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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米老师家确实很好看。”陈皂一不适时的说了句风凉话。
“再漂亮也不是我们的,事忙完了,走吧!”拉着他就往外面走。在门口碰到了米奶奶,“好同学啊,难得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他们准备。”看我们执意要走,奶奶又说,“要不然,要米桀送送你们。”她依然微笑着,这和米桀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曾一度怀疑米桀笑神经有问题,甚至怀疑他的遗传基因里是没有笑这项内容的。
话到此时,米桀也下楼来了,“简单,还有一件事,你进来一下。”我走近他,一路欢喜。这家伙,好像很听奶奶话么,要是送我们的话,就不用再寒风里骑半小时的自行车了。
“上次的作业写得很差,重写一份给我。”说完直接把我的作业本扔给我。
“上次的作业,”那不是?我做的那么,不想被班长和奶奶看出些什么,只好拖着作业本匆匆揍人。
奶奶起身送我们到门口,“以后常来家里玩啊?”还是那么友善。
顾不得寒冷,跨上车飞奔起来,这次换陈皂一在我后面追我。
她回到屋内,“小桀,刚刚那两个,很优秀的学生吧?”奶奶问。
“还可以吧,怎么了?”
“没见你带谁回家过。”
“喔,”米桀的眼神里有几分迷惘和呆滞,“是挺优秀的。”
努力地有点过,我超出平常速度很多。陈皂一会以为我有羊癫疯还什么的。眼前一个绿灯闪过,我们急刹车。下一个,意味着我要再等90秒,那时我可以完成6个英语单选,运气好的话,7个8个或者9个。后面的陈皂一也停下来。果然,好车子的刹车声音都比我的好听。
“简单,”他顿了顿,“我们交往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最好是听错了,非常疑惑地望着他。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玩游戏输给屈是辛或者别的谁,输的人就要接受这种惩罚。我也遭遇过,宁宁生日的时候,和她的表兄弟姐妹们。那是个糟糕的一周,我必须穿着从小商品市场淘来的20块一下的T恤。“好吧,乘着你还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我,原谅你。”
“我是认真的!”
不要跟我比倔强,否则会遍体鳞伤的。“那我拒绝。”
回到家,老妈还没回来。窝回房间,今天的事真的很不省心,认真,到底谁是认真的。他在认真的难过?还是,我在认真的愧疚?宁宁,是他让我对你感到有抱歉感的。
烦,踹了脚背包,“啪”地掉下本本子。那是米桀让我重做的作业,起初我不打算动它,只是扭不过好奇心罢了。
便贴纸,“这种方法很俗套,要谢我的话下次考第一。”这个人?我嘴角轻笑,上次KTV的事,我只告诉了他。所有人认为是我约了他们,实际上是米桀帮我们约了对方。我在作业本里夹了感谢卡。
手机响了,是陈皂一,他应该不会说什么更骇人的话吧,“今天的事,just kidding,不要放在心上。”
还用你说,我从来不把一个男生常放在心上。
刚想躺下,老妈回来了。她开门的声音很特别,总是那么吵,“简单啊,妈妈回来了,帮我一起做饭啊!”
“好咧,就来。”
厨房的老妈有些惊讶,今天的简单怎么这么不一样,乐于做家务。不过是随口喊的,她愿意,我还不一定愿意。
明明讲过不上晚自习的,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峰回路转般地还是留在学校上晚课了。屈是辛去宏村写生了,后期还会拜访北京的名师,以便考取重点美院,那陈皂一自然自然也比较多地留在自己班上了。晚上的时候,许宁喜欢过来请教理科问题,很奇怪,陈皂一他也愿意和我们坐的很近。班里的闲言碎语野草般的长出来,万幸,我没有卷入这口舌的漩涡之中。通常来说,中学的学委很多时候就是三十岁老处女的年轻写照。她们一般受到老师(老板)的喜爱,办事高效,却拥有极冷的异性缘,更多的时候是与异性绝缘。但像宁宁这样的玉致美女,身边总有不识相的花蝴蝶飞蛾扑火般地飞来。
“喂,简单,那个许宁到底和班长谈没谈啊?”后座的郁芳菲探头来问。这是最近几天我被问到最频繁的一句话。
“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这话听起来很敷衍,却半点不含搪塞的意味,因为我确实不知道。
“不要这样啦,你们关系这么好,透一点啦!”郁芳菲的同桌张天翔厚着脸皮继续追问。他可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花蝴蝶,每次街上碰到,身边的女孩总是新面孔。这男人,一定在用A中的身份招摇撞骗,博得普高女生的好感。
“啊呀,是真的不了解啦!好了,不跟你们贫了,我去找米老师来给你们补习。他十分钟前就该到了,我得去看看。“出了教室,才觉得多了分惬意。从没想过,像我们监狱式的学校还能有这么美丽的片刻。五彩的灯光从四面照来,映射在似被裹住了的白色教学楼区。橙色而柔软的光线自阳台顶端飘洒下来,我很享受这一段路程。可最终它还是要被结束。
敲开物理办公室的门,里头灰暗着,但地中海老师的脑袋和白炽灯散发的光线一反应,我的眼还是被刺了一下。米桀的办公桌在离门最远却是离窗最近的最南端。他,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地中海身边,走到他身边,“恩,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睡得不踏实,皱着眉,他似乎总是不开心的。
忽然觉得自己很卑微,我完全不认识他。就连其他班的女生在学校系统了查到了他的生日、身高、家庭背景,我也不在乎。有一天,我很勇敢,他也很勇敢,我们就可以知道对方的任何事,任何过去。
悲哀的是,这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的臆想。
“来了啊,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想趴着,却不想睡着了。”说完,抱着一叠作业本起身离开,我紧随其后。
“我帮你拿一些吧!”伸手向替他分担,毕竟,那50多本册子并不轻。
“不用,这点我还拿的动!”幽幽的长廊,柔美的灯光,他却冒出那样一句平淡无奇、一本正经的话。说实话,我也不能期待他说出我心里想听的话。那很怪胎。
“怎么回事啊?年底我可想把‘三好学生’、‘优秀团员’、‘优秀班干’统统捧回家,别拖我后退啊!”
“好吧!那你拿去吧!”他想让我难堪,把所有的册子都放在我手上。
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是冷血的,对谁都冷血的。他的微笑不会施舍给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不过那样才有挑战,符合我简单的倔强。
“你,刚才真的睡着了?”
“恩。”
“你睡着的时候,面部,很痛苦,它显得痛苦,我看的也痛苦。为什么。”眼角的欲动,他生气了。会掩藏的人,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大概是在思考吧。”
“虽然难以理解,但是你们学物理的大概不太正常的时候才算是正常吧!”
“你这个,你。”他心里有话,评价我的,贬义的,不想说的,不要紧,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一条走廊,不过区区两百米,但我很享受这段路程,同米桀边走边聊让我觉得很舒服,还略微洋溢的那么点快乐感,只是没人能感受到这种快乐,甚至米桀。因为同各种老师交流散步恐怕是我生活中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们是同时进的教室,发完册子,俨然发现陈皂一坐到我旁边来了。他应该只有晚自习人不多的时候才有机会坐到前排。“喂,今天怎么有兴致抢陈明饭碗啊?”他贴过来小声地用假声说。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小子制造那么多绯闻,害我被问的不敢呆在教室,你。。。。。。”
米桀清了清喉咙,眼睛直瞪我们,示意我们不要再讲话了。
周末飘然而过,可以说是飞过的。老妈的叮嘱,像是不可停止的耳语,在我的记忆里深深滑过印记。我十分肯定我患上了星期一综合症,对校门口‘看门狗’的恐惧,对教室里‘中国式’英语早读的恐惧。更多的恐惧来自早上的升旗仪式。十二月早上的八九点,全部A中的学生都要穿校服,tip:在五星红旗冉冉升起的时候,我们那可怜的小手还必须露在校服袖口之外,以示尊敬。直至唱完国歌,听完讲话,才能被解放押回教室。这是A中或者大多数中国中学的传统。这项传统在A中更是被落实地淋漓尽致,一向以铁蹄管理著称的陆校勒令全校教师职工、学生全部出席。
陈皂一在前面带队,我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什么也是他做的。老班似乎很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让他为王的机会。我游离在队伍的最后。上午第一节课的铃声一打,噩梦般的程序就开始了,周而复始,年年如此。我们班的那帮精英很快出了教学楼,途径图书馆的时候,我驻足。
当我闪闪躲躲,逃出队伍,来到图书馆三楼的时候,发现老朋友之前奥在那里了,但没抽烟。这里的三楼是一个绝好的宽敞的空间。南北分别有两个电子阅览室,东西四五米宽则全都是厚实的落地窗。在冬天的时候,只需开一点点的窗通气,整个空间就充斥着自然地味道。阳光可以大把大把地铺撒下来,舒服极了,这样的地方恐怕只有我和那位仁兄想的到做的到。
“怎么不下去?”他问我。
“你不也是。”我反问他。
“因为我喜欢啊!”这是我们俩的异口同声,又同时相视一笑,颇有英雄相惜的味道。
冬天的米桀经常穿昵制的大衣,米色,或是黑色贴身的羽绒服。今天他选择的前者。米色的大衣直到膝盖,衬得他的气质很好。反过来说,则是米桀使得这件大衣显示出它品牌的价值。
刚没聊几句,就听见楼梯口传出,‘咚咚咚咚咚’的皮鞋声。“灭绝师太“,这是我和米桀的第一反应。她是专案组的队长,所谓专案组,就是陆林校长组建,于红艳任队长,还有其他八位教务处老师组成的‘逮人小组‘。专门在上课,上完操、晚课后在学校小卖部、假山、池塘等地抓逃课、抽烟的问题学生或是校园鸳鸯。谣传他们的宗旨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而被他们逮到的,就得遭到口头、广播、书面等多种渠道的通报批评。
倒抽一口冷气,老班当然能保我,可是在那之后,我将失去她的信任。做一个天主教的祷告,虽然不是信徒,虽然他欧洲的神灵不一定救我中国姑娘的苦难。但是,挣扎,还是我要做的事。米桀瞟了我一眼,然后迅速解开大衣的扣子,使它敞的很开。他顺手把我拉到他面前,再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拿大衣也将我裹了起来。我被这莫名的举动怔住了,但很快又回到现实中来。对,现在我们是一个整体了。他面向窗户,背对着楼梯,而我则面对着他,准确说是贴着他。一个近一米七的藏在一个一米八几的风衣里,还是可能的。我想望着他的脸,洞悉他的表情,抬头却只能望着他的下巴。我想知道他的呼吸节奏有没有像我一样被打乱,实际不太可能知道,我的耳朵贴不到他的心脏。
顷刻间,灭绝到了楼梯口。
“咦?是小米吧,怎么不去列会呢?”她说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声,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小米?什么称呼?早就听人家说学校的女老师对米桀总是那么过度友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对不起,俞主任,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调整一下我就会过去。”米桀这句话是我认识他一来最恭敬的。
“不舒服啊?要不要紧啊?那要不要请假呀?”特别怀疑灭绝的心是不是偏过太平洋了。平常如果我们学生要请个病假,是必须出示医院证明的,少不了还是要挨批的。我是越来越佩服米桀老师了。
“没事,晒晒太阳就好了,多谢!”米桀笑了,难以想象,不过那是一份沉重的虚伪。
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渐远,我很小心,在它彻底消失之后才出来。“她知道我在里面。”
“可能是想卖我份人情。”
“那为什么我不能直接站出来。”
“我也要给她给个人情。不能做的太明显。”淡淡地,仍然不容别人怀疑他的想法。
我的心跳越来越平稳,只是他的,不是正常的,怪异的,不规律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谢谢老师!”
“没什么。”当然,对你来说当然没什么,“以后小心,不幸再有下次的话,就说我找你帮忙办事,我不是A中的正式老师,俞主任他们对我也算客气。”
打一个赌,刚刚那番话他在抱着我的时候已经在心中演练很久了,心跳是骗不了的人的。
“哦!”我踉跄地逃开了,不是逃开他的怀抱,那个我还没想离开。而是我的微笑太灿烂了,我怕泛滥过他的心田的土壤。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周杰伦的歌似乎是为我写的,可能来得晚了一些,可是他还是来了。
那曾是我初中时代幻想过的最美的恋情。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羞答答地坐着小男生的单车