了,名字太长,不太记得,但记得最深刻的是,传媒系的简单。”卓佑蓝好像接受了她在与我聊天的事实。
“我是宣传部的,不是文艺部的。所以,我想您可能记错了”我怎么可能在这个季节无聊到帮自己找那种写低级文章的事做。
“是这样吗,分那么清楚干嘛?”她还是不要相信,“可是,米老师从来没有搞错过呢!”
“米桀不是教务处的吗?这不是团支书或谁谁谁该做的事情吗?怎么他连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管。”
“正校不在国内,副校开政协会议去了,他们都很重视米老师的,所以现在大大小小的事他都一手抓。”卓佑蓝一身的抱怨,好像要她做事一般。她做事是逃不掉的,不过全不是重头。
她走的时候,帮我们带上了门,突然又打开门,“那个报告明晚交,3000字啊,千万别忘了。”
我一下摊在椅子上。明晚最后一天代班去球场解说,按照计划,我需要花一下午来看比赛视频,翻阅评论文章。这下倒好,很可能要□上阵。因为我50%地相信卓佑蓝和米桀不是记性差的人。
也可能不是,已经混混沌沌地活了近十年,别人或许很难理解,但我就是这样真实的不明所以的活着,生活需要抉择。这一次,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我那拥有少量观众的网络直播。
信心满满地走下楼梯,想去体院的资料室,那里的保管员起初不愿意借阅,后来因为屈是辛的关系还是同意了借阅,但时间有限,只在下午。
出了宿舍大门,远远就望见范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我的脚步很快,几下就跟他在身后了。他无意识地回头看我,看到我却刻意离我更远了。我在他身后竞走跟着他。
“范树,海,范大树。”我叫住他。
他只是走的更快了。
我跑起来,他被我的脚步拦下了。这棵大树脸色不好,我能看到的是对着我的脸色不太好,嘴唇紧闭。这个傻瓜在担心什么,我还会不经过他的同意吻他吗?
“干嘛故意躲着我。”边说边拍着胸口缓气。
“没有的事。”他说这话时,眼神闪躲的紧,老天,你让我遇到的都是直肠子的男人呢!
“撒谎,继续啊!”戳穿他。
“不是,你想干嘛?”他有意与我保持距离,还真没猜错他。我简单再不要脸面,这种事也只会做一次。不过上次酒吧的事情可能造成了他对我的某些阴影。
“我没想干吗,关于上次酒吧的事,你不想谈谈或者问我一些问题吗?我有时间解释”我很自然地双手交叉,苏贝最怕我这个动作了,每当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她吵嘴吵不过我。
“不想,你跟我说‘对不起’,然后我告诉你‘没关系’,事情就可以结束了。”他不耐烦地躲开我,可惜再次被我拦截。
“问题是,我无意say sorry,那个吻没什么大不了的。”把眼睛尽可能地睁大,风吹过有明显的酸痛感,是沙子跑进去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他想说不要脸吗,“没见过这么不正经的女生。”
平时这些话让我很受伤,今天听到却是带着腥味的羽毛骚动我的耳朵,“哦,你们家那位是有多正经。”
“不准你这么挑衅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脾气最好的女生。她甚至是个素食主义者,不像你,”他的眼睛扫过我的脸颊时,被什么东西顿住了,给我留了些情面,殊不知,这种只一面夸对方的做法,正是间接贬低了被比较方,有时候更伤人。只是我不爱他,所以怎样都无所谓了。
“真的吗?她是这样告诉你的。”我的脸顿时严肃了。心里五味杂陈,欺负他不够聪明,就可以欺骗成这样。“她该不会还告诉你是忠诚的天主教信徒,直到婚后才会有性行为吧。”
“简单,不要太过分,老实告诉你,我们不可能的。你不必通过诋毁他人而来得到我,因为我从没喜欢过你。”他的嗓门拔高了,过路的偏着头看我们。
“那太好了,我对你也是这样的感觉。”捋顺被风吹乱的头发,“她不是素食主义者,也不是处女。”
“你他妈胡说,我他妈凭什么信你不信她。”他咆哮着。
“我念高中时,隔壁学校有女生被□了,那个人就是她。自那之后,她似乎也变了,两年时间交了七八个男朋友,都有开房记录,海捞了十几万呢?”我的语气轻飘飘地像只小鸟,可我的内心也十分沉重,这些本来可以是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可是现在。
“你在骗我。”他知道我没有,整件事情太过简单,稍微整理一下,破洞百出,我想他也猜到了。
“想让我打印信用卡消费凭证,还是酒店当天的客户单。”这无疑在他的胸口上撒盐巴,不过我认为是目前对他最好的方式。“我吻你不单单是酒精作用,也不单单是顺黄婧媛的意,是想让你们分手,理性分手,你值得更好的人。”
他哽咽了,出乎我的意料,今天这番话只是想让他定一个分手的决心,“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希望我们分手?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从来就把我当成是四肢发达的怪兽,看不起我。”
“你误会了,我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相貌、智力、宗教信仰,或是家庭背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对他产生歧视,我更在乎他的内心,他的人格魅力。”
“可笑,只有你自己发现不了。你更看不起她,她费尽心血不要命地读书,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你们进了相同的学校,你要转专业便转,而她却一定要在期终考试考到前三名。她是没有你们漂亮,没你们有钱。但她很单纯,她一心都在喜欢我,你们对她成见太深,完全看不到她对我的好。”
“她对我们也有成见,因为怕被认出是当年的受害者,所以怀有敌对的态度,这样即使真相被我们揭发,所有人也只会认为是我们诽谤她的手段。”
“随你怎么想,我要走了,”他在逃避,他在内心深处害怕我怕所说的,而他的意志正以一种不可见的速度瓦解。
“最后一句,我无法阻止你爱她,我只想说,这是个危险的爱情,别让自己太受伤。”
傻傻地,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事实上,没有哪一份爱情是不危险的。我出于关心一个不熟悉的朋友的初衷,作出这样的规劝,是很难被理解的。比起和美少女战士的斗争,我更关心范大树的感情,前者只是年轻人万分幼稚的把戏,可是,心若被伤了,便很难很难再暖和起来,花再多的时间也于事无补,就像我,常常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